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章.親吻，哭得一塌糊塗
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氣息，趙禕沒有反抗，任由男人將自己摟在懷裏。黑暗中她抬眸看他，「你怎麼上來了？」
程硯沒有回答，而是示意她不要出聲。
對講機的聲音此時和他們就只隔着一塊門板，過了一會兒，聲音才慢慢飄遠了，趙禕才鬆了一口氣。
「遲遲不見你下去我便只好上來找你，換個衣服怎麼那麼久？」他低頭，兩人靠得極近，鼻尖似乎就要碰到彼此的。
趙禕卻沒有發現，她一心都在潘驍身上，她壓低了聲音，「我看到潘驍了，就在旁邊的房間里，還有潘中鄴也進去了。」
「潘中鄴？」
趙禕點頭，再一抬眼，兩人就這樣怔怔地四目相對。
房間里沒開燈，窗帘也蓋得嚴嚴實實，黑暗中只能看見彼此的輪廓，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兩人的呼吸，一深一淺，卻熱意四濺。
程硯指尖輕輕勾着她耳邊的髮絲，「她是潘家養女，和潘中鄴一起不很正常？」
趙禕沒接話，只是輕輕一聲嘆息，那些想法只是她的猜測。
「禕禕。」
趙禕剛想抬頭，卻感受到他的呼吸離自己越來越近，扶在腰上的掌心溫度隔着衣料似乎也一片灼熱。
程硯喉尖滾了下，低着頭，沒有逾矩的動作，只是在她的眼睫處輕輕地碰了下。她的眼睛因為不安顫得有些厲害，睫毛在他的唇角刷過。
軟又癢。
「你在想什麼？」
「啊？」
趙禕好像走神了，錯愕地抬眸的同時粉唇微啟，程硯這時沒有再克制，直接低頭吻住她的唇，溫柔，極盡纏綿。
黑暗中，趙禕大腦空白了好幾秒，雙手緊緊攥著男人腰側的衣服，待有正常思維的時候，嘗到了清冽的味道，透過唇尖，直往腦門上躥。
程硯額頭抵着她的，喘息聲有些急促：「禕禕……」
「你、你先鬆開我。」
可程硯卻是將她摟得更緊，這樣的時刻他想了很久，也沒想過會來得這麼快。
趙禕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躲在他的懷裏，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房門被打開再關上的聲音，她立馬從他懷裏跳出來，透過貓眼去看外面的情況。
先出來的是潘中鄴。
因為潘中鄴的出現，此時趙禕並不敢直接去找潘驍，要是如她所想……
等了約莫十分鐘后，就看到潘驍也走了出來。
高跟鞋的聲音愈走愈遠，整條走廊恢復了正常的安靜。
趙禕打開房門就要往外走，程硯握住她的手腕，「要去哪裏？」
「他們待過的房間。」
程硯鬆手，跟着她過去。在聽到她說潘驍和潘中鄴待在同一房間里時，其實他的第一想法和趙禕是一樣的。
只不過知道她關心潘驍，所以不想讓她太過擔心。
可沒走幾步，趙禕就頓住了腳步，整個房間還瀰漫着情慾的味道，凌亂的床單，以及丟在地上的紙巾和某些用品。
她雖未經人事，但這一切擺在眼前的事實她不是看不懂。
趙禕想到她隨身攜帶的抗抑鬱的葯，頓時就難受得厲害，就在她要蹲下身子的時候，程硯將她扶住，讓她可以靠在自己的懷裏。
他聽到了趙禕那竭力想忍着卻實在忍不住的嗚咽聲，「不哭不哭，有什麼事跟我說。」
程硯拍着她的背，企圖可以安撫她的情緒，可趙禕眼淚卻像是決堤的洪水，她想到她和自己裝不認識的畫面，這一刻她可以肯定，潘驍一定是記得自己的，她是故意不和自己相認的。
她比自己年長，她都能記得一清二楚，更何況是她呢？
只是這些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會讓她需要隨身攜帶葯，以及不肯和她相認。
程硯將她帶離這個令她不愉快的房間，陪在她身邊讓她哭完。
哭完了，趙禕才從他懷裏離開，「程硯。」
「嗯？」他微微俯身，指尖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水，「想說什麼，我聽着。」
趙禕吸了吸鼻子，「我想見潘驍，可以嗎？」
「可以。」
程硯沒有一絲猶豫，卻見她愣愣地看着自己，他笑了笑，「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辦法給你摘下來。」
他說得鄭重其事，趙禕難得的笑了。
「可以下去了嗎？」程硯音色溫柔，「我們要是離開得太久，指不定別人會往哪個方面去猜想呢。」
趙禕怔了下，臉頰倏地就紅了，她想到剛剛那個吻。
「好了，下去吧，至於潘驍，安排好了我再告訴你。」
「嗯。」
手被程硯拉着，可趙禕卻沒邁開腳步，程硯回過頭看她，「怎麼了？」
「……這裏，」趙禕一臉難為情地指了指他胸口處被她眼淚浸濕的那片布料，他穿的是白襯衫，這樣一來，布料下的皮膚若隱若現，有說道不明的曖昧和勾人。
程硯淺笑，「現在知道難為情啦？」
「……」趙禕別過臉，沒接話。
「走吧，沒人會說什麼的。」
可趙禕還是邁不開腳，「就不能擋一擋嗎？」
「怎麼擋？」程硯把問題丟給她，「我衣服在下面呢。」
她好煩，剛剛只顧著宣洩情緒，卻沒有料到會遇到這樣的問題。
程硯牽着她下樓，但還是想安慰她，「下去打聲招呼我們就回去了，嗯？」
「好。」眼下，她也不想再多待了。
程硯帶着她向嚴老爺子打招呼，剛好潘中鄴就在一旁，「哦，原來阿硯也來啦，剛剛都沒看到人。」
「見潘叔在忙，我就沒上前打擾。」
潘中鄴將目光落在他的身側，「這就是趙家五小姐？」
他一身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可趙禕只在他身上看出了「衣冠禽獸」四個字。
聽到他在問自己，趙禕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挨緊了程硯，語氣嬌嬌，「程硯，我想吐。」
潘中鄴：「……」
程硯淺意淺淺，摟緊了那靠在自己身上的纖細腰身，「抱歉，禕禕身體不舒服，我們就先走一步，失陪！」
可剛走到大門口，趙禕是真的吐了，幸好她躲得及時沒有弄髒程硯的衣服。
「嘔～」
可她今晚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勉強吐出來的也只是一些酸水，待她緩和得好點了，程硯直接將他打橫抱起，「再忍忍，我陪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