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故交,一點都不可愛
「啪啪啪!」唐修遠的幾個打耳光打的扈從是暈頭轉向,眼冒金星,但唐修遠還是覺得不解氣,他跋扈多年,從未吃虧,但今天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把自己給打了,派人去抓還沒有抓到,這股火氣總要撒出去,於是唐修遠狠狠一腳踹在扈從的身上。
扈從被踹翻,眼中閃過一絲陰霾,爬起來指著窗戶旁的蕭明義,報復性的喊道:「少爺,都怪那個癱子,若不是他擋了我們片刻,我們肯定能抓住那個刁民!」
唐修遠隨著手指的方向看向蕭明義,因為沒有參與宗族聚會,加上他們從心裡就對那個大房贅婿的輕視,導致他根本不認識蕭明義。
「癱子還來青樓啊,能起來嗎?」唐修遠嘲諷道。
蕭明義如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喝著米酒吃著果脯。
「那個癱子,給本少滾過來!」唐修遠見蕭明義沒有反應,惱怒道。
他現在的狀態屬於是瘋狗了,見誰咬誰,蕭明義自然不會去搭理一條瘋狗。
「裝聽不見?好,給你們一個機會,去把他雙手也打斷,湊個人棍,然後扔到街上,本少就不計較你們今天的失誤。」唐修遠對一旁跪著的扈從說道。
本就被打了幾耳光生氣的扈從,聽到這話,第一時間就奔向蕭明義,那架勢彷彿要將蕭明義扒皮抽筋才肯罷休。
沒等暗衛動手,便有一小隊軍士將閣樓包圍。
「住手!」一穿著特製軍服的將領走進吼道。
這是唐府的刑罰隊。
刑罰隊的出現,讓暴怒的唐修遠稍微冷靜下來,刑罰隊的權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家中誰的命令都不聽,只按照家法行事,不能輕易得罪。
「唐修遠,你在做什麼!」刑罰隊長問道。
唐修遠靈機一動說道:「剛才有暴徒當眾搶人,我派人去抓,不想被那癱子阻攔,方才是為了要個解釋。」
「呵,你當我們是瞎子嗎?你可知那公子是誰。」刑罰隊長吼道。
在唐修遠眼裡,除了自己父親還有大房二房那幾個該死的以外,整個唐府的人都是下人。
被一個下人吼來吼去,他可忍不了,便也不再偽裝,與刑罰隊翻臉道:「我管他是誰擋了本少的路,殺了他都是輕的!」
「三房獨子,唐修遠,當街欺男霸女,喊殺大房姑爺,壞了家規,給我拿下!」刑罰隊長一聲令下,士兵瞬間上前,將唐修遠擒住。
一旁的扈從急了,想要動手搶人,若是真的被刑罰隊帶走,不死也要脫層皮。
「還有這幫惡奴,也給我拿下!」蠢蠢欲動的扈從,也被士兵幾招拿下。
看見這一幕,蕭明義不禁讚歎,不愧是鎮國將軍,訓練的士兵戰力確實高。
但是比起自己的玄甲騎卻是差了些。
「唐府子嗣在外仗勢欺人的行為,本將在此道歉,唐府會給他應有的懲罰!」刑罰隊長對著圍觀群眾說完,隨即揮手將人帶走,又獨自一人來到蕭明義身前拱手道:
「今日之事有擾的姑爺,還望恕罪。」
蕭明義搖頭表示不用。
「打擾姑爺了。」說完,刑罰隊長轉身離開。
這麼一鬧,這青樓之中的曲兒也就失去了味道,蕭明義又喝了一杯米酒便讓劉老推著自己離開。
對於刑罰隊一事,蕭明義猜測應是二房所做,這些日子唐君昊父女忙著成婚事宜,還有刺殺一事,對三房應該沒空算計。
而今天青樓刑罰隊出現的時間太巧了,怎麼看都像是預先設計好的,現在有時間且有實權的,也就只剩下二房了。
「倒是與本王無關,想要當上鎮國將軍,坐穩王妃,這些小事你必須要解決。」蕭明義心想道。
推蕭明義回唐府的路上,路過一茶攤。
「劉老,進去喝壺茶吧。」
在蕭明義坐下后,一個人便走過來坐在蕭明義對面。
正是剛才那素衣俠士,也是蕭明義的故交。
素衣俠士對劉老微微點了點頭,顯然這位故交也認識劉老。
「你還這般大搖大擺的坐在我面前喝茶?」蕭明義笑道。
「只是一幫酒囊飯袋罷了。」那面紗下面傳出的是一道悅耳的女聲。
蕭明義笑著搖了搖頭,對素衣女子的話並不反駁,而且可以看出來他現在的心情很好。
「你怎麼從京城跑到這來了。」
「聽說尊上要成婚了,我特意前來給尊上送祝福。」素衣女子的話語間倒顯得有些委屈。
「你的話語間,怎麼有些許醋味啊。」蕭明義調笑道。
素衣女子不理會蕭明義的調笑,從懷裡摸出一個信封遞給蕭明義,「這是給你的第二樣禮物。」
蕭明義不急著拆,反而饒有興趣的問道:「那第一件呢?」
「青樓里的那一腳。」說完,素衣女子便轉身離開。
「那淸倌兒你帶走要做什麼?」蕭明義對著素衣女子背影問道。
「是個好苗子,帶回去給尊上添一份力。」聲音還在,但人早已走遠。
這女人嘴上叫自己尊上,可不管是語言還是行為上一點都看不出敬畏,倒像是她,如自己尊上一樣,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蕭明義雖然穿到這裡已經十八年了,做了十三年的皇子,又當的王爺,卻始終做不到如皇族其他人那般,視平民生命如草芥,自己雖然對手下嚴格,那也是在訓練或作戰的時候,私下裡或在府中根本凶不起來。
即使走到今天,每走的一步路,都是踩著血走的,但靈魂始終是現代靈魂,縱使手段再殘忍,內心還是有柔軟的地方,那素衣女子便是其中之一,而唐芸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滲透……
「王爺,從京城到柳州可有近千公里,這芊芊姑娘倒也適合當王妃。」劉老說道。
「劉老啊,你是看誰都像王妃,這女人,可比唐芸那丫頭還要有性格。」蕭明義無奈的搖搖頭。
信封上寫著,尊上親啟。
打開后,一大張紙上洋洋洒洒的寫著一行字。
「那丫頭我見過了,還行,但比起我,還差一些。」
蕭明義看后哭笑不得,跨越近千里就為了給自己這兩樣東西?
這紙中也並非有什麼玄機,只是普普通通的宣紙,蕭明義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了,最後只能說出浪費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