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離去
時間：2035年，6月14日晚凌晨1點18分。
編號：20350614886633。
類型：靈異裂縫。
異常等級：D+。
死亡人數：16人。
失蹤人數：232人。
倖存人數：13人。
觸目驚心的數字，令勘查現場的人集體沉默，在靈異事件里失蹤，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陳柯，謝謝你。」
瀕死的流浪漢在一道橘色的光柱下漸漸穩住心跳，小蘿莉揪緊裙擺的手總算鬆緩下來，隨後在幾名高級職業者的保護下來到陳柯身邊。
四大護法，只活下來一個，與流浪漢戰鬥的黑漢逃走了，和他一起逃走的還有兩名身份不明的摩羅教成員。
「他們為什麼抓你？」
摩羅教的人沒死絕，對陳柯而言不是一個好消息，這意味着對方很可能會回頭來找他麻煩。
摩羅教的陰謀，可以說是陳柯一手破壞的，雖說是自保，但對方可不會管他是因為什麼。
「算了，當我沒問。」
見小蘿莉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陳柯笑着搖了搖頭，就讓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想必今晚過後，兩人也沒多少見面的機會了。
「你很特別。」
臨走之前，小蘿莉若有所思的道：「我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十分矛盾的力量，強大但充滿了危險，下個季度的職業聯賽里有一件獎品對你的情況應該有所幫助，考慮一下。」
小蘿莉老氣橫秋的語氣讓陳柯有些啼笑皆非，但其中的內涵卻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職業聯賽？我會考慮。」
光影交錯者是陳柯最大的秘密，也是他立身的根本，天賦產生的異變讓他有種莫名的不安，畸變、異化、混亂，對應異類里最大的三個體系，說是巧合，未免牽強。
他連既定的命運都能改，自然不會相信什麼巧合。
「糜小姐，請稍等一下。」
一名探員帶着悻悻之色的苟東溪走了過來：「這位先生的身份有點問題，我們在聯邦資料庫中查不到他的資料，但他說是您的朋友，您看？」
「我的朋友嗎？」小蘿莉將徵詢的目光看向陳柯。
「陳爹，救救。」苟東溪眨了眨眼，同樣看向陳柯，眼裏滿是哀求。
「應該......是吧？」
陳柯嘴角抽搐，考慮到苟東溪剛才幫了忙，卸磨殺驢他做不來，便勉強應承了下來。
小蘿莉點了點頭，對身後一名四十餘歲的職業者低聲說了幾句，後者上前與警務署的幹員溝通。
苟東溪轉眼恢復自由身。
「走了，有緣再見。」
事情解決，小蘿莉帶着滿身的謎團走了，由始至終都沒有和陳柯正式介紹過自己。
「陳爹，是不是很好奇？」
苟東溪舔著一張二皮臉子湊了過來。
「我底子薄，你吊又太大，罩不住的。另外能不能別喊我爹？我能有你這麼磕磣的兒子嗎？」
前腳說自己老媽是妓女，後腳認自己當爹，陳柯感覺苟東溪這壞胚子不懷好意。
「別啊，您老可是答應過我的，出爾反爾多敗壞您老的光輝形象啊。」苟東溪頓時急了，腿一軟就準備跪下抱大腿。
遠處的警戒線外站着一大群神色不善的大漢，腰間鼓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若不是有警務署的人鎮場子，恐怕都已經衝進來把苟東溪大卸八塊了。
這是來自會所主人的背刺。
苟東溪壞了規矩，會所主人或許不在乎他的狗命，卻要殺雞儆猴，否則以後沒人敢到喜歡殺顧客的地方消遣。
「光天化...」
看了眼漆黑的夜空，陳柯將后話收回，只能感慨世道險惡，若是放在前世，這些二流子分分鐘就要挨槍子。
「之前您也許罩不住，現在嘛。」苟東溪低聲道：「跟糜小姐打過照面，明面上，沒人敢不給面子。」
「說說看。」
「她是聯邦異類管理局局長的胞妹！」
「真的假的啊？」陳柯驚了，這背景確實大破了天，異類管理局和前世的國安職權差不多，不下於任何一位封疆大吏。
「真的，您別看糜小姐比較...呃，幼齒，實際年齡已經28了。」苟東溪的聲音小的陳柯都聽不清。
一句話，解開了陳柯大半疑惑，人家不是裝成老氣橫秋，而是真的老，比他都大3歲。
想到這裏，陳柯立刻有了想法，環顧一眼左右，低頭和苟東溪湊到了一起。
「扯虎皮，造背景，你覺得有沒有搞頭？」
「咳咳，我操作，應該沒什麼問題。」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作為小蘿莉的救命恩人，蹭點好處不過份。
陳柯已經打算徹底與江家割裂了。
剝去江家養子的身份，將原身留下的人際關係畫上一個休止符。
但隨之而來的是經濟上的巨大壓力，別的不說，單是欠周良生的三千萬便是一筆沉重的負擔，想償還，需另闢蹊徑。
「走了，去你家。」陳柯拍了拍苟東溪的肩膀道：「以後，咱哥倆就是一家人了。」
「啊？」
「怎麼，我給你當保鏢，不滿意？」
「...滿意。」苟東溪目瞪口呆，剛抱上的大腿，貌似有點不對勁。
這才認識多久，就被訛走一千萬，現在好像還惦記上他家了。
「哥？」
江輕語剛擺脫記者的糾纏，就看到陳柯離開，急切的想去追，卻因身子虛弱無能為力。
跑出兩步，便氣喘吁吁的停在原地。
「咦？你哥怎麼走了？」周雪瑩上前扶住江輕語，疑惑的道；「他一向這麼有個性的嗎？」
「他以前從來不會丟下我一個人。」江輕語神色黯然。
「也許是有急事吧。」周雪瑩安慰道：「好好養病，等身子好了再去找他問個清楚。」
「嗯。」
......
一輛商務車內，之前跟在小蘿莉身後的中年人突然出聲道：「小姐，不抓人嗎？」
「先處理摩羅教吧，在給他們一次機會。」小蘿莉看着窗外的夜景，幽幽的道：「只可惜了塗磊和王龍，他們兩個不該死的，對了，張軍是誰的人查清楚了嗎？」
殺馬特和洗剪吹的死，讓小蘿莉意難平，但考慮到大局，不得不輕輕揭過。
「查到了。」
「內鬼最可恨，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