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成利潤

得知要去水雲間，林春華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這是蘇蘭娘為她梳的朝雲近香髻，配上了自己做的髮飾，身著林南風給她設計的妃色對襟收腰襦裙，雖未施粉黛，但已是面若桃花……

林南風跨步走向水雲間時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回頭一瞅，只見林景山幾人拘謹的站在牛車旁，不願往前一步。

李老三也有些緊張，雖說他兒子在這裡……但他可一次沒進去過，畢竟這……這麼豪華的酒樓，哪裡是他這種泥腿子可以進去的。

「小風啊，我們就不進去了，在這等著就行。」此時林景山和李老三的想法儼然是一樣的。

林南風無奈地撫了撫額頭，「大姐二姐，你們一起吧。」

林春華有些羞怯，林秋實大大咧咧地拉著她跟著林南風進了水雲間。

「客官來得有些早啊……呀！這不是風哥兒么，你等等……三立哥……三立哥，風哥兒過來啦。」水雲間里的一個小夥計對林南風的到來表示無比的歡迎。

自從上次帶來那個十全香之後，店裡的生意可是好了不少，雖說忙是忙了點，不過他們拿的賞錢可比以前多多了。要是照這個速度下去，那他很快就能攢夠娶媳婦的錢啦！

「小風，你們來啦。」李三立急匆匆的從裡間出來，和林南風打著招呼，眼睛卻是瞟向一旁的林春華，然後紅了臉……春華今個兒可真好看！

「三立哥，原來你就在這裡做工呀，好厲害啊！」自打進了水雲間，林秋實的眼睛就不夠用了，瞅瞅這裡看看那裡的。

「還……還好啦……那個，我幫你去喊掌柜的。」

陳掌柜的一聽林南風又過來了，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那可是他的財神爺呀！

「風哥兒怎麼這麼些天才過來，這許久不見，陳叔我還怪想你的，這次來是……」陳掌柜捏著他那一撮山羊鬍笑眯眯地說道。

林南風多少有些尷尬，「這次來還是想跟陳掌柜的談筆生意。」

「什麼陳掌柜！喊陳叔！」陳掌柜不樂意了，「咱這關係都這麼近了，你喊掌柜的也太見外了。」

林南風默……她什麼時候和他關係近了……

「三立哥，三叔和我爹娘都在門口呢，你……」

林南風話未說完，便被陳掌柜打斷了，「什麼，在門口呢？這怎麼行，快，三立，快把他們迎進來……」

財神面前，那必須好好表現啊！

「勞煩陳叔了……」林南風作了揖。

看到李老三和林景山抬著一桶魚進來的時候，陳掌柜有些懵了……這魚？不會吧？難道這就是他要談的生意？這玩意兒那麼腥又不好吃……陳掌柜不免有些失望。

林南風也注意到了陳掌柜臉上的失落之色，淡然一笑道：「陳叔，可否借廚房一用？」

「當然可以，風哥兒且隨我來。」陳掌柜失望之餘又不免有些期待。

廚房內，李三立按林南風的要求幫忙把魚處理好，林南風一手漂亮的刀功讓李大廚嘖嘖稱奇。

林南風姐妹……哦不，姐「弟」三人齊上陣，一會兒的功夫，廚房內已是香氣撲鼻！

李大廚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急得抓耳撓腮，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嘗一嘗試一試了！

紅燒魚和糖醋魚丸上桌，惹得眾人驚嘆不已。

紅燒魚聞其香，心曠神怡；嘗其肉，回味無窮……怎一個香字了得!

糖醋魚丸鮮美之氣漫延迂迴，縈繞鼻端，令人垂涎欲滴，嘗之爆汁彈牙，唇齒留香……

此魚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償啊。

「賢侄，快，快再給我說一說。剛才有些地方不太明白啊！」廚痴李大廚一把拉住林南風的手，雖然剛才林南風只是負責刀功部分，但……做魚的畢竟是兩個小姑娘，可不敢冒犯了人家。

「老李，我還沒和小風談好呢！」陳掌柜真的是怕了這個李大廚，一說到做菜他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嗐！有什麼好談的，小風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你別耽誤我的正事兒！」李大廚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你……你這個粗人！」陳掌柜氣急。

「李大廚稍安勿躁，在下的二位姐姐都會做這兩道菜，您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她們二人會為您解惑。」林南風倒是很佩服他，有自己真正熱愛的東西。

反正李三立在這裡，她也能放心的把春華秋實留在這。

雅間里，陳掌柜壓抑著內心的激動，表面上看起來很淡定的樣子，他可不想讓小風覺得他沒見過世面。

「小風啊，你有什麼想法可以先說一說。」陳掌柜笑眯眯地問道。

「自然是賣魚啊！那做魚的方子算是我贈予掌柜的。」

「額……那自是好的。」陳掌柜略微思索一下，「魚就按十五文一斤如何？以後你那有多少我要多少，最好是每天都能給送些。」畢竟那東西確實不太好捉，賣不完也可以先放水裡養著嘛。

水雲間可是方圓百里最大的酒樓啊，而且他有預感，有了這魚之後，他這水雲間必定會客似雲來啊！

「如此那便多謝陳叔了！」陳掌柜確實很實在，價錢給的比自己預想的要高一些。

「只是……」

林南風見陳掌柜欲言又止，「陳叔但說無妨。」

「小風啊，你手裡應該不止這兩個做魚的方子吧！」

「那是自然，這魚啊，做法多了去了！」林南風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狀似無意的說道。

陳掌柜見狀便打消了十兩銀子買一個做魚秘方的想法。

「還得請小風多照顧一下你陳叔啊！我這個年紀可不容易啊，孤家寡人一個，說不定哪天這掌柜的就幹不成了，到時候我可怎麼活呦！」陳掌柜開始賣起慘來。

林南風也是快人快語，不喜歡彎彎繞繞的，「我要水雲間魚類菜肴一成的利潤。」

「呃……」陳掌柜擦了擦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這小子胃口可真不小。「這……這個我可做不了主啊，不如這樣吧，你稍微等些時日，待東家回來后，再給你答覆。」

「那就麻煩陳叔了。」

另一雅間里的林景山夫婦和李老三都已經坐不住了，他們被小二的迎進雅間里，又是上茶又是糕點的，還一陣噓寒問暖，弄得他們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更別說喝茶吃糕點了。

好不容易等來了林南風，他們總算鬆了一口氣。

「小風啊，這魚呢，是一百零八斤，按十五文一斤，一共是一兩半銀子和一百二十個銅板，還有這二十兩是那兩道菜的錢，你收好。」陳掌柜把錢整理好遞給林南風。

林南風拿出那二十兩又遞了過去，「陳叔，說好的是賣魚送的，您就不必再給了。」

陳掌柜也不再推辭，附耳低語道：「那件事我會儘快給你回復。」

此時林景山他們已經完全呆住了，把魚賣掉了不說，還賣這麼貴？我的老天爺！豬肉也才這個價吧！

「林二哥，我找三立還有些事情，你們先去逛，就不用等我了，我過會自己就回去了。」李老三想著正事兒還沒辦呢！

林景山一家告別了陳掌柜，離開了水雲間。

「三立，三立……看什麼呢？人都走遠啦！」李老三看著兒子還在盯著已經走遠的林景山一家，不禁打趣道。

「爹，您找我什麼事啊？家裡沒事吧？」所幸這會兒還不太忙，李三立把他爹帶到後院他住的地方，這才問道。

「家裡沒事，這次來主要是你的終身大事。」

「爹，我……我不急。」李三立一聽，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了，他心裡已經有人了，所以不管他爹說什麼，他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你不急我和你娘急啊，你都多大了還不急……」

李三立低頭瞅著鞋尖，「反正我現在不想成親。」

李老三有種想揍他一頓的衝動，他兒子也太不像他了，磨磨唧唧，一點也不爺們！想當年他年輕的時候……

咳……

「不想成親啊？那算了，我和你娘還合計著，談談你蘇姨的口風呢！現在看來倒不用費那個功夫了。」

「蘇姨……你是說……」他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腦海里浮現了一道靚影……春華，那是他放在心尖上很多年的姑娘啊！

「嘿……我說你發什麼呆！」急性子的李老三看著神遊的李三立氣不打一處來。

「爹，那咱們打算什麼時候去提親。」李三立猛地拉住李老三，將他嚇了一跳。

「你不是不急嘛……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