第五章 兄弟……你們還缺洗碗工嗎

這就是理查德森誤會了，其實哈皮知道姜大林是個「大胃王」，作為職業經紀人，這點功課還是會做的，可他以為的「大胃王」，也就比一般人能吃那麼一點點，沒想到姜大林這個「大胃王」是比一般人能吃億點點！

不過，問題還是不大，只是吃完飯後，他的信用卡有可能會爆了而已……

真的問題不大……吧？

咳咳，夥計，集中精力！

一張信用卡而已！

真爆了也沒事，你還有勞動力！

先想想擺在你面前的可能是你此生僅有的機會……

哈皮沒有忘記自己來這的主要目的。

上餐前，哈皮抓緊時間講述起自身優勢、業務能力，極力進行自我推銷。一想到今天午飯吃完將會誕生一張極其昂貴的結賬單，他的自我推銷要比以往更口若懸河。

妥妥的「小宇宙」爆發了。

兩人很快也聽明白了，這胖子目前唯一的優勢就是要價便宜，隨便給他一點錢，他就會全心全意地為你服務，因為他沒有其他球員需要服務。——沒有其他球員需要服務，所以會全心全意為你一個人服務……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至於要價便宜到什麼程度……

按照行業規定，經紀人只能從球員身上拿到每份球員合同的4%或者以下。——商業合同更高一些，能達到12%~15%。但商業合同往往只屬於NBA里的一小撮人，這不僅僅要靠經紀人，還得看球員個人。

不過能拿到3%~4%比例的，都是非常頂尖的經紀人。

一般經紀人都是2%左右。

而哈皮更狠，他伸出一根手指：「1%！我只要1%的薪水！」

當然他也提到了「如果以後你們對我的服務感到滿意，我希望可以適當增加一些比例，能達到2%的平均水準」……

新秀球員如果年薪在100萬左右，那麼哈皮每年就只能拿到1萬的傭金，還不如在餐館刷盤子。

說出去「高大上」的NBA經紀人，經常出入各種高檔場合，結果卻主動提出只要這麼點收入。

可以看出來，這孩子被逼成什麼樣了！

真·孤注一擲！

服務員在這個時候上餐，吃了一會兒東西，哈皮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了兩人，詢問兩個人的想法。

理查德森一聽哈皮連一個NBA球員客戶都沒有，早就失去了興趣。他完全是在蹭飯。

畢竟已經坐在桌前點完餐了。

「哈皮，謝謝你請我們吃東西，但很抱歉，在簽經紀人這方面，我必須和家人們商量，他們的一件對我來說，很重要！」

這其實就是婉拒，哈皮聽得出來，他苦笑了一聲：「是嗎？沒關係！」

對於這個結果他並不意外，今年選秀大會預測榜單前7的大熱門，能夠吸引到的經紀人數都數不清，包括一些大牌經紀人估計也已經給出了非常有誘惑力的條件，怎麼也不可能輪到他。

他最主要的目標，還是姜大林。

相比理查德森，這個新人的熱度要低一些，雖然也是樂透區級別的大熱門，但就競爭力而言，無疑要比競爭理查德森輕鬆很多。

倒不是樂透區新秀就不吃香了！

只有有可能在首輪前十四順位被選中的新秀才能被稱之為「樂透區熱門新秀」，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怎麼可能不吃香！

只是姜大林的情況有那麼一丟丟的特別。

他是華夏球員！

NBA還沒有證明了自己的華夏球員出現！

而且，

「高中聯賽三劍客」誇梅布朗、泰森錢德勒以及埃迪庫里都已經宣布，會跳過NCAA直接參加今年的選秀大會……

他們都是今年選秀大會的大熱門種子！

程度比理查德森還要高很多。

「重內輕外」，選秀大會的光榮傳統……

再加上來自歐洲聯賽的21歲實力新秀保羅加索爾也宣布在今年參加選秀。

今年參加選秀大會的新秀里，有太多天賦異稟、潛力無限的內線球員！

競爭往往來自於同位置之間的比較。

想要獲得更高的選秀順位，他們這些「天才內線新人」之間勢必會展開一場明爭暗鬥。

這就使得他們不會想看到自己跟對手在同一個經紀人的旗下。

也因此，就算是再頂尖的經紀人，估計最終也就只能搶下這麼多「內線新人」里的一位。

對於經紀人來說，這會是一場取捨。

姜大林目前的勢頭無疑要比他們更弱一些，註定會被這些大牌經紀人放棄。

哈皮的競爭，自然就會小很多……

只是姜大林自顧自地吃著，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期待的目光。這是別人請客，他吃得最心安理得的一頓飯。

畢竟是哈皮有求於他。

哈皮沒有催，一個上午的時間都等了，吃飯這點時間，他不會沒有耐心。而且姜大林吃的速度快的恐怖。

一塊三明治，三大口便被他吞進了肚子里。

一盤義大利空心面，也是幾筷子便扒拉進了嘴裡。

不到半小時，桌上吃的便被他一掃而空。

「維特，再來兩份飯後甜點！」

但，他還意猶未盡。

哈皮目瞪口呆，在他喊來服務員，又加了兩份甜品的時候，他的手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

這是一家高檔的牛排餐廳，他剛剛看過餐單，一份甜品最便宜的也要40美元，姜大林點了還不一定是最便宜的……

這下肯定爆了！

如果姜大林也不同意……

哈皮有點不敢想下去，一陣陣的冒虛汗。

服務員很快拿來了兩份精緻的甜品，姜大林一口一個塞進了嘴裡，差不多一百美金就這麼沒有了。

「行了，我不能再吃了，有個七層飽就行了！」

這兩個甜品入口，姜大林靠著椅背，露出了滿足的表情：「真的太棒了！」

「你真是個好人，哈皮先生！」

這是姜大林今天第三次說這話。

這是……「好人卡」？

一直等待著回答的哈皮突然反應過來，這頭來自華夏的野獸或許早就開始婉拒他了。而他一直到姜大林發了第三張「好人卡」方才反應過來。

哈皮沒有心情思考他發「好人卡」為什麼能這麼的熟練，勉強擠出笑容。

「我，我知道了，很遺憾……」

這一刻他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或許我真的不適合做經紀人吧？

兩年多的顆粒無收，導致他早就跟餓得連駝峰都沒有卻還有背負著大量東西負重前行的駱駝一樣，理查德森跟姜大林的拒絕，也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決定了！」

幾乎是異口同聲，姜大林緊接著要說的話，跟哈皮的話撞在了一起，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都停下來，等著對方說完。

最終還是哈皮更謙讓一些。

姜大林坐直身子，露出滿意的微笑，繼續道：「我決定了，哈皮先生，經紀人就簽你了！」

「哈？」哈皮愣住了，瞪大的雙眼裡塞滿了問號，「你，你說什麼？」語氣帶著隱隱的激動，更多的是自我懷疑，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經紀人就簽你了！」姜大林重複道。

就在這個中午，哈皮懂得了一個道理：別人誇你是一個好人，或許也沒有其他意思，可能他真的覺得你是一個好人。

接下去，兩個人相互留了聯繫方式，初步達成了口頭協議。

半小時后，姜大林跟理查德森離開，哈皮看著他們的背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然後放下手上昂貴的賬單，將服務員喊了過來：「那個，兄弟……你們還缺洗碗工嗎？」

是的，沒錯，姜大林這頓飯，成功刷爆了他的信用卡。

不過問題不大！

他有燦爛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