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丑妞

第七章 丑妞

二閨女知道自己的長相是醜陋的。

剛剛懂點事的時候,她在內心儘管有些自卑,但是,由於受到了她母親黃氏遺傳基因的影響,隨著年齡日趨增長,自信心越來越強勢了。

這種強勢已經超出了她對自己長相的嫌棄。

可不是嗎?自己的老爹長相本身就不好看,個頭也不算高,除了齜牙咧嘴,還是個冷凍的表情包。

老爹的一副老臉就像冰櫃冷凍的生豬肉那樣,僵直而呆板,冷酷而無情,面部似乎都是冷冷的冰霜,而看不到一丁點柔軟和表情。

莫非自己繼承了爹的這個劣根相貌?

當然了,菲春心裡清楚,自己畢竟是一個女人,女人本身就有著女人得天獨厚的柔情特質。

而這個柔情似火,它會自然融化掉,從老爹身上遺傳下來的冰冷和無情,從而讓存在於自己外在表情的那一層薄薄的冰霜,悄悄的消失。

這樣的自己和爹比起來,一定要可人得多,溫暖得多,誘惑得多。

要不這三嘎子怎麼會著了迷一樣的,每天跑在屁股後面追求自己呢。

何況是追求的呢,簡直就是那種丟掉了男人尊嚴,完全心甘情願的開啟了,他那雄性機器無休止的最耐心的溜舔。

他仔細的,忘我的,恬不知恥的,傾其所有情感資源,認真的,愜意的,毫無保留的,拿出一切真情心扉,歇斯底里的溜舔著自己的思維、肌體和靈魂。

以至於讓自己這個醜陋不堪的火熱女性,認為自己才是這全人類當中,最偉大、最幸福、最傲慢、最痛快的精神女傑和經典女神。

溜過去是這樣的得意忘形,舔過來又是那樣的痛快淋漓。

直到溜舔得自己,為了他,傾其所能,為了他,敞開所有大門——當然也包括了靈魂的和肌體的。

從此,自己才感覺到,這個世界上唯有活著,才有意義,唯有活著,才是幸福。

當然,也徹底領悟了什麼東西,才是最最偉大的,什麼東西,才是最最值得擁有的。

可惜的是,這樣的完美體驗,這樣的傾心幸福,全被那個看上去道貌岸然,完全沒有性感,完全不食人間煙火的傢伙——秦有德,看成了髒兮兮的,滿是污垢的下流東西。

可惜的是,這樣的人間真愛,這樣的正常愛情,全被那個從骨子裡迸發著,自認為都是滿滿正能量,已經退了休的老幹部——三嘎子的大伯,老爹的戰友和老鄉秦有德,看得不僅一錢不值,而且罪大惡極——是無法寬恕的「滔天罪行」。

菲春知道,自己的相貌,有些像爹的樣子,長長的單眼皮眼睛,既不像荔枝眼、杏眼那樣圓而大,親切而女神,也不像丹鳳眼、新月眼那樣天然而可愛,溫柔而高雅。

而是兼有了丹鳳眼的細膩和氣質,桃花眼的醉迷和性感。

當然了,絕對沒有爹長得那樣獠牙猙獰,冰冷可怕,可是,讓她感覺最得意的是,她的情商和智商,遺傳了看似粗魯的她母親的細膩和聚神閃光的思維。

母親細膩和內秀是遠近出了名的,也是令人垂延三尺的。

所以,鄰縣名醫邰拉皂在給母親調理孕吐的時候,一下子被母親的氣場所吸引,這背後又發生一段鮮為人知的小插曲。

而這種小插曲,讓她老娘刻骨銘心,終身不忘,最終決定把她的姐姐,也就是老娘的大閨女郎芳春嫁給了他,這邰拉皂可是淘了一個最大的便宜。

邰拉皂之所以娶走了定金昂貴,彩禮最高,其貌不揚的姐姐郎芳春,就是因為他在老娘那裡,體驗到了一種無法抗拒的,時時撩撥他心扉的巨大誘惑。

易經中曾經說過,人世萬物都是由陰陽組成的,這叫做一陰一陽一世界。

也就是說,是陰和陽組成了世界。

令人匪夷的是,這陰和陽表現在男女生育問題上,竟然出現了幾乎是雷同的答案——一般而言,幾乎所有男孩,都隨母親的長相,甚至還有父親的突出的特長基因,幾乎所有的女孩,都隨父親的長相,甚至還有母親的明顯的特長基因。

如果把人類生育問題,看成是一份高考答卷,而作答試卷的是所有天底下的父母親,那麼,在高考閱卷的審核中,一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閱卷人,都會認定這份答卷一定是雷同卷。

這就是陰陽易經的妙不可言所在,或許說這才是世界的科學奧妙所在。

而她的哥哥和弟弟都隨了母親的相貌,而性情和老爹沒有太大的區別。

雖然說哥哥文芳考上了大學,弟弟文菲高中成績不錯,但是他們倆依靠的全是自己笨鳥先飛的勤奮勁兒。

假如繼承了母親的優秀基因,說不定他們倆會更加出色的。

所以,她的哥弟倆兩個明顯的共同點,就是膽識過人,而智商欠盈;相貌隨娘,智商隨爹。

作為男人,相貌丑一些,個子高一些,皮膚黑一些,這倒是沒有大礙。這些缺點並不會給他們造成太大的影響。

就像三嘎子「誘捕」了她郎菲春那樣,醜陋的男人並不缺少優質的「獵物」。

二閨女菲春站在那裡,從欣賞自己光滑的身體開始,聯想到了這麼一大圈。

她突然想起了爹還要來,於是慌不擇物,立刻又胡亂穿上原來的濕衣服。

至於衣服是否已經穿反了或者穿丟了,她已經沒有心思計較這些了。

等穿上衣服才發現,原來的上衣,後面的上半身是裸露的弔帶背心,結果真的穿反了。

她怕老爹很快就過來,只好把衣服的前襟一個勁兒的向上提。

當她站立起來的時候,她感覺褲襠下面空蕩蕩的透風,原來三嘎子秦貴友,給她買的真絲白格子紅底兒的內褲忘了穿。

她定睛看去,內褲已經掉在地上,像是省會公路上交警規劃的斑馬線,在微弱的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她用雙手捂住前胸弔帶衣服,趕緊走過去把它團起來,掖在那一根木杆的夾縫裡。

她怕自己再穿的時候,爹回來了,讓爹遇見了,那就太尷尬了。

穿好衣服之後,她又覺得不妥了,因為爹臨走的時候,是讓她換下這身濕衣服的。

既然穿上了濕衣服,那就乾脆出門去找一個馬桶提過來,這也是自己必需的物件兒,任何時候都離不開繞不過的物件兒。

她忍受著飢餓與口渴,潮濕與昏暗,驚恐與不安,餿味與蚊蠅,拖著五六個月身孕,小心翼翼的摸索著走出地下室。

外面的大雨,還在無休止地下著,遠處莊稼地里發出了被雨滴敲打的密集而糟雜的聲音。

她小心翼翼的在泥濘的雨地上挪動著腳步,緊張的繞過了白菜地塊,向南邊茅廁方向走去。

因為雨勢很大,又是疾風驟雨,她從茅廁旮旯胡亂提了一個馬桶,轉身回到了地下室。

剛走到地下室門口,馬桶里已經灌滿了雨水。

菲春一手捂著衣服,一手把馬桶里的雨水倒在外面。

這時,一個炸雷響起,她一個緊張,手裡的馬桶也被甩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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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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