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攻守易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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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人民軍第二、第三兩集團軍於9日凌晨向關中tǐng進的同時，護衛軍第一、第三兩集團軍也自向日軍控制下的冀南、豫北、豫東等地發起了大規模突擊。

與人民軍每個集團軍有五師一旅的編製不同，護衛軍每個集團軍編製有六師兩旅，加上直屬部隊共約十五萬兵力。這一編製情況倒不是谷海川等人別出心裁，而是結合山東局轄內的軍工業發展情況，報經趙振中同意后做出的慎重選擇。

人民軍雖在西北立足較晚，但西北廣闊的地域和豐富資源以及後來通過救助安置災民、難民而快速增長的人口，使得西北的工農業規模後來居上，遠超在37年底仍局促在數縣之內的沂méng根據地。特別是37年夏，人民軍在山南打敗英國特hún艦隊，奪取了出海口后，西北的發展更是突飛猛進，非當時的山東局所能比擬。

而護衛軍雖在38年初佔據了山東大部，並在當年把地盤擴至山東全部以及鄰近的冀、豫、皖、蘇等地區，但因與西北在地域上相隔且又面臨日軍陸、海兩方面的封鎖，加上幾年內接踵而至的人口壓力，致使護衛軍控制區內的工業發展遠不如西北。

西北制式的坦克、裝甲車在41年初時就能在萊蕪生產，但受護衛軍控制區內工業發展規模特別是軍工發展滯后所限，生產數量卻不足以裝備到42年冬已增至一百一十多萬的大軍。

通過自行生產以及從西北空運配件組裝，到42年夏秋，護衛軍的裝甲師、自行炮兵師、裝甲旅只各組建了五個，並配屬在五個集團軍之中。以此為基礎，結合本有的五個集團軍編製，護衛軍建設起了一支近八十萬兵力的野戰jīng銳力量。而其他三十多萬兵力，則包括三個航空師、十五個二線師、十個地方警備旅，以及濟南戰區所屬的軍事院校、醫院、後勤等兵力。

有了這樣一股龐大兵力，即便是沒有人民軍配合。護衛軍也能打通隴海線、奪取平津。只不過，那樣一來代價和變數都有些大罷了。

9日凌晨五點，護衛軍第一集團軍江斌部便以裝甲第一師和集團軍直屬裝甲旅為先導，從商丘沿隴海線向開封攻擊前進。

在38年夏。為了方便兵力、物資調運以防範護衛軍西進豫東，日軍利用黃河改道后故道水量明顯降低的時機，在開封以北的和尚庄附近，另行修建了一座鐵橋，鋪通了從開封向北過黃河經大宮、於店、太平鎮、陽武、小冀而達新鄉的長約九十公里、將平漢線和隴海線連結成一體的鐵路。

繼開封和新鄉間鐵路修通后，日軍在41年底前又打通了平漢線，並修復了鄭州黃河鐵路橋。這使得開封和鄭州也通過途徑新鄉的鐵路。間接聯繫起來。只不過，黃河改道后，開封至鄭州間一直沒有直達道路。

在這種情況下，護衛軍要想攻佔鄭州，除了從開封向西架設浮橋外，只能奪取開封鐵路橋，過黃河故道向西迂迴至平漢線黃河鐵橋處，奪取該橋並由此南下。

為了達成戰役目的。避免日軍炸毀鐵路橋使迂迴攻擊受阻，第一集團軍在抵達開封后，將一分為二。採取雙管齊下的方式。

其中，江斌將率集團軍主力在空軍的配合下，控制黃河故道以南、黃泛區東岸所有日佔區，並於封至鄭州間的新黃河上架設浮橋，強渡新黃河。

而集團軍副司令員葉盛則率裝甲第11師和摩步第12師及炮兵第16師車載155重炮團過開封鐵橋北上封丘，並從那裏向西急進，以搶佔平漢線黃河鐵橋。

其後，第一集團軍將以鄭州為中心，以一部兵力沿平漢線向南推進至郾城，控制沙河以北區域。另以集團軍主力沿隴海線向西攻擊前進，以儘快和人民軍東進部隊配合，徹底打通隴海線。

在第一集團軍行動的同時，護衛軍第三集團軍武德清部同樣以裝甲部隊為先導，從魯西南的菏澤出發，向冀南的東明、長垣等地攻擊前進。該部將在越過黃河故道后。也將兵分兩路：

一部由集團軍司令員武德清親自率領，以集團軍裝甲第31師和摩步第32師、步兵第33師以及炮兵第36師車載105炮團為主，沿黃河北岸向西攻擊前進，以儘快控制東起長垣，西至濟源，南自黃河，北到新鄉間的廣大區域，徹底切斷日軍北上退路。

一部則由集團軍副司令員周子謙率領，以集團軍直屬裝甲旅、防空旅以及步兵第34、第35所屬裝甲團為先導，步兵第34、第35兩師主力及炮兵車載重炮團隨後跟進，從長垣向西北推進，以控制滑、汲、淇三縣，並沿淇河、衛河至長垣間佈設防線，防範日軍兵力南下，並做好沿平漢線北上的準備。

「以我軍兩個集團軍三十萬大軍，對付冀南、豫東、豫北現在的那點兵力，這已不是殺jī用牛刀了，這是在用鍘刀！」在濟南戰區司令部里，杜義山看看時間，知道江斌、武德清等部已經出發后，心情輕鬆地開起了玩笑。

冀南、豫東、豫北，原本是由華北方面軍第12軍土橋一次所部在駐防。在土橋一次率部參加西安作戰後，當地只留下了該部所屬的獨立hún成第7旅團、騎兵第4旅團，以及岡村寧次從華北方面軍直屬部隊中chōu調而來的獨立hún成第9、第15兩個旅團。這四個旅團，總共不到三萬兵力，在護衛軍兩個集團軍面前根本就翻不起任何lànghuā！

「日軍部署的那點兵力，確實不夠我們塞牙縫的！」參謀長孫觀濤也笑道，「這隻能怪岡村寧次受既定思維影響，認為我軍現在仍象前幾年那樣，要勒緊kù帶度日，無力對外攻擊。當然，也是這老鬼子mí了心竅，光想着先解決老蔣獲取功勛，然後再回頭對付我們了。若是那老鬼子知道我戰區的真實兵力，恐怕連做夢都會嚇醒！」

「達成既定的戰役目的確實有把握。但江斌他們要想連奪兩座鐵路橋可並非易事！」谷海川卻持謹慎樂觀的態度，並說道，「就算我軍經過多次演練，也做好了架設浮橋的一應準備。可那也至少需要一、兩天的時間！」

開封距離商丘有一百五十多公里，在護衛軍發起攻擊后，日軍是有足夠的時間炸毀開封以北鐵橋的！好在開封以北黃河故道現在水位極低，就是徒涉也不成問題，只是會對後續的物資調運帶來不便罷了。但若是鄭州黃河鐵橋被毀，即便工兵部隊事先經過多次演練，但要想架設起能承載護衛軍重裝備的浮橋。也至少需要要一、兩天的時間。

不管是江斌所部在黃泛區東岸向西架設浮橋，還是葉盛在奪橋不成後於鄭州北部架設浮橋，都只是一時替代之舉。要想打通隴海線，並利用鐵路自西北向山東方向增調物資，那非要靠鐵路橋不可！

「要不，待會兒我們先命航空師集中轟炸兩座鐵路橋附近的日軍，為第一集團軍贏得時間！」劉成山建議道，「至於轟炸遼東半島和朝鮮半島。並封鎖渤海灣，可暫緩一下。等地面部隊推進到黃河南岸后，在執行原定的轟炸任務！」

「對這些地方的轟炸和封鎖任務確實可以暫緩。但轟炸遼西、冀東的任務卻不能緩！」杜義山卻有不同意見，提醒道，「別忘了，日軍第10、第14、第71三個主力師團已經集中到遼西，隨時可經鐵路入關。為了降低我軍隨後在華北作戰的難度，要儘可能把這股小鬼子擋在關外才行！最低限度，也要通過空襲遲滯其行動，並對其重創！」

「成山的建議是為了眼下作戰，義山則是着眼於隨後的平津作戰，都有道理。不過。都這時候了，你們倆也就別爭了！還是按原定的方案，以兩個航空師轟炸遼西、冀東，以及遼東半島、朝鮮半島，做出一副要空降作戰的態勢，牽制並打擊關東軍。同時。以一個航空師配合第一、第三兩集團軍作戰！」谷海川揮手說道，「關東軍沿鐵路入關肯定不會慢，空襲不能延後！況且，只要我軍空、地配合得當，估計半天左右就能控制兩座黃河鐵橋。等後面騰出手來，再加大對關東軍的空襲力度！」

谷海川等人在這邊等待着前方的結果，護衛軍第一、第三兩個集團軍卻趁著黎明前的時機，在既定方向接近日軍后，發起了猛烈突擊！

「葉副司令，我們就這麼一味向前，這些潰散的小鬼子就真不管了？」在突破日軍前沿陣地后，第一集團軍摩步第12師師長譚宗麟雖為部隊的狂飆突進而興奮，卻仍有些擔憂地向跟隨該師前進的葉盛提醒道，「若是敵人在我部後方重新聚集起來，可是會增添不少麻煩的！」

「沒什麼麻煩！」葉盛不以為意地說道，「裝甲部隊就是要快速突進！再突進！利用強大的機動力和火力，突入敵方縱深，打luàn其既定部署，並將其分割成互不統屬的部分，再憑藉優勢火力將其各個殲滅！再說，我們身後還有大部隊，天也快亮了，這些潰散的小鬼子自由江司令他們收拾！我部的任務就是快速突進到開封，拿下鐵路橋，並過河到北岸，再去搶佔下一座鐵路橋！」

譚宗麟只是摩步師師長，雖也學過一些裝甲作戰理論，但和專mén帶隊到西北接受過裝甲突擊作戰訓練的葉盛以及裝甲師師長韓銘等人比較起來，還有不少差距。聽完葉盛所說后，稍一琢磨，便感嘆道：「看來這裏面有不少學問，等打完仗，我也要和韓銘那樣去多學學才成！」

第11裝甲師師長韓銘此時正意氣風發地率所部戰車沿着隴海線隆隆地向蘭封撲去。在民權和內黃一帶，因護衛軍攻擊突然，日軍獨立hún成第7旅團分散部署的三個大隊，還沒來得及組織起象樣的抵抗，便在裝甲師的突擊下一敗塗地。除了少部日軍趁luàn逃竄暫時得以倖免外，約有兩千多小鬼子在裝甲師及跟進摩步師的打擊下，灰飛煙滅！這也讓嘗到裝甲突擊威力的韓銘興奮異常。

「獵豹，獵豹，我是野狼！我部在蘭封遭日軍火力反擊，其中反裝甲武器。是繼續突擊還是等兵力集中后再省突破？請示下！」就在韓銘心情暢快的時候，作戰指揮車的對講頻道中卻傳來的該師坦克一團團長的史泰松的聲音。

「戰車有多少損失？」韓銘心中一翻個。連忙問道。

「目前看，戰車並無損失，只是有兩輛戰車中的成員，因遭敵炮火命中。受到一些震泰松報告道。

「那你還請示個屁啊？！」韓銘忍不住罵道，「別說沒損失，就憑小鬼子那點反裝甲力量，哪怕損失幾部戰車，只要能儘快拿下開封、鄭州鐵橋，那就是勝利！你要是不行，那我上前頭帶隊！」

「那可別！」史泰松嚇得一吐舌頭。連忙應道，「我這就組織突擊！」

挨了一通訓斥后，史泰松再次組織坦克一團向獨立第7旅團的在蘭封附近所設的陣地發起攻擊。日軍獨立hún成第7旅團旅團長秋山義隆少將通過望遠鏡見到護衛軍的戰車再次撲來后，也不知哪來的信心，竟有些輕蔑地說道：「這是飛蛾撲火！命令所有反坦克火力一齊開火！」

從抗戰直到二戰結束，日軍所使用的反裝甲武器主要有三種：一是反坦克地雷；二是97式20毫米自動反坦克槍；三是反坦克炮。其中，反坦克地雷需要提前進行針對xìng佈置，無法應對突發情況。而反坦克槍雖然輕便，但火力較弱，不足以達成反裝甲的目的。作為彌補前兩者的不足。日軍的反坦克炮就是每個步兵聯隊的必備之選。

按照規定，日軍每個步兵聯隊都有一個步兵炮中隊，裝備有四到六mén的47毫米步兵炮，以備前線火力支援和反裝甲用。但在實際上，幾乎所有的步兵聯隊裝備的都是37毫米步兵炮。

作為防備護衛軍西進的獨立hún成第7旅團，共裝備有十二mén37毫米可做反裝甲使用的步兵炮，以及約五十多支97式反坦克槍。也正是剛才十二mén37毫米步兵炮的shè擊命中，才讓史泰松團暫停了下來。

雖然沒有見到護衛軍車毀人亡，但敵人暫停裝甲攻擊也可以說明步兵炮的命中有效果。或許，這就是秋山義隆的憑仗所在。

不過。小鬼子一輪炮擊、槍打之後，護衛軍的坦克除了被打得叮噹作響外，根本就沒出現任何停滯，依舊朝日軍陣地衝撞過來！沒等秋山義隆從震驚回過神來，便在望遠鏡中看到了令其更為震驚的事情：正在飛馳中的上百輛坦克竟前後有序的朝着日軍陣地進行炮擊！

「哪尼？！這怎麼可能？！」秋山義隆見狀，吃驚的張大嘴巴。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護衛軍所裝備的主戰坦克，其前部均質傾斜裝甲厚度超過120毫米，兩側裝甲厚度超過80毫米，炮塔前部裝甲更厚達兩百毫米！根本就不是小鬼子這20毫米、37毫米反裝甲武器所能擊穿的！而xìng能良好的懸掛裝置和火炮穩定裝置，又確保了護衛軍在戰車行進間炮擊的準確xìng！

「各戰車，瞄準日軍陣地火力點和後方天線所在，三發急速shè！」見己方戰車無損，史泰松徹底放下心來，咬牙命令道，「把小鬼子的第7旅團給全部幹掉！」

護衛軍在朝陽下從東向西攻擊，而秋山義隆卻端著望遠鏡在日軍陣地後方向前觀察，不止一部戰車的車長發現了鏡片的反光。

「這個時候拿望遠鏡的，肯定是小鬼子的大官！開炮沒商量！」各車長不約而同的指揮所在戰車調整炮塔位置，朝鏡片反光處開火！其中有七發炮彈幾乎在同一時間落到了秋山義隆的所在，把這個老鬼子在人間的痕迹給徹底抹掉！

在第11裝甲師的猛烈攻擊下，加上護衛軍第一集團軍主力在後面掃尾，日軍駐防蘭封以東地區的獨立hún成第7旅團近七千多小鬼子，於9日一早被徹底殲滅！

在突破蘭封之後，護衛軍第一集團軍又馬不停蹄地朝西邊約六十公裏外的開封疾馳而去。而此時，護衛軍第十一航空師已對開封、鄭州兩座黃河鐵橋附近的日軍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轟炸。

因鐵橋周邊全為日軍控制區，且又在遠離居民區的荒郊野外，為了確保殲敵效果，在常規重磅炸彈之外，谷海川命令第十一航空師動用了四十枚雲爆彈。

作為空氣燃料炸彈，雖然雲爆彈的爆心溫度高達兩、三千度，但因彈著點是在黃河兩岸，對鐵橋主體卻是無損，反而能保證將兩岸鐵橋周邊的小鬼子沒有死角的給徹底消滅！實在是妙用！這也確保了第一集團軍能順利奪取兩座鐵橋，向鄭州攻擊前進。

與第一集團軍相比，護衛軍第三集團軍武德清部，遇到的麻煩要少得多。

因有黃河故道可做憑藉，加上前方在東明又佈置了三個大隊的兵力，而護衛軍兩個多月來又未見動靜，接防冀南的日軍獨立hún成第9旅團旅團長岩永汪少將，自以為可確保其在長垣無憂。

但在9日凌晨，護衛軍第三集團軍十五萬大軍卻在強行突破日軍在東明佈置的陣地后，穿過在冬季枯水季節中近乎乾涸的黃河故道，在兩個多小時中奔襲上百公里，突擊到了第9旅團所在地的長垣。

沒等岩永汪從慌luàn中清醒過來，日軍在長垣的陣地便被呼嘯而來的護衛軍裝甲師火力給覆蓋。殘餘的小鬼子也在第三集團軍十五萬大軍如cháo涌動般的攻擊下，被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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