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章 你放心去吧!

一九七章 你放心去吧!

「你不用替我們擔心。」翡翠笑着搖頭,「在你來之前,我們也活得好好的啊,這麼多年,不是都順利過來了?我們都是有能力靠自己活下去的,不會成為你的牽掛,你安心去吧,我們會等你的。」

「嘿。」白夜飛輕撫翡翠的手掌,感受掌心的細膩,哂道:「其實,除了你們兩個,我也不牽掛別人。」

「放心吧。」翡翠抱住少年,踮起腳尖,輕輕吻在他臉上,吹氣如蘭,麝香彌散,想讓他安心。

白夜飛反過來摟住翡翠纖腰,一手一個,牢牢擁住兩女,柔聲說話。

「我拜託了人,北靜王應該會照顧你們。樂坊的安全會有保障。但人心難測,政客的誠信更信不過,慶典之後,樂坊也今非昔比,遇到的麻煩肯定比之前更大,你們別全依仗北靜王,還是要靠自己。」白夜飛道:「樂坊里的大家無能修練,但你們不同,要盡量抓緊時間,把力量提升上去。」

潔芝羞得發燙的小臉,貼著少年肩頭,膩聲道:「這些都不用你來擔心,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時間剩下不多,我不想聽那些無關的事情,我們抓緊時間,多呆在一起就好了。」

翌日晌午,一輛馬車緩緩駛出樂坊,白夜飛與陸雲樵對坐,都是一臉倦容。

陸雲樵眼圈發黑,精神疲憊,靠在椅背上,打了個呵欠。

白夜飛面色如紙,掛着大大的眼袋,垂著的頭勉力抬起,疲憊問道:「你怎麼了?打了一晚上拳累了?我不在,你幹嘛不早點睡?」

陸雲樵苦着臉搖頭,「打拳才不累。但一直想着那個號碼的事,想到腦袋發疼,這個就很累。你說那串號碼到底什麼意思?」

白夜飛搖頭道:「說了讓你別想,你硬要想,你真是很適合待在體制里的人啊。別人隨便給你個任務,你就一頭栽進去,不問多餘的事情,不辦成不撒手,啥都不管。搭檔你這種人才,不吃公家飯可惜了。」

陸雲樵掃了友人一眼,盯着他的眼袋道:「你也一樣沒睡好啊,說我呢。」

「沒睡好?我是根本就沒機會睡好嗎?」白夜飛嘆了口氣,按了按側腰,「腰都酸死了。」

「……想來我也不用問,你這一晚都幹啥了。」

陸雲樵沒好氣地說着,馬車外傳來連串叫賣聲,卻是駛出了小龍蝦衚衕,路過一處早市。

「來來來,剛出籠的大肉包,皮包肉厚,只要兩銅!」

「餛飩,賣餛鈍!」

「新鮮的蔬菜,白蘿蔔,小青菜……」

陸雲樵轉頭看出去,無論是攤主還是行人,雖然都還有些壓抑,表情帶着不安,但都已開始勞作,嘗試回復正常的生活,這讓他有些感嘆,「大家的生命力真是強,經過那樣的摧殘,一夜過去,還沒安撫好悲傷,就得努力活下去。」

白夜飛朝外瞥了一眼,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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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可以沉溺,但賬單不會等人,又不是你家死了人,賬單就不會來了,只會來得更多好嗎?為了付賬單,當然只能振作。」

死了人,賬單依然得付,同理,社畜無論多麼不想上班,終究還是得幹活。

既然入了密偵司,上了賊船,總得做出點業績,否則皇帝的薪水可不好白拿。

那組數字壓根沒有頭緒,白夜飛也不打算多想,摸著下巴開始思忖,萬一三天之內實在找不到答案,得整點其他業績出來才好交差。

卧底興華會什麼的,自己現在等若放出去的香餌,必須等魚上鈎,除此之外沒甚麼可使力的地方,若還想求表現,能做的只有緝兇了。

白夜飛陡然想起一事,劇場那一夜,確實有個兇手逃了出去,就是自報名號的小白臉。

……那傢伙肯定是幕後黑手之一,我身為朝廷鷹犬,堂堂狗特務一個,如果能夠逮着他,或者弄到線索,怎麼都是大功一件!

想到這裏,白夜飛直接開口:「搭檔,我不太懂這邊的行事準則,你來說說看。那天晚上,一個叫邪影的小白臉,刺殺了三哥替身後,逃了出去。那傢伙…明明他就是最大的線索,怎麼八旗那一狗票人,只顧著滿城清洗,卻放着那麼明顯的主凶不去追查?有這麼辦案的?」

「自己報的名,不見得真就是那個人!我從沒聽過有殺手還主動報名號的,這種線索當不得真,很可能是故意誤導,官府和天龍人又不傻,怎麼會上這種當?」

陸雲樵搖頭道:「更何況,邪影是天洲四不祥之一,凶名赫赫,如果真是邪影,哪有那麼好對付?」

「四不祥?」白夜飛摸摸下巴,「好像聽過這個詞,那到底是什麼?」

「所謂天洲四不祥,算是如今大地上最惡名昭彰的人物,個個都該惡貫滿盈。他們的實力……不好說,主要是神秘莫測,來歷詭異,除了天煞,剩下三個……基本都快變成都市傳說了,別說是幹掉他們,只要能揭穿他們的真面目,都能在江湖上威風一把。」

陸雲樵道:「天煞、地氓、荒神、邪影,並列四不祥,分別對應燒殺淫掠,一人干一樣。」

白夜飛輕拍面頰,「還這麼巧的?果然是惡人中的代表!」

「天煞是北地獸蠻的大高手,當年南來武道修行,四處找武林豪傑對戰,挑戰前先送戰書,邀人見證,還要立下賭約,」陸雲樵道:「敗者不光名聲掃地,還要輸掉全副身家。帝國武者不忿他一個獸蠻耀武揚威,紛紛接受他的挑戰,卻全敗在他手下,讓他大搖大擺,攜同幾十車金銀珠寶,無數男女奴隸回了北地……」

「東西多到要幾十輛大車來載?連男女奴隸都有?呃……這樣聽起來,不像是打劫,根本像是滅光你們之後,帶勝利品凱旋啊?」

半眯着眼,白夜飛想像那時的畫面,登時陣陣惡寒。名為賭約,卻是一幕國破家亡,人族凄涼的屈辱情境,天煞的那一次南下,絕不只是單純的武者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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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想像北返之後,會獲得到怎樣的歡迎,甚至成為獸族的民族英雄,累積大大的政治資本。

這種事說來豪壯,本質上卻等若鑽空子、玩規則,打了一個大擦邊,中土各大勢力被各自的架子、教條綁住,說出去的承諾,只能坐視結果,但這種擦邊球可一不可再,中土各大勢力既已學到了教訓,還有痛定思痛的機會,如果將來還有誰想依樣畫葫蘆,哪怕實力強過天煞數倍,也絕不會有好下場。

畢竟,一旦有需要拋開臉面,人族可是反口、毀諾的專業戶,隨便一句「兵不厭詐」、「無毒不丈夫」,就是一百個天煞,也只有橫屍中土的份。

陸雲樵道:「四大凶人之中,天煞是最實至名歸的那個。而天洲的四不祥,也是先有了他,好事之徒不斷將一些後起之秀與他並列,才慢慢從兩不祥、三不祥,變成了現在的四不祥。」

白夜飛沉吟道:「不管怎麼說,剩下三個能與這位大高手齊名,也都很不簡單吧?」

「相比天煞,剩下三個就很神秘了。天煞好歹來歷清楚,一身本領從何而來、為什麼作惡,這些都是明擺着的。可剩下的三個……就亂七八糟了。」

陸雲樵回憶道:「地氓,除了這回罕有南來,在郢都鬧了個天翻地覆外,一直都在西北領域活動,卻從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白夜飛皺眉,「沒人見過真面目是什麼意思?他闖下偌大凶名,卻沒留下半個活口?這傢伙代表的是殺戮?」

陸雲樵搖頭道:「不是,他的樣子很多人見過,但…就只是一個渾身燃燒火焰的人形,軀體看不清楚,頭顱還是個骷髏,沒有血肉,這怎麼看也不是真面目吧?」

白夜飛目瞪口呆,「這…這他老母的還是人類嗎?四不祥…我以為起碼還是個人……」

陸雲樵聳聳肩,「誰知道呢?地氓成名很久了,也沒人曉得他到底是人是鬼,總之……他神行奔走,所過之處都是焦土,曾經在一夜之間,焚滅西北連環十寨,將一切化為灰燼,近千人葬身火海……」

「這麼猛鬼?」

「是啊,地氓神出鬼沒,橫行無忌,燒殺的對象正邪皆有,看不出目的,除了每次現世,一定會到處放火,就再沒有其餘更多的資料了。」

「我還是想說,這真的是人嗎?」白夜飛錯愕道:「聽起來怎麼更像是什麼山野精怪之流?藏匿山林,沒事出來靠天賦神通作亂。」

陸雲樵道:「我早就說了,剩下三不祥,與其說是江湖高手,其實更像都市傳說,不過…地氓的形象,也不似尋常怪物,很多人都懷疑他是偽裝出來的。」

白夜飛點點頭,問道:「那荒神又是什麼角色,幹了什麼大罪?」

陸雲樵道:「荒神主要活躍在帝國東北地帶,他神出鬼沒,隨機現身在某個城市,沒有一點規律可循,身份更是神秘,沒人知道究竟是老是少,唯一特徵就是總以複姓為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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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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