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歲月的女人第二章
《佛系歲月的女人二》朱芳瑩
佛說：修行其實很簡單，虔誠與否，都是在修福報，就有如我們登高遠望的心境，就有如這一路的溝坎坡渠，想與不想只是堅持或退卻，而我們所擁有的終歸還是快樂多於傷痛。
十八歲的芊寶天生膚白貌美，像及了清晨陽光下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身戎裝也越發的襯托出秀美端莊。
乍看之下任誰都不會相信芊寶會是軍醫學院的學生，反倒像是部隊的文藝兵。
那天的場面有點混亂，車子剛在門診大樓停下，就有穿戴整齊的軍人跑過來，一邊敬禮一邊打開車門說：「萬主任是您來看病還是家屬看病？我這就向院領導彙報，我先帶您去休息室休息一下？然後我馬上安排。」
「不用了，你忙去吧！不用陪我。」
「對了，我來誰也不用通報，換完葯，我們就回去。」
她不知道以萬斌的身份，出行都是有司機和幹事跟隨的，所以才有這麼多人用詫異的目光看着芊寶。
對於初出茅廬的芊寶來說，她根本不知道萬斌此時此刻的份量，她根本不知道年紀輕輕的萬斌就已經有了很高的位置，她更沒有看出萬斌大她一輪的歲數，因為軍裝下的萬斌，目光炯炯有神，鼻翼豐滿，唇齒分明，五官比例完美，沒有缺陷可以挑剔，尤其是那雙握著方向盤的手，乾淨白皙，根根修長，指甲修剪的齊齊整整，對於芊寶這個對手有着特殊癖好的人來說，萬斌的雙手就已經徹底征服她了，至於其它根本就不是問題，只是看見這些人對萬斌的敬畏，她猜想有可能是個小老頭。
萬斌和芊寶彷彿下凡的金童玉女，般配的個頭，相稱的容貌，無疑不完美的體現在他們倆個人的身上，當他們在大廳中站定的時候，聚集的不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還有蓬蓽生輝的門診大樓。
除了醫生的殷勤，過往行人的回望，那些小護士更是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芊寶原本的傲氣瞬間爆棚，她沒有想到，來了好多次的醫院，盡然在和萬斌的同體出現下成了焦點。
她環顧四周，藉著隱蔽在大檐帽下的眼睛，偷窺那些目光時，她發現有崇拜、有羨慕、也有妒忌與挑釁，各種複雜的神情，她一一盡收眼底。
跟在這個高大英俊，威武霸氣的男人身邊，芊寶自覺的挺直了腰板，本來就有着白天鵝美譽的芊寶，有了一種從沒有過的勝利感。
芊寶索性摘下大檐帽，端在臂端，挺了挺身體，粉紅的臉龐，微微上揚的嘴角，清麗中帶着嬌羞，任憑那些眼光的追殺，任憑自己心中無數只小兔子在亂跳，她目不斜視的和萬斌並排走着，笑容都顯得出奇的極致。
真希望可以一直走在他的身邊，一直收穫那些各式的崇拜羨慕眼神，一直擁有夠被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著。
芊寶側臉看了一下萬斌，他一臉的嚴肅，沒有了先前車裏的柔和溫暖，她知道這是演給外人看的，畢竟這是公共場合，他們的穿着與身份不允許他們有半點的違和感。
萬斌也看了芊寶一眼，然後壓低聲音的說：「孩子，你放鬆點，我們是來看病的，不是被他們檢閱的，你看你緊張的像個被老虎追趕的小兔子。」
芊寶目不斜視的回敬道：「難道不是嗎？我是小兔子，你就是大老虎。」
芊寶不知道怎麼突然冒出了這句話，感覺自己有點輕浮。
萬斌哪裏知道自從上次在他的辦公室，芊寶與他四目相對的時候起，每每一想起萬斌這個人，芊寶都會心跳加速，面頰緋紅，莫非這就是被那個叫丘比特的什麼劍射中的感覺嗎？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嗎？
醫院出來，萬斌並沒有直接送芊寶回學校，他說：「小孩，我帶你去兜兜風，大老虎和小白兔都需要放鬆一下，雖然這可是頂着違紀的風險哦！但是我願意而為之。」
芊寶沒有拒絕，她也想和大老虎多呆一會，想多知道一點大老虎的事情。
庭院的門鈴響起，芊寶收回了沉浸在往事中的思緒。
她望向窗外，閨蜜胖娃（孫佳璐）出現在芊寶的視野里，這個女精靈必是嗅到了什麼？要不然絕不會連個電話都不打，就直接跑了過來。
剛進院子，胖娃（孫佳璐）就開始喊了起來。「芊寶、芊寶、我想你了，你昨天和誰去江邊溜達了，憑什麼不帶我去。非要我親自興師問罪好啊？是哪個大膽的男人想拐走我的大芊寶。」
就這貨，一出場就是不講理的節奏，沒辦法，十二三歲時兩個女孩子就在一起，當年胖娃（孫佳璐）雖然沒能如願的和芊寶一起考入軍醫學院，但也是相當不錯的被當地很有名氣的一所醫學院入取，現如今她依然堅守在白衣天使的崗位上。
其實胖娃（孫佳璐）的性格有點東北人的說法（欻尖賣快），就是什麼事情都愛搶在前邊，都要以她為中心，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性格的女生，和芊寶相處起來竟然和平統一了幾十年，用她們自己的話說，老了的時候，我們一起生活，要那些惹咱們生氣的臭男人，一點也沒有用，反而增添許多的煩惱。
胖娃（孫佳璐）是芊寶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中的一員，她不用看芊寶的臉色，芊寶也不用在她面前偽裝自己，胖娃（孫佳璐）、芊寶見證了彼此人生旅途上的吃喝拉撒，所以她們的友誼就有如自家姐妹般牢靠。
芊寶快步走出房門，歡喜著去迎接這個閨蜜加死黨，說不出理由的喜歡，她們完完全全不同的生活軌跡，脾氣秉性，可是就這麼彼此粘糊著，彼此牽掛着。
芊寶一邊回應着：「哪有啊！就是一位老朋友，也不是刻意要去的江邊，只是碰巧了而已。」一邊拉起胖娃（孫佳璐）的小手。
「菊姐剛剛熬了甜湯，還有新做的小點心，可是好喝的很呢！那新烘烤的小點心，好誘人的，正好你來了，要不還得讓菊姐給你送過去。」
「好，我就先給美食一點面子。」
「還有，我想吃喇嘛糕，超級的想，快快端將上來吧！」
「芊寶：我可餓了，這兩天減肥，啥也沒吃，光是喝水了，喝的我看見水就想吐，真她媽招罪。」
「反正我也想好了，不減了，愛咋咋地吧！又不是沒嫁過。」
「大不了以後孤獨終老，不對，我還有你那，我可不管，等將來我退休了，就跟着你，你在哪我就在哪。」
「那我老公怎麼辦，我可是喜歡男生的噢！」芊寶調侃這胖娃（孫佳璐）。
「芊寶我暫且先饒過你，美食的面子可是超大無比的，帶俺吃好、喝好，一起和你算總賬，你要是如實招來，就省得我大刑伺候了。」
對於這個閨蜜加死黨，芊寶永遠是瘋不過她的，你不讓她把六把刀嘮叨完，她都不能善罷甘休，所以每到這樣的時光，芊寶只好繳械投降。
「快進來吧！一會你一邊吃着喝着，我一邊告訴你什麼情況，還不行嗎。」
一向果敢堅毅的芊寶，只有面對胖娃（孫佳璐）時，彷彿白活了半世，唯一敢牽着芊寶鼻子走的人就是胖娃（孫佳璐），她耍嬌的方式區別與所有女生的不同，讓你發不得半點脾氣。
「芊寶、芊寶、大芊寶讓我看看，啊呦喂！今天怎麼這麼漂亮，莫不是要戀愛了。」說笑間兩個女人在沙發上打做一團。
誰說三個女人一台戲，芊寶和胖娃（孫佳璐）兩個人就全上演了。
菊姐端出甜湯和幾道小點心，當然少不了胖娃（孫佳璐）欽點的喇嘛糕，菊姐招呼胖娃（孫佳璐）后就退回到廚房去了。
胖娃（孫佳璐）盤腿坐在沙發上急切的問道：「怎麼個意思，咱倆啥關係，你還想隱瞞真相啊？」
咬了一口喇嘛糕的胖娃，唔了唔的繼續說道：「有人看見你昨天晚上和一個很帥的男人在一起，好像還很親密。」
「芊寶，其實我想你有這樣的生活。」
「忘了那個什麼萬斌政委吧！就讓他變成一個符號，讓我們來一場全新的愛情吧！」
「唉、就是你那個萬斌政委，他是咋想的那，這麼忍心傷害你，你還一直念念不忘，真的心疼你。」
「就那個萬斌政委灑在你這傷口上的鹽巴，連我這脆弱的小心臟都感覺到了隱隱作痛。」
說話間，還順勢來了一個手捂胸口的動作，並做出及其痛苦的樣子。
「胖娃（孫佳璐），少來了，你給我演戲呢！能不能好好說話。」
看見如此德行的胖娃（孫佳璐），芊寶有些哭笑不得，沒辦法，無論胖娃（孫佳璐）怎樣的調皮和無理取鬧，芊寶都必須一一接納。
因為這人生大幕的開合關閉，就是這些心甘情願陪伴的叫摯友的那些人，一起參演才可以精彩紛呈。
芊寶裝出有些生氣的模樣說：「你知道的，萬斌是我一生的愛人，也是我最敬重的男人。」
「雖然我們當初的誓言，都隨着淞江的濤聲一起流到下游，可是我如今成長的這麼好，還不全是靠萬斌帶給我的勇氣。」
「就比如這執著，就比如這堅毅，就比如這。」
「好了，好了。」胖娃（孫佳璐）沒等芊寶說完，就用手擋住了芊寶的嘴。
「你就是這個樣子，能不能好好面對，他就是錯了，幹嘛還要維護他。」
「不管怎樣，萬斌就是傷害你最深的那個男人，無論他多麼優秀，多麼愛你，那都是過去時了。」
「曾經那個鮮活靚麗的穆芊寶，就是在他的遺棄中丟失的，丟失在異國他鄉的求活路上，丟失在病痛抗戰的路上。」
「我不好說已故人的壞話，可是我恨他，我做不到你那麼大度，我就想告訴你，讓他徹底在你的世界消失。」
「芊寶你不需要那麼堅強，不需要那麼拚命，你就是個小女人，你需要男人的照顧，我說的難聽一點，生理上也要一個男人的」。
芊寶看着胖娃（孫佳璐）說出最後這句話時的猥瑣表情，用手使勁的掐了一下她的臉。
「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是個下流之輩。」
胖娃（孫佳璐）是那種肉肉的美人，並不是因為名字的緣由，你們就以為她是那種肥胖的女人。
珠圓玉潤很稱的上胖娃，只是她對自己要求比較嚴格，所以從小到大一直在減肥的這條路上堅持着，年年歲歲、歲歲年年與減肥作鬥爭，可是年年歲歲、歲歲年年，我們沒有看見她掉一個斤兩。如果你看見她吃東西時，狼吞虎咽的樣子，你准以為她應該屬豬而不是屬狗。
胖娃嘴裏咀嚼的東西還沒有咽下，就又拿起一塊小點心放到嘴裏。
「胖娃（孫佳璐）你慢點，沒有人和你搶，一會你回去的時候，我讓菊姐給你拿些回去吃。」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廚房我知道在哪，你還是趕快忘記萬斌吧！」胖娃懟著芊寶說。
「不是我不忘，不是我不知道痛的刺骨。」
「是我不想生活在別人的過錯中，我相信那是我們緣分已盡。」
「況且他也是真心付出過，他對我的嬌慣，我是可以受用一生的。」
「你看，我如今還依然像個孩子一樣天真，這都是萬斌的功勞，他讓我相信世間的一切美好，包括離別哭泣。」
「他對我永遠都是鼓勵和讚美，至今無人企及。」胖娃（孫佳璐）學着芊寶的聲音與神態，盡現挑釁之情的說道。
「胖娃（孫佳璐），我不是傻瓜，我不覺得懷念萬斌是件壞事，最起碼我知道生活的意義是什麼。」
「我也不拒絕再次走進婚姻的殿堂，我相信上天自有安排。」
「我說過五年後會去杜拜完婚，那個我想要的男人，一定會在這五年中出現。」
「芊寶、你要是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我太想有個好男人照顧你了，你這麼聰明、能幹，端莊、大氣。」
「停、停、停」，「我猜你是有事要求我吧！用了這麼多讚美的辭彙，胖娃（孫佳璐）你還是少來了，想做啥直說吧。」
「芊寶我真的是想你了，總是躲在國外不回來，每次看見空曠的東號院，你知道我有多難過，一起玩耍的時光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了。」
大顆的淚珠在胖娃（孫佳璐）眼裏打轉，芊寶知道閨蜜這些年也是在感情上煎熬了許久，有些時候芊寶愛莫能助的行為，恐是讓許多人誤解了她們的關係。
芊寶拿起一塊甜點遞到胖娃（孫佳璐）手裏繼續道：「胖娃（孫佳璐）你知道嗎？老天是公平的，太完美了就要有缺憾，太幸福了就要有淚點。」
「我們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了，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了幾件衣服，覺得特別適合你，來我們上樓去試試看，一定很漂亮。」
「芊寶，這些年你雖然不總回來，但是你從沒有忘記節日、生日、紀念日的禮物，每次還讓杜多多捎回那麼多衣服，其實我都穿不過來了，我們同志很羨慕我有你這樣的閨蜜。」
「你知道嗎？她們看我衣服的眼神都好誇張，那些衣服的裁剪、樣式、質地、品牌，是她們忘塵莫急的，我是我們醫院穿的最好最漂亮的女生。」
「芊寶、芊寶、你不許打岔，你還沒說昨天那個（蟋蟀）是誰呢？我必須聽完了在去試衣服。」
芊寶踱步到窗前，她若有所思的望向庭院中的百合園，滿園的百合像是在挑逗著芊寶，又像是在提醒她，這百合寓意百年好合，是萬斌第一次帶她認識的百合花，也是萬斌為她建造的百合園，芊寶一直沒有將它夷為平地，相當的原因，是她不相信百年好合的穆芊寶與萬斌盡然這樣的陰陽相隔了。
哪怕有一絲一毫的跡象，他們或許都不會執拗的堅持分離，哪怕每天打的雞鳴狗盜，那也是一份鮮活的日子。
胖娃來到芊寶的身邊，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了百合園，她在心裏默念。
「糟糕，芊寶一定是在想萬斌了，無論怎樣的勸解，對萬斌的這份愛，縱然你有千百個理由，就是無法打開芊寶的心結，」
胖娃不敢在造次，好不容易回淞城一趟的芊寶，她還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和她說，主要是胖娃（孫佳璐）不想看到芊寶失神的眼睛，黯然、憂傷，不是她今天到訪的結果。
自覺有些失態的芊寶轉回身來，摟着胖娃（孫佳璐）的腰說：
「沒事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說完兩個人又做回到沙發上，菊姐端著兩杯溫熱的牛奶放到芊寶、胖娃的手裏，還是菊姐體貼，知道這樣的牛奶可以緩解剛剛的尷尬。
「胖娃，還記得我在西海岸的時候嗎？杜多多發微信說，我那個叫莫翌晨的男同學，她說他死了，後來我通過「小南瓜」（梁鐸）了解到他還活着，昨天晚上是他帶我去了江邊。」
自從和萬斌離婚以後，幾乎沒有回過淞城的芊寶，不知道此次回來，是因為生意還是莫翌晨這個人，又或許這就是天意，讓她和遊走了這麼多年的異鄉比起來，家鄉還是耳熟能詳的在記憶中穿行着。
胖娃若有所思的說：「噢！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就是咱們當年那個市長的大公子，我也聽說他是吸毒過量死了，依稀記得上學的時候，你們是不是處過對象。」
「他沒死啊！怎麼這麼離奇，難以置信。」
「快、快、說說怎麼樣，他現在在做什麼，單身還是有家庭，有沒有繼續的可能。」
「我太想見見這個人了，感覺他是一個稀有人物。」
「可是芊寶，他真的要是一個癮君子，即使條件在好，我們也不要他，不是同類，更沒必要惹火燒身。」胖娃（孫佳璐）竹筒倒豆子一樣的自顧自的說着。
「看你那狗特，能不能讓我捋捋思路講給你聽，而且我們只是見個面，根本沒有你說的那麼複雜。」
芊寶起身站在客廳的中間，擺了一個優雅的造型，帶着陰陽頓挫說：「那時候我們在一個學校，他比我大兩個年級，我們似曾戀愛過，但是如今想想，我也說不清楚，只是當年他很帥氣也很乾凈，是骨子裏的那種乾淨。
「我也是超級喜歡他的，可是我不敢表達，也不知道如何表達。」
「更多的是他那個時候很社會，我沒想過家世那麼好的他，人帥氣、乾淨，竟然喜歡打架和混社會。」
「我是有些怕的，怕極了，我當他是壞孩子，所以若即若離的和他接觸，他來我開心，他不來我也不難過。」
「其實現在想想就是我的家庭環境，讓我的優越感比較強，所以人單純的沒有心計，試想想一個不缺吃少穿的人家，能培養出心機很重的女生嗎？」
「何況又不用為未來做打算，你知道的，軍校一直是我的夢想，我絕不會為了一個市長的浮誇公子而放棄夢想。」
「說白了，穆芊寶我那個時候智商不夠，不像有些女生拼了命的想嫁的好一些，想為以後的生活鋪滿捷徑。」
「其實這些都不是毛病，誰讓爹地媽咪替咱創造了一輩子不缺吃不缺穿的生活，再者我是個愛情至上的人，沒有轟轟烈烈的壯舉，我怎能輕易的愛上。」
「還有我這個打小就隨遇而安的性格，對什麼都無所謂，生生遏制了一份美好的愛情。」
「想必老天就是這麼安排的，放走了翌晨，送來了萬斌，那時的萬斌可是比翌晨優秀的太多，我們也是絕等的般配，所以我不後悔。」
胖娃（孫佳璐）你知道我第一次和萬斌單獨相處的時候，那心跳的差點從喉嚨里蹦出來，我都不敢正眼看萬斌，一看就臉紅，尤其是和他的眼神相撞，怕是徐悲鴻的八駿圖都要改成萬駿圖了。
芊寶接過胖娃（孫佳璐）遞過來的水杯，一飲而盡，然後舔了舔嘴唇，好像意猶未盡的樣子繼續道。
「可是對翌晨就從來沒有過，後來想想翌晨應該是玩伴，萬斌才是愛情。」
「沒有萬斌，我還真體會不到生活的點點滴滴，這些年幸福也好，痛苦也罷！他的愛讓我始終擁有一顆少女般的心，這就足夠了。」
「我爹地常說，人無完人，金無足赤，萬斌就是犯了所有男人愛犯的錯誤，你不原諒，也不要記恨，緣分這東西誰又能講的清。」
「胖娃（孫佳璐）你知道嗎？翌晨、萬斌他們都是我要感謝的人，是他們高純度的愛，讓我一直堅信生活美好，愛情美好！即便是經歷過這麼多的風風雨雨，我也從不懷疑友情愛情的價值。」
一陣電話的蜂鳴聲打斷了她倆的對話。翌晨在微信里說：「芊寶你在家還是外邊，我們一起吃晚飯，看電影，給我位置我去接你。」
「我在家裏，你可以來家裏接我，謝謝。」
「我也要去，我只吃飯看電影，我不說話」胖娃（孫佳璐）呵呵的笑着說。
「可是，我要徵求一下人家的意見，這麼冒失的帶個陌生人，是不是有些失禮啊」！
「什麼失禮，失什麼禮，你這就是推辭，怕我瓦數太高，影響你們甜言蜜語」。
「胖娃（孫佳璐）我這一生啊！最失誤的就是交了你這個損友」。
說話間，芊寶就跑上了樓，還一邊喊著：「胖娃（孫佳璐）快上來，看看我穿什麼衣服好」
面對滿櫃的衣裙，兩個興奮的女人如同懷春少女，爭相試穿着。
尤其是胖娃（孫佳璐）一邊挑選着衣服一邊也不忘了給芊寶出主意。
「芊寶、這個好看，這個要這麼搭」。
「芊寶，就你這氣質，絕頂晃瞎他們的眼睛。」
胖娃一會左邊一會右邊，一會前邊一會後邊的端詳著芊寶，還時不時的誇獎幾句。
她們品評著彼此的美貌，又互損著對方的缺點，那種歡快的氣氛不只在房間里瀰漫，彷彿透過窗戶傳滿了庭院。
滿載而歸的胖娃（孫佳璐）懂事的先行離開了，別看她嘴上很硬，其實關鍵時刻，她還是一個非常識大體的女人，作為芊寶的閨蜜加死黨，她完全懂得芊寶的心思，絕不會在不清不楚的時候，介紹莫生的男生給她們認識，這也是芊寶多年養成的習慣，不想讓生活暴露無遺在眾生面前。
也許是有些興奮，也許是要到了芊寶和翌晨約會的時間，匆忙離去的胖娃（孫佳璐）盡然忘了最最要緊的事。
不愧為淞城好閨蜜，芊寶趕緊發信息給胖娃（孫佳璐）。
「胖娃（孫佳璐），看你這個粗心大意的人，我讓菊姐把二樓挨着她的大房間給你打掃乾淨了，你隨時可以搬過來，過兩天我就回西海岸了，小乙今天和狄仔回澳洲了，」
夕陽西下，微風輕拂。翌晨一邊開車一邊問芊寶想吃什麼？想看什麼電影？這下芊寶真的不知所措了，她有強烈的選擇恐懼症，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好。
翌晨好像看出了她的窘迫，輕輕的握了一下芊寶的手，忙改口道：「我帶你去夜市吧！感受一下氣氛，有喜歡的我們就吃，來個入鄉隨俗，然後我們做點浪漫的事，我給你買爆米花和可樂，到時候一邊看電影你一邊喂我吃爆米花和可樂，也算是完成我的一個心愿。」說完，自己先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芊寶自小到大都沒有在這樣的地方吃過東西，她聽話的跟在翌晨身後，像極了未成年的孩子。
其實對喧鬧的夜市，還有這種大排檔，她是抗拒的。
她仙仙的樣子彷彿落入凡間的精靈，與這裏火爆的場面格格不入。可是她沒有拒絕一直跟隨着，在夜市的尾端，有人打着招呼：「翌晨哥，好久沒來了，要吃點什麼嗎？」
正好角落裏有個位置，芊寶顛顛的跑了過去，坐下來的一瞬間，芊寶感覺舒服多了。
那天的餐食是滿滿的一盆麻辣鴨貨和牛腩蘿蔔飯，還有一種瓶裝的叫大白梨的汽水。芊寶學着翌晨的樣子，戴上一次性手套抓起鴨貨放進嘴裏。
她突然發現這是一種很好吃的食物，陣陣麻香沁入舌底，像極了情侶間纏綿悱惻的愛情。
輕輕的在品上一口牛腩蘿蔔飯，沒有杯子用瓶直飲地喝着大白梨，她明白了這就是生活，是翌晨此時最接地氣的影像。
那一晚，風很柔，也不燥熱，她把手放進翌晨的臂彎里，她發現翌晨有一刻的驚厥，隨即便很自然的受用着。
翌晨讓芊寶在影院的大廳里站着別動，他一個人忙前忙后的買票買小零食。13、14的座位號竟然和當年的座位號一樣，不知道這算不算天意，就比如這次的相遇。
姜文導演的《邪不壓正》主角彭於晏和翌晨有幾分神似，芊寶柔聲的問：「彭於晏和你年輕時比誰更帥一些」。
翌晨說：「當然是我了，我是乾淨」
「你是乾淨」他們一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句話。
兩個人相視而笑，彷彿又回到了情竇初開的日子。
但凡心情愉悅的時光都會過的很快，走出影院的時候，已是半夜十分。芊寶始終將自己的手放在翌晨的臂彎里，哪怕是開車回家的路上。就像當年只要是萬斌開車，芊寶都會把手放進他的臂彎里，踏實安穩。
翌晨品評著姜文的這部電影，從故事的深度到廣義的視角，他用語言詮釋著整部影片的畫面。
此時的芊寶是真正的領略了翌晨淵博的知識功底，她徹底的明白了知識不僅僅可以改變命運，同樣要想混成頂天立地的大哥級人物，這也是一個必備的條件。
望着車外的樹影，芊寶想起萬斌說過，朋友不在數量，在的是質量。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數量還是質量，仔細看看這個有這大學文化的前社會流氓，此時更像一名紳士，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濃濃的親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