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命運的寵兒2

在凡妮莎的靈視的注視下，古銅鏡的上方的灰色氣體漸漸的凝聚起來。

身為窺視命運長河，靈感極高的命運之輪途徑的非凡者，凡妮莎能感受到灰霧帶給她的巨大威脅和壓迫感。在她的感應中，灰霧中隱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危險氣息。

這灰霧的位格一定很高！

這時，奧黛麗的手伸出，準備拿起這面銅鏡，凡妮莎這才發現奧黛麗身上也粘上了些許灰霧。奧黛麗與灰霧產生了不為人知的聯繫。

「不好！「凡妮莎心中驚呼道，同時她的身形已經快速的向前衝去，想要阻止奧黛麗再次接觸灰霧。與不知名的存在產生聯繫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這種生活最正確的做法，應當是去黑夜教堂找大主教做個凈化，順便封印掉這面鏡子。

可惜，凡妮莎的動作還是太慢了，擺放於桌面的銅鏡突然綻放深紅光芒，一下將她們籠罩。

······

一片灰白的迷霧之上，凡妮莎回歸神來，就被在空中翻滾的灰霧糊了一臉，她的身體在瑟瑟發抖，但她的靈性告訴她，這片灰霧的主人並沒有惡意。

但是，凡妮莎死死盯着自己顫抖的雙手，試圖用意念讓它們別在抖了。根本沒有卵用，試問，你看咒怨之類的恐怖片的時候，明知道是假的，但生理反應就是控制不住呀。

於此同時，隱藏在灰霧中的『神秘人』克萊恩，也擔憂的望着凡妮莎，她是不是得了帕金森，不會是來碰瓷我的吧，我真的沒有錢！

「閣下，這是哪裏？」

「您想做什麼？」

在一旁打量許久的奧黛麗與阿爾傑在不約而同地開口道。

咦，奧黛麗的聲音？聽到熟悉女聲的凡妮莎為了所謂貴族的面子（不是），努力擺出貴族小姐的架勢，手也不抖了，腰也不酸了，看向疑似奧黛麗的身影的方向，前提是忽略她是不是抽動的小腿肚。

不過在她眼睛掃過那道身影之後，她立刻獃滯了，連忙低下頭。凡妮莎看見了一個似乎灰霧精的存在，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灰霧之上短暫沉默了幾秒，灰霧精輕笑了一聲，語氣平淡，嗓音低而不沉，就像在回應訪客禮貌性的問候：

「一個嘗試。」

「你要做什麼？「凡妮莎的聲音中透露著濃濃的警惕與戒備，但語氣卻十分的卑微可憐，彷彿被惡霸欺負的小可憐。嗚嗚嗚，瞧瞧那個湯姆，還活了將近一天，我才出生幾個小時！越想越氣的凡妮莎，想要跺腳腳，腳卻不敢動，不敢動。

奧黛麗吸了口氣，露出無懈可擊的禮節性笑容，頗為忐忑地問道：

「閣下，嘗試結束了嗎？可以讓我們回去了嗎？」

「當然，如果你正式提出，我現在就能讓你回去。」

「那你可以讓我回去嘛？」「這真是一次奇妙的體驗……嗯，我一直期待着類似的事情，我是說，我喜歡神秘，喜歡超越自然的奇迹，不，我的重點，我的意思是，閣下，我該怎樣做才能成為非凡者？」

前者的聲音來自於凡妮莎，她是一點都不想跟奇奇怪怪的灰霧精相處，太可怕了，而後者則來自於奧黛麗，不知者無罪，況且奧黛麗少女對神秘學的熱愛十分強烈，強烈到足以忘卻被拉入陌生環境的恐懼。

克萊恩並沒有在意兩位少女的問話，隨着他念頭的轉動，灰霧不斷地翻滾著，嚇得凡妮莎一激靈，以為自己的話語惹得灰霧精不高興了。

一根根石柱從四周破霧而出，在灰霧中顯現出來，向上頂去，撐起了一片蒼穹。隨後石柱的正中央，一張青銅桌子出現在了那裏，左右各配套了10把椅子，前後也各有一把，象著着二十二條神之途徑。

克萊恩坐於首座，阿爾傑與奧黛麗相對而坐，凡妮莎則坐在奧黛麗的身邊。

直到奧黛麗買下觀眾的魔葯配方，與阿爾傑約定好交易的內容，凡妮莎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搭話。

「你們可以稱呼我——愚者。」

愚者的自稱成功拉回了凡妮莎的注意力，啥玩意，愚者？那不是系統介紹里主角克萊恩背後的那個神秘無臉男嘛！聽說他們最後還一起沉睡了！

灰霧精=愚者=克萊恩的男人，等式迅速在凡妮莎的腦海中成立，這不就是自己人嘛！害，讓我害怕了這麼久。凡妮莎頓時感覺腿不抖了，腰不酸了，甚至想叉腰大笑幾聲，她可是馬甲中第一個混入主角陣營的馬甲。

凡妮莎狀態的改變很快引起了阿爾傑的注意，這個一直發抖的女人知道愚者？甚至，祂可能還存在着信徒，愚者，果然是哪位復甦的存在嘛？

人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塔羅會已經進行到奧黛麗提議用塔羅牌來代替真實姓名，以便進行交流的階段。

「決定了，我的稱號是，『正義』！」這是塔羅牌二十二張主牌之一。

「那先生你呢？」奧黛麗笑吟吟望向對面的「同伴」。

阿爾傑微皺眉頭，旋即舒展道：「倒吊人。」這又是另一張主牌。

隨後他們三個的視線轉向了唯一沒有出聲的凡妮莎，安靜的環境終於讓凡妮莎回歸了現實，她連忙慌張道：

「『命運之輪』，我選擇這個稱號。」同樣，這也是塔羅牌的主牌之一。

「好了，這次的聚會先到這裏。以後每周一下午三點，找一個獨處的房間，我會把你們在拉到這裏。」

克萊恩的靈性快速地消耗著，這讓塔羅會的時間大大的縮短了許多，他當即打斷了還想說話的『正義』奧黛麗，宣佈了這次隱秘集會的結束。

「遵從您的意志。」阿爾傑低頭行禮。

「遵從您的意志。」凡妮莎和奧黛麗模仿著「倒吊人」。

隨着紅光的褪去，灰霧上的身影變得虛幻，凡妮莎與奧黛麗在房間內恢復了意識。

古老的銅鏡失去了非凡的力量，在地面上碎成了一塊接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