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暫時的分別
「先生，我們是自願的，請您接納我們吧。我們會按照你們埃爾莫斯人的傳統，不結婚，沒有法律約束。」
寒經略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三個女孩。
她們的年齡最多只有十八九歲。
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沙漠中進行種植一些桑麻樹的幼苗。
對於讓自己感覺到快樂的事情，不僅僅存在男女之間。
甚至男男之間，女女之間都常有發生。
那是一種相互的，沒有辦法的事情。
面對那樣惡劣的環境，人們首先是活下去。
「你們三個叫什麼名字？」寒經略問道。
「佩特莎莉、奎勒梅、溫浩麗。」
三女異口同聲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佩特莎莉、奎勒梅、溫浩麗！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在埃爾莫斯上有自己的妻子，哦，雖然沒有法律約束，但是我們卻珍惜彼此，你們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吧！」
「那好吧，先生！過需要我們請隨時來找我們！」
說完，三女微微向著寒經略欠了欠身子，走出了卧室。
剩下的後半夜，寒經略躺在溫暖的大床里。
他做了很長的夢。
寒經略出生在一個集體家庭。
父親是一位物理學家。
埃爾莫斯星球只有一個國家。
說是一個國家，卻沒有國家的執行機構。
負責主持他們行為管理的是一個公共部門。
勞動委員會！
所有的人從出生便會被集體養育。
這裡的人們沒有貴賤之分，也沒有階級之分。
每個人受到的教育完全一樣，這裡只有勞動者和科學家。
能夠成為勞動者無上光榮。
同樣成為一位科學家，同樣很光榮。
不過科學家和勞動者往往都會身份轉變。
三歲的時候，寒經略有著自己的記憶。
他和十幾個孩子一同睡在一間很大的卧室之中。
十幾個孩子，最大的不過六歲，最小的只有一歲。
他們由珍妮伊娃女士負責撫養。
這個女人已經五十多歲，頭髮早已經發白。雙眼有些渾濁，但是卻很慈祥。
她按照自己的工作分配，安心地照顧著一茬又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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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
他已經養育了很多的這樣年齡階段的孩子。
他的專業如此，沒有人比她更適合照看這些孩子。
孩子們的父母一兩年都不會來看這些孩子一眼。
他們被派往各地進行建造。
埃爾莫斯上的人要生存，男人女人都要行動起來，去創造人類能夠延續下去的生存條件。
此刻孩子們逐漸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珍妮伊娃手裡拿著一截鐵質的鋼材，在手裡敲擊。
這是一種訊息，飯點的時間到了。
孩子們會統一進行洗漱，然後來到餐桌旁吃飯。
食物都是由委員會統一提供的營養餐。
保證這些孩子能夠得到足夠的營養。
雖然每個孩子分的食物都是相同的，但是孩子們卻有胖有瘦，有高有矮。
寒經略喜歡送到嘴裡的食物。
這是一種黑小麥磨製而成的麵粉，做成的麵包。
一大杯牛奶，泛著乳白色光。
每一次十幾個孩子只有吃飯的時候能夠安靜下來。
吃完飯，幾個孩子便在鬧騰，甚至拆掉了屋裡唯一的木質的玩具。
此刻一個男人出現在這間房間的外面。
天空下著微微的小雨。
這種級別的雨，大多時候都是人工促成的。
男人三十來歲，已經幾天沒有刮鬍須，烏黑的胡茬子如同鋼針一般，顯示著男人的剛毅。
「珍妮伊娃明天我就要和他的媽媽去工作了，小經略就託付給您了！」
「寒航博士，這次你們夫妻又被分配到了哪裡？要多久能回來呢？」
「委員會指派我們星際局去，這一次我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改造！那是一個偉大的工程。」
「小經略已經能夠獨自睡覺和吃飯，你們就放心去吧！」珍妮伊娃說道。
屋子裡小經略吃完了飯，找到了一塊舒服的地點，美美地坐了下來，看著窗外的風景。
他抬頭看了一眼窗戶外的風景，並沒有發現他的父親就站在門口。
三歲的寒經略就已經學會思考。
他享受著窗戶外那種小雨淅淅瀝瀝的感覺。
這時，另一個吃完飯的孩子也向著窗下走來。
來到瘦小的小男孩身邊，身子直接橫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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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你給我走開！討厭的傢伙！這裡是我的。」
瘦弱的男孩有些惱怒地推了一把胖的男孩。
「哇哇哇！」
胖孩子被一把推倒，哇哇地哭了起來。
安靜的環境瞬間被打破，珍妮伊娃看了一眼屋裡，點頭對著寒航說道：「下午，你可以接走他，不過晚上你一定要送回來。」
「好的，女士！」
男人點點頭，帶上了斗篷踏著小雨走了出去。
「怎麼回事，你們倆，又在爭著什麼呢？」珍妮伊娃蹲下來不起了胖男孩說道。
「他推我，還說這個是他的。」
胖男孩手指著窗戶，以及外面的風景。
「對，那就是我的，他總是阻擋我的視線！」
「哦，親愛的小經略，你怎麼能說那是你的呢，這裡沒有任何一樣物品屬於個人！你瞧啊，那風景多美啊，你要用來分享，如果你不知道分享，那麼它有什麼用呢？」
說完，女護工抱起了瘦男孩，遠離了窗戶邊，幫著他擦掉了嘴上的奶漬。
「不不！我要去窗戶邊，那裡是我的位置，是我的位置！」說著小經略的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
這時剛剛把瘦男孩擠開的胖男孩正在一臉張望著外面的小雨，一臉的享受的模樣。
眼角的淚水還沒有干。
好不容易哄好了一群孩子，中午時分，總算都安靜了下來。
上午的一個小插曲不過是日常的一小塊縮影。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不屬於個人的。
這是埃爾莫斯亘古不變的規則。
一男一女站在了屋外。
女護工把孩子抱在了懷裡，送到了男人的身邊。
小經略的腦海中依稀有著父母的樣子，認出了這是自己的父母。
開心地在二人之間來回地嗅著味道。
那是爸爸媽媽的味道。
那一個下午，他感覺很幸福，這種久違的幸福感是血緣才會有的珍貴感覺。
上午搶了他位置的小胖男孩羨慕地看著屋子外面的一家三口。
只能依偎在珍妮伊娃的懷裡問道：「我的爸爸媽媽什麼時候來！」
但是卻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晚上，小經略被送了回來，這樣的分別以後會有很多次，他會逐漸地習慣這種暫時的分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