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無益[2]

平淡的語氣，說着無情的話。

這話雖然沒有背棄初心，但卻有一絲違逆本心的意味存在，也有妥協的意味在。

蘇琴回過頭來，不僅沒有受到呂詔情緒感染，反而笑了起來，走到呂詔的跟前，摸着他蓬亂的頭髮，又摸了一下他的開始紅起來的臉，「接着說！」

天啊，我這是被調戲了么？

說，你還要我說什麼？求你收了我？

不過，為何我有種很爽的感覺，難道我的本性傾向於受？該死！

但凡是個正常的男人，遇到了一個讓自己動心的女人，他的心中不可能沒有**的成分，柳下惠之類的人物只能存在傳說中，因為這種時候，感受人生的美好才是第一要務。

呂詔的心性再怎麼純凈、淡泊，也不過是沒有經歷過人生起伏卻又嚮往人生起伏的純凈、淡泊。

他從沒有輸到一無所有，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人在一無所有時的心境是什麼，儘管他曾在心中無數次想過自己輸的時候會是一番什麼光景。

但那不過是空想人世變遷的狀態，越是急於看清世間道是何物，就越是看不清楚，一味的意氣用事，終究只是平白消耗了血性，於自身的精氣神無益。

「真的，你這是什麼眼神啊，莫非，你不信我？欸……我說你怎麼能這樣呢，隨便懷疑人是不對的……」呂詔明顯覺得自己底氣不足了。

「喲呵，長能耐了啊，別跟我來這套，今次你是患者，就需要治療。」蘇琴氣呼呼的瞪他，好啊，本小姐天生國色，聰慧非凡，認定了你，便不會放手！

「咦你的眼神怎麼又變了？」呂詔心中有些不詳預感，後退了幾步。

再次吞吞吐吐的，話都到嘴邊了，可是……卻……出不來啊……

「唉喲，輕點，輕點，我好歹也算是個人物，你這樣會讓我很沒面子。」

「你看那些護衛，他們……他們的嘴角在笑，啊啊啊啊，我的臉面啊！！！」

卻是蘇琴及時用上雷霆般地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阻止某人的裝神弄鬼。

「接着裝嘛，你這樣我會很為難耶。」蘇琴一改方才的生氣口吻，一雙明朗的大眼睛裏凈是聰慧與狡黠。

「不裝了，不裝了，再裝，我的耳朵就掉了。」

呂詔此刻哪裏還關心什麼預見的未來，那所謂的畫面是虛是實尚未可知，多想只會讓他心情煩躁，無益，浮雲而已。

「真的不裝了？」蘇琴掩嘴一笑。

呂詔揉着自己可憐的耳朵，乖乖地點頭。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尾，在他的預想中，事情的發展應該是：蘇琴負氣離去，他望着蘇琴的背影暗自心痛，附帶着下一場雨，那種挽不回心中所愛的悲情戲份應該能賺取不少讀者的同情。

怨念……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不再做無謂多想之刻，渙散的神念卻短暫的聚攏了一次。

有這個發現，已經算是讓呂詔切實看到破除衰劫的進展。

這世上很多事，都是多想無益之事。

當行不行，便是有違自然，有違「道」。

順之則是行道，道順了，心氣自然平。

無違逆之感，神自然就凝，莫非這就是八步凝神第二步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