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失去
吃過午飯，慕慕非要拉着鄭崢然和宋緋意去長壽古鎮玩兒。
沈霽影這回兒到沒跟小孩兒計較，讓宋緋意盡地主之誼好好陪他們玩兒。
宋緋意疑惑道：「你不跟我們一塊去嗎？」
沈霽影捏了捏她的手心，溫柔輕笑：「難得回來一趟，有些人必要見見的，你們去吧。」
宋緋意點點頭，回二樓拿了個包便隨慕慕上了鄭崢然的車。
車內，最開心的明顯是小傢伙，所有的歡喜和興奮都寫在臉上。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不是能去長壽古鎮玩兒，而是他也能像其他小孩子一樣，跟爸爸媽媽一起出門玩耍。
早在前幾日，長壽古鎮好玩的項目宋緋意和唐糖已經陪小傢伙玩過了，所以今天的行程還算輕鬆，兩個大人看着一個小朋友。
慕慕進入兒童遊戲區，鄭崢然和宋緋意站在場外關注小孩兒的一舉一動。
宋緋意看了他一眼，溫聲道：「你昨天的玩笑，真的很過分!」
鄭崢然挑眉笑道：「宋緋意，你看不出來我在幫你嗎？」
後者一臉詫異，質疑他怎麼能把黑的描成紅的，「鄭崢然，我沒有哪裏得罪過你吧？昨天那是沈霽影的親媽，如果我真的和沈霽影離婚了，我會記恨你一輩子的。」
鄭崢然慵懶地笑道：「這不是沒離嘛？」
「你還期待我離婚？！」
男人坦然地鬆了口氣，似笑非笑地點頭道：「起初還真有這個想法，想想以我的手段，破壞你和沈霽影的婚姻不算是一件難事，畢竟慕慕那樣喜歡你，依賴你。」
宋緋意一臉詫異地看向他，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
鄭崢然輕笑了聲，「別這麼看着我，後來我也沒這麼做。畢竟再完美的手段都會留下證據，我不想將來你因為這件事情記恨慕慕，或者給他帶來某些傷害。」
宋緋意目光轉向遊戲場內活潑開朗的小傢伙，忍不住問道：「她的媽媽到底怎麼了？」
「他媽媽在生他難產死在了生產房裏，所以從小這孩子就沒有母愛。以前覺得他太小了，就騙他說我們感情不和分開了，後來有人說漏了嘴，說他媽媽去世了。」
「慕慕為什麼會以為我是她媽媽？」宋緋意心疼又不解的問道，「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應該是大四，之後在沒有見過，按照慕慕的年齡，你和他母親在一起，應該是畢業以後的事情。」
鄭崢然抬起手臂朝兒子招了招手，輕聲道：「這件事我也很疑惑，起初還懷疑過你對慕慕做了什麼。」
「……」這話說的夠坦然。
男人繼續道：「或許是因為她母親也是一名舞蹈演員，小傢伙聽林叔描述過她的樣子，正好那天你拼了命的救他，讓他對你產生了對母親的依賴和安全感。」
宋緋意沉默了一會兒，「不管怎麼樣，母親是不能被替代的，慕慕現在已經很懂事了，有些事情不能為了擔心他傷心難過，就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如果他的母親知道自己用命生下來的孩子，喊其他女人媽媽，心裏也會很難過吧。」
鄭崢然沉聲：「我會和慕慕解釋，但我也喜歡慕慕的童年，能夠美好幸福。」
宋緋意目視着場內小傢伙開朗的笑臉，肯定道：「慕慕現在就很開心幸福。」
玩了小半個小時，慕慕滿頭大汗地從遊樂區走出來，朝鄭崢然伸手要水喝。
鄭崢然擰開瓶蓋將礦泉水遞給兒子，宋緋意從包里拿出紙巾幫他擦了擦汗，「玩過了嗎，要不要去下一個地方？」
慕慕甜甜的說道：「阿姨，我餓了！」
鄭崢然看向宋緋意，溫聲道：「先去吃點東西吧，附近有什麼好吃的？」
慕慕躍躍欲試地舉起手：「我知道我知道！」
宋緋意莞爾一笑：「好，聽小傢伙的。」
—
另外一邊，沈霽影吃過午飯後也出門了。
不過沒回沈家那邊，而是去了度假酒店和江雪見面。
自從兩年前沈霽影回國后，這才是他們母子首次面對面的相處。
江雪明顯有些緊張，眼睛盯着兒子。
沈霽影冷淡道：「今天過來，就是想跟你把事情談清楚，當年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江雪解釋道：「就算你知道了，也能看清楚宋緋意是個愛財的男人，當年我沒有用任何力量逼迫她，給了二十萬她就自動離開了你，這樣的女人，值得你愛嗎？」
沈霽影眉頭微緊，冷聲道：「那你知不知道，當時我岳母車禍住院，如果她籌不到醫療費，她這輩子就失去了母親？」
半個小時不到，母子倆的談話結束。
即便這麼些年，她多想彌補她，兒子對她都是冷冷淡淡的，像個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她多羨慕其他人母慈子孝的畫面。
沈霽影要走，江雪期待地挽留道：「我明天就回法國了，今晚一起吃個飯好嗎？」
男人腳步微頓，低聲道：「抱歉，我時間不夠。」
「一頓晚飯而已。」
「明天一早的航班回劇組，今天想去看看舅舅舅媽一家，還有外婆。」
江雪站在客廳里，緊緊地抿著唇，眼底里都是痛苦。
舅舅舅媽、以及外婆，都是江絮絮的親人，並不是她的。
走到門口，沈霽影溫聲留了一句：「一路順風。」
……
宋緋意和鄭崢然父子從長壽古鎮回來，買了許多小吃和下飯菜。
不過沈霽影打電話過來，說晚上留在舅舅家裏吃飯，就不回來吃飯了。
唐女士認為是禮數，笑着答應了。
飯席上，因為有慕慕小朋友，晚飯意外很熱鬧，老兩口加上老爺子都是真心喜歡這個小傢伙。
鄭崢然笑道：「慕慕很少這麼開心活潑，就算是去了我妹妹那兒，也沒這麼自由。」
唐女士給他加了也一個雞腿，慈愛地笑道：「小孩子就應該無拘無束地快樂着，沒有什麼比開心更重要。」
「唐阿姨說得對。」鄭崢然應着，視線從兒子的小臉上挪到了宋緋意那邊，溫聲開口：「慕慕親生媽媽離開的很早，她很喜歡緋意，不知道緋意願不願意認慕慕做乾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