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了臉，拿了錢，還要讓人感謝
「這是你從哪裡弄來的？」
弗瑞死死盯著屏幕上的那些圖片、文字、數據，眼睛隱隱有些發紅，像是一個輸光了的賭徒般，問道。
「弗瑞局長，你見過辦案的人還要給罪犯說明是如何抓住他們的證據的嗎？那種事情應該發生在電影、小說里，而不是現實。」林宇道。
「很抱歉使用罪犯這個稱呼來稱呼你，但是，光是在紐約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你就有著不下於十五個未登記在案的安全屋，其中最小的也達到了兩百平以上。
購置這些房產的時候，花費肯定不小吧，更不要說後續的裝修以及裝備投入了……嘖嘖，那可真是一筆足夠大的錢款，貴局真是有錢，弗瑞局長你也是真能黑啊……」
林宇嘖嘖稱嘆，滑動屏幕上顯示的內容。
「更加有意思的是，黑錢的似乎還不止是您一個，貴局內部的財務問題都已經穿成篩子了，比如剛剛那位財政部部長馬克·彼斯，以及更多……
在這樣的情況下，貴局竟然還能夠在表面上維持著平穩的資金流入與運轉，對此，我只能表示，貴局得到的資金扶持可真多，以及，負責給貴局做財務報表的人，水平真不錯。」
仍然是那副似乎真心實意誠懇讚歎的樣子，然而結合內容來說，就顯得格外冷嘲熱諷。
弗瑞已經有些忍不住想要拔出槍來怒射之了。
可他終究是尼克·弗瑞，經歷過許多大場面的人，不至於因為這點事情而徹底失態，他很快便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並且想明白了一個關鍵的點。
「好吧。」弗瑞再度抬起頭之時，眼神已經恢復了平靜，他往後一躺，仰靠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林宇挑眉反問，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是的，你到底想要什麼？」弗瑞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用拋開一切重新看待的審視目光，打量著林宇。
「既然你在來這裡之前手頭就已經掌握了這樣詳實確鑿的證據，那麼按照正規的流程，你不應該是找上門遞給我兩張調查令，而是直接帶著法院的通知書過來。」
弗瑞看著林宇，說：「所以你必定有其他的目的，其他的……不能按照正規流程走的目的。」
「啪，啪，啪！」
林宇表情不變，微笑著，緩慢而有力的鼓了三次掌。
「這才是一位國際性組織的領導，所應該有的氣度和智商啊。」林宇說。
「我的目的，就是查偷稅漏稅，但是，與正規的流程確實有一些稍微的區別。」
「咔噠！」
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林宇和弗瑞兩人同時往那個方向看去。
「那個……」已經悄悄挪到門邊的科爾森臉上帶著略有些尷尬的笑容，忍不住開口打斷，「局長，我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從林宇拿出確鑿證據的時候，科爾森就想跑了。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七級特工而已啊，這種事情明顯不應該是我能夠參與進來的吧！
貪污！偷稅漏稅！
這也就罷了，看現在的這形勢，兩人似乎是打算進行某種「合作」？
這種事，分錢的時候沒他，但日後被追查下來的時候，可就是「聽者/見者有份」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科爾森也忍不住在心裡抱怨弗瑞，昨天那句「我們沒有稅務問題」說得那麼信誓旦旦，結果現在別人一來查，好傢夥，咱們局乾脆改名叫「做假賬局」算了！
「你覺得呢？」弗瑞看著他，
反問。
「好吧。」科爾森一低頭，乖乖把門合上。
他心裡也清楚，聽到之前那麼多，就已經和這事脫不開關係了，偷偷跑路被發現，詢問只不過是想要掙扎一下……現在，大概是認命了。
「不要擺出這種表情，搞得我們好像是要做什麼違法的事情一樣。」林宇一臉嫌棄地瞥了科爾森一眼，「我想要做的事情，是完全合法的，只不過和正規的流程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出入……」
科爾森的表情和弗瑞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彷彿都在說「你就編，接著編，看我們信不信就完了」。
「怎麼看你們的表情好像都很不相信的樣子？」林宇挑眉，「來，我來給你們詳細述說一下流程。」
……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
「基本上就是這麼個大致上的流程。」林宇喝了口水，「按照這個流程來操作的話，弗瑞局長你可以彌補之前偷稅漏稅的犯罪行徑，基本上不會再被人給查出來，就算是被查出來了，也絕對判不了，因為從事實上來說，你是交了稅的。」
「見鬼，這樣的辦法，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弗瑞瞪大雙眼，一臉震驚。
一旁的科爾森也同樣如此。
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裡，林宇一直在詳細講述他的這一套流程，詳細到每一個步驟需要如何去做，以及對應的行動到底符合了哪個州的哪部法典的哪條法律細則。
而在林宇詳細述說完畢之後，結合起來看的時候，就會發現，這套繁雜而涉及美國多個州各種法律條文的行動流程，能夠做到一件令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交了稅，但又沒交。
意思就是——從賬目上來看，弗瑞是交了稅的，而且是完全符合法律規則的交稅，但是這筆稅錢並沒有到美國國庫，而是落入了林宇的腰包，變成了林宇能夠隨意處置的一筆合法巨款！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美國的稅務法律，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如此巨大的漏洞？
「等等，」從震驚之中逐漸緩過神來的弗瑞意識到一個問題，並且立即開始嘗試糾正，「這樣的話只有你獲利，我也要分成！」
「拜託認清楚一個事實，弗瑞局長，你從中可是獲利許多的，不然的話，以你的偷稅漏稅問題，恐怕直接就能夠將你逮進IRS監獄了。」
林宇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還有，我收走的只是你應該交的稅款，剩下的你貪的錢還是任你處置，所以，無論是想要建造安全屋還是其他，你都仍然能夠進行。」
「……」弗瑞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但仍然有些猶疑。
人嘛，總是不知足的，弗瑞這個黑心滷蛋更甚。
「再說了，這筆錢也不完全是我的，畢竟，要做到這件事，還需要IRS局長的配合，這也就意味著我必須要給他分錢，七三分，七成是人家的。」林宇見狀，開始補充，嘆了口氣說道。
「我只是一個負責跑腿的打工人而已，吃一點殘羹剩飯就已經足夠了……」
「再說了，我還給了弗瑞局長你一個關鍵信息呢，畢竟貴局可不僅僅只是你一個人在貪錢……」林宇意有所指，道，卻也沒有直接說穿。
「總之，這絕對是一筆雙贏的買賣，不是么？」
「成交！」
弗瑞果斷答應下來。
他也明白，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除非他真的寧願抱著魚死網破的想法去IRS的監獄里蹲一蹲。
現在，只是分潤出去部分利益，就能夠解決稅務問題，並且還能夠發現有誰在貪自己的錢！
沒錯，弗瑞早就已經完全將局裡的資金看成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合作愉快！」林宇立刻轉換表情，微笑著伸出手。
打了你的臉，拿了你的錢，還要讓你感謝我。
IRS正式行動專員辦事，就是這麼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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