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肺腑之言

夜晚的譚公館燈火通亮。依依一家人坐在飯桌前，盡情的暢飲著。

譚君臣說："爹爹，姐姐，我也想跟你們喝酒。"

譚偉才溫和地說："孩子，你太小了，你現在還不能喝，知道吧！你就以茶代酒吧來吧，孩子。"

譚君臣不樂意地說："那好吧，等我長大了，第一件事就要喝酒，像你們那樣喝酒！"

酒過三巡，譚偉才喝醉了，也許是太高興，他比平時的量都喝的多。等譚君臣和王老六困得回屋睡覺后，他突然說出了一個感覺不可思議，而且非常震撼的秘密。

"依依，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為什麼不回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你知道嗎？"

"你說那是什麼原因呢？"依依好奇地問。

譚偉才說。你還記得那個劉管家嗎？被你砸死的那個劉管家嗎？"依依點了點頭，說："是的，我還記得他。"

譚偉才說："因為……你記得就好呀，那個就是一個無極大的混賬呀。"

依依說："我知道他是混賬，我看到他調戲丫鬟，我就把他拍死掉了。只是我當時都忘了，因為我自己身體里有暴力因子吧！不過我覺得沒有白砸這樣的人，只是可惜母親為我頂罪死掉了。爹爹，你說這些話我就想起了娘親。我對不起她！"

譚偉才嘆了口氣，說："依依，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我那個時候不回家，實際上是在成全你的母親。"

依依好奇地說："你成全母親？"

譚偉才說："是的。我告訴你吧！自從你母親生下你弟弟以後，我就得了一種病。我沒有做男人的權利了。每當你的母親在我面前用渴求的眼神看着我的時候，我只有逃離，我不忍傷她的心。然後有一天，我偷偷回家的時候，卻看到了你的母親和劉管家在一起，為了顧及你母親的面子，我不敢聲張。我看到你母親流露出作為一個女人幸福滿足的笑容。劉管家那個人油油嘴滑舌，他很會討女人歡心。所以。你母親被他迷的神魂顛倒的，我也理解你的母親，她太需要男人的關懷了。我也只能怪我自己不敢給她說實話，怕丟了面子。所以我只好天天睡到了商鋪裏面……"

依依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情，她瞪大了眼睛："可是那個劉管家後來還跟丫鬟在一起呀。"

譚偉才說："是的，他確實是那樣的一個人。所以你母親知道這個事情也是萬念俱灰，在她感覺里，我不願意碰它，然後遇到劉管家也是這樣一個用情不專的人。所以當她看到了你拍死了劉管家以後，她義無反顧的替你頂了罪！"

依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心裏，母親一直是純潔的，高尚的，偉大的。但是沒有想到背地裏卻是這樣一個女人。

她忍不住說："不，爹爹，娘親不是這樣一個人……"

譚偉才說："我今天喝多了，才敢鼓起勇氣說出來。可能我說了這些話，你是不會相信的。但是我今天還是告訴你，知道嗎？你看看這是什麼？"

譚偉才從衣兜里拿出了一張紙條。依依顫抖著，雙手打開的那張紙條，紙條上寫着：今晚小花園見。

依依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母親的筆跡。她失望地流下了眼淚："我的母親怎麼會是這樣一個人呢？"

譚偉才說："你不要怪你的母親，這隻能怪我自己，不能表達自己的一時情緒。才讓那個牛管家有了鑽空子的機會。"

依依悲憤欲絕之時，突然腦海里閃現出了她在現代時空的回憶，在現代時空，母親和一個像劉管家的人在一起對他微笑。劉管家突然神秘的對她說："依依，我就是你的養父蘇富陽啊！"

依依頓覺醒悟："怪不得在那個現代時空，她的母親和父親沒有在一起，而是跟一個叫蘇富陽的人結婚了。這兩個時空的銜接是如此的緊密，而讓她感覺到羞愧的是這麼多年，他一直怪罪著自己的父親譚偉才。於是他慚愧地對譚譚偉才說："對不起，爹爹，我相信你說的話。我以前錯怪你了，我覺得你是一個不稱職的丈夫，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看來都是我的錯覺！"

譚偉才說："不要難過了，依依，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看到你的母親那麼愛劉管家，被他迷的神魂顛倒，我相信她只是身體的出軌。精神上，他並沒有出軌於我！"

依依絕望地哭着說："母親，你怎麼會是這樣一個人呢？我真的好恨你啊，好恨你啊！"

譚偉才說："你不能恨你的母親，每個人都是有瑕疵的，每個人都是不完美的，有的人是心裏不完美，有的人是長相不完美。但是最可怕的是做錯了事情，不知道悔改，而你的母親卻用她的行動讓你頂了罪。她是偉大的，你要永遠的去愛她，知道嗎？"

依依哭着說："父親，我就是覺得你太委屈了呀！"

譚偉才說："事情到現在明白了。我已經不會恨你母親了，我也釋懷了。當她替你替罪，以後我就什麼就想開了，但是我不能不否認，我是愛過你的母親的。其實我也是有錯誤的一個人，你記得嗎？記得那個你的那個鋼琴老師陳冰凝嗎？就是你的飛鳴哥哥的母親？"

依依點點頭，說："是啊，我還記得她。"

譚偉才說："她是我的初戀情人，那也是說我真正用生命愛過的一個女人。她後來遠嫁給別人了。我從她冷漠的眼神裏面可以看出，她對我相當失望，但是我沒有辦法。你爹爹在情感上也是一個非常失敗的人。我留不住兩個女人的心。這是跟我自己也有關係，儘管那時候我腰纏萬貫，但是又能怎麼樣呢？連人心都留不住的男人，註定是最失敗的，你覺得是嗎？依依。"

依依說："不。你養大了我和弟弟，你是偉大的爹爹，我不要你這麼說！"

那天晚上父女倆在燭火下，傾心談著天，他們相互打開了心扉。

依依燭火中看到了現代時空他的爹爹正是那個孟澤浩。他不禁在心裏問道："在那個現代時空，爹爹真的是一個重男輕女的女人嗎？在那個現代時空，她那麼恨自己的父親，然而這種仇恨已經被這個民國時空對父親這種這種同情所瓦解了。所消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