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豈敢直視
在阿威羅的絮叨中，他們順利地進入了舉辦降臨大典的巨大建築中。
在建築的門口，有妖魔在檢查人類的卧底。
按照正常的邏輯，兩個種族正處於戰爭狀態，妖魔一方要舉辦重要的儀式，高層人物將親自來到現場，這種時候人類肯定要搗亂。
在這裏引爆千百顆炸彈，都算是非常溫柔的手段了。
所以妖魔們嚴陣以待，而且他們也有信心，能夠挫敗人類的任何陰謀，不會讓人類毀掉他們的大業。
但，有些出乎意料的是。
他們沒有查到任何人類間諜，沒有任何人過來搞破壞，這反而讓他們覺得心中不安。
這其實是黎秩安排的。
為了執行黎秩的計劃，世界上的各大勢力，全都已經達成了共識，所以沒有任何人類來。
巨大建築的入口，有檢測人類的裝置。
人類無論是在外面套上妖魔的皮膚，還是驅使妖魔把自己隱藏起來，都無法進入這巨大建築，哪怕是沙羅的基因改造人，也可以輕鬆被識別出來。
但黎秩，是個bug。
他輕鬆地潛入了儀式現場，找了個好位置坐下。
這裏地方很大，座位很多，只有具備一定社會地位的妖魔可以參加儀式，所以有很多的空位。
阿威羅十分自然的，坐在黎秩身旁，和他眼中的這個『三好妖魔』聯絡感情。
而黎秩則一直在觀察會場里的妖魔，這數萬隻妖魔中，全都至少是中位妖魔，上位妖魔隨處可見。
在會場的中心，坐着一個穿着金色鎧甲，身高十米的巨大妖魔。
這傢伙是妖魔帝國的皇帝！
他是十二階妖魔，而且是十二階妖魔之中的絕對頂點，堪稱神之下第一人，在人類之中沒人能與他匹敵。
而且十二階妖魔，有一個非常可怕的特性。
不死不滅！
至少對普通的人類來說，十二階妖魔是沒有辦法殺死的，只能想辦法擊退和削弱，或者用特殊的方式封印起來。
和妖魔皇帝在一起的，還有其他一些十二階妖魔，每一次都在戰爭之中，留下了恐怖的名號。
在十二階妖魔之下，還有數量龐大的十一階，十階，九階的上位妖魔。
可以說光是在這會場中的妖魔，就已經足以讓所有人類聯合起來應對了，這樣的大場面，黎秩也只見過一次而已。
那一次這種場面下，人類封印了無名之王。
這一次，黎秩將讓人類和妖魔的紛爭，永遠地結束。
……
所有妖魔就坐，時空和星塵都到達了正確的位置，兩個世界的通道打開，無與倫比的存在，開始降臨。
邪異可怕的力量，瞬息之間橫掃全城。
城市裏，那些還活着的人類，全都露出了扭曲的表情。
這位即將降臨的存在，他並沒有針對人類，但只是他身上自然散發的力量，就讓全城的人類——瘋了！
他們失去了自己的理智，被扭曲成了類似妖魔的東西。
所有的妖魔，都低下了頭。
在妖魔的文化之中，是不可以直視神的，但黎秩就直愣愣地看着天空，十分不講禮貌。
「低頭啊，你不要命啦！」阿威羅偷偷抓了黎秩一下。
黎秩神色漠然，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偽裝了。
妖魔的感官是很敏銳的，他們很快就察覺到，來這裏觀禮的人之中有一個不合群的傢伙。
兩個妖魔衛兵，拿着武器，走了過來，要把黎秩帶出去修理。
「你是什麼毛病啊，為什麼不低頭，不要牽連到我啊，我可是一路和你一起過來的。」阿威羅有些慌了。
對神靈不敬，在妖魔世界中，是一項大罪，只要被懷疑和對神靈不敬有關係，都可能會遭受到懲罰。
「你跟我們走一趟。」
兩個妖魔衛兵，抓住了黎秩的胳膊，阿威羅低頭看着，額頭上全都是汗水。
然後他就看見，兩片灰盡隨風飄落。
剛才那兩個想要帶走黎秩的衛兵，無聲無息地被變成了灰盡。
這引得眾妖魔嘩然，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個重大的日子，竟然會有妖魔做出近乎褻瀆的舉動。
一個九階妖魔，低聲喝罵了一句，身上泛起巨大的能量波動，準備斬殺黎秩。
黎秩還有四個匣子沒有打開，現在做不到秒殺九階妖魔，而和這隻妖魔纏鬥起來的話，就像是個被妖魔圍觀的小丑。
於是，黎秩的一隻翅膀碎掉了。
翅膀裏面，裝的是一個戰爭秘匣，在秘匣碎掉的同時，那個走過來的九階妖魔，頭顱也碎掉了，倒在了地上。
嘩！
黎秩周圍的所有妖魔，都快速地散開，現在他們意識到了，這個傢伙不是普通的狂徒，而是一個具備強大能力的恐怖存在。
降臨儀式上，黎秩吸引了所有妖魔的目光，更多的上位妖魔，開始準備向黎秩進攻。
但黎秩不想理他們，他看着天空。
『神』要出來了。
一隻腳從紫色光球之中踏出，那是人類女性的裸足，但尺寸大到驚人，把迅勐龍防彈車收拾收拾，能給這隻腳當鞋穿。
然後是腿，腰，上半身。
一個巨大的，發光的人類女性，從虛空中走出來，妖魔的神靈出現在了人類的世界。
她的身上穿着華麗的，但有些節省布料的長裙，從下往上看可以直觀地看到裙底。
這場景是很美的，但黎秩能感受到，從傢伙身上散發出來的，能讓所有生靈心智狂亂的力量。
她應該是無名之王所提到過的『智』。
邪惡的力量和完美外形之間的反差，讓黎秩噗嗤一笑。
在場的妖魔全都憤怒了：「你在笑什麼？」
黎秩攤手：「你們聽了別生氣，我只是突然想到，原來你們的神，有着和人類一樣的外形，那麼你們對人類憑空而來的惡意，是因為你們對你們的神，有什麼奇怪的妄想嗎？」
「放肆！」
「找死！」
「這是何等的褻瀆之語。」
妖魔們憤怒了，各種力量凝聚，他們要把黎秩打碎成渣，讓神靈見到他們的神靈。
當然，這裏有的，是憤怒。
有的，就見仁見智。
黎秩剩下的三個翅膀，快速碎裂，全部的力量，都匯聚於他的身體。
他彷佛瞬間變成了另一個人，變得高高在上，不可測度。
「你們不敢直視她，為什麼會敢直視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