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連鎖反應（四）
第十八章：連鎖反應四
雖然此次劃界為了避免觸怒民眾黨武裝，英國人和老蔣並未涉及到人民軍控制的緬北地區，但民眾黨卻不肯就此放過老蔣和英國人。就在19日，人民軍對蘇、蒙作戰正酣的時候，民眾黨卻針對《滇緬劃界條約》了令各界吃驚，讓英國人跳腳，使老蔣暗自懊悔的聲明：
「就在昨日，蔣記賣國政府無視國家、民族根本利益，與英國殖民者在重慶簽訂了喪權辱國的《滇緬劃界條約》。對於這一賣國條約，我黨及我黨領導下的黨政軍民絕不承認！
為了打擊蔣記政府寧可簽訂賣國條約向英國人求助，也要在經我黨山南控制區通道之外另劈物資通道的賣國活動，則我黨自即日起中斷一切經由人民軍山南控制區進入雲南的物資運輸！
對於英國殖民者的侵略行徑，我黨在此正告英國人，自即日起，我黨將大力支持印度穆斯林聯盟、印度前進黨，以及緬甸德欽黨等反對英國殖民統治、謀求民族解放、實現國家獨立的一切正義活動。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黨將與以三黨在雙邊及地區事務中進行廣泛的平等合作，並提供物資援助！
此外，因我人民軍海軍演習需要，自即日起，北緯14度線以北、東經93度線以西的孟加拉灣北部海域將處於半封閉狀態。演習期間，為避免誤傷，軍用船舶嚴禁進出述海域，商用船舶須遵照人民軍海軍演習部隊規定，通過相關檢查後方可放行！至於演習結束時間，屆時將另行通告！
我黨在此正告各有關方面，對於自晚清以來一切侵犯中國根本利益的不平等條約，我黨一概不予承認！同時，我黨也在此警告英國人，不要挑戰民眾黨捍衛中國領土完整的底線！若有必要，我山南人民軍將不惜對周邊區域的英國殖民者一戰到底！」
到6月份，老蔣前後一共得到了美國人一億七千多萬美元的援助，財大氣粗之餘本來想擺脫民眾黨在物資運輸通道的鉗制，卻沒想到英國人趁火打劫，提出要簽署什麼劃界條約！而老蔣更沒想到的是，剛捏著鼻子簽署了條約，民眾黨那邊卻跳出來給老蔣及其政府扣了「賣國」的帽子！
民眾黨正不惜代價與蘇、蒙軍激戰以收復失地，老蔣這邊卻簽約割地，兩廂比較高下立見！而更說不過去的是，老蔣並非無路可用。39年時民眾黨就已在山南控制區開闢了一條通往雲南的物資通道。儘管民眾黨與蔣記政府一直處於敵對，但自民眾黨山南通道開闢之後，海外物資經山南通道進入西南的運輸卻一直沒有中斷。
老蔣放著中國人手裡的通道不用，卻割地央求英國人，這種行為不是賣國卻又是什麼？！因而，當民眾黨的通告之後，老蔣就知道自己麻煩大了！
民眾黨那邊的通道斷了，英國人這邊的通道也將因人民軍海演習而大受影響，老蔣及其政府還被扣了「賣國」的帽子，出讓土地換來的竟是這種結果，這令老蔣有種裡外不是人的感覺！
老蔣在暗自懊悔，英國人卻在跳腳！丘吉爾在接到英國駐華大使發來的電報后就是一陣狂怒：「該死的德國佬已給英王陛下的臣民製造了足夠深重的災難，中國人民眾黨卻又趁火打劫！不但重創、牽制了蘇聯的兵力，讓希特勒那個該死的小鬍子幸災樂禍，還想在山南重燃戰火！他們這分明是想讓不列顛王國就此沉淪！我發誓，我是絕不會答應的！」
印緬大臣里奧？艾默里卻一臉苦澀地提醒道：「溫斯頓，現在印度、緬甸的形勢很不好。從霍普、史密斯兩位總督此前報的情況來看，緬甸德欽黨現在力量還小，但印度境內的穆斯林聯盟和前進黨卻成了氣候。光真納領導的穆斯林聯盟，其兵力就已超過了帝國在印度的總兵力！就是鮑斯領導的前進黨，兵力也有好幾萬！
此外，中國人在山南的兵力也有二十多萬，其中的海軍僅航母就有五艘！空軍據說也有數百架先進戰機。再加人民軍山南陸軍，以帝國在南亞的力量是不足以保持當地穩定的！而就我們現在的情況看，是支撐不起兩線作戰的！」
「印緬形勢真的糟糕到這種地步？」丘吉爾不敢置信地問道。從去年5月份臨危受命出任戰時內閣首相以來，丘吉爾就把精力放在歐洲同德國周旋以及拉美國贊助，對印緬具體形勢還真不十分清楚。一想到那顆王冠璀璨的明珠有可能就此失去，丘吉爾心裡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而更令他無奈地是，英國現在還真沒有足夠的力量遏制民眾黨的訛詐！
「形勢只會比我們想象的更糟糕！」里奧？艾默里苦笑道，「真納領導的穆斯林聯盟甚至提出了穆斯林和印度教徒是兩個民族，要聯合推翻帝國殖民統治，然後各自建國的主張。而在嘗到了武力對抗的甜頭后，真納、鮑斯領導的激進力量正快速發展，甘地的國大黨已漸漸衰落，若是民眾黨在這個時候直接插手印緬事務，局勢有完全失控的可能！」
穆斯林聯盟現在不僅在印度西北部發展壯大，還在孟加拉省西部穆斯林聚居地開闢了反英國殖民統治的第二戰場。有了來自民眾黨的援助，帶領所部轉戰至此的馬步芳可謂如魚得水，徹底站穩了腳跟！而在孟加拉省西南部加爾各答一帶，以及鄰近的比哈爾省南部、奧里薩省東北部活躍的前進黨武裝，也在民眾黨物資支持和鮑斯的領導下，混得風生水起！至於昂山領導的緬甸德欽黨，雖然仍處於游擊戰階段，但在民眾黨的支持下，隊伍也正快速壯大！
這三股武裝力量幾乎把印緬局勢給攪成了一鍋粥，若是山南人民軍再橫插一腳，那英國人在印度、緬甸的殖民體系有提前崩盤的危險！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丘吉爾滿心糾結的怒道。一邊是正飽受德軍空襲之苦的英國本土，一邊是英聯邦最重要的殖民地，以英國人現有的軍事實力，光顧一頭都左支右絀，是根本無法兩頭兼顧的！丘吉爾實在沒想到，一份在他眼裡只佔了點「小便宜」的《滇緬劃界條約》竟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
主管海軍部的亞歷山大也提醒道：「民眾黨所說的海演習也不能輕視。他們所說的演習海域範圍相當廣闊，向西可到印度馬德拉斯省金奈港，向東則可到緬甸內格雷斯角以南的普雷帕里斯海峽。印度東部大半海港和緬甸西南部的全部海港都會受到嚴重影響。再加印度西北的俾路支斯坦、信德省等地的港口已被穆斯林聯盟掌握，我們能從印緬獲得的物資就很有限了！」
眾人都大感為難，一時沉默下來。
「要不，我們嘗試一下外交方式解決？」副首相兼掌璽大臣艾德禮有些猶豫地試探道，「從印緬現在的局勢看，基本可以肯定，這背後一定有民眾黨的影子。而只要我們能與民眾黨達成協議，不僅海域封鎖問題能順利解決，就是印緬危機也能解決一多半！沒了民眾黨的支持，前進黨和德欽黨都不難對付，對於穆斯林聯盟我們也可另想辦法解決。」
「外交方式可以一試。不過，現在民眾黨因劃界條約一事正鬧得不可開交，還是過些時候再去得好！」丘吉爾雖點頭同意卻另有見解，並轉頭對里奧？艾默里說道，「里奧，你是負責印緬事務的，屆時恐怕要勞你跑一趟了。」
「只要能解決問題，我多跑幾趟也沒什麼。」里奧？艾默里嘆道，「就怕時間我們拖不起啊！」
一說時間問題，丘吉爾等人就撮起了牙花子。要是現在和蘇聯人開打的不是民眾黨人民軍而是希特勒的德軍，那不列顛所承受的壓力可就能大大降低了，奈何小鬍子至今還沒動靜！不過，若是此前所獲情報沒錯的話，希特勒也應該快動手了。
希特勒沒有讓關注蘇、德局勢的有關人士失望，就在6月22日凌晨，「巴巴羅薩」計劃如期發動！
德軍「巴巴羅薩」計劃的總體戰略目標是，以一次快速的戰役擊潰蘇聯。概略說來，就是以大量坦克部隊、摩托化部隊及航空部隊進行「閃電」式的突然襲擊，分割圍殲蘇軍西線主力，然後德軍再向蘇聯戰略縱深繼續推進，攻佔列寧格勒、莫斯科和頓巴斯，前出到阿爾漢格爾斯克、伏爾加河、阿斯特拉罕一線，並於41年入冬前結束戰爭。
為實現這一計劃，希特勒集中了190個師的兵力，其中有153個德國師、19個裝甲師和14個摩托化師，3700輛坦克，4900多架飛機多門大炮和193艘艦艇。在22日凌晨，自北起波羅的海、南至黑海的兩千多公里的戰線，向蘇聯發起了大規模的進攻。
用於對蘇作戰的德國及其僕從隊總兵力高達550多萬人，並被編成3個集團軍群和3個獨立行動的集團軍，在三個戰略方向實施進攻。
北方集團軍群，由萊布元帥指揮，轄第十六、第十八集團軍和坦克第四集群，共29個師，在第一航空隊1070架飛機支援下，自東普魯士的哥尼斯堡以東向陶格夫皮爾斯、普斯科夫方向實施進攻，以便在有利條件下向列寧格勒推進。
中央集團軍群，由博克元帥指揮，轄第四、第九集團軍和坦克第二、第三集群，共50個師又兩個旅，在第二航空隊1600架飛機支援下，自波蘭華沙地區向布列斯特、明斯克方向突擊，割裂蘇軍防禦的戰略正面，圍殲白俄羅斯境內的蘇軍，爾後向摩爾棱斯克方向進攻，直指莫斯科。
南方集團軍群，由龍德施泰特元帥指揮，轄第六、第十一、第十七集團軍，羅馬尼亞第三、第四集團軍，坦克第一季群和匈牙利一個快速軍，共57個師又13個旅，在第四航空隊和羅馬尼亞空軍共1300架飛機的支援下，自波蘭的赫爾姆、熱舒夫向科羅斯堅、基輔方向進攻，奪占基輔及其以南地域內的第聶伯河渡口，然後沿第聶伯河右岸向東南發起進攻，以便協同自羅馬尼亞境內進攻的軍隊，消滅右岸烏克蘭的蘇軍，強渡第聶伯河，向頓巴斯發動進攻。
德軍的「挪威」集團軍和芬蘭的東南集團軍，卡累利阿集團軍，共21個師又3個旅，在挪威和芬蘭境內展開，由德軍第五航空隊和芬蘭空軍900餘架飛機進行支援，奪取列寧格勒。
對於德軍的進攻，蘇聯是有所準備的，其在西線投入三百多萬大軍就是明證。只不過，斯大林錯判了德軍發動進攻的時間，認為德國在結束對英作戰前不可能再攻擊蘇聯，從而使德國陷入兩線作戰的困難局面。對於來自英國的示警和蘇聯情報人員理查德？佐爾格自日本發回的德國入侵蘇聯的確切日期，斯大林也並不相信。
直到6月21日深夜，當大量的情報和事實業已確證德軍將於第二天凌晨發動進攻時，斯大林才指示鐵木辛哥下令各邊境軍區所有部隊立即進入戰爭準備。但這已為時過晚！況且，蘇軍總部此前幾天幾乎把精力都放在中亞、西伯利亞、外蒙戰局的急劇敗壞，也影響了對西線的關注程度。兩廂結合之下，西線蘇軍的準備情況比原本歷史更差，絕大多數蘇軍尚未接到命令，就在22日凌晨遭到了德軍自空中或地面發起的猛烈攻擊！
戰爭剛開始，蘇聯西部66個機場就遭到猛烈轟炸，蘇軍半天之內就損失飛機1200架，其中00架來不及起飛就被炸毀於機場！蘇聯西部城市、海空軍基地、通訊設施，在德軍航空兵襲擊之下嚴重受損，邊境軍區指揮機構基本陷於癱瘓！
這種攻擊方式與幾天前人民軍對蘇、蒙發動的攻擊如出一轍，只是德軍所投入的兵力在規模更為龐大！
當然，德軍的進攻與人民軍相比，還是有不少地方存在差別的。
蘇、蒙軍此前並不知道人民軍有坦克裝甲突擊部隊，在陣地構築和火力配置也就缺乏有效的反裝甲手段。當人民軍性能優異的坦克群出現在蘇軍面前時，加此前空軍轟炸的結果，蘇軍一線部隊輕易便被人民軍突破！其後，人民軍更在三天之內快速突進五、六百公里！
相比之下，德軍雖然投入兵力極為龐大，但對面蘇軍卻也不少，更構築了許多反裝甲陣地，並配有反坦克火力。儘管蘇軍是措不及防之下遭到突襲，但德軍第一天卻只推進了五、六十公里。這個結果雖足已驚人，而希特勒暗中比較后卻深感遺憾。
蘇聯原本正調兵遣將的準備收拾人民軍，西線卻突然爆發了更大規模的戰事。忙亂之中，蘇聯國防委員會在戰況不明的情況下，於22日當晚命令，不切實際的要求邊境軍區實施猛烈反擊，消滅入侵之敵！
小敵之堅，大敵之擒，面對早有準備且先發制人的德軍，蘇軍統帥部在不明前方具體形勢所下達的命令加劇了戰況的惡化！
在戰爭的頭一周，德軍憑藉突然進攻、武器裝備的優勢、軍隊早已動員和集中並有作戰經驗等優勢，打得極其順手，中央集團軍群已推進到白俄羅斯首都明斯克，南方集團軍群的前鋒，已近至通向基輔的接近地，北方集團軍群，已經渡過西德維納河。
而在戰爭的頭兩個星期，蘇軍便有2個師被全殲，70個師人員武器損失過半，被俘人員有30多萬！在物資方面，蘇軍還損失了2000列火車的軍火，3000門大炮，2000多架飛機，1500多輛坦克！損失可謂慘重至極！
蘇德戰爭的爆發，引起了全世界的廣發關注。22日晚9時，英國首相丘吉爾發表聲明，支援蘇聯對德作戰。他說：「任何對納粹帝國作戰的個人或國家，都將得到我們的援助，任何跟著希特勒走的個人或國家，都是我們的敵人。」
23日，美國代理國務卿威爾斯代表總統羅斯福發表聲明，對德國的侵略行為表示譴責，並對蘇聯抵抗軸心國家入侵表示聲援。
不過，受在美國引發極大轟動的《蘇聯故事》影響，考慮到國內民眾反蘇情緒，美國政府並未象原本歷史那樣公然對蘇聯表示實質性的支持。
而在共產國際的發動下，各國支部和工人黨也紛紛發表聲明，宣稱支援「蘇聯的反法西斯鬥爭」。
雖也在23日號召「組織廣泛的反法西斯國際統一戰線，支援蘇聯抵抗法西斯的神聖戰爭」，但在老毛的影響下，最終卻將「支援蘇聯」歸結到「以驅逐日本帝國主義出中國的實際行動來援助蘇聯」。
與此不同的是，民眾黨主席趙振中卻公開發表聲明，認為：「蘇聯實施的是列寧式的社會主義，德國則是所謂的國家社會主義。蘇德之間的戰爭，不過是兩個社會主義軍事化帝國間為爭奪歐洲勢力範圍而發動的狗咬狗式的撕斗，毫無正義可言！
德國此前固然侵略、吞併了歐洲一系列國家，製造了空前戰亂和災難，但蘇聯卻是德國發動災難的幫凶！不管是當初與德國共同瓜分波蘭，製造卡廷慘案，還是入侵芬蘭、吞併波羅的海三國，蘇聯與德國的行為毫無二致，都是徹頭徹尾的帝國主義行徑！
這正如兩個兇犯在犯下累累罪行后，不能因為其發生內訌，就認為遭受主犯沉重打擊的從犯就可自此洗脫以往的罪惡，甚至還戴所謂『正義』、『神聖』的面具！
事實，在西方世界的法則中，從來就沒有什麼真正的正義和公理可言，有的只是強權和利益！
英國人在遭受德國人大規模轟炸后，把德國人醜化成來自地獄的魔鬼，並將其自身塑造成身處正義且飽受欺凌的弱者形象，渾然忘記了其趁中國抗日之機，與蔣記賣國政府締結的、侵佔中國大片領土的《滇緬劃界條約》墨跡未乾！忘記了其在印度、緬甸等地仍在實行的殖民統治！忘記了英國在歷史和現實中在世界各地所製造的不亞於德國人的罪惡！
只要西方列強基於強權和利益而建立的不公正的國際政治、經濟秩序依然存在，這個世界就不會有什麼正義和公理可言！更無法避免一次次或這或那的戰爭！
僅就目前而言，現在對蘇聯的任何實際性援助，都是在幫助從犯對抗主犯，是在縱容並支持帝國主義行徑！特別是在蘇聯仍然佔有大片中國領土的情況下，任何對蘇聯的幫助，都是在幫助蘇聯對抗人民軍！是在支持蘇聯對中國領土的侵佔！……」
中國這邊就蘇、德問題扯嘴皮子，日本那邊卻又風雲突變，「北」論調再次抬頭。
在提前於6月2日召開的御前會議，陸軍大臣東條英機慷慨陳詞道：「此前，考慮到蘇軍的實力以及蘇聯疆域的廣闊，如果僅有支那人民軍對蘇、蒙作戰，帝隊確實不應在遠東再次發動攻勢。
但是，現在德軍已在西線對蘇聯發動了大規模進攻，並取得了一系列進展，而蘇軍主力不僅在西線被我們的德國盟重創，其在中亞、外蒙等地的兵力在早些時候便遭受到人民軍殲滅性打擊，西伯利亞大鐵路更因人民軍空中轟炸而告中斷。甚至連從遠東方面軍和外貝加爾軍區抽調的四十多萬大軍現在也與人民軍在東庫倫一帶接戰，而從目前獲得的有限消息看，這四十多萬蘇軍在人民軍空、地協同之下，幾乎已註定覆滅的命運！
至於遠東方向的蘇軍，則因抽調兵力對付人民軍而使得實力急劇下降。外貝加爾軍區現在僅有一個剛組建不久的集團軍和少量零散兵力，已不足為慮。遠東方面軍此前被抽調走二十萬一線步兵，裝甲部隊和航空部隊更是被調走半數，該方面軍現在雖仍有六十多萬的兵力，對帝國關東軍保持優勢。不過，帝國完全可以增強關東軍的力量來彌補與遠東蘇軍實力的差距。
我們有海路、鐵路可從本土、朝鮮、滿洲等地不斷加強關東軍，而遠東蘇軍在西伯利亞大鐵路中斷、蘇聯歐洲、中亞等地同時爆發大規模戰爭的情況下，根本就得不到及時、有效的補充！
在這種種有利情況下，我認為，帝國非常有必要重新考慮北問題！只要集中力量殲滅了遠東蘇軍，那帝國就可以將關東軍這個戰略集團徹底解放出來，用於今后對南洋方向的作戰！」
從關東軍起家的東條英機重提「北」論調，並給眾人畫了一張前景美妙的大餅，這讓陸軍中人都動起心來。
海軍大臣及川古志郎卻出言反對道：「帝國深陷支那戰事，現在又發動對蘇作戰，這兩線作戰已是兵家大忌。更何況，美國人已對帝國實施戰略物資禁運，此時發動對蘇作戰，只會消耗帝國的寶貴資源而無助於南下戰略的實施。還是先獲得南洋資源以做補充，再看情況決定是否對蘇發動得好！
否則，支那戰事沒有終結之期，對蘇作戰又一時無果，那我們『南下』方略還要不要執行？不執行，帝國將沒有足夠的資源支持支那和遠東戰事！而若是執行，那帝國將陷入三線作戰的困境！」
「只要有充足的資源，三線作戰並不可怕！」東條英機振振有詞的說道，「帝國發動遠東作戰，不過是兩線，但對蘇聯來說則是三線！蘇聯人的困難會更為嚴重！而我們的盟——德國，幾乎打遍了整個歐洲，已不知是幾線作戰了！甚至就連支那民眾黨武裝，先與帝國在華北抗衡，后又出兵蘇、蒙，現在又對英國發出戰爭威脅，這也幾乎是三線！難道堂堂大日本帝國竟連支那民眾黨的魄力都沒有了嗎？
況且，對蘇作戰主要靠的是陸軍，基本就是加強后的關東軍！而進軍南洋則是陸、海結合，前期需要陸軍投入的兵力並不大，不需要關東軍的加入。相反，及早解決遠東蘇軍的威脅，卻能使關東軍徹底解放出來，有利於南下戰略中、後期的實施！
現在，有人民軍、德軍牽制蘇軍主力、西伯利亞大鐵路又被中斷、遠東蘇軍兵力大幅下降等諸多有利情況，只要關東軍的兵力足夠，是完全有可能在南下戰略實施前解決遠東蘇軍的！」
參謀總長杉山元也開口道：「我認為東條閣下的建議是可行的，我對此表示贊同！」
其他陸軍派也幾乎是一片附和聲。
「好。只要不影響『南下』戰略，我同意先北。」及川古志郎見狀深感海軍的弱勢，妥協之後卻又補充道，「不過，遠東戰事必須在冬季之前有個明確結果，絕對不能影響南下方略的執行！」
「這完全沒問題！」杉山元保證道，「我們可以在今後一個半月內，盡一切可能增強關東軍實力，以為對蘇作戰進行準備。而自月中旬至12月初，則為解決遠東蘇軍的作戰時間！
當然，為了將來南下時兵力和物資能夠及時調運，中國派遣軍可提前打通平漢鐵路和粵漢鐵路。加聯通關外的北寧線，我們便能有一條從北到南的大陸交通線！」
幾番爭論后，經裕仁拍板，決定了先遠東后南洋的作戰方略。其後，日軍大本營便開始以演習為名，向朝鮮北部和中國東北增調大批兵力、物資，為即將到來的遠東戰事做準備。
由人民軍提前對蘇聯發難開始，趙振中等人形成的蝴蝶效應越來越大，整個二戰的進程已有了明顯不同於原本歷史軌跡的變化。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民眾黨等相關力量的參與，有關變化還會進一步發展和擴大，進而形成一個不同以往的全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