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是老牛
秦霧張開嘴，剛想問你是個什麼東西，就聽見老牛聲如洪鐘，粗聲粗氣：「我就是鎮守黑綿監獄的怪物，老牛。」
「你是我的食物，每天這個點過來讓我吃的。」
「我會說人類的語言是我學的，學了十幾年才學會的，我還會一點俄語和義大利語。」
「別掙扎，你是出不去的。」
「直接開始吧，你是自己哭還是我把你弄哭？」
秦霧沉默了兩秒，想說話，又被無情打斷：「我知道你要問我怎麼知道你想問什麼，因為這些問題你已經問過兩次了。真是麻煩，每次來都要走一遍流程。」
那張獸臉上，竟然讓秦霧看出來幾分人的神情，帶著極度的不耐煩和兇惡：「快哭......算了你就沒主動哭過，還是讓我動手。」
老牛把爪子伸進身後不停地掏著什麼，秦霧實在受不了，往後退了兩步，聽見這怪物冷哼了一聲：「我知道你想跑，別做夢了，進了這裡的人只有乖乖被我吃掉的份，尖叫求救都沒用，這裡的牆超級隔音。」
秦霧慢吞吞的開口：「真的很隔音嗎？」
「是的。」老牛終於掏了出來，一根紅辣椒還有一個洋蔥。
「所以你放聲的哭吧，不會有人嘲笑你的。」
秦霧搖頭：「我不想哭。」
「告訴我，我的記憶怎麼了？」
老牛大爪子帶著毀天滅地的架勢伸了過來：「我吃飽了或許會有興趣回答你的問題。」
秦霧不躲不避伸出右手，手心逐漸聚攏一股紫藍色的電流，對著老牛釋放過去。
「這是什麼.....啊啊啊啊！」老牛一陣抽搐，吐出舌頭暈了過去。
秦霧拖著那鐵鏈子，把它綁了個結實，然後拍了拍手，觀察四周。
這是一個囚牢。四面的牆壁用高質量的鋁合金做成，堅固無比，只有天花板有幾個通風口，老牛屁股底下墊了幾塊毯子，就算是他的床了。
的確是壓根沒得跑，秦霧靠在角落閉目養神，大約半小時后，老牛憤恨的聲音響起：「唉呀媽呀！可惡的人類你對我噶哈了？！」
秦霧一時間有些想笑；「你還會東北話？」
「我可去你丫的！」老牛氣的抓狂。
「鬆開我，鬆開我！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殺牛了！」
秦霧手裡玩轉著一團紫藍色的電流，慢悠悠開口：「你喊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的。」
老牛那張黑黢黢的臉上竟然流露出幾分委屈：「破喉嚨。」
「......說說，我的記憶是怎麼回事？」
老牛乖乖回答：「不是我，是外面的人類為了防止我的信息泄露，每個餵食過的人類都會被清理掉這段記憶。」
「那為什麼我是全部的記憶都沒了。」秦霧皺眉。
「可能......你看起來不太老實，為了以防萬一吧。當然了，這個記憶他是可以恢復的嘛，外面的人類手上有對症的藥劑。」
秦霧垂眸，那麼她只要假裝被老牛吃完了，然後獄警就會送她去醫務室清理這次的記憶。
「為什麼讓我哭？你難不成你吃眼淚？」
老牛點頭：「對啊，不行嗎？」
行，只是沒想到這麼奇葩。
「那你現在能鬆開......啊啊啊啊！」秦霧收起手，語氣淡淡：「先委屈你睡一覺了。」
緊接著，她摁響了大門上的門鈴，獄警打開門，看見秦霧站在門口：「它讓我走，說要睡會。」
「真是一頭懶牛。」獄警嘀咕了兩聲，又給秦霧帶上了頭罩和手銬，繼續往裡走。
再次打開頭罩，就是在一個潔白的醫務室。
秦霧被固定在椅子上，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藥箱中取出一針透明的藥劑，排出空氣，對準了秦霧的胳膊。
秦霧手上的手銬猛地碎開，她反手將針頭對準醫生大動脈，右手釋放出的紫藍色電流瞬間擊暈了兩名看門的獄警。
「別出聲。」秦霧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警告。
醫生緊張的發抖，舉手雙手，差點哭出來：「我就是個苦命的幹活，我，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他們給的太多了......」
秦霧聲音冰冷：「我要恢復記憶的藥劑。」
醫生不敢不從，用瞳孔識別打開了最高等級的保險箱，從裡面拿出來一針透明的藥劑。
秦霧垂眸看了一眼：「你知道騙我是什麼下場嗎？」
醫生欲哭無淚：「我哪敢騙您啊，我要是騙您，我就不得好死！」
秦霧一個手刀，把人打暈后，拿起藥劑仔細的看了片刻，確認不會出錯后，反鎖了醫務室的門，給自己打了進去。
藥劑效果立竿見影，她的大腦一點點的回憶起許多的片段，逐漸組合在一起。
半小時后，秦霧睜開了眼睛。
記憶已經全部恢復了，她回想起自己前兩天被那頭牛用辣椒熏哭的畫面，手裡的針管被捏的稀碎。
體內所剩的電流不多，但是從這裡出去還不成問題，一路過關斬將，秦霧提著一個獄警，逼迫他打開老牛囚牢的大門。
獄警心驚膽戰的輸入密碼后，被秦霧拖了進去。
他忍住要掉下來的眼淚：「秦，秦神，您要不也賞我一哆嗦，我不想看到後面發生的事情。」
嗚嗚嗚嗚，他怎麼這麼倒霉，要是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他會不會被滅口啊.......
秦霧沒搭理他，看著警惕的貼著牆，試圖和她保持絕對安全距離的老牛，難得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想出去嗎？」
老牛發抖：「你，你還是別笑了，我看著瘮得慌。」
秦霧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回答我。」
老牛小心翼翼，兩隻爪子在身前糾結的扭來扭去：「我真的可以出去嗎？你發誓，你是真心想把我帶出去嗎？你發毒誓！」
「......」
秦霧：「我發毒誓。」
「嗚嗚嗚！」老牛頓時一個猛虎撲就想抱著秦霧的大腿哭訴，奈何被她的眼神嚇得頓時收起了爪子。
「家人啊！我老想出去了！我，我委屈啊！在這旮旯，我是吃也吃不好，誰也睡不好，你看我現在這髒兮兮的潦草模樣，都是他們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