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是狼是狗

第三百五十章是狼是狗

韓嚴守這手死不要臉玩的可謂地道,氣得肖華飛太陽穴直跳。

有心不管吧,但如果任由這些兇犯逃走禍害百姓,肖華飛還有些干不出來。

他不像那些不管無辜者死活的文官,雙方對於百姓的認知從根本上有所不同。

大晉的文官認為百姓就像地里的青苗,每年割,每年還會長出來。

可肖華飛知道,像他們這種割法,到時別說青苗了,就連雜草也剩不下。

到時就會天下大亂,秩序崩塌,來一輪新的洗牌。

肖華飛自認算是大晉朝的既得利益者,他不想在自己有能力改變一些不公之事時,而袖手旁觀。

韓嚴守又給肖華飛補了一刀,「當然本官聽說肖大人現在正有大案要查,過幾天還要去劍北關支援,多少有些分身乏術。

若是肖大人實有不便,呵呵,本官也不敢強求。

只不過那要交到戶部的銀子可就......」

肖華飛呼出一口氣,壓下了想揍這傢伙的衝動,一字一頓的說道:「韓嚴守!韓侍郎,你想讓本官幫你背這黑鍋也行。

不過你要答應本官,在無影龍衛的審查配合下,不可再放犯人出獄。

否則再鬧出這樣的事,本官雖然嘴皮子比不了你韓大人,也定要把你拉到金殿上理論一番了。

咱們事先講明白,本官是一個沒讀過多少書的武官,可不是你們那些斯文的進士官,把我惹急眼了,我可是會動刀的!」

肖華飛本不想把話講的這麼粗俗,可是面對壓根沒有長臉皮的韓嚴守,他也只能用這種最下乘的威脅方式來警告對方了。

有些人你跟他講道理,他是聽不懂的,而韓嚴守正好就是這種人。

肖華飛算是看明白了,對於韓嚴守這種人,拳頭可能比道理更好用。

韓嚴守身為刑部侍郎,自然不怕肖華飛威脅。

今天他要是讓肖華飛這個官場新丁嚇住了,他堂堂刑部侍郎,以後還要不要混了。

韓嚴守輕捻著鬍鬚,毫不示弱的還嘴道:「肖大人還是收了神通吧,不要以為你能收拾得了齊王,就能連本官一併辦了。

本官在刑部呆了這麼多年,什麼混不吝的犯人沒見過,像肖大人這種因為運氣好而入仕的人,本官見得.....」

韓嚴守嘴裏那個「多」字尚未講完,肖華飛已抄起茶盞劈頭蓋臉的對着韓嚴守的腦袋砸了過去。

肖華飛心裏雖然已經氣極,但手裏還是留着勁,沒用真想給韓嚴守來個滿臉花。

韓嚴守被肖華飛突然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完全呆在椅子上躲都沒有躲。

茶盞不偏不倚砸在了韓嚴守的官帽上,因為力道不是很大,除了茶水與茶葉濺了韓嚴守一臉外,他倒是沒有受太大的傷。

茶盞順着韓嚴守的身子滾落在地上,啪嚓——碎了一地。

吳苟道聽到屋內響動,不知出了何事,擔心肖華飛有事,當下沒有半點猶豫,拔出腰刀,一腳踢開房門竄進公房。

等吳苟道進了公房,只見肖華飛好好坐在椅子上,除了手上有些水漬外並無半點傷痕。

反倒是坐在門口附近的韓嚴守,此時正一臉鐵青,對着肖華飛怒目而視。

吳苟道看了眼地上的碎茶盞,心中猜到剛才屋內發生了何事,不過嘴裏卻不知向誰喝問道:「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光天化日這下敢害我家大人!」

肖華飛死盯着韓嚴守並不說話。

吳苟道跟了肖華飛這麼久,哪能還不明白肖華飛在想什麼,於是把身子轉身刑部侍郎一邊,手中的刀尖隱隱指向了韓嚴守。

這還不算完,吳苟道還後退一步,關上了肖華飛公房的門。

這回輪到韓嚴守有些慌了,他手下那些人,讓影龍衛的人攔在了衙外面。

現在整個影龍衛官衙里,韓嚴守可就是老哥一個,要是肖華飛不計後果,凶性大發,今天可就要涼了。

韓嚴守咽了口吐沫,有些磕巴說道:「肖華,肖大人你這是幹什麼,咱們不是談得好好的嗎?.....這大白天的關門幹什麼,快讓你的人把門給我打開,本官還有幾十名手下等在門外......」

肖華飛十指交叉,隨意的彈弄著,將身形隱入椅背後黑暗當中,嘴裏陰測測的說道:「韓大人乃是堂堂刑部侍郎,什麼人沒見過,我這影龍衛又不是龍潭虎穴,你怕什麼。」

韓嚴守看着此刻身影顯得半黑半白的肖華飛,心裏沒來由一陣害怕。

他這才回憶起影龍衛到底是個什麼所在,這裏哪是什麼龍潭虎穴啊,肖華飛說得太謙虛了。

影龍衛分明就是大晉所有官員的噩夢之獄,比閻王爺那處也差不了多少。

韓嚴守此時心裏萬分後悔,不該輕視了肖華飛,原本他以為沒了馮克明的影龍衛,就像沒了爪牙的老虎,是人都能來踩一腳。

現在看肖華飛在影龍衛里的囂張跋扈,已明顯超過了馮克明時代。

馮克明執掌影龍衛時,高階文官還能同他有事好說好商量。

可到了肖華飛這裏,完全就是嘴上沒毛的愣頭青,一言不合就要動刀的節奏啊。

韓嚴守單憑直覺便知道肖華飛在官場上走不遠了,一個如此與文官集團對立的人,根本落不到好下場。

可不管肖華飛以後是生是死,但眼下韓嚴守是陷入了極大的被動當中,服軟吧,丟分!

不服軟吧!雖然不至於讓人捅兩刀,但肖華飛肯定會想什麼陰損的招術折辱於他。

韓嚴守多少有些進退兩難,心中不免後悔,他今天就該把肖華飛叫到刑部談事,那是他的地頭,到時攻守易位,看肖華飛還怎麼囂張。

韓嚴守心思急轉,見吳苟道拿着刀在一旁虎視眈眈,就沒敢掏袖中的手帕,而是拿着衣袖輕輕擦了一下臉上的茶水。

「肖大人與刑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其實議罪銀的事,是王尚書定下的,只是到了現在,老尚書已經作古,下官是被人逼到這步的。

放人可不是下官的主意,這不也是為了替肖大人淘換軍資嘛。

你說我們刑部就是個清水衙門,也想為國出一份力,不這麼干,還能怎麼干啊。」

肖華飛沒有從陰影中露出身形,只是淡淡道:「本官可沒說刑部沒為了邊關出力,刑部是刑部,韓大人是韓大人。本官姑且問韓大人所說這些話,你自己信嗎?」

韓嚴守神色一正,「肖大人可不能懷疑本官的操守,不管你肖大人信不信,我自己是信的!

我就是為了大晉,為了邊關,為了天下黎民,才提的議罪銀的事。」

肖華飛忍不住笑了岔了氣,無力地拍著雙掌,為韓嚴守一番正義凜然的表演叫起好來,「本官服了,要是大晉多一些像韓大人這種清官,何愁天下太平啊......」

韓嚴守假裝沒聽懂肖華飛的譏諷之意,撣了撣官服上的茶葉沫子,伸手想要拿回肖華飛案頭上的逃犯名單。

肖華飛抬起右手,先一步用力拍在名單上,死死將名單壓在案頭,「韓大人這是幹什麼,本官剛才已經說過了,這些人我們影龍衛抓了。

從今以後,你們刑部抓不了的人,我們抓了,順天府抓不到人的我們抓了!

你們所有管不了的事,盡可以送來,我們影龍衛全管了!」

肖華飛拍擊桌案的聲音嚇得韓嚴守身上一顫,像觸電一樣縮回了伸出去的手。

吳苟道想起肖華飛早上的話,知道該他發揮的時候到了,馬上豎起大拇指,介面喝道:「我家大人威武,純爺們!」

門外幾個站崗的力士,不知裏面發生了什麼情況,但聽到吳苟道的喊聲,心想跟着上官做事總沒錯吧?

幾人也在屋外跟着齊聲高喊道:「肖指揮使威武,純爺們!」

韓嚴守呆愣的看着吳苟道,僵硬的轉頭又看眼肖華飛,心裏不由哀嘆,先帝啊你給把好好的影龍衛交給了一群什麼人啊!

肖華飛瞪了眼吳苟道,尷尬地咳了一聲,冷冰冰的韓嚴守說道:「韓大人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就請回吧,本官還有幾樁事關貪墨的大案要辦。」

韓嚴守身子挺了一下,想要交代幾句場面話,可是看到吳苟道手中的刀尖始終指着他,便收了找回場子的心思。

他不由在心中暗罵,今兒個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事情鬧到這步,肖華飛徹底懶得裝了,並不打算起身相送,就坐在椅子上看着韓嚴守向公房門外走去。

當韓嚴守還剩半隻腳就出了公房大門時,肖華飛冷不丁在他身後補了兩句,「哪天要是韓大人有什麼事想要交代了,就儘管直接到影龍衛這邊來。本官早前說過,我們影龍衛執行的是坦白從寬,韓大人可千萬記好了啊!你來,我一準給你安排單間兒。」

韓嚴守已經讓肖華飛氣得再也不肯在嘴上爭輸贏,頭都不回,瀟灑的將官袖一甩,就當沒聽到一般,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影龍衛。

吳苟道等韓嚴守離開了院子,才對肖華飛說道:「大人今天可是狠狠得罪了此人,萬一大人離京后,他想要報復,該怎麼辦。」

肖華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對吳苟道訓斥道:「我早上不是才說過不許再瞎吹捧了嗎!本官的臉面全讓你丟光了,你沒看剛才韓嚴守像看倆傻子一樣,在看咱倆?」

吳苟道不服的嘟囔道:「看就看唄,大人長得這麼英俊瀟灑,還怕那個老傢伙看啊。」

肖華飛狐疑的摸了摸臉頰,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說的是真話?」

「保真,就像大人家裏那些金元寶那麼真!」,吳苟道用力點頭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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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小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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