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病

一棟帶著後花園的別墅里，穿著旗袍打扮精緻的婦人帶著一個小男孩吃著飯。

婦人大概四五十歲左右，面容慈祥，雖然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迹，但眉眼間可以看出年輕時的絕代風華！一舉一動好似丈量著，進退有度、舉止優雅。

「小斌啊，來，吃飯飯了！」婦人帶著孩子在餐桌前吃著飯。

大廳非常大，餐桌非常長有容納十幾個人的位置，但此時只有婦人帶著孩子在餐廳用飯，傭人都在廚房裡忙碌著。

小孩子乖巧的張著嘴，吃著婦人喂的飯。

小孩大概五六歲，頭髮卷卷的，非常清秀可愛，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外婆，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啊？」

「媽媽忙完工作就回來了啊！小斌想媽媽了嗎？」

「嗯！」小孩咽下嘴裡的飯，點點頭。

看著孩子期待的眼神，婦人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正在閉目養神的張柔聽到手機的鈴聲，拿起電話，看到來電顯示，眼中帶著笑意。

「喂？媽？」

「小柔啊，你忙完了嗎？忙完趕緊回家，孩子想你了。」

「嗯，我馬上回來。」

「路上小心。」婦人看了眼外邊的天色：「下雨你開車開慢點。」

「好，知道了，那我先掛了。」

「嗯。」

張柔放下電話，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呼～」

將心中的鬱氣吐了出去，張柔打起精神，將外套穿上后踩著五厘米的高跟鞋離開了辦公室。

「現在可以好好吃飯了？你聽到了，媽媽馬上就回來了。」婦人揉了揉孩子的頭髮，帶著笑容說。

「嗯。」

婦人是張柔的母親駱清旋，是中文系的退休教授，而小孩就是張柔的兒子霍斌。

張柔的父親張遠軍曾經在部隊上工作，如今也退休了。

或許是出身於軍人家庭吧，張柔從小就非常自律，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上。

之所以帶著孩子和父母住在一起，是因為前段時間駱清旋心臟病犯了，張柔想要帶著孩子陪陪母親。

「叮！」電梯停在了二十六層。

因為是副總裁，所以她有專用電梯。

看到電梯打開后，裡邊站著一個男人，張柔點了點頭。

「爸，您也才下班啊？」

「是啊，最近公司有些忙，我今天來處理一些事情，進來吧。」

男人是張柔的公公霍恆，也是鵬遠集團的總裁。

霍恆頭髮花白，濃眉大眼，就是普通的老人的樣子，但眼神凌厲、精神抖擻，或許是因為曾經當過兵吧，他的動作非常有軍人范，辦事也是雷厲風行。

「最近你媽怎麼樣？身體沒什麼吧？」霍恆在張柔面前完全就是一個慈父的樣子。

「沒什麼大事了，但生了病後感覺她的身體有些不如以前了。」

「我們也老了，一天不如一天了，改天我和你媽去看看他們吧。」

「好啊。」

張柔點點頭，心中對於母親的身體有些擔憂了。

「你爸呢？最近在忙什麼？」

「他前段時間一直在醫院陪著我媽，現在我媽出院了，他也在家休息呢，今天好像有戰友找他釣魚。」

霍恆有些羨慕張遠軍：「你爸這日子過得瀟洒，和他一比感覺我真的沒有生活的樂趣。」

「我爸閑不下來！不過爸你也不用羨慕，您可以和媽一起出去旅遊啊！媽現在也沒什麼事。」

「她啊，最近忙著和姐妹們聚會呢，哪有時間管我。」霍恆有些吃醋，說話都帶著酸味。

張柔眼中帶著笑意。

電梯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車場。

「爸，那我先走了。」張柔看到霍恆的司機過來，就向他說道。

「路上小心。」

「好。」

張柔找到自己的車就開走了。

「先生，我們現在回去嗎？」司機詢問著站在電梯門口的霍恆。

「回去吧。」

天色非常暗了，已經十點半了，張柔回到家孩子都睡著了！

「怎麼才回來啊？累了吧？」

「有點。」

「趕緊去吃飯，我讓方媽留了湯。」

「嗯。」

駱清旋坐在張柔對面看著她吃飯。

「慢點吃，吃完洗個澡趕緊休息。」

「媽，我爸他還沒回來啊？」

「那老頭，整天不著家。」駱清旋非常嫌棄。

「那前段時間他不是還親力親為陪著您嗎？」

「我還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閑不住，這不，剛陪我就好就又出去了。」

「您這是在我面前秀恩愛嗎？」

「………」

就在兩人吐槽張遠軍的時候，他已經走進了客廳。

「你們怎麼還不睡啊？」

「噓！孩子都睡了，你小點聲。」駱清旋連忙阻止張遠軍說話

「啊？哦！好！好！」張遠軍縮縮脖子，貓著腰往兩人跟前走。

「爸。」

「唉，你又這麼晚回來。」

「………」

駱清旋拉了拉坐在旁邊的張遠軍。

「沒辦法，公司有些忙！我吃飽了，先上去了。」張柔看了看二人，得到二人的回應后就上樓了。

目送著張柔上樓，二老在樓底下說著悄悄話。

黑漆漆的夜空，沒有一點亮光，大雨淅瀝瀝的下著，直到天亮。

直到中午，雨還是沒有停。

房間里的窗戶大開，風吹開了窗帘，雨順著打開的窗戶飄進了房間。

「呃～」霍文旭感覺有些冷，睜開了眼睛。

「呼～呼～」

風吹動著窗帘，讓原本就冷的房間變得更加冷了，霍文旭將被子裹緊趴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雨。

醒過來的霍文旭腦袋有些迷糊，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裡。

「咔噠！」卧室的門被打開了。

霍文旭一下就清醒了，坐起來看著房門。

「你醒了啊？沒事吧？」

陳陌埭走了進來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我這剛睡醒你就來了。」霍文旭頂著雞窩頭。

「你看看手機，我給你打了一早上電話你都沒接，我還以為你出事了，這才開著車奔你這兒來了！」陳陌埭靠在門框上看著發獃的霍文旭。

「我能有什麼事？」霍文旭用手揉了揉頭髮，掀開被子站了起來。

突然，霍文旭感覺到一些頭暈，踉踉蹌蹌的，幸好扶住了一旁的牆。

「哎！你沒事吧？」陳陌埭立刻跑到霍文旭面前，扶著他。

「沒事，就是昨天晚上沒吃。今天早上也沒吃有些低血糖，今天的葯也沒吃，所以有些頭暈。」霍文旭揮開了陳陌埭的手，不讓他扶。

陳陌埭看著有些難受的霍文旭，眼神有些複雜。

「你這些年就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啊？低血糖？還吃藥！你是嫌活的太久了？」

「我沒事，就是餓了。」

「行了，我幫你叫了外賣，在樓下放著，走吧！去吃飯。」

陳陌埭感到有些無奈，霍文旭是他的兄弟，他也知道霍文旭的性子，只要他認定的是，那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只能扶著霍文旭下樓。

這次，霍文旭沒有揮開陳陌埭的手。

霍文旭慶幸，有幾個能交心兄弟，累了傷了還有朋友維護著，只是，心底的傷只能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