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邪祟(中)
「帶路吧!」
羨安回答說。
老太監在前面領路,羨安走進太后的宮殿內。
「兒子拜見母后,母后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遲疑了一下,隨後向羨安她問安。
羨安愣了一下,雖然自己如今三萬多歲,這皇帝不過四十,自己都可以當他祖宗了,不過自己還是第一次被人喊母后。
而這皇帝的臉,已經跟自己父神差不多,倒是覺得彆扭的很,不過防止其他人曲解。
羨安還是扶起皇帝:「皇帝不必多禮。」
「多謝母后。」
羨安徑直走向高座,面容淡淡:「皇帝今日怎麼有空來見哀家一面?」
「回母后,容婕妤在御花園落水的事情,朕已經知曉了,此時容婕妤還昏迷著,朕心中十分擔憂,想與母后討論討論該如何處置此事。」皇帝說道。
「哦?是嗎?那你打算怎麼處置此事呢?」羨安說道。
「母后說笑了,兒子哪敢對這種事情做主,兒子不過是詢問母后意見而已。」
「哦?皇帝是在懷疑哀家的決斷嗎?」
「母后誤會了,兒子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兒子怎麼會懷疑母后的決斷,兒子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兒子是怕影響母后的決策。」
「那皇帝認為容婕妤該怎麼辦?」
「此事事關重大,兒子實在不敢擅自做主,還望母后明示。」皇帝拱手道。
「呵呵……」羨安輕笑道。
「母后笑什麼?難道此事有何不妥嗎?」
「不錯!確實有不妥。」
「還請母后賜教。」
「此事事關重大,如果是旁人的話,哀家自然會交由御林軍處理,但是此人是容婕妤,哀家不忍心將其處死,也不忍心讓她受到傷害,
所以哀家決定,暫且留她一條性命,待她醒來后,再將其處決。」羨安語氣平靜,說出的話卻如驚雷般,炸的皇帝措手不及。
「母后此話當真?」
「自然,若非皇上相信哀家,哀家又豈會說出此話。」
「兒臣......」皇帝拱手猶豫道:「這件事容婕妤畢竟是受害者,她侍奉兒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母后此舉......是不是有幾分不妥?」
「皇帝,你是皇上,身居九五之尊,自當以天下蒼生為重,此乃你的責任,也是哀家所希望看到的,哀家這般做,也是為了你好。」
皇帝沉默片刻,抬起眼睛望着羨安說道:「那依母后之見,該怎麼處置容婕妤?」
「此事容哀家考慮考慮,待哀家想清楚后再說。」
「好。」
「母后,朕有事想找您單獨聊聊。」皇帝看了羨安身邊的幾個宮女說道。
「你們都退下吧。」
「是。」
皇帝看着羨安,雖然面前的臉是自己母后的,但是裏面的意識已經不再是自己的母后了。
「給冥君請安,我的母后怎麼了?」
「免禮,她很好,她雖命不久矣,但本君既然借用了她的身體,定不會虧待於她。」
羨安自然知道皇帝擔心自己的母后,寬慰道。
「容婕妤之事,冥君—」
「本君自然有思量,還勞煩皇帝配合本君,本君此次前來便是替人界解除邪祟,處理完,便會離開。」
「冥君離開后,我的母后她會怎麼樣?」
「放心,我借用了她的身體,我會增加她幾年的壽命,讓她安度晚年。」
「多謝冥君。」
這時一個老太監來到兩人前:「啟稟太后,皇上,林大人在御書房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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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退下吧,哀家累了,需要休息一番。」羨安揮揮手說。
「諾。」
皇帝退下之後,羨安便躺倒軟榻上閉目養神,心中暗自揣測著此事該如何處理。
這個時候一個小丫鬟來報,說是容婕妤蘇醒了,想要見太后。
羨安聽了這話,眉頭緊鎖,她雖然不忍讓容婕妤死,但是此時此刻,她不想見容婕妤,她只想安靜一段時間,可誰曾想她這麼快就湊上來。
「傳她進來吧。」
「是。」小丫鬟退下后,不久容婕妤走了進來。
「臣妾參見太後娘娘。」
「免禮。」羨安淡淡的說道,並沒有站起來,而容婕妤自然也不好意思起來。
「婕妤坐吧。」
「臣妾不敢。」
容婕妤低着頭,不敢直視羨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總覺得此次落水,與那些后妃脫不了關係,可是她又不知道太後為什麼這次竟然如此針對她,明明她才是受害者!為什麼竟要降罪於自己!
她雖然不明白太后究竟為何要這麼做,她也只能猜測罷了,畢竟羨安的脾氣誰也摸不透。
「不知婕妤今日落水,是否有什麼事情發生?」
容婕妤抬起頭,一臉迷茫的看着羨安。
「回太后的話,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切正常。」
「哦?那哀家就放心了。」
「臣妾謝太后關心。」
羨安嘆口氣,說:「容婕妤啊容婕妤,哀家是如何對你,你是最清楚的,你是不是當真以為,哀家要懲罰你?降罪你?」
「太後娘娘說笑了,臣妾怎麼敢呢?」容婕妤低着頭說。
「哀家問你,你跟哀家說實話,這次落水,你的確真真切切不知情,對嗎?」
「這是自然!」容婕妤滿腹委屈,聽聞這話連忙悲悲戚戚的跪在了地上:
「太後娘娘,求您垂憐臣妾!臣妾真的不是故意落水的!求您明鑒!」
看她一下下重重刻着自己的腦袋,羨安看的心裏唏噓不已。
這麼嬌滴滴的一個美人,對自己還真下得去手。
雖然心中如此想,可她面上不顯,給一旁伺候的霜音使了個眼色,讓她把人扶起來:
「行了,哀家相信你,只是這事實在是蹊蹺,為了引出背後之人,哀家才不得不假意做出一副要處置你的樣子,這才能讓那人放鬆警惕。」
容婕妤感激道:「多謝太後娘娘信任,臣妾一定謹遵太後娘娘旨意。」
「嗯。」羨安點點頭,接着又說:「此次你落水一事,引發後宮不安,你雖是受害人,可依舊是難辭其咎,此事哀家自然不會姑息,哀家決定,你的俸祿減半,容婕妤可願意?」
「願意,臣妾當然願意。」容婕妤一邊說,心中卻明白了太后怕是有了自己的計劃,在跟她一起做戲給別人看,一時之間更是乖巧。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哀家累了,需要歇息。」
「那臣妾告退。」容婕妤乖順的說道。
「恩。」
目送著容婕妤離開,揮退了屋子裏的下人,羨安這才懶洋洋的倚靠在了軟榻上,沖着霜音小聲抱怨道:「這人間的事還真是麻煩,不如我們冥界省心。」
「冥君,您是想讓我們冥界出馬,將那些後宮之人全部剷除?」霜音問道。
「我倒是想!這是一個很好的方法,只是此時還不能這樣做。」
「可若是再找不出皇宮邪祟,再這麼拖下去,怕是會有變故。」霜音皺眉說道。
「霜音,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時緊急,你覺得我可能不急嗎?」羨安反問道。
霜音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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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番,說:"可是大人,咱們初來乍到,怎麼才能......」
羨安沉吟片刻,叫出來了秦司鈺,沖他吩咐道:「小白,他們都看不見你,你現在仔仔細細的去查探一遍容婕妤落水一事,查清楚這件事究竟是何人所為,我不相信這麼個雞毛蒜皮的小事是邪祟所為。」
「是,大人。」
「還有,我要你幫我查一件事情,我需要你儘快調查一個人的名字。」羨安吩咐道。
「是,屬下明白。」
「去吧,查清楚后立即來報,你自己也萬事小心。」
「是。」
霜音跟秦司鈺離開后,羨安看着桌上的茶盞,陷入深思,不知在想着什麼。
「太後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
「什麼事?說。」
「娘娘為何要對容婕妤處置這麼重呢?容婕妤雖說犯了擾亂後宮之罪,可她是無辜的呀,娘娘為何要懲罰她,還降了她的俸祿?」
「呵~你說哀家為何要懲罰她?」羨安冷冷一笑,問道。
「娘娘不會是為了貴妃娘娘吧?」旁邊伺候的小宮女小聲詢問道。
羨安垂下眼,沒說什麼,揮揮手就讓她退下了,對於這樣一個堪稱於陌生的小宮女,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等到秦司鈺回來,卻帶回來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消息。
「是貴妃害得容婕妤落水?」羨安蹙眉,有些不解。
「是,我查到的是貴妃買通了容婕妤身邊的宮女。」秦司鈺道。
羨安微微眯起雙眼,問道:"貴妃身邊的宮女為什麼要害容婕妤?"
「據屬下打聽,那宮女姓劉,名雪梅,乃是前段時間剛剛入宮的新人,她似乎與容婕妤不合,所以,容婕妤落水一事,她極有可能是幕後黑手。」
羨安聞言冷哼了一聲,說:「原來是因為這個啊!那你可有證據指認是貴妃指使?」
秦司鈺搖搖頭:「沒有,她身邊的人嘴巴很嚴,根本套不出什麼消息。」
「好,我記住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等到秦司鈺離開,羨安轉頭看向霜音:「這出好戲要開場了,你去把皇帝叫過來,戲枱子也該搭起來了。」
霜音一愣,有些不解:「您真的覺得是貴妃做的嗎?這麼快就查出來了,是不是......有些太順利了?」
「不是順利。」羨安搖搖頭,說:「這是我們在後宮的第一仗,不容有失,必須打得漂亮。」
「那我這就去叫皇帝陛下過來。」霜音說道。
「不用那麼麻煩,我親自去。」
「是。」
隨即,兩人還沒起身,皇帝已經被宮裏的人叫了過來。
「皇上駕到!」
不遠處一個公鴨嗓子喊了一句,羨安聞言,不緊不慢的坐在椅子上連屁股都沒移動一下,看着皇帝壓抑著不耐煩沖自己行禮問安:「母后,您又叫兒子前來,是所為何事?」
「你先起來。」羨安說完,示意皇帝坐在她的身邊。
「是。」
「皇上,哀家找你來是有一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情,母后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方才母後為了肅清後宮,給容婕妤隨意判了罪,事後母后自省,覺得有失妥當,便又派人去細細查探一番,這一查,還真有了新線索。」
「什麼新線索,母后快告訴朕!」
「皇帝,這容婕妤落水,是因為貴妃買通了她身邊的宮女,才會發展到如今的模樣,你覺得,該如何處置貴妃?」
說着,羨安的雙眸中透露出幾分看戲的散漫。
「什麼!?貴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