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突髮狀況
「行蹤不定的......鬼怪？」江漁重複了一遍周禮的話，腦海里浮現出循環最開始她和何載舟認認真真學畫這個符的畫面，表情頓時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搞了半天，他們當時所以為的救命稻草只把他們當成不好掌控的「鬼怪」，是用這個方式在觀察他們的動向。
「嗯。」周禮點點頭，「說直白點你們可以理解為這個是抓鬼用的，可以放心的是它對人並沒有傷害，而且定位的作用發揮在人身上也會相對比較弱。如果要追蹤你們的動向，其實是有更合適的方式的。」
江漁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問了句，「你是說周叔叔給何載舟這個符，可能目的並不是掌握我們的動向？」
「沒錯，我覺得我爸可能是懷疑你們經歷的時間回溯和鬼怪有關，所以這符有可能不是給你們畫的，是給你們身邊的鬼怪。」
雖然這段時間沒少接觸神神鬼鬼之類的事，周禮這話還是讓江漁打了個冷顫，她有點想問那他們身邊真的有這些東西嗎？轉念想到如果有的話陳婆應該會看出來才對，便沒有問出口。
「但如果是這個用途......」何載舟說到一半抬眼看了看江漁，像是想問她自己能不能發表意見。
江漁被他這個舉動搞得有點無奈，即使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她還是會覺得自己像是什麼很專制很不講理的人一樣。想來這個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她就微微點了點頭。
何載舟接收到同意的信號，繼續說了下去，「如果是這個用途，其實周叔叔直接說就可以了，為什麼說這是護身符呢？」
「怕嚇到你們唄。」周禮抬手指了指江漁，「剛才她不就被嚇了一跳嗎？」
江漁再度無奈，她乾笑了一聲，聳聳肩，「我覺得這個理由不是很成立。不過，周禮你剛剛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你們想追蹤我們的話應該不需要眼聚符這種方式，所以把眼聚符交給何載舟這件事......」
江漁頓了頓，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會不會周叔叔擔心我們把符紙拿給其他玄學從業者看？如果只是稍微改動一筆，就算被人看出來有變化應該也只會認為是畫錯了，你剛剛也說了，眼聚符是周叔叔自創的，用只有自己知道含義的符，肯定比用大家都知道的要隱蔽和安全。」
周禮點點頭，嗯了一聲，「不排除這種可能。」
「可那是循環的最初起點啊。」江漁皺眉，「周叔叔從第一次聽見循環這個說法時就能有這麼周密的想法，這是不是說明......」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倒是周禮用不以為然的態度接上了她的話，「我之前就說過了，我爸媽聽見我說循環的事並不驚訝，所以我是懷疑他們本來就知道這件事，甚至可能可以操控什麼。」
「現在糾結這個沒有什麼用。」周禮說着，又拿起了那把裁紙刀，「現在我們......」
不等他說完，外面忽然傳來有人快步靠近的腳步聲。三人都警惕地站了起來，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別慌。」周禮把手上的小刀扔回到桌子上，「可能只是客戶，我去看一下，把他們打發走。」
外面的大門這時已經嘭的一聲被推開了，周禮正準備抬腳往外走，外面人的聲音就叫停了他的動作。
「周禮，你在不在裏面？」是周道德的聲音，他們都聽出來了。
江漁看向周禮，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把周禮擺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上——是他們被抓包了的隊友？還是成功把他們引入虎穴的對立者？
不管是哪一個，現在的情況好像都不是很樂觀。
她注意到周禮的臉上也掠過一絲慌亂，但她不能判斷那是不是真的。
「爸，我在！」周禮抬高聲音應了一句，隨後他快速轉頭對江漁何載舟低聲說，「我出去拖着，你們先別出來。」
江漁本想說躲著不見會不會更奇怪，可是按現在的情況，周道德八成是這次奇怪循環的幕後黑手，不太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先不正面對上比較好。
於是她點點頭，看着周禮推門出屋。
何載舟這時拍了拍她的肩膀，將手機遞給她，上面有兩行字：這屋子連個窗都沒有，我們沒辦法逃。還是想個理由出去打個招呼吧？
江漁連忙擺手搖頭，也拿出手機打字給何載舟看：我三言兩語很難解釋清楚，但你相信我，就算周禮是否有問題還不確定，周道德是一定有問題的，我們不適合和他碰面。
外面的大門又響了一聲，似乎是周禮和周道德出去聊了。
江漁收起手機，看向何載舟，「現在就只能祈禱周禮把周道德支走了。這種情況下想不信周禮也難，只能先......哎，你幹什麼？！」
她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何載舟突然一個箭步走到門前，這會手已經覆上門把手了。她雖眼疾手快把他拉住了，力氣到底沒有他大，這會兩人僵持着，她很快就要敗下陣來。
「你瘋了？」江漁心裏着急，但又不能太大聲，「我不是說了嗎現在不適合碰面！」
然而何載舟並不理會她，他像是聽不到她講話一樣直直地看着門把手，伸出的右手還在試圖掙脫她的束縛伸往門把手的方向。
「何載舟，你怎麼了？」江漁意識到情況不對。
何載舟依然沒有回答她。平靜地轉頭看了她一眼后，他面無表情地把她抓着自己的手推開了。
江漁被推得往後踉蹌了兩步，這瞬間，她想起來循環剛發生不久、她還不知道何載舟也進入了循環的那時候。那時他們在餐廳門口碰面，她只是把門稍微用力地往後推去，何載舟就被門撞得有些腳步不穩。
是啊，以他的身體情況哪來的這麼大力氣？更何況按照陳婆的說法，他現在的身體比那時候還要更差。
這些想法轉瞬即逝，因為她着急要攔住何載舟，在他打開門以前，她又一次用盡全身力氣把他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