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相柳
來福笑道，「儘管放馬過來，小爺我不是嚇大的。」
陸有為帶著夥計灰頭土臉地走了。
不是他膽小，而是忌憚四海酒樓背後的人——寧王府。
現在整個長安城誰人不知四海酒樓背後站著的就是寧王府，否則四海酒樓為何每天單獨給寧王府留十壇酒？
「東家，姓陸那老小子走了，扔下一萬個空酒罈，咱們怎麼處理？」來福問道。
「扔下了？還以為他會當場砸了那些酒罈，讓侯勇派人將空酒罈運回玉山鹽礦，這東西我們今後還能用到。」朱厭說道。
「我這就去安排。」來福點頭道。
「還有過兩日會有一個怪人來，到時候直接帶到我房間來。」朱厭吩咐道。
怪人？
來福怔了一下，「我知道了，東家。」
「我要出去兩天，你們照看好酒樓。」朱厭叮囑了句。
「這是參同契修鍊要訣，你背熟了交給鹿家四兄弟。」朱厭遞給來福一本小冊。
來福點了點頭，沒有詢問朱厭為何遠行。
…………
七彩閣。
陸有為端坐大堂，腳下的瓷器碎渣證明了他的憤怒。
李二郎等人跪在地上，「四海酒樓欺人太甚，這事兒必須告訴雷老爺，讓他主持公道。」
「還不是你惹出來的好事？掌嘴！」陸有為怒氣沖沖道。
啪啪啪！
李二郎狠狠抽打著自己的臉頰，如此往複近半燭香時間，陸有為仍沒讓他停下的意思。
傳聞四海酒樓背靠寧王府，但陸有為私下打探卻並非如此。
寧王府大大小小的管事他也認識不少，只聽說張素與四海酒樓有瓜葛。
「你帶上五十兩銀子，去寧王府後院找一個叫何燦的馬夫，好好打聽打聽四海酒樓到底和寧王府有什麼關係。」陸有為指著李二郎說道。
「還有你，去找西市的錢老闆問問，他對醉生夢死可感興趣？」陸有為側身又指了指另一名夥計。
「等問清楚這些，再來收拾四海酒樓！」陸有為猙獰道。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陸有為忙著對付四海酒樓，可四海酒樓的主人朱厭卻因為另外一件事遠赴東都洛陽。
大明皇朝太祖皇帝建都於洛陽，其後高祖皇帝遷都長安，故大明皇朝有兩都一十三道（布政司）。
東都洛陽按照完整皇宮規制，設有內閣六部，各類官員一應俱全。
洛陽郊外，伏牛山。
朱厭施展陸地飛行，足足跑了一整夜抵達伏牛山。
他在一處山村前停下，看著村口的布衣老叟問道，「老丈，這幾人可曾聽說山中有什麼怪事嗎？」
「外鄉少年，喜歡獵奇，但伏牛山一帶可藏著大恐怖，不要好奇丟了性命。」布衣老叟勸說道。
「我祖輩乃是獵戶，想進山看看。」朱厭說著遞過五枚銅錢。
布衣老叟卻沒伸手接住，「山嶺村的六名獵戶，前幾日冒雪進山，之後便再也沒出來。」
「你這後生看著稚嫩，老獵人都是兇險萬分，你還是回去吧。」布衣老叟說罷轉身離開。
「老丈慢走，那六名獵戶名叫什麼？」朱厭追問道。
「問這些幹什麼？你是他們的親族？想要進山報仇？」布衣老叟白了朱厭一眼。
好良言難勸該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絕人。
「求老丈告知。」朱厭拱手行禮。
「罷了，老頭子我勸不住你，那六人名叫張山、王金海、趙武……」老叟說罷轉身離去，不再理會朱厭。
朱厭面色一喜，正巧趕上。
原書記載，上古凶獸九頭妖蛇——相柳，藏身伏牛山，因吞噬山下村民而被主角發現，最終殺死，取其內丹精進功力。
秘聞記載，相柳蛇身九頭，食人無數，所到之處，盡成澤國，是一頂一的凶獸。
南方諸道異動，浙江道大亂，王朝氣運反噬。
朱厭不得不早做準備，而其中關鍵的一步便是壯大自身實力。
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朱厭會以武力鎮壓天下。
來福修鍊的蚩尤魔功，需要生吞九種異獸血液，壯大自身血氣。
練成後足以用肉身鎮壓一切，能省去他不少麻煩。
朱厭一陣搜尋，找到相柳藏身的巢穴。
相柳靈智初開，但畢竟是上古凶獸，朱厭還未靠近，它便感受到威脅。
「嘶嘶！」
相柳高十丈，背生鱗甲，九個頭顱齊齊吞吐蛇信，警告朱厭不要靠近。
「別緊張，我只需采你一瓶精血，不會傷你性命。」朱厭柔聲道。
嘭——
相柳猛地噴出一團腥臭無比的褐色毒液。
朱厭側身躲開，毒液潑中一旁的樹榦，樹榦頃刻間被腐蝕殆盡。
「毒性不小。」朱厭讚歎了句。
「嘶——」
相柳一擊不中，扭動蛇身，急速向朱厭所在衝去。
「畜生就是畜生，不通人言！」朱厭面色一冷，抬手金光乍現。
轟隆！
相柳倒飛數十米，巨大的身軀撞斷了無數松木，山林間落雪紛飛。
「嘶……」相柳吃痛，面露兇惡。
九口齊張，噴出褐色山洪，試圖將朱厭淹沒。
朱厭腳尖輕踩，飛至半空。
「孽畜！」他單手捏著法訣，在虛空中畫了個圈。
咔嚓！
空氣驟然寒冷，眨眼間將奔流的洪水凍結。
相柳懵懂，但也知道力不可敵。
它搖擺蛇身，飛速後撤。
「想逃？晚了！」朱厭面色一冷。
「借法·乾坤定！」朱厭暴喝一聲。
相柳巨大的身軀瞬間被定住，不得半分動彈。
朱厭取出一柄無名長劍，噗呲一聲刺入相柳蛇身。
相柳吃痛，喉嚨卻無法發出聲音。
「今日取你精血，留你一命，你註定是主角要消滅的人。」朱厭盛了足足一大壇凶獸精血。
「兩個時辰后，禁制自然解開，但從今以後你不得傷人，否則我必殺你！」
朱厭忌憚貿然殺死凶獸，會破壞劇情走向，因而留其一命。
可憐上古凶獸，在朱厭眼中如同家禽走獸一般任人宰割。
就在朱厭走後兩個時辰，伏牛山下鄉民發現了山上的動靜。
「後山剛剛什麼動靜？嚇老子一跳。」
「我也聽到了，似乎是什麼猛獸在嚎叫。」
「要不找幾個人進山看看？」
「二楞，你不要命了？忘了前幾天鄰村的六名獵戶了？」
山民一陣喧囂，而後又歸於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