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唱雙簧
老爹的演技有些不過關啊!
雖然那司徒南發揮了堪比影帝的實力。
但奈何在老爹這出了紕漏...
如今可不比古代了。
真要是中了毒,治療的法子多得是。
哎,說到底還是司徒南不相信自己的實力。
沈浪一直沒說話,抱着手看兩個糟老頭子在那表演。
老爹估計是裝不下去了,沉聲道:「小浪,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冷血了?」
「爸,主要是你找的理由太扯了些!你還是接着旅遊吧...『過眼』這活計,已經不適合你了。」
其實,沈浪現在挺窩火的。
自己這邊正與何老爺子掙個長短呢。
沒想到自家老爹居然成了對方的打手...
「老沈,我覺得你兒子這話說的對。「
額,司徒南這是反將他一軍啊!
沈浪和自家老爹鬥嘴慣了,調侃兩句沒什麼。
但司徒南這麼一插話,那可就是將老爹的面子撂地上了。
「爸,我可沒看不起你的意思。主要是琉璃廠的事情太大,不是咱們這些小門小戶能插手的。」
「哼,不就是幾個土夫子,將錢給卷跑了么!」
得了!
看來自家老爹也不想摻和這事,剛剛那迷之行為是給他提醒呢。
自己可是老爹手把手教出來的。
沈浪可不信老爹看不出「燮理陰陽」這套路。
倒是那司徒南看穿了他的心思,接話道:「好了老沈,你們爺倆就別在我面前演雙簧了。不過,小浪你能和司徒伯伯說說你對琉璃廠這事的看法么?」
「可以是可以...但您聽完我的想法后,得將我爸從這件事中摘出來。」
「行!」
都是吃『過眼』這碗飯的,沈浪對這個回答還是很放心的。
「司徒伯伯,那伙騙子用的『燮理陰陽』顯然很成功,想要破局真的難啊!」
這可不是沈浪無的放矢。
要知道『燮理陰陽』在大明萬曆朝以前,可都是無解之局。
而最擅長使用這套路的,恰恰就是那些拿着朝廷俸祿的御使大夫。
拿魏徵舉例。
雖然魏徵縷縷冒死諫言,贏得了身前身後名。
但在他們這些『過眼』看來,其實就是藉助語言攻勢,將百姓與李世明的某一不當言行弄成對立面。
魏徵作為此局的掌控著,既從百姓那裏賺取到了名聲,又讓李世明不得不妥協。
要知道李世明的皇位,來路可不太正。
為了成為一個千古明帝,李世明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會將魏徵怎樣的。
至於破局...
呵呵!
其他官員,要是為百姓說話,那就等於得罪了李世明。
但要是選擇幫李世明,一個佞臣的帽子可就扣在身上了...
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帝王被這套路給坑到吐血。
直到申時行破局后,這套路才不那麼可怕。
要說這申時行,當首輔的水平其實很一般。
屬於那種既討好皇帝,又做些事實的人。
但這也是「燮理陰陽」的一種,說白了就是首鼠兩端!
至於破局之法,則要從他買下鄰居家祖宅說起。
申時行告老還鄉后,回到了祖籍長洲。
但覺得宅子太小,想買下周邊鄰里的房子。
因為出手大方,很多鄰里都欣然接受。
但有一戶鄰居,因為靠賣梳子頗有家產,並不願出售祖宅。
本來,申家人是準備用強的。
可深諳「燮理陰陽」之道的申時行,卻明白他如今與在局中的皇帝無異,都處於弱勢。
所以申時行並沒有同意家人的意見。
而是從對方手中買下了一批梳子,贈與長洲百姓。
依靠錢財,硬生生將自己從這局中抽身。
那家賣梳子的商賈也因為生意越做越大,必須換地而居。
最後還成就了一樁千古美談。
但這破局之法,司徒南不能用!
首先,何老他們將受騙的事捂得很緊。
是絕對不會同意將此事公佈於眾的。
其次,那伙土夫子可不是老實人。
司徒南要是敢用錢來破局,那伙人肯定就敢再出手一次。
想到這些,沈浪都不禁為司徒南頭疼了...
「司徒伯伯,您最好也想法子脫身吧。」
「呵!我司徒家破局,向來講究大開大合。再過三天,我司徒家的高手應該就來京城了。」
好么!
這司徒家的路子夠野的啊...
這哪是什麼大開大合啊,分明是要用動武啊。
等等!
聽司徒南這話里的意思,難道他們已經掌握了那伙騙子的行蹤了?
真要是這樣,那司徒南還真有可能幫何老爺子他們追回損失。
不過,沈浪總覺得太順利了些。
「司徒伯伯,那伙土夫子手中真有袁天罡所著的《推背圖》么?」
「應該有吧...要不然憑何老爺子眼力,也不會被坑成這樣。」
話說到這個份上,沈浪也不想繼續深究了。
隨便閑聊了幾句,就將司徒南給送出了門去。
如今,店裏就剩下了他和老爹兩人。
估計是怕沈浪發難,沈父率先開口道:「小浪,還是咱們爺倆配合起來默契。剛剛我故意露了幾分破綻,就全被你小子給看出來了。」
「《天仙局譜》是你透露給司徒南的?還有,我與司徒家的婚約又是怎麼回事?」
見沈浪問起了這個,沈父難得嚴肅了幾分道:「《天仙圖譜》的事你不用擔心。倒是司徒家那小妮子,其實挺不錯的。你要是能娶了她,那司徒家的『雙花四棍』可就要改姓沈了。」
「啥雙花四棍啊?」
「哎,『過眼』這行當也是分派別的啊。像咱們沈家屬於靠經驗積累的文派。而像司徒家這樣的武派,靠的卻是家族培養出的高手。」
好么!
看來之前是他眼窩子淺了。
要是早知道還有像司徒南這樣的『過眼』。
他早就顛顛的跑上去攀交情了。
文派的『過眼』不好當啊!
很多時候都是要身處居中,然後再與對手鬥智斗勇。
但武派的『過眼』,只需看破套路,然後狠狠的收拾對方一頓。
這粗狂的風格,其實與他很搭啊!
「爸,你有那司徒南女兒的照片么?」
見沈浪這麼問,老爹對他報以一個孺子可教的微笑。
可當沈浪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所有的非分之想全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