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丘之行

雪丘之行

「霜兒此行可還順利?」星劫坐在大殿的椅子上,周圍站著各懷心事的螢楓等人,大殿兩旁並排站立一眾天星外門弟子,中間過道上站著螢霜童顏。

「稟師尊,徒兒失職,不慎讓童大夫重傷,望師尊責罰」螢霜說著雙手抱拳,單膝跪地。

「分明是你怕事情敗露吧,所以打傷童大夫」螢隱思索再三決定先發制人。

星劫瞪了一眼螢隱隨即問道「霜兒,可是如此?」

螢霜心裡一陣納悶隨即開口問道:「弟子不知是何事啊,還望師尊明示」

童顏心裡也納悶,這自己跟冥驊的事天星也管不著吧,這算哪門子敗露隨即不滿的開口道:「星劫,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的未免也太寬了吧」

他這一句話螢燭可忍不住了,隨即吼道:「童顏,他可是要殺你滅口啊」說著拎起鎚子就要動手,被螢楓一把攔下,氣的螢燭牙齒咬的吱吱作響。螢雪更是傻了眼,手上的長劍直接掉在了地上,雙眼通紅淚如決堤。

「咳,童顏,按理說此事我無權參與」隨即指著螢霜繼續道:「可螢霜乃是我天星弟子,我總有權過問吧」

「我與荒冥司的事,跟螢霜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也解決完了,你這是在審我嗎?」童顏說完看著兩旁的一眾外門弟子。

星劫乾咳一聲吩咐聲退下眾弟子走後,看著螢隱道:「現在這裡沒有外人,此事既然是你發現的,現在他二人在此,你不妨直說出來」

螢隱心中暗道不好,大師兄和師妹都是站在螢霜一邊的,螢燭壓根指望不上,或者說他更願意相信童顏,螢夜又說不利索,幫不幫自己全看形式,至於瑩月對這種事壓根不關心。這一旦開口可就沒有退路了,可現在好像也沒有退路了,一咬牙一狠心,賭一把,只能祈禱螢夜幫自己說話了。

「回稟師尊,弟子奉師尊之命,帶著螢夜暗中保護童大夫,不想在無意間發現,螢霜和童大夫有染,出行多日,夜夜…夜夜如此!螢霜還給童大夫服用…服用媚葯!」螢隱說完憤怒的盯著螢霜,他考慮再三覺得此事最不好開脫。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門口幾個偷聽的外門弟子也是驚愕的捂住了嘴巴。螢燭一聲長嘯大鎚呼嘯著就向螢霜砸去,螢霜還在震驚狀態,好在螢楓眼疾手快,一劍擋下,大鎚轟隆一聲砸斷了大殿一根柱子。

「螢燭!」童顏憤怒的盯著螢燭,螢燭更是惱怒不堪道:「你還護著他!」說著起身要上前,螢楓閃身一張符籙將其擊退,不料螢雪趁著空擋一劍刺入螢霜左肩,螢楓隨即拔劍護在螢霜身前道:「先聽師弟說完,爾等如若再敢如此休怪我翻臉」

星劫冷冷的看著螢楓,不料螢楓不為所動,隨即怒道:「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師尊嗎,是不是平時給你們慣壞了」

眾人聽罷,紛紛退下立在一旁。

「霜兒,你也聽到你師兄所言了,你作何解釋」星劫冷冷的看著螢霜。

「這壓根沒有的事我怎麼解釋」隨即螢霜憤怒的看向螢隱道:「師兄,自我上山以來,你屢次欺我,我不曾計較。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你不能污衊童大夫清白」

「看我幹嘛!他說沒有就沒有?」螢隱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螢燭繼續道:「好,你既然說沒有,你怎麼證明?」

螢霜攔住要說話的童顏道:「師兄此言差矣,既然你說我跟童大夫有染,那你肯定有證據,不然你怎麼會說出這番話?」

「霜兒言之有理,螢隱,你可有證據」螢楓不等星劫開口搶先說到

「我…我…我會遁術大家都知道的,那日我見二人只開了一間房覺得詭異,便隱遁偷…嗯保護在窗外,我是親眼得見童大夫脫了衣服在螢霜身上的,然後螢霜還給童大夫吃了媚葯。」螢隱小心的瞟了一眼童顏,童顏一臉怒意,眼神能殺人估計這會兒螢隱已經轉世好幾次了。

螢霜絲毫不慌冷哼一聲道:「師兄如果真如你所說,我與童大夫有染,還給她吃了媚葯,那請問你不是負責保護童大夫么,這時候你在幹什麼?」說完又冷冷的看了一眼螢夜,螢夜被這個眼神兒嚇了一個哆嗦。隨即螢霜繼續道:「再說了,就憑一句你親眼得見,就能證明?那好,我跟童大夫目睹螢夜你們與冥灼合夥對我二人行兇,還刺傷我二人,而且我不光親眼看見了,我二人都是被匕首所傷,據我所知,整個天星宗用匕首隻有師兄你一人吧。那我可以理解為,你在不經意間偷看童大夫,垂涎她的美貌,然後冥灼想奪走影綉,你二人一拍即合嗎?你們見我們被冥驊救走,怕事情敗露所以回來先發制人!我說的對不對師兄!」

童顏正發愁怎麼解釋呢,本想逗小孩子玩玩騙他吃藥,不想被人看見了。聽得螢霜一番話,心裡暗暗稱讚,這小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不想還有這一手。

螢隱這邊表情像吃了死蒼蠅,螢燭則是聽了螢霜的話感覺也有道理,恨不得手撕了螢隱。再看螢夜這邊一聽螢霜這麼說趕緊開幻術解釋道:「師弟不是你說那樣的,我可沒看見你們通姦,是螢隱告訴我的,我更沒跟冥灼串通啊,我當時把他拉進幻境,至於你們外面發生什麼,我不清楚啊,我出來咱們不是一起看見冥灼被人救走了嘛!」說完破了幻境像犯了大錯一樣低著頭一聲不吭,更是看也不看螢隱一眼。

「螢隱,像霜兒說的,空口無憑,你可有實證?」星劫看了一眼一臉怨恨的螢隱。

「我…我…對了,我與螢夜二人前去支援的時候,童大夫昏迷不醒而且…而且沒穿衣服,身上裹著的是師弟的道袍!而且之前他們二人夜夜如此!」螢隱萬萬沒想到螢霜還能反過來說他跟冥灼合作,氣的是想起來說啥。

「師兄,如你所說,你是去支援的,那麼你怎麼會有閑心留意童大夫穿沒穿衣服呢,螢夜怎麼沒發現」說著看了一眼低著頭裝啞巴的螢夜繼續道「再就是,你說我二人夜夜如此,按照你之前說的,那我就是夜夜給童大夫吃媚葯,而你,夜夜在窗外卻不曾制止,那你這又是何居心!還有,我跟童大夫身上的傷你怎麼解釋」隨即又看了一眼螢夜委屈的道:「師兄你有所不知,你將歹人拉去幻境殊死搏鬥,不承想螢隱見童大夫衣著不整,我又重傷,隨即見色起意,童大夫誓死反抗,我萬般阻止,奈何我實力不濟沒能護童大夫周全,導致我二人身中數刀,好在後來你從幻境出來,不然…嘶~」螢霜說完后怕的吸了一口冷氣。

此話說完大殿靜謐無聲,螢隱是心中給螢夜祖宗都問候了一圈。此時最震驚的應該是童顏了,這小子不但不解釋,反而順著螢隱說,還給螢隱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此人非同小可。

「咳,霜兒,你有些言重了,我想此事螢隱一定是誤會了」星劫見螢隱支吾說不出話來趕忙圓場。

「我呸!你說誤會就是誤會?剛才他誤會我的時候你啞巴了?」螢霜不敢說什麼,童顏可一點不給星劫面子。

「咳,童大夫,我也是老糊塗了,管教無方,讓你蒙冤了」星劫尷尬的賠笑道:「這螢隱也是擔心宗門安危,這才亂了方寸,我替他給你賠禮了」說著瞪了一眼螢隱

螢隱見師父圓場,雖然心裡氣不過但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心裡認定二人有染,想著以後抓到機會一定不會放過螢霜。隨即趕緊沖童顏作揖道:「童大夫恕罪,是我唐突了,我也是擔心您的安危,您大人有大量」

「我一個人就能通姦么?」童顏沒好氣的白了螢隱一眼,螢隱咬咬牙轉身對螢霜道:「師弟你看,咱們師出同門,這就是個誤會,我見你二人開了一間房這也是擔心嘛」都這個時候他還不忘了噁心螢霜一下。

「霜兒!」螢楓見螢霜似乎並不買賬,輕喝一聲。

「哦,那詆毀同門該當何罪啊師兄」螢霜說完冷冷的看著螢隱

不等螢隱說話星劫開口道:「這如今事情已經水落石出,童大夫並未與螢霜通姦,至於與歹人同流合污之事也是子虛烏有,童大夫你多見諒」隨即朗聲道:「螢隱,螢夜,螢霜三人保護童顏下山,玩忽職守,辦事不力,導致童顏重傷,禁閉三天。螢隱詆毀同門,本應廢除道法,但念其影響甚小,且心繫宗門,禁閉十日,杖責二百,三年不準下山。」星劫也不顧眾人一臉不滿轉身離去。

「霜兒!我…你疼不疼」螢雪一把抱住螢霜語氣里滿是歉疚

「死不了的,自己包紮下吧」童顏說完瞪了一眼螢燭道「以後這種小傷就自己包紮吧」說完轉身離開了大殿,留下一臉懊悔的螢燭。

「師姐我沒事。」螢霜語氣平淡的推開瑩雪隨即看了看螢楓道:「師兄,我禁閉出來后能不能也把這次的事畫在那個洞里的牆壁上」

螢楓心頭一緊隨即道:「霜兒就在那個山洞裡畫吧,也算關禁閉了,我去找師尊說」隨即拉起螢霜就走,留下幾人心思各異。

「師兄,你相信我嗎?」螢霜坐在山洞的石床上木木的看著眼前的牆壁。

「只要你說沒做,師兄就信你」螢楓語氣異常肯定

螢霜嘆了口氣搖搖頭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跟童顏姐這到底算不算」隨即一五一十的講述了此行經過,包括晚上和童顏都做了些什麼。

「霜兒,童顏這人呢,性格如此,你也不必多想,而且此行你也儘力了,師尊之所以這麼做,也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規矩在此。」其實螢楓心裡也是不滿星劫的做法的,他覺得說不通,可那是自己的師父又能說什麼。

「你先在這畫吧,我去給師尊說一聲,我也沒什麼事情,就在這陪著你吧」螢楓說完把江吟遞給了螢霜轉身出去了。

螢楓一直在這裡陪了螢霜三天,期間螢雪多次來探望,螢燭來道歉,螢霜均是以各種理由拒絕了,螢雪一直在洞口等了三天三夜。也就是在螢霜禁閉結束這天,一個自稱是天一教的道士急匆匆的來到了天星宗。

「道友,道友」一個鬍子花白卻所剩無幾,眼圈烏青,穿著一身麻佈道袍的老道一臉真誠的看著星劫繼續道:「吾聞天星道法超然,志在救世,今日特上門求援,還望道友出手相助」

星劫打量了一下這個老道,一臉疑惑「敢問道友師承何派,此次前來又是所為何事?」

老道趕忙作揖道:「我乃是天一教的道人,道號久旭。此次前來乃是距此東南方向五十里左右的雪丘鎮上出了妖邪,我等見識淺薄,除妖乏術,特來求援。」

「妖?」星劫示意老道坐下繼續問道:「什麼妖?又有哪些本事呢?」

老道人抿了一口茶,表情複雜的回憶著

三個月前的一天正午,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慌忙的抱著孩子跑進了天一教所在的大院,說是自己五歲大的小兒子突然昏迷不醒,鎮上大夫卻看不出什麼病,所以來求天一教救命。而這久旭道人就是天一教的掌門,手下有三個小徒弟。分別叫旭升,旭陽,旭明。由於平日里像小兒夜啼之類的都是他們處理,這女人自然就找到了他們。當時久旭正巧趕上一家人發喪,被請去主持白事了,留下了三個小徒弟。徒弟心想著也沒多大事,平時也跟著師父解決過好多類似的事情,就答應下來。可平時用的符籙方法都試過了,孩子還是一點反應沒有,三人就讓女人先別急,說等師父回來保證能解決。

大概過了三個時辰,久旭回來聽說此事,趕忙帶著徒弟去了女人家裡,可這次儘管久旭用盡了渾身解數,還是無濟於事。這可急壞了女人,久旭當時覺得可能是天色已晚,陽氣不足,讓女人莫急,說明日正午再試試,讓女人也找找別的大夫看看。女人縱使著急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只能照做,可就在第二天中午,久旭正在嘗試的時候,小徒弟旭明突然跑進來說又有人昏迷了,這次昏迷的是個中年男人,因為平日里脾氣不好,人們都管他叫大狗。這令久旭一陣頭疼,這孩子還沒醒過來,又出現了新的情況。無奈之下安撫好女人打算先去看看這個男人,結果這個男人的癥狀跟這孩子一樣,一切生命體征都正常,排泄也正常,昏迷不醒,無法主動進食。久旭把在孩子身上用過的方法通通都試了一遍,同樣的無濟於事。這不禁讓他一陣心驚。也懷疑過不是妖邪作祟,可能是某種病症,讓徒弟們去別的地方又請了幾個大夫,可得到的答案出奇的一致,就是沒病。久旭不停的嘗試著各種方法,翻閱各種古籍,也讓徒弟們四處請大夫。就這樣過了七八天,不但問題沒解決,還從每天昏迷一個變成了幾個。

鎮上的居民更是人心惶惶,鎮上有妖怪的事也是傳的沸沸揚揚。也有人終於忍不住找上門來,讓天一教給個說法。可久旭心裡也急,這些天他也是食宿難安,奈何自己能力有限,到現在都不知道此事因何而起,更別提解決辦法了。可他不能明說,因為他知道天一教是鎮上人們的信仰,他如果放棄了,那其他人就更完了。只能暫時安撫大家,小徒弟見大家為難師父,更是誇下海口,承諾半月之內解決問題。

師徒四人是挨家走訪,四處調查,眼看半月之期已到,總算髮現了一些線索。要說也是偶然,一天中午,久旭像往常一樣,去女人家再次嘗試自己會的所有方法試圖喚醒這個孩子,可把孩子抱到院里的時候發現這孩子沒有影子。隨即趕緊前往各家查看,發現所有昏迷之人都沒有影子。在道家有種說法,說人的影子乃是魂魄所在,可這魂魄都沒了人為什麼還活著。而且他也嘗試過各種手段招魂,但沒有任何效果。這眼看著明天就是半個月了,到時候還沒有個解決辦法豈不是傷了眾人的心,也會讓他們更害怕。思前想後決定,明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起碼先保證沒有人再中招。

第二天中午,久旭師徒剛剛出發的時候,一個來替大夥要說法的漢子眼睜睜的倒在了幾人眼前,幾人也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由於昏迷的人都沒有影子,導致師徒幾人現在走路都低著頭看著腳下。這一看不要緊,一個足足有一人來高,漆黑如墨的湯匙,悄無聲息的扣在了他的影子上。接著湯匙一翻,漢子的影子出現在勺中,一團四尺左右的人形黑氣,躍入湯匙之中,漢子的影子瞬間被吸收,隨即整個人一頭栽倒在地。師徒幾人一個愣神,接著一聲大喝。那團黑氣抱起湯匙轉身就跑,跑到一棵樹下沒了蹤影。

久旭趕緊吩咐兩個小徒弟把漢子抬回家,並告訴眾人盡量別出現在有影子的地方,也讓大家再寬限幾天。自己則是帶著大徒弟旭升在樹下查看。幾人眼看著跑到樹下消失了,現在卻看不出任何端倪,二人在樹下等了足足兩個時辰也沒見任何動靜。無奈之下只能先回大院,再次翻閱古籍看看有沒有對付此物的方法。翻遍古籍,倒是有關於影子的記載,可沒有一種是與這東西相似的,不由得讓久旭一陣發愁。而這時候大徒弟旭升卻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打算夜裡偷著擺下陣法,明天用自己的影子去吸引怪物過來,到時候陣法困住怪物,他們再一舉消滅。

久旭思慮了良久,眼下這應該是最快的解決辦法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一試。於是師徒幾人第二天留久升一人坐在樹下陣法里裝模作樣的看著書,其他人埋伏在附近的樹上,影子被樹蔭完全蓋住。眼見著臨近正午,儘管是深秋,陽光依舊毒辣。曬得幾人汗流浹背,口乾舌燥。就在久旭仰頭喝水的時候,小徒弟旭明突然拍了拍他,幾人眼見著那個黑影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旭升的身後,速度奇快無比。等久旭啟動陣法的時候,旭升已經昏了過去,從發現它到啟動陣法不到三秒,這傢伙就吸收了旭升的影子。

久旭一個飛身,手持桃木劍劈了過去,兩個徒弟也扔下兩張符籙,念動口訣。眼見著要命中那團黑氣的時候,它突然一個閃身,消失了。接著就傳來了小徒弟旭明痛苦的聲音,久旭轉頭並沒有發現什麼,可旭明卻說彷彿有人給了自己腦袋一下。久旭剛想說什麼,身後彷彿被人踹了一腳,一個趔趄倒在地上,一轉頭的功夫,腦袋又重重挨了一拳。徒弟剛要說話就直接倒飛了出去,幾人眉頭緊鎖,背對而立。本以為如此能發現這傢伙,可事情並不像他們想的那樣,幾個人四處觀察的功夫被打的鼻青臉腫,陣法也根本困不住它。久旭也是個硬骨頭,就這麼一直跟怪物對峙到了天黑。可能是天黑了,也可能是打累了。幾人又找了一會兒,見沒了動靜,忍著渾身酸痛,抬著旭升回了大院。

接下來的幾天師徒幾人也在不斷的嘗試找到破解之法,非但沒有找到,還被這怪物拔了鬍子,小徒弟旭明被打的多處骨折卧床不起。而每天昏迷的人數也變的越來越多,晚上也開始有人昏迷,鎮上的居民現在門窗已經全部封死,屋內更是一點光不敢有。久旭也明白自己不是對手,於是留下兩位徒弟照顧旭升,自己一大早就出發了,中途一路打聽,得知此地有個天星宗,特來求援。

「嘶~如此說來,這怪物並不是多強,吞噬影子我倒是也有了解,這拿個湯匙,還會隱遁我倒是頭一次聽說」星劫聽完也是眉頭緊鎖。

久旭見狀趕忙道:「道長,還望您施以援手啊,這一鎮上的人們可還都指望著我呢」

「道友莫慌」星劫隨即看向螢楓道:「楓兒此事甚是稀奇,你隨這位道長去一趟吧。」

「弟子定不負師尊所望」

「螢霜,夜兒,上次你二人辦事不力有過在身,這次也一起去吧,也算將功補過了」星劫說完看了看久旭道:「道友你看如何?」

「謝過道長好意了,那我們即刻動身吧」說著看了看螢楓幾人

「好!」螢楓看老道的眼神里充滿了讚賞

「哎呀師尊!您…您這」螢燭提著大鎚一屁股坐在了星劫房間的椅子上道:「我就在童顏…咳,我就看個病的功夫,這…我還沒來得及給師弟認錯呢啊」說完一臉懊悔的看著星劫

「出去!事情已經過去了」星劫說罷揮了揮手,螢燭一臉不情願轉身邁步離開了。

再看螢楓幾人簡單收拾,便一路疾馳趕往雪丘鎮,到了鎮上已是深夜,一個熟悉的身影疲憊的靠在寫著雪丘鎮三個大字的石頭上。

「師姐?」螢霜語氣里滿是驚訝

「師弟你原諒我啦」螢雪說著快步跑了過來,羞愧的注視著馬上的螢霜。

螢霜尷尬一笑「我…我怎麼會怪你呢,我之前在禁閉而已。」隨即話鋒一轉「師姐你怎麼也過來了。」

「嗯…師尊不放心你們,所以讓我也來了,快走吧,我都餓死了」說著翻身上了自己的馬

螢楓瞥了一眼螢雪「未經允許私自下山,回去最少半年禁閉」

「反正已經出來了,半年就半年」螢雪一臉的不在乎

「走吧,有勞諸位了,咱們先去天一教大院吧」久旭望著眾人心中一陣感激。

「諸位,寒舍簡陋,委屈諸位了」久旭說著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院門,借著月光看去,一共土坯院牆圍著三間青灰瓦房,門上還掛著一塊小牌匾,寫著天一兩個字。院子與尋常人家一般無二,只是略微大了一些,院內還擺放著一些常用農具。看得出來人們還是相當信任天一教的,尋常百姓住的不過是土坯房或者茅草屋罷了。

「師父?是你么」屋內傳出一個少年的聲音,聽得出來他很害怕

「旭陽,快去生火,幾位少俠隨我一路奔波還水米未進呢」隨著久旭話音落下一個面色憔悴,稀眉小眼的少年東張西望的從窗戶探出頭來,看到是久旭后趕緊下地出來迎接。

「這是天星宗的幾位少俠,還不行禮」久旭看著一瘸一拐走來的旭陽眼神里透露著心疼。

幾人互相介紹后,由於奔波了一天,簡單的吃了碗清湯麵后便睡去了。這怪物今天也是出奇的老實,據久旭所說,這平常誰家要是生火,一個運氣不好就得被這怪物欺負一頓,或者吃掉影子,導致大家只能將就著吃一些生食。

一夜無話,第二天幾人一大早率先來到了最早昏迷那個小孩家裡,由於只能強行喂一些流食,孩子已經瘦的皮包骨。

「久旭!我們雪丘鎮的人待你們怎麼樣,你們這些年幫過什麼忙。現在鎮上人都要死絕了你還帶著這幾個雜碎來矇事,你要解決不了就趁早滾蛋。」孩子的母親憤怒的趕出了螢楓等人,久旭也是一臉無奈。幾人又走訪了幾家無一例外都被趕了出來,還被懷疑跟怪物串通好了騙他們漏出影子。

「這真是窮鄉僻壤出刁民啊」瑩雪沖著眼前的人家啐了一口

久旭聽完一臉的愧疚「少俠誤會了,這也是我無能,他們擔驚受怕久了,才會如此」

「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螢霜看了一眼久旭接著道:「你說的那棵樹在哪,咱們去看看」

聽螢霜一說久旭不禁打了個哆嗦似乎想起了當時被怪物欺負的場景,尷尬的說到「這個…少俠,地方我倒是知道,只是咱們需不需要事先準備些什麼,這麼去恐怕…」

「無妨,你帶我們去,到地方你躲起來便是。咱們不能只等它找咱們」說罷示意久旭帶路

幾人不多時來到了離天一教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螢楓看了看,這棵樹確實沒什麼特殊,只是年頭久了點,需要兩人合抱才能抱過來。久旭則是讓自己的徒弟躲了起來,自己強挺著陪著螢楓等人。

「哎呦!」就在正午時分幾人百無聊賴的時候,久旭突然慘叫一聲,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

「嗯?來了?」螢楓迅速拔出江吟向久旭靠了過去沒等走到久旭跟前突然後背挨了一腳,一個踉蹌差點趴在地上。

「這…」不等螢霜說完腳下就被絆了一下,一下趴在了地上

螢雪「雪兒,可看見剛才是什麼東西?」螢楓拉起螢霜求助的看向螢雪「沒有啊」螢雪眉頭緊鎖:「我剛才一直盯著你們看,確實什麼也沒看見」

「嘶~」就在螢雪話音落下的時候,螢霜突然吸了一口冷氣,痛苦的捂著被螢雪刺傷的肩膀。

「螢夜怎麼…」螢楓話音未落,螢夜就捂著腳叫了起來,一條腿跳著來回看。

「這到底…哎呀,不要臉!」螢雪小臉通紅的捂著前胸,生氣的東張西望。

「師姐,別說話,好像…額…好像誰說話它攻擊誰」螢霜捂著屁股警惕的看著四周。

「不是的,少俠,不說話它也攻擊,但是它今天就不怎麼打我…哼」久旭話說一半就悶哼一聲倒退了好幾步,瞬間捂上了嘴巴。

「嘿嘿嘿」

「誰…誰…誰在笑」螢夜警惕四處張望

「我也聽到…嗯…一個小孩的聲音」螢霜已經聲音盡量壓低了,可還是逃不過。

幾人一對眼神撒腿就跑,一路上被絆倒好多次,狼狽的跑回了天一教的大院,一溜煙進了屋子躲了起來,眾人看著對方鼻青臉腫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少俠你們居然還笑的出來,這怪物一天不除,人們就一天不得安寧啊,現在人們生火點燈都不敢,這不是長久之計啊」久旭是一臉的愁容

螢霜撓撓頭道:「道長,這不是我們不除,關鍵咱們都不知道誰打的,怎麼除,先觀察些時日吧」

久旭長嘆一口氣,為難的看了看眾人道:「少俠,不是我催幾位,只是…只是這鎮子上的百姓,今天你們也看到了」

「對了道長,您不是說它吃影子么。最近可還有人出事?」螢楓突然想起眾人只是挨揍並沒有昏迷

「少俠你這麼一說確實奇怪,不單今天,後來我帶著兩個徒弟不斷的嘗試,也沒被吃了影子,就是不停的挨打,你說會不會…」久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會不會它吃飽了?」

「咳,明天再去看看吧」螢雪乾咳一聲表示了對久旭這個猜測的看法。

次日一大早太陽剛出來幾人就來到了那棵大樹前。這次怪物似乎也很準時,看眾人坐好了就開始攻擊,打的幾人慘叫不斷,還不時開心的笑幾聲。惹得眾人一陣惱怒,卻又無從下手。不過今天也驗證了久旭那句話,不說話也會挨打。

「道長小心!」螢霜說著一槍刺向久旭身後,奈何為時已晚。隨著話音落下,久旭一頭栽倒在地,昏迷不醒。旁邊的旭陽都嚇傻了。不過這次隨著螢霜的喊聲眾人也看到這個怪物模糊的身影。不過跟久旭道長描述的有些不同,這個怪物足足七尺有餘,抱著個大湯勺瞬間原地消失了。

「這…這…這…」

螢楓拍了拍螢夜「別問了,沒人知道這是啥。」

「嗯,我在這東西身上看到了亂七八糟很多東西,很亂。」螢雪說著搜了搜太陽穴

「什麼意思?」螢楓一臉不解螢雪眉頭緊皺道「我就剛才看到那一眼,看到有人吵架,有人偷東西,有人哭,什麼都有」

螢霜看了看自己的影子若有所思的說到「師姐,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這樣,它吃人的影子,所以你就能看到各種人在做各種事」

「霜兒,還是你最…哎呀!」螢雪突然頭上被敲了一下,上次去錦央宮買的碧玉簪子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幾塊。

「我的簪子,等我抓到它,我非得把…師弟小心!」螢雪低頭去撿簪子突然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在躡手躡腳的接近螢霜的影子。

「怎麼了?」螢霜說著趕忙後退幾步靠在了樹上

「剛才,她就在你身後,離你就那麼遠」螢雪說著用手比劃了一下。

「可霜兒身後沒人啊」螢楓一臉納悶繼續道:「難不成是遁術?」

螢雪搖了搖頭「我倒是有個大膽的想法,你們覺得它有沒有可能就是個影子?」說著看了看眾人的影子,這一看正好看到這傢伙躡手躡腳的靠近眾人。

「果然!」螢楓說著一劍照著地上砍了過去,這傢伙就在劍尖碰到它的瞬間,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師兄,它躲在你的影子里了」螢雪說著一劍砍了過去,接著看著螢霜的影子搖了搖頭道:「這傢伙速度太快了,而且能躲進影子里,我說之前怎麼沒發現它」

螢雪說完這怪物嘿嘿的笑了起來,螢霜突然眼睛一轉道:「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說完沖螢夜使了個眼神兒。

「幻!」話音落下,周圍場景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是所有物體的影子消失了,一團人形黑氣出現在螢霜影子的位置。

「落雪驚霜!」那黑氣還在納悶的時候,一張青色符籙打在了他身上。接著它轉身想逃速度卻慢了下來,與常人無異。與此同時螢霜轉身一捅,大喝一聲「破心焚魂!」影綉紅光大作,數把與影綉一樣的長槍瞬間穿透那團黑氣,隨著一聲慘叫,黑氣瞬間被打散。

「看來這傢伙不過如此嘛」螢霜說著看了看手中的長槍。話音剛落,剛才被打散的黑氣又瞬間聚攏起來,變成了一個人形,不過這黑氣好像不如剛才濃郁了。

不等幾人反應著傢伙轉身就跑,可一回頭本來應該是大樹的地方瞬間也出現了幾人的身影,接著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螢楓幾人的身影,團團圍住了這團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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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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