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醫院

陌埭開著車，副駕駛坐著霍文旭，後座的浩克和莫山有些擔憂的看著霍文旭。

「喂，文旭沒事吧？」浩克挨著莫山，小聲的說。

莫山搖搖頭，示意浩克不要說話。

車裡寂靜的有些凝重，車外閃過一輛輛車，有時會有喇叭聲響起，車外的嘈雜和車內的安靜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咳，那個…」莫山一時也有些猜不透霍文旭此刻的心情：「文旭，你…沒事吧？」

「放心，我沒什麼事。」霍文旭換了個姿勢坐著：「早就習慣了，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過好自己的生活。」

「真的。」浩克趴在駕駛座的椅子背上：「那什麼，我是說你見到她會不會……」

「我們已經有了各自的生活了，沒必要再去想以前了。」

浩克還想說什麼，但被莫山制止了。

「既然這樣，那從明天開始，你就要把檢查身體放在第一位。」莫山突然說道：「上次沒去檢查，這次可不能放我鴿子…」

「知道了，你們不用擔心我。」霍文旭笑了笑：「這麼多年沒見，你們還和以前一樣，我已經很知足了。」

陌埭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以後我們還會更好的，有事儘管告訴我們，不要自己扛。」

「好。」

霍文旭被送回家后，看著陌埭的車遠走，他臉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整個人看起來非常頹廢。

「喂，你們說文旭他真沒事吧？我總感覺文旭他心裡壓著什麼事。」

「還用你說啊，他一回來我就覺得他整個人變了。」陌埭皺著眉：「怎麼說呢，好像變得有些別默寡言而且總感覺他對於生活失去了信心，現在只是靠著承諾而活著。」

「承諾？」浩克感覺有些疑惑：「對誰的承諾？」

「他的妻子吧。」

浩克瞪著眼睛：「誰啊？」

陌埭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

莫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在想著什麼。

「好了，我們在這裡猜也沒用，還是先回去，明天我帶他先檢查了再說。」

「好。」

閃爍的電腦屏幕，讓漆黑的房間里亮了起來，又是一個不眠之夜，霍文旭醒來后就一直坐在書桌前不知想著什麼。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了書房，霍文旭也從雜亂的思緒中醒了過來，他眯著眼睛看著窗外。

「又是美好的一天啊…」霍文旭嘴角上揚，收起渾身疲憊。

與此同時，莫山一早就和陌埭出發，在前往霍文旭家的路上。

張柔感覺渾身被車碾過一樣，捂著疼痛的腦袋醒了過來，她披著衣服獃獃的坐在床邊。

「外公，媽媽怎麼還沒下來啊？」

「乖乖吃飯，媽媽有些累還在休息。」

「嗯，讓媽媽好好休息，我能自己吃飯自己上學的，外婆，外公也吃飯。」

「好。」

張遠軍和駱清旋寵溺的看著孩子，但眼神一直關注著樓梯口。

過了一會兒，駱清旋和張遠軍將孩子送到校車上，兩人慢慢的往家走。

「柔兒應該醒了吧，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會好的，放心吧，這麼多年不也這麼過來了嗎？」

兩位老人非常擔憂，但又不知怎麼安慰。

張柔洗漱完就在餐廳里吃著早餐，那沒有焦距的眼神讓人看起來有些心疼。

「柔兒…」

駱清旋迴到家就看到這個樣子的張柔，她坐在張柔旁邊靜靜的看著她。

「媽？」張柔勉強的扯著嘴角「我沒事。」

「今天就不去上班了吧，在家裡好好休息一下。」

「不了，今天還有個會開呢，我一會兒就要走。」

駱清旋小心翼翼的問道「昨晚沒事吧。」

「沒，沒什麼。」

「哦。」

張柔隨便吃了幾口飯，就忙著穿外套準備離開。

駱清旋將張柔用過的碗筷拿回廚房。

「爸，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在客廳看報紙的張遠軍笑著回答。

張柔臉上厚厚的妝遮住了她的疲憊，不同於往日的妝容讓手下人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更何況是一個單身的美麗上司的八卦呢。

公司群里炸了鍋。

「今天老總怎麼打扮的這麼不一樣啊，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老闆這麼好看，她的丈夫也去世那麼久了有情況也是應該的。」

「就是不知道是誰這麼有福氣。」

「福氣？怎麼可能，雖然老闆漂亮，但還有個孩子呢，你覺得霍家能讓那男人好過，別傻了。」

「對啊，老總要嫁人霍家肯定有想法。」

「對對對……」

「總裁應該知道這事吧？」

「你們啊，就別亂猜了，這是老闆自己的事，說來說去我們也猜不透。」

「對啊，附議。」

「我也附議。」

「附議……」

「好了，好了，趕緊工作。」

「………」

群里終於靜了下來，所有人又是埋頭工作，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宋婷在群里潛水，她看到這些消息只是笑了笑，張柔的感情生活她雖然沒有那麼清楚，但也有所耳聞，她的心裡一直有一個人，又怎麼會隨便喜歡上其他人呢！

濃妝只有在她非常疲憊的時候才會出現。

張柔敲了敲張柔的門端著一杯咖啡放在她的桌上。

「喝杯黑咖啡提提神…」

「好，多謝婷姐。」張柔笑了笑。

「不想笑就別笑，你先忙，我就出去了」宋婷拍了拍張柔的肩膀安慰著她：「有事叫我。」

「嗯。」

兩人之間的默契，一個眼神對方都能知道是什麼意思，宋婷知道張柔一路走來有多苦，張柔也知道宋婷遇到過多少事情。

門關上后，張柔端著咖啡發獃。

「嗡嗡嗡……」

手機的震動聲驚醒了張柔。

「喂。」略帶沙啞的聲音傳到電話那頭。

「喂，小柔。」許靜茹的聲音傳來：「你沒事吧？」

電話那頭小心翼翼的聲音讓張柔心裡好受多了。

「放心吧，我沒事。」

「你現在在哪裡？」

「公司。」

「你怎麼還去公司啊，你這一天不去公司又不會破產，昨晚喝了那麼多酒你不好好休息。」

「我沒事。」張柔按了按太陽穴。

「你就死撐吧。」許靜茹無奈的說「一會兒我過去找你，別推辭啊，不然我告訴你上司去。」

「好，好，好，聽你的。」

二人掛斷電話，張柔拍了拍臉打起精神繼續辦公。

而此刻的霍文旭已經被帶到了醫院。

一個小時過後，所有的檢查都做完了，莫山帶著霍文旭坐在他的辦公室里。

「趕緊先吃點吧。」莫山看著臉色蒼白的霍文旭，有些擔憂。

霍文旭身體本就不好，再加上抽了幾管血，臉色更加蒼白了，近乎透明。

「我沒事，你們別這麼擔心了。」

陌埭取了報告來到莫山辦公室，陌埭看著莫山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心裡七上八下的，霍文旭就和沒事人一樣。

「你這些年是幹什麼去了？長期失眠，胃潰瘍，貧血，陳舊性骨折……」莫山忍著怒火一樣一樣的說出霍文旭的病症：「你長腦子了嗎？就這麼照顧你自己啊，你還想不想活著啊。」

陌埭看著暴怒的莫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緊緊的盯著霍文旭。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霍文旭無所謂的說「有你們在，我一定好好養病。」

「算了，你小子以後按時複查，今天給你開的葯記得按時吃，我和陌埭他們會經常去督促你的，今天先回去」莫山對上毫不在意的文旭，心裡生出一種無力感。

陌埭點點頭，抱著護士取來的葯不鬆手。

「行了，你們先回去，我下班去找你們。」

「好。」

陌埭沒說話，他抱著東西帶著霍文旭離開了。

陌埭開著車，霍文旭坐在副駕駛，陽光照在身上，讓霍文旭昏昏欲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