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殺手
最終，南九月在一口枯井邊停了下來。
這裡的血腥味最重，看來，味道就是從這個井裡飄出去的。
藉助月光，南九月探著腦袋，朝井裡看去。
「啊！」
南九月輕呼出聲，然後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清音聽到南九月的叫聲，急忙趕到了她的身旁，順著她的指引，她看到了井裡有上百具宮女太監的屍體。
此時的南九月十分憤怒，身為醫生的她，無法容忍這種將人的生命視為草芥，隨意踐踏的行為。
清音也有些驚訝，雖然她以前就知道南繁星並不是一個良善之輩，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殘忍至此。
「公主，漠北還沒有滅國之前，寶珠殿的宮女太監就經常消失，星公主經常向內務府索要新的宮女太監，想來那些宮女太監都已經葬身在了這口井裡。」
南九月心中甚是窩火，她握緊了拳頭，然後對清音說道：「先找到屈子鵬。」
「是。」
清音又繼續尋找通往地牢的開關。
南九月也在一聲不吭的尋找著，看來她還是低估了南繁星的手段和狠毒。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再也不要像今天晚上一樣，放任生命掌控在他人手裡了。
她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她要變強大，強大到無論是誰，也不能決定她的死活，和掌控她的自由。
「公主，機關找到了。」清音急忙說道
南九月收起了思緒，然後趕到了清音的身邊。
地牢的開關就在後殿的一顆大樹榦上，清音輕輕扭動機關，下一秒，地面突然裂開一道口子，一條暗道出現在兩人眼前。
兩人交換眼神后，先後進入了地牢。
一進地牢，兩人就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地牢伸手不見五指，潮濕又黑暗。
這裡跟寶珠殿南繁星所在的內殿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清音掏出隨身攜帶的火摺子，然後輕輕吹亮。
瞬時間，整個地牢出現了光亮。
兩人進入地牢后，氣溫驟降，冰冷異常。
倆人一落腳，就發現地牢裡面都是水，水的深度到了兩人的膝蓋，水迅速浸透了兩人的鞋襪，這水冰冷異常，即便是常年習武的清音，也微微發抖，她很快反應過來，這不是尋常的水。
「公主，這？」
南九月開口說道：「這是寒冰水，運到這裡來的時候，應該還是冰塊，經過人為，才化成了水。化成水之後，由於這個地牢常年陰冷，所以這裡水的溫度也會繼續下降。」
「屬下聽說北周這個國家常年都處於寒雪冰凍中，他們常年向周邊國家輸送冰塊。夏天的時候，很多皇室都會用冰塊來消暑。」清音附和道
兩人繼續前進，這個地牢裡面有幾十個水牢。
有的水牢裡面還掛著人，他們的光著雙腳浸泡在水中，雙手被高高掛起。
他們低著頭，頭髮散亂，看不清模樣。
南九月一邊示意清音將水牢的門打開，一邊解釋道：「這樣冰冷的水，即便是正常人待久了，也會不適，更何況是受過刑的人，水的溫度會通過他們的雙腳，慢慢回傳到身上，讓整個身子都保持在低溫的狀態，在清醒中慢慢走向死亡，這是一個極度折磨人的過程。」
「沒想到南繁星竟然人面獸心。」清音怒罵道。
說話間，水牢的門已經打開了，南九月走在最前面，當她走近水牢裡面的那個人時，發現他渾身都散發著寒氣。
她剛要動手，就被清音阻止道：「公主，他看起來已經死了，您......」
南九月示意她沒事，然後帶上一個手術專用手套，開始給水牢裡面的屍體做檢查。
一番探查后，發現水牢裡面的人已經死了很久了，他渾身僵硬，身上全是各種觸目驚心的傷疤。
南九月檢查過後，沉默幾秒以示對屍體的尊重，然後對清音說道：「他沒救了，我們繼續找吧。」
清音聽到南九月的話，很是驚訝，難道她之所以觸碰水牢裡面的屍體，是想看他有沒有救活的可能嗎？一向養尊處優的公主，居然想救一個卑微的囚犯。
南九月沒有理會清音的驚訝，而是繼續在各個水牢探查裡面的情況，每一個死去的人，她都沉默幾秒，以表示默哀。
小半個時辰過去，她們發現裡面的人都死了，找到屈子鵬的時候，他也奄奄一息，神志不清了。
進入水牢之後，這是倆人發現的第一個活人。
清音急忙抬起屈子鵬的頭，說道：「你是誰？」
此時的屈子鵬已經沒有力氣回答清音的話，他看向倆人的目光也顯得十分獃滯。
「帶上他，我們出去吧。」
整個水牢裡面，也就那麼一個活著的人，無論他是不是屈子鵬，南九月都要將他帶出去。
倆人攙扶著那個奄奄一息的人，開始往地牢外面走去。
走之前，南九月轉頭看了眼這個慘無人性的水牢，她一定要將這樣的地方燒毀殆盡。
倆人攙扶著屈子鵬剛出地牢。
就聽到一聲清冽冰冷的聲音響起。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南九月和清音抬頭看去，發現眼前正站著一個身穿宮女衣裳的女子。
一眼，她們就能看出這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清音開口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們是誰也不重要，你們今天既然來到了這裡，就把命留下吧。」
說完便手持一把中短刀向兩人襲去。
她的速度很快，刀法十分狠厲，刀刀直朝著人的要害攻去。
在她攻來的第一瞬間，清音急忙將南九月跟屈子鵬兩人推開，然後抽出腰間的長劍阻擋。
清音的武功即便是在整個死士隊伍裡面，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但現在，她跟如意還沒過到幾招，就覺得有些吃力。
遠處的南九月看到如意的攻擊招式，瞬間明白，她天生就是殺人的兇器，清音絕對不是她的對手，再打下去，清音很可能會死。
想到這裡，南九月急忙將屈子鵬放到一邊，然後掏出了一把匕首，朝著如意襲去。
雖然她對自己的武功並沒有信心，但是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