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物理治療

一個小時后。

安瀾一中大門前，陳柯無奈的整理好衣領，隨後在來往學生偷偷的注視下走了進去。

太耀眼了，英朗的俊容，優雅的氣質，以及那雙長達一米三五的大長腿，無一不深深吸引著小女生們的注意，躁動的荷爾蒙，遠在一條街外都能聞到。

......街外，停著一輛騷紅色的高端轎跑，苟東溪對着倒視鏡左右捯飭，可無論怎麼整都整不出個人樣來。

「瑪德。」

看了眼手背上的鬼面紋身，以及滿頭枯黃的雜毛，苟東溪不禁悵然的嘆了口氣，他不是沒想過回頭，但那真的太難了。

人一旦選擇了墮落，身上那股敗類的氣息，隔着老遠都能讓人退避三舍。

今天，是張莉莉死後的第二天，苟東溪接到了來自張莉莉妹妹的電話，詢問她姐姐在哪，高三大考在即，學校召開的家長會要求監護人到場。

沒辦法，張莉莉不方便出面，他也不方便出面，只能拜託看上去平易近人些的陳柯。

「小妹妹，請問高三六班在哪？」

陳柯帶着平易近人的笑意，逮住了一隻低頭縮腦的害羞小女生。

「啊！」小女生大為受精，獃獃的望着陳柯，半響都憋不出一句話來。

眼看班花頃刻淪陷，不遠處的男生頂着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飛速地衝上前：「大哥，在四樓第六個教室！」

「謝了。」

陳柯抬手看了眼腕錶，距離家長會還有二十分鐘，時間還早，便也不急，一邊回味青春，一邊緩步前行。

21世紀的青春分外盎然，某些女生的裙子都快遮不住屁屁了，相當不賴。

406號教室。

『啪』

一記清脆的巴掌，令整間教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媽！你瘋了嗎？」

一個瘦小的男孩滿臉怒容的扯住一個中年婦女的手，大聲的吼道：「你憑什麼打人啊！」

「我不止要打她，我還要打你個不成器的東西！」

婦女用力一扯，反手又是一巴掌，將男孩打得嘴角滲血。

「52分，摸底考試，你就考了52分！我辛苦把你養大，你就給我了一個這樣的答案？」

婦女表情平靜，但隱含的怒火卻彷彿要把在場的所有人點燃：「早戀，我沒意見，但早戀的前提是能把學習給搞好！你呢？一個月不如一個月，從80分降到不及格，你以為你是職業者能免考升學？我看是你瘋了！」

一些早到的家長面面相覷，腳下躊躇不定，大家是來為孩子開家長會的，不想自找麻煩。

這潑婦一看就不太好惹。

「阿姨，我和朱宏宇同學只是普通的同桌關係。」

被打的女生極為冷靜，不吵不鬧，只說事實：「我和他沒有您想像中的那麼複雜，您誤會我了，而且還侮辱了我，您需要向我道歉！」

「小悠......」

這番話，令一旁半邊臉都紅腫的男孩無地自容，恨不得把自己粗暴的老母親打暈帶走。

本來只是美好的暗戀，結果成了當眾社死。

教室外擠滿了吃瓜的同班同學，個個吃的滿嘴血紅，津津有味。

「道歉？我憑什麼道歉！你害我兒子摸底考試不及格，你還有理了？」婦女冷哼一聲，滿腔怒火在女生冷靜的面容下緩緩熄滅。

沒人拱火，沒人幫腔，婦女索然無味，發泄后的怒火再也燃不起來。

「如果您不道歉，我會報警，惡意傷害未成年人，將會受到1到3個月的行政拘役，您最好考慮清楚。」女生語氣平靜，卻字字誅心。

「...你沒滿十八？」

「是的，我的生日是7月15，下個月。」

「......」婦女的臉色一下就垮了下來，難看的好似飽餐了一頓大便，青的可怕。

「想讓我道歉，沒門！我記得你是個孤兒對吧？行啊，隨便你去報，只要你不怕走夜路撞上鬼。」婦女落不下面子，乾脆擺爛。

「阿姨，您不講道理，而且我不是孤兒，我有姐姐的。」女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清冷的面容升起了些許怒意。

剛走到門前吃了一口瓜的陳柯愣住了，連忙扯著旁邊的小四眼道：「小弟弟，這女生叫什麼名字？」

「大哥哥，能別叫我小弟弟嗎......」

小四眼死死捏了捏拳，但陳柯1米85的個頭讓他的雙手瞬間失去了力氣，憋屈道：「張悠悠。」

「誰欺負我妹子？」

陳柯當即一聲爆喝，一把推開堵在門口的兩名家長，衝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不為別的，單純是這潑婦動了太歲頭上的棺材土，苟東溪陰險卑鄙，並對死去的張莉莉滿懷歉疚，回頭知道張悠悠受欺負，鬼知道會不會暗中把人給做了。

為了保住婦女的小命，陳柯挺身而出，一巴掌將其扇出數米開外，接連撞倒三張桌椅。

一張臉，腫脹成豬頭。

「媽！」瘦小男神嚇得魂不附體，連忙衝上前。

「別緊張，輕度腦震蕩，休息兩天就沒事了。」陳柯安慰的道：「你媽腦子明顯出了問題，經過我的治療，想必會有一定程度上的好轉，以後好好學習，別讓家長上火。」

「......」

小男生喘著粗氣，不知該生氣，還是該感謝。

因為他確實有過把老母親打暈帶走的想法，陳柯算是間接完成了他的心愿。

「你是誰？」

張悠悠眨了眨漂亮的眼瞼毛，被這突然跑出來的暴躁老哥搞懵了。

「你姐朋友的朋友。」陳柯幫中年婦女叫了一輛救護車，然後領着張悠悠走出教室。

經過這麼一鬧，家長會肯定是開不成了，不過沒關係，以他的牌面，直接去辦公室找班主任聊一聊足以，實在不行，讓苟東溪塞錢。

「我姐人呢？」

走至一樓花壇處，張悠悠警惕的退開兩步，哪怕陳柯長得像好人，依然無法讓她完全放下戒心。

「你姐，嗯，晚點有人會跟你說。」

陳柯仔細看了眼張悠悠，與之前苟東溪辦公室里見到的張莉莉在眉宇間有些許相像，但由於年紀太小，比張莉莉少了些圓潤，多了些清麗，少了些風塵，多了些單純，算是各有所長。

總的來說，一個美人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