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秦慕蓮的決定

3. 秦慕蓮的決定

完成綁定之後,韓澤感覺一陣暖意掃過自己的身體。之前的刺痛感等等都漸漸消褪了。在床上呆的時間太長了,倒是讓他很有點難受了起來。他掙動了兩下,將自己的上半身抬了起來,挪到了枕頭上。

「小澤?」父親聽到了聲音,連忙推開病房的門沖了進來,看到韓澤醒了過來,還直起了身子,一下子興奮得有些手足無措。

「孩子他媽?小澤他醒了。」父親大聲喊道,母親也立刻沖了進來。

「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醫院裏呆了多久了?」韓澤活動了一下身體,想要站起來。父親立刻一把把他按在了病床上。「都快發酸了,我起來活動下。沒事的。」

「不行,等醫生來。」父親嚴厲地說:「醫生說沒事才是沒事了。」

「對對,小澤你再忍一會。」母親立刻衝出了病房去值班間喊醫生了。

父親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感覺還好吧?」

「還好,都正常著呢。」

「發生什麼事情,你還記得清嗎?」

韓澤連忙說:「記得很清楚啊。」

「嗯,秦慕蓮說你救了她。我們也沒心思問得太明白,她家裏把警察什麼的都攔回去了。她每天都過來看你,還有你那幾個朋友也都一起來。既然你身體和腦袋都沒問題,你自己決定怎麼處置吧。」父親很寬和地說。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韓澤有些歉疚地說。

「是個男人都會那麼做,都該那麼做。要是你讓秦慕蓮那丫頭杵在前面自己躲開了,我得把你打成這樣。」父親顯得有些嚴厲,但韓澤卻能感覺到其中的關心和讚賞。這樣的父親或許也因為自己的性格,無法為自己提供太多物質上的支持,卻會讓自己的成長沒有遺憾。

「謝謝。」韓澤說。父親這種表態,讓他也很是受用。

進入病房的醫生看起來才30歲出頭,是個容貌秀麗的女子,有着一頭黑色長發,很隨意地束在腦後,臉上帶着一副黑框眼鏡,但看着一點都不顯得沉悶,反而越發顯出這個女醫生的知性之美。金屬的胸牌上有她的名字:謝媛。

母親關切地問:「醫生,這應該是沒事了吧。」

謝媛讓韓澤活動了一下四肢,測試了一下他的反應,讓護士測了體溫心律等等之後,有些疑惑地說:「看起來是沒事了,比我想像中好很多。現在韓澤的情況,和沒受傷完全沒區別,可能只是卧床久了,還需要點時間讓身體協調性恢復過來。這種情況也很少見,令郎的恢復能力很強啊。如果保持這樣,不出什麼意外,觀察一天之後就可以出院了。」

謝媛的美目在韓澤身上來回掃視。她和韓澤的父母是那麼說,可心裏的驚訝別提了。韓澤進入醫院之後就是她做的處置,之後的幾次診斷也都參與了。韓澤能夠醒過來就不錯了,很難說會不會有什麼長期的後遺症,脊柱和大腦的損傷從來就是最麻煩的。

可現在,這個韓澤完全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睡覺落枕都比他現在的情況嚴重,身上的傷口雖然還有點痕迹,但肌肉組織已經完全恢復健康。他現在,完完全全一點毛病都沒有。這不科學!

不過,雖然不理解到底怎麼回事,謝媛也沒多想,只以為是韓澤的身體恢復能力比較強,產生了點好奇心而已。反正,病人好了是好事。把病人切片解剖不是她的工作。

「醫生,那還要做些什麼檢查?」韓澤的父親問道。

「我會安排的,對頭部和脊柱之前診斷有傷的位置都要進行一些檢查。等機器空下來吧,現在的狀況不着急了。你們幾位就放心吧。」謝媛施施然地說完就離開了。

醫生的神經比較大條,對韓澤來說倒是好事。他自己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要不是綁定了系統「零」估計自己就得癱瘓一輩子了。他可還真的有點擔心醫生的好奇心過甚,問東問西讓自己無法招架。

過了沒多久,秦慕蓮和王恆、徐鐵軍一起來了。王恆和徐鐵軍都是韓澤的同學,最鐵的哥們。一起上課、打球有他們,互相幫忙點到帶飯是家常便飯,有什麼麻煩事更是少不了他們。這一次韓澤出了事故,秦慕蓮作為當事人,有個同樣在政府機關工作的父親雖然在想方設法斡旋處理,王恆也沒少對自己家裏的長輩撂狠話說要給那個嚴聞霄一點顏色看看。不過,這種事情扯到這地步,嚴聞霄的背後畢竟站着一個市長父親,還是個很護短的傢伙,大家猶豫糾結是正常的。王恆心裏鬱悶,總覺得對不住自己兄弟,沒能盡到力。

「韓澤!你好了?」看到韓澤已經醒了過來,正在和父母聊天,搶先為女士推開門的王恆再也顧不上禮讓女士的風度了,搶在秦慕蓮前面沖了進來,大巴掌立刻就親熱地拍在了韓澤的肩膀上。衝進門的時候,還帶到了秦慕蓮,將她撞到到一邊。

秦慕蓮氣呼呼地跟在後面走了進來。「王恆你幹什麼!」不過,韓澤恢復了健康可是大好事,秦慕蓮臉上那點不快在韓澤進入她視線的那一瞬間就消失了,眼裏滿是興奮的神彩。

「呵呵,你們都來了啊。那你們聊,我們忙別的去了。」韓澤的父母很識趣的離開了。有他們在,這些親密的同學們始終都會有點拘束。

韓澤的父母一離開,秦慕蓮立刻坐到了床沿上,她一把抓起韓澤的手,獠起他的袖子看他手臂上的傷口。「咦,真的都好了呀。」她看到手臂上只有鮮嫩的粉紅色肌膚,沒有傷疤的樣子,大為驚訝。然後她做出了讓在場三個男子都驚訝無比的動作,她居然一把扯開韓澤的病號服的衣襟,要看韓澤胸前的傷口。

「你幹什麼?」韓澤手忙腳亂地推開了秦慕蓮,拉住了衣襟,一副被調戲的委屈樣子。看到這一幕,王恆和徐鐵軍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看你傷口啊。」秦慕蓮理直氣壯地說。

「有點矜持行不?哪裏有你這種女生,隨便扒男人衣服的。」韓澤樂了,調侃地說。

秦慕蓮瞟了韓澤一眼,說:「你救了我的命噯。雖然現在絕對不可能有以身相許這回事了,不過我們不就差著告白這關么?你昏迷的時候我告白過了……還哭着的。你沒拒絕。班裏系裏,你的朋友圈子裏,我已經宣示過對你的主權了。你覺得我可不可以扒你衣服?」

秦慕蓮性子爽朗,這是韓澤一直很喜歡她的原因之一。但是,韓澤也從來沒見過秦慕蓮這種霸道,簡直有些不可理喻的樣子,一時之間有些愣住了。他和秦慕蓮的確只差著告白了,平時約著出來吃飯喝茶什麼的,心有靈犀地很。雖然秦慕蓮知道韓澤家裏條件一般,必然不可能和那些公子哥們一樣,約她動不動就去西餐廳咖啡館之類的高級場所,經常是就在學校附近的幾個很有特點的書店裏,有時候甚至就在圖書館等等,似乎寒酸得緊。但韓澤身上的確有讓她非常動心的地方,一種在現在的男生身上很少看到的東西:熱血、希望和決心。

要是她不喜歡韓澤,以她的性子,壓根不會和韓澤多廢話,直接就挑明了。可她等啊等地,韓澤沒有告白,倒是救了她的命。這終於讓她下定了決心。表現方式雖然強烈了點,但應該不會嚇到韓澤的吧。

「她說的是真的哦。」王恆戲謔地湊過來補充道:「現在大家都知道這事情了。今天班會……」

徐鐵軍冷著臉,很一本正經地說:「班主任說是不是大家都掏點錢,幫襯你家一下。秦慕蓮聽說這事情,直接從課堂上殺出來創我們班會,說他的男人不用別人出錢幫忙。這事情,鬧得很大啊。」

韓澤開始頭痛了,這是什麼情況?這種大八卦在沉悶的學校里估計可以傳誦上半年,他們以後的安靜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秦慕蓮哼了一聲,說:「我聽說有人詛咒你癱瘓,我讓我的室友去收集名單了。王恆!」

王恆立刻很狗腿地應聲:「喳!娘娘有何吩咐?」

「交給你了,回頭讓他們知道,這種羨慕嫉妒恨我可不忍。」

「是。」王恆開心地應道。今天大家普遍都亢奮,韓澤什麼問題都沒有,這太讓大家開心了。

「你們太平點好不好。我們還要在學校里呆不少時間呢。」韓澤連忙壓了壓雙手,想把話題掰回來。

秦慕蓮歪著腦袋說:「反正你沒事就一切都好。碰到這種事情,嚴家居然連道歉都沒有,太過分了。你這病房還是我讓父親安排的,不過伯父伯母就是不肯讓我們家裏出錢。嚴家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找人輕飄飄朝着我家裏遞了句話,說那是意外,希望大家能冷靜處理,就讓事情這麼過去。」

王恆撇著嘴說:「嚴家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又不是要整倒他們一家,也不是要敲他們家一筆錢。伯父那人我還不知道么,做不出那種事情來。我們只要一個解釋,一個道歉。嚴家太過分了,這事情不算完。」

氣氛立刻就緊張了起來。韓澤想到了自己的新手任務,說:「也是,這事情絕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的確是沒事,但這種事情,嚴聞霄要長點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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