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況

浩克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開著車來到了醫院對面，他百無聊賴的在車裡玩著手機等莫山。

「1…2…3…」浩克看著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嘴裡小聲數著：「第六個了…啊～」他捂著嘴打了個呵欠。

「咚…咚…」車窗被人敲響。

浩克轉頭看著窗外，見是莫山，示意他上車。

車門打開后一股寒風吹了進來，浩克冷的縮了縮脖子。

「怎麼才來啊，我等的快睡著了。」浩克打了個呵欠，眼淚都流了出來。

「今天有手術…」莫山看了眼浩克：「打聽清楚了嗎？她怎麼樣？」

「沒什麼大事，柔姐說我姐只是胃病犯了，她不放心才拉著我姐一起去檢查了。」

浩克想不通，莫山真不知道怎麼回事，親自去問一下能怎麼著啊，還要來回折騰他，莫山和許靜茹兩人的關係從小就彆扭，每次見面總會不歡而散。

「讓她好好吃藥，胃病可大可小。」莫山冷著臉說道：「別說是我說的。」

莫山深知許靜茹的性子，如果她知道是莫山叮囑的，絕對會不吃藥的，即使她知道莫山沒說錯，也會拒絕的。

「知道了。」浩克撇撇嘴。

「有時間就去看看文旭，最近我一直忙著，好久沒見他了，不知道最近怎麼樣了？」

「那他最近有沒有按時檢查？」浩克突然想起他姐姐的吩咐，霍文旭每次檢查，浩克必須向她彙報，不然後果嚴重。

「基本上穩定了，現在好好補一補，按時檢查就行了。」

莫山難得這麼好說話，擱以前，莫山絕不會和浩克說這麼多話，今天或許是想著互相交換情報吧。

「行，那我先送你回去？」浩克看了眼窗外紅燈變成了綠燈，莫山看起來挺疲憊的。

「嗯，我眯一會，你開慢點。」莫山也不客氣，繫上安全帶就閉起了眼睛。

「知道了。」

浩克看到莫山那黑眼圈就知道他又熬夜了，按照莫山這性子，一旦工作起來絕對廢寢忘食。

車子啟動后，浩克緩緩開著車往回走，車速比平時慢了不少，窗外的喇叭聲被隔絕在外邊。

莫山回到家，叫了份外賣吃完就睡了，浩克也開車回去了。

「說吧，怎麼樣了？」

浩克並沒有回家，他開車來到許靜茹的房子，一進門就看到許靜茹翹著二郎腿看著他。

浩克嘴裡抱怨著：「能不能不這麼看著我啊？我總有種遲到回家，被三堂會審的感覺。」浩克慢慢走到許靜茹面前。

許靜茹搖搖頭：「別抱怨了，趕緊說吧。」

她可不管自家弟弟怎麼抱怨，從小到大，她可是把浩克拿捏的死死的，浩克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她都知道他要幹什麼。

浩克不顧形象的趴在沙發上，隨手拿了個香蕉啃著：「文旭沒事了，只要按時檢查好好吃飯就行了，明天我會去看看他，到時候再看看。」

「那就好，對了，你有時間就好好陪陪他。」許靜茹將手機放在一旁，盯著浩克。

「知道了～」浩克轉了個身看著許靜茹：「姐，你是不是要告訴柔姐啊？」

「對啊。」許靜茹覺得理所應當。

「我知道你和柔姐關係好，但有些事你可不能做啊，文旭他……」浩克雖然怕許靜茹，但還是忍著心裡的害怕說出了口。

許靜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知道了，你就別嘮叨了，我不會再撮合他們了。」

說實話，許靜茹算是看清楚了，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幫忙還好，一幫忙就裡外不是人，她能做的，也就是讓張柔知道霍文旭的情況了。

姐弟二人在房間里隨便叫了外賣，湊合吃了一口，浩克才離開。

外賣是絕對的王者，可以說，自從姐弟二人不住在家裡的時候，外賣養活了他們姐弟二人。

許靜茹在浩克離開后給張柔打了個電話，還在逗霍斌玩的張柔看到是許靜茹打的電話，獨自走到角落裡。

「喂？靜茹，有什麼事嗎？」張柔手裡拉著窗帘，看向窗外。

許靜茹躺在沙發上，愜意的打著電話。

「你讓我打聽的事已經打聽好了，文旭沒什麼事，身體檢查一切都好。」

「那就好」張柔靠在窗口看著霍斌，她心裡有些酸澀：「麻煩你了。」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沒事。」

張柔心裡有些累了，什麼時候開始，她對現在的生活竟然特別厭惡，沉默了一會兒，她才開口說道：「你記得按時吃藥，別忘了啊！」

「知道了，不打擾你了，我先掛了。」

「好。」

張柔覺得很累，有時候對生活都不報什麼希望了，可只要看到霍斌，她就心軟了，覺得一切都好，還能過得去。

霍家有一個緊鎖的房間，房間一直都是張柔親自打掃，平時她有什麼想不通的事就會待在那個房間里。

張柔看了眼霍斌，旁邊有阿姨在照顧她，覺得在家裡沒什麼可擔心的，便悄悄上樓，關上房門，燈也不開，摸黑坐在沙發上。

漆黑的房間，讓張柔沉下心來思考，以前她總是勸自己，沒事，只要忍忍就過去了，沒事，為了孩子一切都好說，沒事，為了………

她為了那麼多人著想，卻從來沒人問過她到底開心嗎？

因為一個承諾，她不得不和霍文旭分開，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就因為他臨終前最後一個願望是娶她，所以，他如願了……

張柔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家裡，對兄弟二人的態度如此截然不同，如果當初不是父母以死相逼，恐怕，她不會同意的…

她知道，是爺爺他們決定的，而父母只是照辦，她不能因為自己任性看到父母為難。

「小柔怎麼不見了？」霍恆和靳思雪下樓后，只看見霍斌一個人在客廳玩。

「可能心情不好吧。」一旁的阿姨看到二人解釋著：「剛剛打完電話她就上樓了。」

「嗯，我知道了。」霍恆點點頭。

阿姨見二人要說話，便去霍斌身邊了。

霍恆看了眼靳思雪，不用說，他們都知道張柔去了哪裡：「這些年她辛苦了，今年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吧。」霍恆皺著眉頭：「小斌就辛苦你了。」

霍文旭的房間一直留著，自從他走後靳思雪就一直親自打掃，後來，她發現張柔有些產後抑鬱，她才將房間的鑰匙交給張柔，他們都看得出張柔並不喜歡……可……

「讓孩子好好休息，這麼多年她綳得太久了。」靳思雪答應了：「其實我早就想要讓她放個假了。」

「嗯。」霍恆心情沉重。

一個晚上，張柔都沒有變姿勢，她窩在沙發上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莫山的父母，一個是醫院的院長一個是大學教授，二人工作非常忙碌，儘管忙碌，小時候二人只要有時間都會帶莫山一起旅遊，長大后他們也是和朋友一樣，平等的對話交流。

莫山和浩克可以說是霍文旭幾人中最幸福的了，有家人陪伴、理解…

「小山，怎麼不吃啊？飯菜不合口味？」

莫山一家三口坐在餐廳里，面前放著莫山最喜歡的飯菜。

「媽，我沒事。」

莫放看了眼莫山忽然問道：「文旭那小子最近怎麼樣？我聽說你帶他去醫院看病了？」

「他就是不注意身體，導致有許多病，現在慢慢恢復著，比起剛回來，好多了。」

莫山的母親陳芷有些擔憂霍文旭，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她早就把霍文旭當自家子侄了，更何況，他還是莫山為數不多的朋友。

「有時間叫文旭來吃飯，他回來后我還沒見過他呢。」

「叫他過來可以，你們可千萬別提張柔他們，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

陳芷沒好氣的看著莫山：「放心吧，還用你說。」

莫山看了眼莫放，父子二人無奈的點點頭。

新年的鐘聲在倒計時，街上行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每個人都大包小包的購買著物資，新年元素在街上隨處可見。

「怎麼樣？這裡和以前一樣吧？」

陌埭和霍文旭準備好要旅遊的東西后，二人就在周圍轉了轉。

「我記得以前這裡是花卉市場啊？我還陪莫山來給伯母買過蘭花呢。」霍文旭全副武裝，帽子圍巾手套都戴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現在花卉市場搬到隔壁街去了，這裡變成了小吃城，咱們去嘗嘗？」

大冬天的，花卉市場的花也沒多少開花的了，二人在街上溜達著，見得最多的就是賣食物的小攤。

霍文旭還記得陌埭對路邊攤向來不屑一顧的：「你這從來不吃路邊攤的人，怎麼突然請我來這裡啊？」

「這幾年大家都忙，我一個人無聊就嘗試了不少新鮮事物，我發現，這路邊攤雖然不衛生，但味道是真好。」陌埭頗為自豪：「這裡早就被規劃好了，衛生比起以前好了不少。」

「看來你沒少來啊！」陌埭是專門來這裡的，他知道這裡早就變了，想帶霍文旭好好玩玩。

「走，我帶你去嘗嘗我最喜歡吃的東西…」

街道上的香味交雜，霍文旭都有些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