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亡國殤 第十八章:鐵面將軍

第一幕:亡國殤 第十八章:鐵面將軍

賀江子的這句話不但傳到了鐵面將軍的耳中,就是被關在房中準備自盡的犀水寒也聽得到。只不過此刻的她根本沒有心情理會這些,揉着被擊的生疼的手臂,伸手撿起面前的一面掌心大小的桐木色令牌。

她愣了一下,皺着眉頭轉頭看了看被這塊令牌擊穿的窗戶,不由的有些驚訝。

且不說是隔着一層窗子,就是自己想要自殺的事情外邊居然還會有人知曉,還能夠隔着窗子準確無誤的擊中自己拿着匕首的手,可見這個人的能力非凡。

想到這些,她也忘了自己要尋短見之事,舉起令牌認真的觀察起來。

這木牌正面雕刻着繁瑣的花紋,一個偌大的『令』字刻在中間。翻到背面,也是這種花紋,只不過正中的『令』字雕刻着一隻奇怪的鳥,鳥兒昂首挺胸,瞭望着令牌角上火紅的太陽。

她曾經征戰沙場,見識廣泛,對於各種稀奇古怪的令牌她都有所聞,但是這面奇怪的令牌她卻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且不說它的雕刻之術繁瑣之際,無人效仿,就是這奇怪的畫面細緻的雕刻,在這世上能夠做到的恐怕也是寥寥無幾。只是不知道這面令牌到底代表的是什麼。

正當她還在思索之時,忽然房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開,她一抬頭,只見門口鐵面將軍殺氣騰騰的闖進來,巡視了一下房內環境,最終將目光落在地上的妃子刃上,冷冷的問道:「你要死?」

犀水寒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冷冷的看着鐵面,惡狠狠的說道:「對着你們這等背信棄義之軍,忘恩負義之輩,犀水寒你願死。」

鐵面將軍冷冷一笑。「張口背信棄義,閉嘴忘恩負義,難道我趙軍比哪暴秦之軍更讓你厭惡?」

「暴秦之軍固然對我有滅國殺父之仇。」犀水寒牙將嘴唇咬的發紫,滿臉恨意:「好在其光明正大攻之,比較你你們趙軍,得知盟友被暴秦討伐,不出兵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圍劫我夫君,更為了抓我夫君獻秦邀功,將其殘殺。你覺得我該如何對你們趙國之軍。」

「你夫君?」鐵面將軍一愣神兒。

犀水寒瞪了她一眼,冷笑道。「怎麼,你們能從秦軍手中劫出我,難道不知道我乃是韓王賜婚的韓太子妃?還有,你們將無霜公主如何了?」

「呸——」

鐵面將軍聽聞此言,也是冷冷一笑。「韓太子妃?你就不怕辱沒了這個稱號。」目光一掃妃子刃。「一個忘卻國讎家恨,準備侍奉秦王的蕩婦,居然還敢自稱『韓太子妃』,實在是不知羞恥。」

犀水寒聽聞此言,更加憤怒,瞪着鐵面將軍怒道:「休得胡言亂語。我何時要侍奉秦王。就算是真的應下,也是要借秦之手,滅掉背信棄義的趙國,手刃殺我夫君之徒。」

「一派胡言。」鐵面將軍一甩袖子。「你口口聲聲說什麼手刃殺夫君之仇。想想本將也曾與太子倉交往甚密,卻不想他的妃子居然如此不知羞恥,還想死在妃子刃下,實在是有辱妃子刃之靈氣。被秦軍抓獲,便要忘卻國讎家恨,投靠秦軍,侍奉秦王。如今被我趙軍截獲,還說什麼要為夫報仇,此等之人實在是不知羞恥。」

「住口——」

犀水寒斷喝一聲,氣的全身顫抖,手指鐵面將軍道:「你口口聲聲罵我蕩婦,不知羞恥。到底你我是有遠仇還是有近怨。而且,你不問因由處處針對,到底為何?還有你說你與我夫君太子倉素有交往,又可知他就是葬身你們趙軍之手。作為太子妃,不惜一切手段為夫報仇,何來不知羞恥?」

鐵面將軍聞聽此言,居然無言可對。

犀水寒繼續說道:「我不知你等為何設計伏擊秦軍,也不知你們與晉月戰士有何淵源,更不知你要將我等送往何處。但我可以告訴你,要想用我之身要挾韓民,或是做何危害先韓之事,我寧願一死了之。畢竟不能報國讎家恨,就連夫君之仇都無法得報,活在這世上還有何用。」

鐵面將軍冷冷一哼。「虧你還是什麼H國第一女將,征戰沙場,居然如此魯鈍。你都可以為了復仇,有伺候秦王藉機滅趙之心,難道就沒有伺候趙王藉機滅秦之心?」

聞聽此言,犀水寒忽然哈哈大笑。「侍奉趙王藉機滅秦?且不說哪趙幽廖王膽小懦弱,就是趙秦兵力之差又豈是差了幾分。況且,若不是被暴秦所獲,我也不會有侍奉秦王此等念頭。犀水寒自小便知君臣世道,婦人之禮,若不是萬不得已,難道會想出如此之法?」轉過身,默默的拾起地上的妃子刃,看着它幽幽說道:「待到報了殺夫之仇,我也算是盡了我今生之力,即便是太子倉怪我、罵我蕩婦,我也毫無怨言。」

「好一個毫無怨言之舉。」鐵面將軍也是昂首Z笑。「若是我趙烈是那太子倉,雖死無憾啊!哈哈……」

聽到鐵面將軍的口說說出『趙烈』名字的時候,犀水寒的手一抖動,手中的妃子刃險些掉落在地上,繼而雙拳緊握,強行壓抑心中仇恨之火,緩緩的轉過身盯着鐵面將軍。「你說,就是趙將趙烈?」

鐵面將軍趙烈略顯驚訝道:「怎麼,你聽過本將軍的名字?」

「何止聽過。」犀水寒緩緩的向趙烈邁開步伐,臉上盡顯笑容。那笑容中出現在她的臉上,將她的美毫無保留的展現,即便是面對她的人明明覺得這笑容中有異樣,還是無法拒絕的欣賞那種美感。「這個名字就好像被人用匕首刺在我的心田一般深,即便是一生一世,十生十世都無法忘記。」

一邊說着,人已經緩緩的到了趙烈面前,笑容更加甜美。「我恨不得拔其皮,喝其血,抽其筋。」

忽然,她的臉色驟然一變,笑容也被仇恨所代替,拿着妃子刃的手猛然揮動,直奔趙烈心口刺去。

趙烈原本還在欣賞著那張美面,忽然面前刀光閃爍,驚呼了一聲,匆忙閃躲。但犀水寒與自己的距離實在太近,加上她行刺之前根本就沒有任何預兆,這一閃雖然閃開了要害,卻終究沒有躲過妃子刃,妃子刃硬生生的刺在了他的肩頭上。

他臉色一變,一手緊緊的捂住傷口,另一隻手一抬,奔著犀水寒的面門打了下去,可就在手掌已經距離她面門不足寸許的位置,手掌又硬生生停在那裏,沒有打下去。

「將軍,怎麼了?將軍」

門外的趙軍聽到房內趙烈的驚呼聲,紛紛沖了進來。

犀水寒一轉頭,見到有人衝進來,也顧不得太多,用力拔出妃子刃,舉起來第二次刺向趙烈的心臟。可惜這一次容不得她成功,兩名趙軍已經將她緊緊的抓住,一名趙軍奪過了她手中的妃子刃。

她惡狠狠的掙扎著,怒視着手捂傷口倚靠在牆上眉頭緊皺的趙烈喝道:「趙烈,你就是趙烈,我夫君太子倉就是死於你手,今日不能手刃仇人,我犀水寒誓不為人。」

趙烈緊握著傷口,血順着他的指縫滲出。緩緩抬頭瞪着還在掙扎的犀水寒。「你……你與我到底有和仇恨?為何……為何要行刺於我?」

「裝模作樣。」犀水寒惡狠狠的道:「今日刺你,一不為趙國背信棄義,二不怪你是趙軍將軍,怪就怪你是趙烈,親手孩子我夫君太子倉的趙烈。」

「你……你說我殺了太子倉?」

「你胡說。」一個趙軍聽到這裏,高聲喝道:「我們將軍與你們韓太子情如兄弟,怎麼會陷害他。」

犀水寒冷冷道:「你們都是一丘之貉,難道會承認?」猛一抬頭。「趙烈,此事乃是我夫君太子倉仆臣翼釗親口告知,難道我不信翼釗,要信你們?」

「翼釗?你說是翼釗告訴你是趙烈殺了太子倉?」趙烈苦澀的一笑,掙扎著站起身,蒼蒼朗朗的向門外走去。

犀水寒怒視着他的背影,高聲喝道:「如今,要麼你便殺了我,若是你不殺我,我終有一天會親手殺了你為太子倉報仇。」

趙烈冷冷一笑,頭也不回的沖兩個抓着犀水寒的趙軍一擺手,趙軍一推犀水寒,跟着趙烈出了房門。

趙烈走到門口忽然停下,依舊沒有轉身。「若是你真的相信是本將軍殺了太子倉,找我報仇,那我趙烈便隨時奉陪。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若是你殺不了我,我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犀水寒冷冷一笑。「趙烈,虧你口口聲聲罵我無恥YD,還說什麼自己和太子倉情如兄弟,依我看天下最無恥之人便是你。」

趙烈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沖身旁的趙軍道:「吩咐下去,不要再關着她,休息一日,明日啟程儘快趕往邯鄲城。若是她殺不了本將軍,本將軍便將她獻給趙王。」

「你——」

不等犀水寒再說什麼,趙烈已經轉身而去。那些趙軍應了一聲,本來把守在門口的趙軍也紛紛離去。

犀水寒皺着眉頭,看着趙烈的背影,似乎很熟悉,但更多的還是恨,無可形容的恨,心中暗下決心。「趙烈,我一定要殺了你,為太子倉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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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紅顏妃子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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