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行蹤泄露

第八章 行蹤泄露

曠世風雲錄正文卷第八章行蹤泄露「聽說司馬家三小姐是個美人胚子,才二八年華就已經長得風騷動人,迷倒了江南大批青年俊彥,今天如能有幸一親芳澤,本公子倒願折壽三載,換取飛來艷福。」說話之人聲音尖銳,略帶沙啞,語氣輕佻。

「游公子出了名的愛美人不愛江山,憐香惜玉江湖人盡皆知,你看上司馬家那姑娘,不知是她幾世修來額福氣,她要是知情識趣,理當自動投懷送抱才是,嘿嘿。」另一把洪亮的聲音充滿猥褻的意味說道。

「只是不知道公子先拔頭籌后,是否也能分貧僧一杯羹,讓我這出家人也體驗體驗閨中之樂啊,哈哈哈……」那人說罷,一陣大笑,聲若洪鐘,響徹村莊。

這兩人一問一答,言語粗鄙褻瀆,不堪入耳。

王祈安並不清楚門外來人的身份來歷,正尋思這些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偏僻的小山村,而且似乎知道屋裡有司馬兄妹,故意出言激怒二人。

王祈安見道司馬婧聽到門外的輕薄之言時,柳眉頻蹙,一臉憤怒,他大約已經猜到他們口中的司馬三小姐可能就是司馬婧。

當聽到他們越說越不堪入耳時,司馬婧再也忍耐不住,眼見就要衝出屋外找人算賬時,司馬昶及時拉著了她,並向她搖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正中敵人下懷。

司馬昶大致已經知道來人是誰。被稱為「游公子」兼有「憐花惜玉」之好的,正是令杭州城各大幫派越來越顧忌的滄龍幫四大堂主之一——游無忌。

此人雖貪花好色,但武功確實有真材實料,曾以一手家傳扇法,連敗江南武林諸多好手。

而那聲若洪鐘,與他一問一答的,無疑則是四大堂主另一位——紅衣和尚「渡劫」,此人原是佛門弟子,以一套禪門正宗棍法橫行江湖,後來沉迷財色,被逐出師門,為了躲過被師門追回武功之禍,遂庇蔭於滄龍幫內。

司馬昶聽他們言語輕薄無禮辱及三妹,雖然怒火中燒,但他個性謹慎,覺得事不尋常,滄龍幫的兩大堂主同時現身在此,很明顯正是沖著他們兩兄妹而來,而時間拿捏如此之巧,說明己方的行蹤一直在對方的監視下。

司馬昶此刻腦筋快速轉動起來,按理說他們南下尋找秘籍之事極其隱秘,不可能有外人知道,除非司馬府裡面有叛徒,故意向對方泄露了消息。

對方既然已經派人盯梢尾隨至此,肯定有備而來,因此才不怕激怒他們。

滄龍幫除了神秘莫測的幫主凌鼎天之外,座下還有青狼、黑鷹、紅虎、白狐四大堂主,均是江湖有名的狠辣人物,其中「青狼堂」堂主任忍不僅心計最擅,而且武功最高。

其次是被稱為「血手奪魂」的「黑鷹堂」堂主禿鷲,「紅虎堂」堂主紅衣僧渡劫和「白狐堂」堂主游無忌緊隨其後。

四大堂主已現其二,還未知是否有其他人隱藏在暗處。不過哪怕只有游無忌和渡劫二人,若論單打獨鬥,司馬昶或可言勝,但兩人聯手自己必敗無疑。

況且同來的還有一人始終未出一言,如是禿鷲或任忍其中一個,自己兄妹今日恐難逃凶劫。

三妹司馬婧武功遠不如自己,面對一般武林人物或可應付,對上這幾個,恐怕走不過三十個回合,唉,如果有二叔在此那就好了。

司馬昶正思索脫身之計時,外面話語又起,「都說司馬府沽名釣譽久矣,看來傳言不假,司馬府之人都習慣了當縮頭烏龜。」

「門外是何人?為何嚷嚷不休?」

王祈安見司馬兄妹對門外之人似乎頗為忌憚,又聽對方喋喋不休,出言不遜,不由正義感油然而生,唰的一聲站起來率先衝出門外,語氣冷淡喝問道。

司馬婧見王祈安衝出門外,再也按耐不住,擺脫其兄的手腕,緊接著掠出屋外,司馬昶擔心她的安危,也只好連忙緊隨其後。

只見外面站著三個人,左邊是一位衣飾華麗青年,手搖摺扇,腰掛長劍,腰帶、摺扇、長劍都可見翠玉掛墜,不熟之人,還以為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爺。

右邊一人是個和尚,身穿大紅袈裟,一根鐵棍柱地,嘴角帶著輕蔑的笑意,正斜眼瞥向從房內陸續出來的王祈安三人。

在這兩人斜後方,站立著一名面容冷酷的青年,懷抱一柄長刀,只見其頭纏白紵繩,腳著厚草履,打扮古怪,不似中原人。

他對前面兩人的一唱一和似唱雙簧般的表演不作任何反應,見到王祈安等出來,除了雙目一抬掃視一眼,依然面無表情,似乎現場一切與他無關,他只是個旁觀者。

但王祈安卻看出了這三人之中,以這名青年武功最高,其懷抱武器,似刀又非刀,狹長輕薄,刀身筆直之中略帶一定弧度,一望而知,此兵器不僅適合直刺,也適合劈砍,且鋒快無比,擅於使用此等武器的,肯定是個可怕的殺手級人物。

對方剛開始聽到發話之人是王祈安,不由一愣,到見到司馬兄妹隨後出現,才恢復一切應該如此的表情,不再理會王祈安。那紅衣僧露出獰笑,雙目不離司馬婧,像看著貨物一樣,對其上下掃視,然後發出嘖嘖的稱讚聲,道:

「司馬小姐果然長得花容月貌,體態撩人,難怪一路上我們游公子對你神魂顛倒,痴痴念念。」

說罷又轉頭對那華服公子嘿笑兩聲道:「游公子,咱們可得有福共享,千萬別忘了來時的約定。」

「你們不嫌棄話太多了嗎,一直嗡嗡響,聽的我耳朵都快起繭了。」

王祈安有意為司馬婧解圍,嗤之以鼻道。

「你是何人?竟敢來理會我滄龍幫之事,識相的滾一邊去,本佛爺心情好或可不與你計較。」

渡劫雖不認識王祈安,但見其長相不凡,倒也不敢把話說盡。

司馬昶不欲連累王祈安,此刻接過話題厲聲喝道:「兩位可是滄龍幫游無忌和渡劫和尚,我們司馬府與貴幫一向河井不相犯,兩位今夜不停出言辱及舍妹,也太不將我司馬府放在眼裡了?」

司馬昶雖未見到禿鷲和任忍,但見那古怪刀客氣勢,只怕也非凡手,他知道今晚勢難善罷,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司馬兄切勿動怒,我們只是藉此表達對司馬小姐的愛慕之意而已,況且說不定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我還得喊你一聲小舅子呢,怎敢將未來親家不放在眼裡。」

游無忌說著,手中鐵扇一開一折,一對眼睛不懷好意的不住打量司馬婧。

「無恥,誰說要和你們成為一家人,你們這些卑鄙小人,看本小姐不殺了你們。」

司馬婧從小養尊處優,受盡府內眾人愛寵,哪裡受得了人家如此侮辱,怒火上沖,就欲上前動手,但被司馬昶阻了下來。

「司馬姑娘不必猴急,一會咱們親近親近,不就成為一家人了嗎,嘿嘿。」游無忌毫無收斂之意

「你……我要殺了你……」司馬婧甩手欲掙脫司馬昶,反被其兄拉到身後。

司馬昶似乎動了怒火,踏前一步,雙目狠盯著游無忌道:「諸位既是有備而來,刻意要跟我們過不去,那就無謂再逞口舌之快了,我司馬府豈有怕事之輩,劃下道來吧。」

那紅衣僧渡劫也是好鬥之人,聞言興奮往前一跨,洪聲喊道:「如此甚好,速戰速決才好辦正事,嘿嘿,早就聽說司馬府主大公子武功過人,乃江南年輕一輩佼佼者,今日就讓貧僧領教領教,可千萬不要讓貧僧失望。」

話語剛落,手中柱地鐵棍,猛往前飈,攜帶凌厲勁風,直戳司馬昶胸口。別看這渡劫之前言語輕佻,像是完全不把司馬兄妹放在心上,但真正動手時可不敢對司馬昶有絲毫輕視,司馬府在江南的到位可不是輕易得來的。

棍身未至,棍風已臨,渡劫棍法雖然來勢兇猛,但還威脅不到他,司馬昶深知此戰凶多吉少,心中盤算著如能迅速解決掉對方一名高手,再繼續與其他兩人周旋,或有一線生機。

眼見鐵棍臨身,司馬昶迅速斜跨一步,避過鐵棍,手中長劍出鞘,疾挑紅衣僧手腕之處。身法和劍招配合天衣無縫,渾然天成,不僅渡劫大吃一驚,連一直漠然不動的青年刀手也臉上神情微動。

「司馬家的果然有點道行,再吃我這招看看。」渡劫雖然心中佩服司馬昶眼力高明,招式絕妙,一出手即破壞了他營造出來的氣勢。但口頭上卻不甘示弱,繼續出言挑釁。

渡劫急忙收回鐵棍,改直戳為橫掃。司馬昶身法飄逸,劍招輕靈。鐵棍乃沉重兵器,長劍不宜硬碰,所以他一開始就避重就輕,攻其必救弱點。渡劫換招,司馬昶身形飄動,劍式變幻,劍尖依然指向渡劫手腕所在。渡劫心中大為驚凜,看來司馬昶被稱為江南新一代高手,果非浪得虛名。

渡劫飛身急退,堪堪避過此招。但司馬昶抱定速戰速決之心,渡劫一退他則迅速跟進,如影隨形,劍尖此時更是發出嗤嗤聲響,彙集全身功力所在,直取執棍右臂。眼看司馬昶之劍招如附骨之疽,避無可避,渡劫只能連續變招運棍應對。

兔起鶻落,電光火石之間,雙方乍合即分。司馬昶依然氣定神閑,雙目直視渡劫。鐵棍被拋落一旁,渡劫左手按捂著右胸,其右臂無力下垂,雙目噴火怒睜,絲毫欲生吞司馬昶。

此時明眼人都知道,渡劫敗北,而且右臂似乎受傷不輕。

數招之內即收拾了對方一員大將,司馬昶武功讓對方重新評估。但司馬昶自己卻知道,勝得極險,對方的輕視造成了甫交戰即落在下風,兼且司馬劍法輕靈完克對方沉重兵器,加之自己速戰的決心,因此才能數擊重創對方。

游無忌忙上前扶退渡劫,才發現一道劍傷斜划右邊胸口,入肉極深,傷及經脈,鮮血正從渡劫指尖汩汩滲出。渡劫的右臂估計已經廢了,起碼短期內無法自由活動,更別提運功舞棍了。

此時,一直對現場漠不關心的青年刀客趨身向前,雙目精芒遽盛,臉上閃動興奮神色。從其一步跨出到站到自己對面,司馬昶感到凌人的氣勢迎面迫來,一面運功戒備,一面仔細打量對方。

司馬昶腦海急速閃過滄龍幫幫內有數高手,但無一人和此君契合。此君裝扮奇特,極有可能來著異地民族。按理說,如此特色鮮明的人物,司馬家的情報不可能遺漏。

一是滄龍幫對此人刻意隱藏,二是此人並非滄龍幫幫眾,而是外聘的高手。

「想不到甫抵中土,即能得遇如此出色高手,著實令本人興奮難抑,手癢難止,中原武林,果然沒令人失望,不虛此行,不虛此行。來吧,希望能讓本人盡興。」說罷,催動功法,瞬間氣勁數倍增強,如狂濤駭浪,向司馬昶席捲而去。

司馬昶想不到對方氣場如此強大,連忙加速運功抵抗。

此人功力高了紅衣僧不止一籌,更可怕的是其渾身散發的殺氣,有如實質,使人壓力陡增。

青年刀客動了,左掌微往後收再先前擊出,一道尖銳的氣勁,筆直破入司馬昶築起的護身氣場,下一秒,青年刀客向前飈沖,斜躍數丈,手中利刃出鞘,攜前飈雷霆之勢,往司馬昶直線劈落,刀氣無形有實,似乎把兩邊空間劈開,直奔對手而去。

刀勢快猛准,讓人避無可避。

司馬昶出道至今還未碰到凌厲至此,充滿有去無回之勢的刀招,看來此人刀法兇狠,必須小心應付。他將功力提至巔峰,灌注劍身,疾迎而上,只能實打實的硬拼,不能退後。

「叮叮噹噹」、「嘭嘭」刀劍交擊、勁氣爆破聲陸續響起。

毫無花假一招硬拼后,雙方往後跌退,各自觸地又馬上反彈,再次衝擊對方。刀來劍往,快逾閃電,兩人瞬間拆拼數十招。

另一邊,游無忌幫渡劫穩住傷勢后,眼光投回戰場,重新審度現場。只見場中兩人勢均力敵,各出奇招,斗得旗鼓相當,一時之間勝負難分。司馬婧和王祈安擔心司馬昶安危,也正全神留意場中變化。並沒注意到另一邊,游無忌正在轉動著陰損毒辣的詭計。

「司馬姑娘,不要光顧著令兄了,我們也趁機親熱親熱吧。」游無忌有意提高音量,顯然是想讓司馬昶聽到,關心則亂,幫助己方伺機獲勝。

果然,游無忌話語剛來,司馬昶突然劍芒暴漲,將青年刀客整個捲入進去,看樣子是要使出壓箱底功夫,儘快解決對手,好騰手回援司馬婧。

游無忌倒沒想到自己的話起到反效果,刺激了司馬昶速戰的決心。不過他心想,只能擒住司馬婧,還怕司馬昶不就範。想著不由面泛喜色、目露狡猾凶光,迅速向司馬婧靠近。

此時,王祈安和司馬婧,也注意到了游無忌的接近。司馬婧自幼跟隨父兄習武,平時也跟府內人切磋,自以為武功不弱,因此,並不擔心游無忌的接近,加上惱怒他一直語言羞辱自己,要不是之前一直被司馬昶所阻,只怕她早找游無忌算賬了。此時見他自己找上門了,心想正合本小姐心意,滿腔怒火找到了宣洩對象。

「哼,無恥淫徒,看本小姐如何收拾你。」司馬婧說罷,手中長劍急抖,挽出大小不一的數朵劍花,分擊游無忌胸肋多處要害。

雖然司馬婧劍法已有一定火候,但虧在實戰經驗太少,游無忌正是看中這一點,交上手后,虛實結合,利用自身功力和經驗優勢,逐步逼得司馬婧近身搏鬥,一尺短一寸險,這樣他更能將手中摺扇發揮得淋漓盡致。

游無忌成名江湖近十載,手底確有硬功夫。只見他手中摺扇虛實變幻,挑、壓、戳、點,招式靈動更甚司馬婧劍招,加上功力勝過司馬婧許多,十幾個回合后,她已經是左支右絀,險相環生,若不是游無忌存「憐香惜玉」之心,一直沒下殺手,只想窺機將其制服,恐怕早已傷在其鐵扇之下。

纏鬥多幾個回合后,游無忌窺準時機,賣了個破綻,左肋空門大開。司馬婧經驗淺薄,哪能分辨是誘敵深入,見有機可乘,手中長劍卯足功力,直刺空門處。游無忌見司馬婧果然上當,不由一個旋身,趁其前傾之時,來到其右側,摺扇疾點司馬婧腰眼位置。司馬婧全力攻前,發覺人影落空時,為時已晚。

眼見司馬婧絕無倖免,千鈞一髮之際,一股強勁的氣柱從左邊奔襲而至,勁氣攜帶高溫,有如熱火燒至,令游無忌大吃一驚,心想如被擊中,恐小命難保。

周遭的空氣突然一下變得熾熱異常,人彷彿一下暴晒在炎陽底下,連喉嚨都變得乾渴起來。

擒人事小,保命事大。游無忌慌忙變招,收回摺扇,聚集全身功力於扇面,將渾身絕藝盡數展開,企圖能抵擋住對手的襲擊。

「叮……叮……叮……」一連九響,游無忌的摺扇連著承受了九次直擊,一次重似一次,到最後一擊,游無忌狼狽後退數十步方才穩住身軀,但口角已溢出鮮血,可見已受內傷。如非對方留手,並沒有繼續追擊,游無忌此命休矣。

回過神來,游無忌一邊運氣療傷,一邊把眼神投往勁氣襲來方向,想看清是何方神聖偷襲自己。

此刻只見王祈安手執長槍,淡然自若的站在司馬婧旁邊,目光正緊鎖自己。

王祁安從游無忌一開始接近,就已經猜到了他的企圖,但他不知道司馬婧武功深淺,之前見識過司馬昶大展神威,相信其妹妹應該不是相差太遠。因此,司馬婧的主動出擊,他並沒有阻止,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趨前靜觀其變,因此他一直留意場上的變化,到見司馬婧遇險,才出手相救。

之前並未留意,此時仔細打量,方發現眼前少年雖著粗衣麻布,打扮簡陋至極,但身材挺拔,器宇軒昂,面容俊秀,雖處於敵對立場,但游無忌也不得不承認此子真乃人中之龍。

「閣下何人,突施偷襲,恐非光明磊落行為,我乃滄龍幫白狐堂堂主,江湖人稱憐香公子游無忌,我奉勸閣下勿要插手我幫要事。」

「閣下如非司馬府之人,明智之舉最好是不要淌這趟渾水,對你並無好處。江湖人都知敝幫歷來有恩必施,有仇必報。你今日破壞本幫行動,他日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必不放過,到時生不如死時,悔之晚矣」

游無忌以陰冷的腔調說完之後,目光銳利狠毒的盯著王祈安。

王祈安好整以暇的等他說完,然後才轉頭對著司馬婧關心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你。」司馬婧感激道,她沒想到王祈安槍法如此威勇無儔,竟一出手就令游無忌受傷。

王祈安這是才轉過來面對游無忌,淡淡道:「本人王祈安,祈禱的祈,平安的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以後也方便你們找我。我不希望你們在這裡生事,也不想我的朋友受傷害。至於是不是得罪你們什麼幫的,本人並不在乎。縱觀你們行事作風,相信你們也非什麼名門正派,我奉勸你們最好快點離開。」

就在兩人對答之間,另一邊戰事也已告結束。

「痛快之極,今夜贈禮,他日必有回報。」當他們耳邊響起該青年刀手的話語時,入目只能捕捉到其遁身遠去的身影,隻身飛離,並沒有招呼渡劫和游無忌兩人了。

游無忌見己方秘密高手都落敗遠遁,今夜計劃徹底失敗,此刻不走的話唯恐司馬兄妹報復,匆忙招呼渡劫扯呼,朝青年刀客發聲方向緊追而去。

「回去告訴凌鼎天,今天這筆賬,司馬府記下了,他日回江南必向他連本帶利討回。」眼見三人接連遁走,司馬昶並未追擊,只揚聲送出。

王祈安此時回望司馬昶,發現其身上多處衣衫破碎,左胸、小腹,左臂均有多處划傷,可見此戰的激烈程度。

「大哥,您怎麼樣,您不要嚇我啊,嗚嗚…」走到近處的司馬靖才發現,司馬昶多處刀傷,皮肉綻開,血流如注,有的深可見骨。嚇到她心意慌亂,六神無主,聲音透露著焦急和擔憂,已近哽咽。

王祈安此時也發現司馬昶所傷不輕,對不知所措的司馬婧道:「我們先扶司馬兄進屋,再給他清洗傷口,再取些止血療傷的藥物敷上。」

司馬婧已經沒甚主意,聞言急忙和王祈安一起動手將司馬昶攙扶進屋。

「三妹放心,大哥沒事,這些只是皮肉之傷。我自己能走動,無需幫忙。」見兩人慾上前攙扶自己,司馬昶出言阻止。

三人回到屋內,司馬昶張口吐出一灘暗黑的淤血,眼前一黯,身子發軟,就要跌倒,王祈安眼疾手快,連忙及時扶住他雙臂。

「大哥……」司馬婧見狀嚇得臉無血色,大聲驚呼。

「多謝王兄,我沒事,只是失血過多有些虛弱,扶我到屋角坐下就行。」司馬昶語氣無力說道。

剛剛為了擊退青年刀客,司馬昶不得不險中求勝,雖略佔優勢,結果還是兩敗俱傷。青年刀客負傷遠遁,他內傷也不輕,不過為了瞞過游無忌兩人,才強行壓制傷勢,裝作並無大礙的樣子,以防再生變數。直到進入屋內,傷勢迸發,吐出淤血,忙讓王祈安兩人扶到屋內坐下,運功療傷。

司馬婧此刻愁眉憂目,滿臉擔憂的站立一旁,像是自言自語,又向是在請教王祈安:「二叔不在,大哥又受傷了,我該怎麼辦呢?」

「姑娘放心,司馬兄既然自己能運功調理傷勢,可見並無大礙。只是傷口失血過多,才顯得臉色比較蒼白憔悴。等他運功完畢,再用藥物幫其處理傷口,然後調養幾天,只要短期內不再與人動武,自可慢慢痊癒。」

聽王祈安這麼一說,司馬婧才稍稍放心一點,突然想起什麼,憤憤不平道:「我們就這樣放那兩個惡徒離開,實在太便宜他們了,我一定要回去告訴爹爹,回江南再跟他們算賬,哼……」

「游無忌傷得並不重,如果不讓他們離開,逼得太甚,在他們拚死一搏下,恐有其他變數。目前還不知道附近他們是否還其同黨,此地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必須先轉移地點,好讓司馬兄安心療傷。」王祈安分析眼前形勢道。

「王兄所言甚是,在敵方虛實未明的情況下,此地已不宜久留。只是目前我傷勢不輕,恐難以遠行。未知王兄是否知道附近有可供暫避風頭的隱蔽之地?」司馬昶運功調整后,暫時穩定住了傷勢,此刻睜眼接著王祈安的話問道。

「大哥,您沒事吧,剛剛嚇死婧兒了。」司馬婧見其兄功行完畢,連忙走近關切的問道。

「不用擔心,大哥豈有如此不堪一擊,那青年刀客面生得很,裝扮和武功不似中原人物,刀法詭變凌厲,使人防不勝防,若非身法勝他一籌,此戰真是凶多吉少。想不到滄龍幫竟能招募到如此人物。看來滄龍幫一直刻意避免和我們有正面衝突,又刻意隱藏實力,居心叵測,回去必須稟告父親,對其加強戒備。」

「外人均道嶺南乃蠻夷僻壤之地,沒想到此次前來,發現實乃卧虎藏龍之地。像王兄如此人才,身手已然不遜一派之主,只是江湖上似乎未曾聽過王兄名號,此前連我都看走眼了。司馬昶在此先謝過王兄施以援手之恩,日後司馬家定當戮力相報。」司馬昶語氣真誠,心懷感激道。

「司馬兄客氣了,小子只是仗朋友之義,適時出手而已,不敢邀功。此地實不宜久留,如果司馬兄可以起身走動,我們需儘快離開此地。有一個地方或可以作為司馬兄療傷暫居之所。」王祈安心中想到自己養傷的小谷,口中委婉客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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