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殺戮
第一支合金箭破風而去。
飛出樹林，飛過丘陵，越過了映着月亮的湖泊，刺進了肌肉與血管的組織……
箭支將那看着是賊頭的人脖子狠狠撕裂，帶下馬去。
一擊斃命！
賊頭根本沒有防備，更沒有絲毫察覺。
黑夜，賊子們的放肆狂笑聲，村民凄慘的吶喊聲掩蓋了一切。
別問李毅沒有練習過射箭，準頭卻這麼好。
問就是複合弓自帶瞄準鏡。
……
賊頭被冷箭射死，身體無意識的抽搐幾下就沒了反應。
鮮血沿着箭支滑落，露出了讓人感到寒意的金屬光澤。
其他賊人慌了，嘴裏大喊着什麼，各自開始尋找躲避是地方。
第二支箭又憑空出現，躲在馬車邊的賊子脖子被箭支穿透，釘在了馬車的木質車輪上。
第三支……
第四支……
每一支箭都會帶走一個賊子的性命。
複合弓射出的箭支飛行速度太快，又是黑色的，在黑夜裏幾乎無跡可尋。
連着四支箭，賊子們竟是連箭從哪裏射過來的都沒看清。
李毅早已經從樹林里快速的跑出來，趴在了丘陵上的雜草叢中。
也是因為這黑夜的掩蓋，李毅從射死第一個人到射死第四個人，卻完全沒有任何不適感。
他根本就看不清他射死的人是個什麼樣子，更看不見飛濺的血液和被合金箭支撕裂的筋肉組織。
至於被射死的賊子發出的慘叫聲更是被李毅忽略。
之前村民的慘叫聲已經讓他有點麻木。
李毅把第五支箭抽出來的時候，卻沒有找到目標。
村外的賊子們已經躲好，村裏的賊人也有人藉著房屋的掩飾，開始露頭用弓箭偶爾胡亂射出一箭。
大家都躲著，一時間誰也拿誰沒辦法。
李毅還以為這種情況會持續很久，就看見村裏出來了幾個賊子。
他們有人拿着簡易的木質盾牌，有人卻把婦人孩子擋在身前。
走在最前面的賊子把一個孩子擋在身前，開始喊話。
意思就是讓李毅出去，不然他們就殺光村子裏的人。
「古代就開始玩這一套了嗎？」
李毅嘀咕了一句，起身，瞄準，第五支箭瞬間飛了出去。
只眨眼的時間，那喊話賊子的脖子就被一道黑影射穿。
這就是李毅對於賊子們威脅他后而做出的回答。
前世電視劇里這種劇情李毅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畢竟是小八嘎最愛用的手段。
如果這樣都能拿捏自己，李毅覺得還不如現在就自己把脖子抹了重新穿越一次。
老百姓是可憐，可自己不是聖人，救不了每一個人。
能救則救，不能救也怨不得自己。
自己活着也許能救更多的人。
·
喊話的賊人被射死，有賊人大喊著舉刀砍向他面前身材瘦小的婦人。
不出意外，只一個呼吸間的時間，他的脖子上就插著了李毅射出來的第六支箭。
緊接着是第八支，第九支。
終於賊子們丟下了婦人和孩子，驚恐著跑回了村子裏。
連着被射死幾個人後，賊子們明白過來。
夜色中這個連面都沒有露就幹掉了他們一半人的傢伙，純粹就是來殺他們的，根本就不在意村民的死活。
賊人們縮到了村子裏去，李毅也起身朝着村口飛奔。
軍校學到的知識現在被他用了出來。
單兵作戰，如果不打算離開戰場，那就得對敵人造成心理壓迫，壓縮敵人的活動空間，才能有獲勝的機會。
動作要快，要更快！
李毅準備在最快的時間裏跑到馬車旁回收幾支箭支，然後尋找進村的機會。
按李毅的判斷，村裏面剩下的黃巾賊應該不會超過十個，而且當過兵的不多了，幾乎都是普通人。
跑了大概一百多米，李毅沿着湖邊的小路跑到了村口外的馬車邊。
然後他就看到了被他射死在馬車邊的那個賊子。
一股不適感瞬間遍佈了他的全身。
眼前的這賊子死相有點慘，也有點恐怖。
眼睛瞪着老大，嘴也大大的張著，雙手做着想要拔出箭支的姿勢。
他的脖子已經血肉模糊。
合金箭支穿透了他的脖子釘在木質的車輪上，鮮血從脖子上流出，順着肩膀流到了地上，短短的時間裏竟然已經在慢慢的凝固。
這就是一個種地的農民。
他有着和水井村那些婦人一樣的皮膚和手。
因為長期種地的原因，他的手也是又粗大又粗糙。
他不該死嗎？
他該死！
他手上沾有無辜之人的鮮血，就該死！
李毅忍着對血腥味的不適，想了一下這些問題。
「噗……」
李毅一下拔出了箭支，在死去的賊子身上擦乾淨血跡，背靠着車輪坐在了地上。
殺人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樣，但也不是不能適應。
「或許，自己天生就是鐵石心腸……」
短短的時間裏，李毅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身心。
戰鬥還在繼續，李毅又連着回收了五支箭。
還有三支箭的位置就在村口邊，沒有可以遮擋的東西，李毅不會輕易冒險。
又回到馬車邊上，李毅朝着丘陵那邊看去，就看到了左慈的身影。
那身影就那麼靜靜的看着他，沒有做出任何舉動，也沒有說一句話。
這個時候，村裏的賊子們又開始喊話，他們馬上就空手離開村子，讓李毅放過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李毅看見左慈舉起一隻手伸出了兩個手指，然後大笑着朝村口這邊走來。
李毅知道左慈這個動作不是表示「yes」。
只是告訴他總共需要二十個人頭。
可左慈為什麼會笑呢？
不對！
李毅猛的回過神來。
自己被那些賊子耍了！
他們要逃跑！
自己忽略了村子不可能只有一個進出口的事。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村裏又傳出來了慘叫聲和求饒聲。
因為這個村子也沒剩下幾個男人，所以都是婦人和小孩的聲音。
「特么的黃巾賊！」
李毅瞬間把複合弓扔進了空間，拎着反曲刀就衝進了村子。
沿着村裏的小路跑了幾十米，拐了幾個彎，就聞到了比村口濃了數倍的血腥味。
李毅只感到胃裏傳來一陣噁心，腳下一滑，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