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二章 錯事

第五七二章 錯事

聽到房遺愛語氣不明的連叫兩聲自己的名字,錢崢的心裡一緊,垂在身側的雙手十指微微動了動,身子卻不敢動彈分毫。

有心想要瞄一眼房遺愛的神情,卻又怕自己的緊張會被房遺愛發現,只能垂頭不動。

垂著頭,閉上眼睛,錢崢的眉頭鬆了緊,緊了松。

還沒等等他相好該怎麼辦的時候,感覺有股涼氣靠近自己,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下巴卻已經被冰涼的觸感給挑了起來。

還好錢崢記得自己現在身在何處,沒有做出什麼旁的動作,只是反shèxìng的睜開了雙眼。

入眼所見的,卻是房遺愛幽深的雙眼!

下意思,錢崢咽了唾沫,緩茫別開了自己的視線,身側的雙手已經緊張的握成了拳頭,手心裡滿是汗液。

看錢崢避開了自己的視線,房遺愛收回了帶鞘的長劍,抱著長劍,雙手環胸。

房遺愛嘆口氣,說道,「錢崢啊,你可知道咱們府里的人都有一個特點,這個特點,侯君集當年就說過的。」

「嗯?」心裡有些緊張的錢崢,奇怪的看向房遺愛,不明白,剛剛明明是在說胡前輩的事情,房遺愛怎麼又扯上了侯君集?

「侯君集最看不慣,也最生氣的地方,就是咱們府的人,無論是侍衛還是丫鬟僕婦傭人,一個個的脊背總是挺得直直的,就算是遇見了必須彎腰的事情。那腰彎的也是有稜有角。理直氣壯,而不是像尋常人一樣,軟塌塌的。」房遺愛看著錢崢,貌似閑聊的說道。

錢崢疑惑的看著房遺愛,臉上出現了思索。

沒一會兒,錢崢的臉sè變了一下,微不可查的嘆口氣,雙肩垮塌了下來。

「知道自己失誤在哪兒了?」房遺愛問道。

錢崢點點頭,因為他剛才進來的時候,想著心中隱瞞房遺愛的事情。心裡有鬼,不敢直面房遺愛,所以,慣常直挺的脊背。在面對房遺愛的時候,理虧的垮了下來,沒了以往的硬度。

「還有一點。」看著錢崢嘗試著挺直脊背,房遺愛點點頭,再次說道。

錢崢茫然的看向房遺愛,不知道自己還有那兒出了簍子。

「有事兒是我應該知道,而你小子卻瞞了我的時候,你回話的時候,一是顯得特別乖,沒了往rì的機靈。二是,」房遺愛伸手擒住了錢崢的下巴,身子前傾,逼視著錢崢的雙眼,語氣發冷的說道,「你不敢看我的眼睛,連視線都不敢接觸!」

「說!到底瞞了我什麼事情!?」房遺愛鬆開錢崢的下巴,面sè完全沉了下來,冷然的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還是瞞不過少爺的眼睛。」錢崢苦笑一聲。揉了下被房遺愛捏疼的下巴,同時,忐忑的心也不再承受煎熬。

後退兩步,錢崢沖著房遺愛鄭重的跪了下拉,磕了一個頭。說道,「二少爺。是屬下……」

錢崢的話剛開頭,書房外就穿了一陣夾著怒氣的腳步,同時還有孩子委屈的低泣聲。

房遺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怕是秦山帶秦偉來了。」錢崢看了眼房遺愛,小聲的說道。

果然,錢崢的話音一落,秦山渾厚的聲音,就在書房外響了起來,「二少爺,秦山帶孽子秦偉,前來請罪!」話音落下,人也就碰的一聲在門外跪了下來。

聽門外凄凄的聲音,顯然,害怕父親的秦偉,無措中也被秦山給按著跪了下來。

能讓錢崢幫著瞞事兒,有能牽扯上秦偉的,怕是跟胡老相關的事情,錦麟應該也脫不了關係吧。

「你,很好!」房遺愛深吸一口氣,壓著心中漸漸升起的火氣,沖錢崢說道。

錢崢垂下了頭,不敢接茬。

瞪了眼錢崢,房遺愛放下手裡的劍,親自打開書房門,將早年被秦瓊派了保護自己和房家的秦山,親手扶了起來,又伸手去拉身子有些發抖的秦偉。

「這個孽子擔不起少爺給的臉面!」被房遺愛親自攙扶起來,秦山心下感動,看房遺愛又伸手去拉秦偉,秦山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一巴掌打在秦偉腦袋上,順手又將秦偉給提留了起來。

見秦山怒氣難平的當著自己的面對秦偉動手,想到裡頭錢崢的表現,房遺愛心中猜測,怕是事情不小,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瞪了秦山一眼,說道,「他還小,犯錯好好教導就是,犯得著動手嗎?」

「二少爺,他……」秦山面sè複雜的看向房遺愛,張口說了一半,話頭就說不下去了。

秦偉站立起來,房遺愛這才看清,秦偉臉sè有些青白,嘴角還留著血絲!書房漏出的光線照在秦偉身上,隱約可見其胸腹上有一個鞋印子!顯然,是秦山情急之下所踹無疑!

「秦偉是你兒子!也是我府里的人!就算犯錯,在我沒發話之前,還輪不到你下如此狠手吧?!」房遺愛面sè一沉,眼神凌厲的掃向秦山,第一次,對秦山端出了主子的架子。

此刻,房遺愛無比感慨,自己府里的下人和侍衛,都是自己的私有物,就算是他們的孩子,也都是自己的,父親要教訓兒子,也得看自己這個當主子的同不同意!

「秦山明rì自去找房管家領罰!」秦山再次跪下,說道。

「進來再說!」房遺愛壓著火,對秦山說道。

還好秦偉傷的不時很厲害。

房遺愛拉著發抖的秦偉先進了書房,將秦偉按在椅子上,自己轉身去書架下的廚子里翻出藥箱,找了一瓶合適的葯,到處兩粒,讓秦偉服下,剩餘的全都交給了秦偉,道,「早晚兩粒,吃一個月,吃完這瓶,回頭找你崎叔,讓他開單子,去醫館取葯就是。」

「二少爺,我……」秦偉看看手裡的藥瓶,看看房遺愛,眼淚吧嗒吧嗒的不斷往下流。

瞪了眼一旁想要張嘴呵斥的秦山,房遺愛揉了揉秦偉的腦袋,柔聲說道,「心裡能舒服點兒的話,想哭就哭吧,哭痛快了,再把事情好好的講講,是錦麟惹得禍的話,你若真是為他好的話,就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好不好?你若是想讓他繼續惹禍下去,甚至因此丟掉xìng命的話,那你就替他瞞著吧。放心,沒我同意,以後你爹不能輕易揍你。」

「二少爺,不怪錦麟少爺,是我,都怪我,怪我不但沒能勸阻錦麟少爺,還玩心重的,和錦麟少爺一起不守規矩,二少爺不好責怪錦麟少爺……」秦偉拿著藥瓶跪了下來,一邊朝房遺愛磕頭,一邊哭著,一遍一遍的說著讓房遺愛不要責怪錦麟。

「跪好別動!」看秦偉不要命的猛磕頭,房遺愛腦仁一陣生疼,不得不厲聲喝止道。

嚇得秦偉噎了一下,趕緊繃直身子跪在那裡。

就連一直跪著的錢崢,和後來進來就跪下的秦山,也都被房遺愛一聲低吼嚇得打了個激靈。

「把話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別再讓我費口舌的問詢!」房遺愛掃了眼錢崢,重新坐回書案後頭。

「其實,事情也不能全怪錦麟少爺……」錢崢想了想了,心中打了下腹稿,這才開口說道。

「嗯?!」聽出錢崢有替錦麟開脫的意思,房遺愛冷眼掃了過去,冷哼一聲。

錢崢趕緊把隱晦求情的話給收了回去,將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中間讓秦偉不時的補充一二。

百濟被率先拿下之後,餘孽也收編和清理的差不多了,李世民用兵的重點全部集中在了負隅抵抗的高句麗殘軍身上。

那一rì正好是八月十五,清理完負隅頑抗的高句麗一支主力之後,與李世民同行的李績,下令全軍紮營休息。

夜半時分,月圓的時候,初次離家的錦麟,看著天上大大的月亮,見識了一路血腥之後,更加想家了。

當夜便和秦偉兩個小孩子,閑聊著偷偷繞出了軍營,想要去旁邊的山坡上看月亮,順便看看,是不是爬到旁邊的山頂上,就可以遠遠的望到長安。

這麼異想天開的事情,也只有小孩子才能長的出來。遠隔萬里,竟然想著爬上一個不高的小土坡,就能看到萬里之外的家鄉!

因為李世民在,一向謹慎的李績,自然不會讓軍營的防守鬆懈,怪只怪在,錦麟是跟在李績身邊學本事的,這孩子也聰明,當夜的防守點和巡邏交叉的時間縫隙,這小子全都全都記在了腦子裡。

再加上,這小的輕功是被房遺愛加強訓練過的,三竄五跳的,竟然帶著秦偉,避開了軍營守衛的耳目,輕而易舉的離開了軍營!

聽到這裡,房遺愛都不知道該罵自己兒不聽軍令,還是該稱讚自己兒子聰明了。

更沒想過,自己逼他勤加練習的輕功,竟然被他拿來如此使用,房遺愛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大戰期間,小小的孩兒,竟然能憑著這些溜出軍營!

房遺愛真心懷疑,是自己將兒子保護的太好,讓他沒有了憂患意思,還是自己將兒子教授的太過心寬膽兒肥了,根本不把當時的形勢放在眼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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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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