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小說《四葉草》下

男人是觀叢。

你為什麼又這樣？用剪刀剪手很好玩嗎？

男人推開浴室的門又看到的情景。飛快的搶過了女人手裏的剪刀。

女人沒有說話，空氣混合著女人的啜泣聲不斷撞擊著男人的心臟。

你為什麼又這樣，你為什麼不能好好活下去，你為什麼不能勇敢一點。

我...我..只是...我只是..因為心好痛.....我只是因為..心好痛..因為**的痛....可以讓我.....讓我不那麼在意.....不那麼在意......心...那樣...心...會比較不..痛....

眼淚是蜿蜒的小河，順着平坦的路線一路往下，男人的指尖努力的吮吸著水，水裏的鹽份。

男人抱緊了女人，努力的抱緊。

沒什麼的，他們不過是剛好都淚流滿面罷了。

黑色的世界裏，一個老女人坐在搖椅上，手裏拿着線球，另一隻手不斷的飛速纏繞。搖椅發出陳舊的聲音中模糊的聽到，老女人的聲音。

她說

我準備要給她編織一件大紅色的毛衣，所以我要更多的紅毛線，這些還不夠，我還要更多的。

這個老女人是住在女人心裏的絕望。絕望想要編織一件毛衣，毛線不夠，女人的血不夠，要更多的線，需要更多的血。

女人終於因為手腕的傷口太深，雪流的太多而住進了醫院。

白色的病床。白色的床單，白色的世界，空氣中也充滿了蒼白的藥水味。

女人躺在床上緊閉着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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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不想說，我只是忘記了，我只是忘記了。

4

為什麼你這麼喜歡火車開過的聲音呢?

因為火車開過的聲響可以讓我暫時忘記一些東西,可以有那麼一段時間什麼都不去想,可以有那麼一段時間感覺不難過.

為什麼你那麼喜歡走火車軌道呢?

你看那些火車軌道,多麼像心口裏的傷,漫無邊際,延綿不絕.

為什麼你..總是想着死亡呢?

因為有一種自衛叫自閉,有一種自衛叫遺忘,還有一種自衛叫做..死..

為什麼我問你,你都不回答呢?

我回答了,在心裏只是你沒聽到.

我們還要照着鐵軌走多久呢,我累了,想休息了

還要照着鐵軌走多久,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一輩子,也許,一直一直走下去

為什麼你的眼睛裏總是有那麼多的難過呢/

因為...所以...

男人撫摩著女人的頭髮。

他微聲說。

你知道四葉草么？我帶你去找四葉草，。只要找到了就會幸福，一定會幸福的。

男人和女人走在火車軌道上，他們要尋找四葉草，那中在絕望土地上努力成長的植物。

男人和女人一直走一直走。誰都沒有說話。一直很安靜的，很安靜的走。每個人都安靜的舔拭自己的難過。

..........

終於，男人看到了。四葉草.

在火車軌道的中間。男人飛快的跑上去，摘了下來。

男人微笑，輕捧著四葉草。放在嘴邊親吻。

女人站在火車軌道旁，沒有說話，沒有表情，只是轉頭，靜靜地看着遠處的火車。

男人也沒有說話，眼角的液體徐徐落下。男人緊閉着雙眼，遠處火車的聲音。

男人仔細聽。

..........

風..一陣風

刮傷了女人的臉。

火車開過去了呀。

女人喃喃自語。

女人走到男人剛才站着的位子，看了男人一眼。繼續走，走到了火車軌道的很旁邊。

她對他微笑，很自然的微笑。

然後她檢起了

男人的頭顱。

她抱着男人的頭顱走到男人的面前。

蹲下，

她把他的頭顱放進了他的懷裏。

她對他微笑，很絕望的那種。有水分流過她揚起的嘴角。

火車軌道上。

一個女人抱着一個男人。

男人的懷裏抱着他自己的頭顱。

頭顱的嘴裏含着一片被血染紅了的四葉草。

又一輛火車呼嘯而過。

既然活不下去，那就....一起..死吧.......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