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三章 高危四區
第三零三章高危四區
肖恩隨著眾人走進去之後，在這間樸素的白色水泥房裡有十幾張空桌子，一個水池，一台冰箱，微波爐，寫有通知和留言的布告板，一台飲用水冷卻器和咖啡壺，然而沒有自動售貨機，肯定是沒人願意來這裡維修。櫃檯上放著一台傳真機，當天的菜單，紙和鉛筆。
看到這裡，柯林頓豪氣無比的說道：「夜宵我請客。」；說完，給自己訂了一大堆飯菜，肖恩看到其中一個特色湯，就是牛肉湯，肖恩有點不願想這牛肉，到地是從哪裡弄來的。
肖恩有了以上的想法，因此只是點了果子凍，這是肖恩從上次出院后，第一次吃這道點心，而且是他平生第一次沒有點肉食。
不單單是他，其餘人好像也都不太餓，他們點的都是色拉。當然，雖然這裡是午餐間，但是這和午餐肉的道理有點像，並不一定非要中午吃才行，只不過午餐間值班的大師傅，燒菜有點慢了一些。
柯林頓博士把點菜單傳真出去，然後說道：「夜宵開始時間是一點鐘，但他們會應我的要求很快把『午飯』送來的。」。
柯林頓博士建議大家先洗手，於是大家都在水池用一種古怪的、聞起來像碘的棕色液體皂洗了手。
然後眾人拿了咖啡，全部就座。此時又有一些人進來，拿了咖啡，從冰箱里取點食品或將食餐訂單傳真出去。特麗莎剛想看看手錶，卻只看見空空的手腕。再進來的時候放在更衣室的箱子里了。
柯林頓看見之後，笑著說道：「如果你把手錶也帶進來了，我就得將它消毒隔離十天。」；
「我的手錶經不起消毒。」特麗莎也笑著看了看牆上的鐘，時間是午夜一點差五分鐘。
眾人閑聊了幾分鐘。門開了，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推著一輛不鏽鋼推車進來了，推車外表就跟普通餐車一樣。所不同的是車上鋪著一層塑料薄膜。
柯林頓博士掀去薄膜丟掉，然後像一個周到熱情的主人一樣，為眾人送上各人點的飯菜，最後打發那個男人推著車離開餐廳。
高個警察在一旁問道：「那個推車的人現在得去淋浴了吧？」；
「是的。推車先要送去消毒室，之後才能拿回再用。」；柯林頓博士說道。
肖恩問道：「有沒有可能用那輛推車從這裡夾帶大件物品出去？」；
柯林頓博士正忙著在面前擺放他那份大套夜宵，那動作活像一個胃口奇好的食客。他從百忙中始起頭說道：「既然你問了，那我告訴你，有可能。那輛推車是惟一定時往返於行政管理區和生物隔離區之間的工具。但如果你用它私帶物品。你必須和另外兩個人合作。一個人推著推車進出，另一個人清洗推車並將其送返廚房。你很聰明，肖恩先生。」；
「我只是順著嫌疑犯的思路想問題。」；肖恩說道。
他大笑起來，又埋頭喝他的牛肉湯。讓眾人一看就噁心。
肖恩一邊咕嚕咕嚕地吸著酸橙果子凍，一邊打量著柯林頓博士。其實平心而論，肖恩覺得他還是挺不錯的，他逗人發笑，友好熱情，還很聰明。當然，他也對眾人扯謊。但那是有人逼他這麼做的。可能是華盛頓的某個神秘人物，昨天一天都用電話向他發布指令。而那時候肖恩等人還在謀殺現場瞎轉悠，只翻出幾本關於牛瘟、性*病知識的小冊子。
接下來輪到柯林頓博士向劉博士交待要旨，所以她說話那麼妥帖到家。肖恩感覺，眾人可以交談的人有許多，而柯林頓博士單單讓自己等人跟劉博士談，劉博士的工作和巴蒂夫婦的研究項目，只搭一點邊。他說劉博士是巴蒂夫婦的好朋友。但肖恩能夠知道，她並不是！肖恩也從資料上的任何一點上，鄰居的訴說上。調查上，從未聽說過劉博士。還有其他一些眾人只做過簡單交談的科學家們，他們的談話內容和劉博士的話大同小異，就這樣柯林頓也是不等自己等人談幾句就把大家借故拉開了。
這裡虛虛實實，真假互見，而且肖恩肯定自從一來到這個島，從來都是這樣。
肖恩突然對柯林頓說道：「我不相信關於伊*博拉疫苗的說法。我知道你想隱藏掩蓋的是什麼。」；
柯林頓博士一口食物嚼了一半突然停住，這對他來說是很困難的，他雙眼盯著肖恩看了半天。剛想說話的時候，肖恩再次開了口。
肖恩說道：「是外星人，對不對？巴蒂夫婦想揭露外星人的真相。」。
房間里靜極了，甚至屋裡的其他科學家也朝著眾人看。終於，肖恩腦中有數之後，再次露出了笑容說道：「這個綠色果子凍就是外星人的腦子，我正在把證據吃掉。」
每個人都笑了，柯林頓笑得差點嗆住。
眾人繼續吃飯，一邊閑聊著。矮個警察在肖恩就伊*博拉疫畝一事提出異議時，他曾驚慌失措，現在他看上去好多了。
眾人慢慢吃著，話題又回到了可能被竊的疫苗上來。柯林頓博士說道：「前面有人說這疫苗跟黃金等價，這倒讓我想起一件事，巴蒂夫婦試驗的一些疫苗有一道金邊，他們把這些疫苗叫作液體黃金。我當時覺得奇怪，可能是因為我們這的人從來不提錢或利潤！」；
「當然不會提！」肖恩說道：「你們是政府機構。這不是你們的錢，你們也不一定要產出利潤。」；
柯林頓博士笑著說道：「你乾的這行也是如此。」
「是一樣。不管怎樣，現在我們認為巴蒂夫婦明白過來了，不再滿足於只拿政府工資，只為科學利益作研究，他們懂得了經濟，開始為錢而干。」；肖恩再次說道。
「對！」柯林頓說道：「你已經跟他們的同事談過，也看到了他們生前的研究情況，現在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你為什麼還疑慮重重呢？」；
「我沒有疑慮重重。」肖恩言不由衷的說道，其實他當然疑慮重重。但肖恩不想引起柯林頓博士、還有兩個警察的不安，所以肖恩笑著說道：「我只是想使證據與推斷對上號。可能巴蒂夫婦的死，與他們在這的研究工作無關，我們的調查走錯了路子；也可能他們的死跟他們的工作有關，很可能跟那價值百萬的被盜疫苗有關，就是液體黃金。然後巴蒂夫婦被人騙了，或者可能他們去騙別人，所以被人殺了！」；
「嗯？」卓納的藍眼睛發著光。在他小巧的金屬框架眼鏡后打量著我。
「凝膠結構分析盤偽裝成眼鏡。」肖恩指了指對方的眼鏡。
柯林頓笑著，搖搖頭，說道：「這樣做很笨。我認為凝膠盤是放在餐車上夾帶出去的。」
「有道理。」肖恩點頭說道。
柯林頓博士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說道：「我們繼續參觀嗎？」；
肖恩站起身，把塑料餐具和紙放入圍著塑料袋的紅色垃圾筒里。
在走廊里，柯林頓博士說道：「我們馬上將進入三區，當然三區的傳染危險較大，所以如果誰不想去了，我可以派人賠你去淋浴間。」；
每個人都似乎渴望看看地獄是什麼樣的，也許這麼說有點過分。
眾人隨即進了一扇寫著「三區」的紅門，柯林頓說在這。他的科學家們研究的是活的病原體，包括寄生蟲、病毒、細菌、真菌和其他令人毛骨驚然的病菌。柯林頓帶眾人參觀了一間實驗室。裡面一個女人坐在一張凳上正對著牆上的一個開口。她戴著面具，手上戴著乳膠手套，面前有一塊塑料擋板，就像色拉自助櫃前防止人打噴嚏時唾沫飛濺的擋板，但顯然她面對的可不是酸捲心菜色拉。柯林頓扭頭說道：「牆上放病原體的開口已被抽成真空，所以開口內的東西，流入房間的危險很小。」；
矮個顯得有點慌。問道：「她戴著面罩，為什麼我們沒有？」
「問得好。」肖恩挑了下眉毛，附和道。
柯林頓說道：「她比你們更靠近病原體。如果你們想走近去看看。我也會給你們面罩。」；
「算了。」肖恩說道。
「算了。」特麗莎還有另外兩名警察也隨後說道。
柯林頓博士走近那女人，跟她輕聲交談了幾句。然後他轉身走到眾人身邊說道：「她研究的是引起藍舌病的病毒。可能我剛才靠得太近了點。」；說著話他伸出舌頭，眾人一看，那舌頭還真是談藍色，他自己好像鬥雞眼一樣，向下看了看，說道：「天哪！是不是我中飯吃的藍莓餡餅？」。肖恩覺得這個笑話很乏味，但也是哈哈的樂了兩聲。
然後眾人一起離開了這間實驗室。
這個區的人比二區少，能見到的人看起來也有點鬱鬱寡歡。
柯林頓介紹說道：「這裡沒什麼好看的，可我要這麼說，肖恩先生就該堅持把這地方的東西都瞧遍了才行。」；
「我給了你這種印象嗎？」肖恩笑著說道。
「是的。」米國人不懂轉彎，因此直接說道。
「那好吧，我們就把這地方的旮旮旯旯都瞧遍。」肖恩說道。
柯林頓本想息事寧人，聽了此話，有些不滿地咕嚕著著，說道：「好吧，跟我來。」
眾人用了半個小時左右，看遍了三區的所有地方，大部分地方其實都一樣，一間又一間的實驗室里，男男女女們透過顯微鏡觀察載玻片上的黏液、動物的血液和組織。這些人就是在實驗室吃的夜宵，一邊看著這些噁心的玩意，一邊吃著飯。
跟著小等人又和另外十幾個認識湯姆和維迪或曾和他們共事過的人談過，儘管眾人對巴蒂夫婦的工作有了更加清楚全面的了解，對他們的所思所想卻毫無進展。
但肖恩仍然認為這樣做不是徒勞的，肖恩喜歡在腦子裡先對死者有一個全面了解，然後才能得出點妙主意。有時在跟死者的朋友、家人和同事閑聊中，就會有這麼一兩句話引來靈感，找到答案，當然這只是有時候。
柯林頓介紹說道：「大部分病毒和細菌不能跨越物種傳染。人喝下一試管的口蹄病病毒，頂多胃會不舒服。而換成牛，針尖那麼點就足以致命了。」
「為什麼？」眾人齊聲問道。
「為什麼？因為病毒的遺傳物質必須與細胞結合才能感染細胞，而人體細胞不能和口蹄疫病毒結合。」柯林頓說道。
特麗莎這時候有點專業的說道：「可是有證據表明瘋牛病也能感染人類。」；
「什麼都可能發生，所以我們才特別小心。」柯林頓說道：「有時候病毒會咬人。」
跟著眾人走進另外一間燈火通明的房間，柯林頓說道：「這研究的是寄生蟲。最可怕的是麗蠅幼蟲。我們發現了一個控制這種寄生蟲病的好辦法。我們發現雌雄麗蠅一生只交配一次，所以我們用y射線使數以百萬計的雄蠅絕育，並空投到中美洲地區。這種雄蠅和雌**配后不會產生後代。是不是很聰明？」；
肖恩問道：「雌蠅會就此滿足嗎？」
柯林頓嘿嘿的笑了笑答道：「她只能如此，她不會再交配了。」；
特麗莎看了看兩個人說道：「可以有另外一種看法。」
柯林頓笑了。說道：「對，從雌性的角度。」
接著眾人輪流觀察顯微鏡下的麗蠅幼蟲，噁心極了。
肖恩等人繼續參觀了一個個實驗室和房間，那裡培養存放著各種可怕的寄生蟲和微生物；他們還去了各種各樣的古怪地方，對這些地方的目的和功能眾人只是似懂非懂。
最後，柯林頓博士說道：「三區就這麼多了。現在，我再問一遍，你們還想繼續深入參觀嗎？四區是所有區域中最具傳染性的，甚至超過五區。在五區，你總穿著防生物危害服。帶著呼吸器，通常所有東西都消毒過。出五區還得經過專門的淋浴。在四區。你們可以看到動物的籠舍，都是些生病的，奄奄一息的動物，如果你們想看，還有焚屍爐和屍體剖檢室。雖然這主要是臨床治療動物疾病，但周圍環境中會有一些其他的病原體，也就是說空氣中可能有病菌。」；
矮個警察問道：「我們要戴面罩嗎？」
「如果你想戴就戴。」柯林頓看著大家說道：「好吧。那跟我來。」；
眾人來到又一扇紅門前，門上寫著「四區」，還有一個生物危害標記。不知是哪個好開玩笑的傢伙在門上貼了個骷髏圖案。骷髏是裂開的，裂縫裡爬出一條蛇，蛇頭從眼窩裡伸出來，從嘴裡爬出一隻蜘蛛。柯林頓說道：「我想這是湯姆乾的好事，巴蒂夫婦使這多了點輕鬆滑稽。」；
柯林頓打開紅門，眾人來到一間類似前廳的房間。房間里一輛金屬推車上放著一盒乳膠手套和一盒紙質面罩。柯林頓博士說道：「誰想要就拿。」；
這就像在飛機逃命時讓你選擇要不要降落傘，在輪船上選擇要不要救生衣，這種事，他該說清楚，需要就是需要，不需要就是不需要。
不過跟著柯林頓解釋說道：「這些東西要不要並不強求，我們出去的時候要淋浴的。我個人不想要，太累贅，可你們用了感覺可能好一些。」；
肖恩強烈地感到他是在激眾人。
顯然，沒人願意因為採取防範措施而顯得像個膽小鬼，於是大家就這麼穿過第二扇紅門，來到了跟前面幾個區一樣的灰色水泥走廊里。不同的是，這的門較寬，每個門上都有一個大門把手。
柯林頓解釋說道：「這些都是氣密門。」；
肖恩還注意到每個門上都有一個小窗口，旁邊牆上接著一個彈簧寫字夾板。
卓納博士領眾人走到最近的一扇門前說道：「這些房間都是動物籠舍，它們都有透視窗。裡面的景象可能會讓你難受或覺得噁心得想吐，所以不想看的就別看。」；說話的時候，他一邊翻了翻水泥牆上的寫字板記錄，然後通過窗子看向裡面，一邊說道：「非洲馬熱，這傢伙還不錯，只是有點有氣無力。你們看看。」；
眾人輪流朝里看，只見這間囚籠似的房間里有一匹漂亮的黑馬。這馬看上去確實不錯，只是時不時地大喘氣，好像喘不過氣來。
柯林頓說道：「這所有的動物都得抗拒一種病毒或細菌。」；
「抗拒？是不是就是被感染？」肖恩問道。
「是的，我們叫抗拒。」柯林頓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它們的狀況越來越差，最後斷了氣？」特麗莎問道。
「說得對，它們先患病，最後死掉。而有時候我們殺死它們，在疾病將它們折磨死之前將它們殺了。」柯林頓說道：「我想這每一個工作人員都是喜歡動物的，所以他們才從事這種工作。這個機構里沒有人想看到這些動物受折磨，可你要是見過數以百萬計的中感染上口蹄疫，你就會明白這犧牲掉幾十隻動物是應該的。」跟著他把記錄放回去，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