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章·槍生為人,我很抱歉

第一章 序章·槍生為人,我很抱歉

夜闌人靜,蟬喘雷干,襄陽城外群山蜿蜒曲折,虎牙舛立,猶如冷色巨龍欲乘風而起。

忽有一光柱,皎如星日,撥雲而下,陡然穿透山麓一戶人家的屋脊,打在了屋內橫陳著的一柄長槍上。

倏而,長槍周身金光璀璨逐漸化作人形。

關誠意識到後背陰冷,想起身查看,可是四肢卻感覺異常沉重,身體動彈不得,「確實,剛發生了車禍,想來也是斷手斷腳,這下子慘了」他心裏想着,不禁嘆息一聲,可嘆息聲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抑制不住的哇哇哭聲。

片刻之後,他聽到了腳步聲,他想看看是誰,想大聲求救,可是眼睛無法睜開,呼救也被更為急促的嬰啼所取代。

「這裏怎麼會有個孩子!」他聽到了一個中年漢子詫異的驚呼。

一名身穿束身勁裝,長須壯漢將地上的嬰兒抱起,哄了許久懷中的嬰兒才停下了啼哭,然後突的想到了什麼,目光在房內流轉,轉而一聲疾呼:「我的槍呢!我的百鳥朝鳳槍哪裏去了!」

這一聲呼喊又惹得好不容易安靜的嬰兒哭聲陣陣,他只能無奈的一邊哄著懷中的嬰兒,一邊踱步在房內尋找,終究是尋覓無果。

約莫過了半月,關誠確定了一件事,他帶着前世的記憶投胎轉世到了169年的東漢末年,他現在的名字叫童若,而他的養父名叫童淵。

童若自小就表現出了槍法上驚人的天賦,但凡槍法只要童淵對他講授演練一遍他就能瞭然於胸,並且運用的有模有樣,但是其他兵器的使用確差強人意,童若自己也搞不懂其中的緣由,只是對於槍他總有一種莫名的情愫。

童淵總誇獎他是百年難遇的槍法奇才,他自己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直到在他七歲那年,童淵不知從哪又收了一名徒弟,名叫趙雲,年長他一歲,這人皮膚白皙,星眉劍目,一臉的膠原蛋白甚是可愛。

並且他堪稱武痴,槍法造詣上雖不如童若,但在各類兵器的學習中都變現出了自身獨特的理解與天賦,優秀也就算了,關鍵他還足夠的努力。

「師弟看槍!」話音未落,趙雲已將手中木槍刺向童若。

童若不避反迎,木槍橫挑,兩槍相交竟如鋼槍一般迸出星星火花。兩人你來我往,木槍上冒出陣陣煙氣,童若見勝負難分,當下抖擻精神使出六合槍法,向著趙雲猛砸狠打,趙雲只覺手臂酸麻,知道對方氣勢恢宏,使用蠻力必不能勝,便使出梨花槍法,以巧勁破蠻力。

雙方打得難捨難分,煙氣更濃,兩槍竟因摩擦從中間燒斷,趙雲見狀,還要取槍再來比試。

「你二人當真是練武奇才,比起楊任,張綉有過之而無不及。」兩人看到童淵從內屋走來,忙拱手作揖。

童若自然知道張任,張綉,他們都是童淵的徒弟,張任號稱「西北槍王」,鳳雛正是被他所殺,張綉人稱「北地槍王」,他在宛城之戰中殺了「惡來」典韋。

童淵走過來摸了摸二人的頭說道:「只是可惜,我有一秘傳槍法本來可以讓你二人得到真傳」,說完兀自搖了搖頭。

童若一聽槍登時來了精神:「阿爹所說的槍法是什麼?」

「說也無妨,此槍法名為百鳥朝鳳槍法,自是難學,需要紮實的功底,不然易被反傷,你倆現在功底已然足夠,但是無奈我的家傳寶槍百鳥朝鳳槍丟失,這槍法只有配此槍才能發揮出它的精髓,不然就算是學了,也只是學個皮毛罷了。」

童若聽到百鳥朝鳳槍心中莫名升起了濃切的親近之感,於是央求道:「阿爹教我,我要學。」

童淵架不住兩人的懇求,只好講授功法要領,然後又執槍演示了一遍。

「師傅,這招式雖是巧妙至極,卻總感覺缺了點什麼」趙雲撓了撓頭說道。

「正是差了百鳥朝鳳槍,這槍法本就是為此槍量身打造,沒了這槍就好像是入葯只有藥方卻沒有藥引。」

「阿爹,我來給你們演示一遍。」童若已難以按捺住心中的激動。

拿了一柄木槍便施展開來,只見他矯若游龍,身似驚鴻,一招一式中盡表現出剛烈與靈動,長槍揮舞間,殺氣盡露。

童淵和趙雲在旁邊看着竟覺得如置冰窖,寒意席捲全身,童淵心中一驚拍手叫道:「哎呀!絕妙!竟如同槍人合一,我當初有百鳥朝鳳槍時也難有此精妙!」

童若聽到誇讚不由得害羞起來,停下動作,紅著臉道:「我總覺得這槍法與我有莫大的緣分,卻總說不出為啥。」

打那之後,趙雲與童若比試便再無勝算,以至於後來趙雲賭誓要獨創一套與百鳥朝鳳槍法相媲美的招式。

時光荏苒,轉眼間已經來到了公元189年,這些年因黃巾叛亂,童淵為了躲避戰亂,帶着童若和趙雲一直過着顛沛流離的生活,而在去年趙雲因擔心家人安危決定辭別童淵,回到常山奉官討賊,臨走之際童淵給趙雲賜字子龍。

這一年童淵父子來到了遼東,遼東地處邊塞偏遠地區,百姓疾苦,朝廷也疏於管理,黃巾叛軍也對此地頗為不屑,因此,這裏竟成了避難者的首選之地。

二月在江南已經是草長鶯飛的季節,可在遼東仍是冰封千里,北風呼嘯。

「我有位故人也在遼東,今天我得出去一趟。」童淵將童若叫到了內堂如是說道。

「阿爹要多久回來?」

「這一趟可能會久一點,五日內應該能回來」童淵將手放在火爐上取暖,面色凝重的說着:「如果五日內回不來的話,你就去投奔張綉吧,師徒一場他會收留你的。」

整間屋子寂靜無聲,唯有火爐里木炭燒的咯吱作響。

童若心裏很不是滋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阿爹出去是做什麼去?」

「唉,赴友人的一戰之約」

童淵本就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向他挑戰的,童若也看到過不少,但令童淵能這樣說話的這還是頭一個。

「我哪裏也不去,就在家裏等著阿爹回來。」

童淵摸了摸童若的頭,眼神中多了幾分猶豫幾分柔情:「我本就是孑然一身,能有你這樣的兒子已經很幸運,現在你已經盡得我真傳,我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童若登時眼眶中噙滿了淚水,用衣袖擦了擦眼角,道:「呸呸呸,你這話聽起來怪不吉利,可別那麼說。」

「今你既然已到了弱冠之年我當賜字予你!」童淵見狀轉移了話題。

「阿爹要賜我什麼字?」童若這才露出了一抹笑意,他知道古代一般的平民百姓是不配擁有字的,而童淵作為一代槍神,他賜的字更是金貴的緊。

「我就賜你子靈為字!」童淵在屋內踱了幾步開口說道。

「謝阿爹。」童若倒是機巧的很,忙拉着童淵坐下,奉上一蓋碗茶。

兩人談及往事,也是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大雪紛飛,雪地中行人剛踩下的腳印隨即又被雪花所掩蓋,就好像從未有行人走過一般。

童若站在門口望着童淵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茫茫雪霧中,滾燙的淚水竟不自覺得奪眶而出,在臉上凝結成兩行冰凌。

這五日童淵等的甚是煎熬,每日都在門前翹首以待,可始終未能等到父親的身影。

又過了三日,童若再也等不下去了,他並不打算去投奔張綉,作為一個擁有現代思維的人,他明白張綉並非良主,並且父親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那還有心思考慮自己的前程,他決定去打聽父親的消息。

在這消息閉塞的遼東地界,尋找一個人是何等的困難,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也沒有打聽到一丁點線索。

由於風餐露宿,人疲馬乏,再加上惡劣的天氣,量他有超凡本領也不過是肉體凡胎,他發了高燒,急需要找個地方休整。

騎馬走了不久,他就來到了一處村落,雖是白天,但這村落卻很是奇怪,各家各戶都緊閉大門,路上也不見個行人,他嘗試着敲門,也沒有一家有絲毫的回應。走了許久,才看到一個漁戶,手執漁網,看來是打漁方歸。

童若見到他忙叫道:「老大爺!」

那人聽到呼喊瞥了童若一眼,連漁具也不要了,扔在地上,拔腿就往家裏跑去,反鎖住房門。

童若心裏氣惱,走上前去,一腳就踹開了那漁戶的房門,漁夫被嚇得畏縮在牆角。

童若先是敲門被拒,又見漁夫這般模樣,氣自是不打一處來,指著那漁夫厲聲說道:「你這廝,怎麼這般無禮,我又不是瘟神,見我你跑什麼?」

那漁夫見童若長相乖巧,氣勢非凡,打量著也不像壞人,又被這一吼嚇得拿不了主意,愣了片刻才說道:「唉,你也別怪俺無禮,只是你不知道,這地方哩山賊橫行,看你又拿着鋼槍,不管誰見了都得害怕。」

童若這才明白其中緣由,怒氣稍平,將那人拉起問道:「你們這的縣官也不管管這些山賊么?」

漁夫倒了兩碗熱茶,放在桌邊,說道:「縣太爺哪裏管得了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的死活,曾經也有過出兵剿賊,但是根本打不過呀,後來乾脆就跟這地方哩山賊同流合污啦,如今這番氏縣已經不是縣太爺當家做主啦,啥都是山賊說嘍算。」

童若喝了口熱茶,壓下了腹中涼氣,接着說道:「這地方山賊真有那麼猖狂?」

「小夥子你來這沒多久吧,待久咯你就知道啦,這裏哩山賊統領大黑山三山六寨,據說有好幾千人,我們這一個縣當兵哩也就不到五百,怎麼能打得過,並且山賊還用重金賄賂這些當官哩,老百姓也都是活一天算一天啦。」

「這亂世真就是山賊為患,貪官橫行!」但凡習武之人都想着能夠鋤強扶弱,建功立業,更何況是一個剛滿20歲的熱血青年,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現實遠比想像中更加黑暗。

經過幾日的休養,童若病情也已經基本痊癒,與楮島村的村民也熟絡了許多。這天童若正欲道別,打算前往別出尋找父親的下落,村子外卻不知從哪裏冒出了十幾山賊,村民個個惴惴不安,緊鎖房門,只有村長備好錢糧,打算交給山賊。

童若心想:「這大概就是古代的黑社會收保護費了。」作為一代武林世家出身今又頗受村民照顧的童淵,怎能容許這種事情在眼前發生。

他上前攔住村長慨然道:「你這樣給他們錢糧不正是助長了他們的氣焰?」

村長一臉無奈:「為了全村人的命,這有啥法子啊。」

童若握了握拳頭,笑意盈盈的說道:「你就瞧好吧!」隨即執槍翻身上馬,趕向山賊。

待童若來到山賊面前,才看到這群賊人,只有一人騎馬,其餘全是步卒。

騎馬那人顯然是這一小隊的頭頭,看到童若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快叫村長老兒出來。」

「我乃襄陽童子靈!記住我名字,免得你枉死!」自穿越后第一次遇到這場面,這個開場白竟讓童若從心底湧出了一股莫名的使命感。

那山賊勃然大怒:「你這娃娃,活的不耐煩了!」策馬持刀便來,童若把馬一拍,長槍突刺,叮噹一聲,山賊手中的刀便被震飛,手掌也震得酸痛,心中大驚,轉身就要逃,童若又是一槍,從背後刺進了他的心窩,他低頭看了看冒着血的槍頭,呻吟一聲,隨即沒了呼吸。

殺完賊首,童若冷笑一聲,橫槍立馬道:「就這?」

賊人見頭目竟連一回合都沒打完就丟了性命,原本還掛着譏笑的臉上登時被恐懼掩蓋,慌忙逃竄。童若雙腿夾緊馬背,馬韁一揚,衝到逃兵當中,嗖嗖嗖又是三槍,三人隨即倒地。

沖至敵人前方,回頭高聲喝到:「若是投降,饒你們一命!」

賊人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三人,當即丟下武器,跪地求饒。

村長這時候才趕到,見了這場面,眉頭緊鎖,不由得拍了下大腿道:「哎呀!你這可真的惹下大麻煩了!他們肯定會派更多人過來,到時候,村中老小都給你害死!」

童若經此一役,竟激發出了一種他從未有過的快感,心知自己已經給村子種下了禍因,當即說道:「既然如此,後悔也沒用,不如攜帶村中壯丁,在這裏舉兵討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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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轉生到一桿長槍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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