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軌歸位 第四章 夢再臨

第一卷 天軌歸位 第四章 夢再臨

「咔,嘩啦!」玻璃破裂碎了一地聲音傳入耳中,楚澤立即驚醒。

一隻螳螂怪物破窗而入,它渾身火紅身高足有一人高,前肢前端的雙鐮竟兩尺有餘,背後長出了一小截翅鞘。

「啊!」被驚醒的楚馨尖叫一聲,俊俏的小臉滿是恐慌。

那隻怪物破窗而入后,慢慢逼近楚澤兩兄妹,似在試探著兩人是否有危險緩緩逼近。

楚澤立即握緊右手扶手上的菜刀,雙手發顫心中恐懼至極。

客廳狹窄那怪物又步步緊逼,他知道已經沒有逃跑可能,逼着自己握著菜刀起身向怪物腦袋砍去。

可他還沒能將刀揮出去,怪物就舉起右鐮斬下,連着菜刀和楚澤的腦袋一起劈成兩截。

……

楚澤突然又從夢中驚醒過來,他害怕的看向窗外,電閃雷鳴下一隻螳螂怪物已經看見了他,立即破窗而入。

他顧不得妹妹的驚叫,將菜刀向怪物頭部投擲而去,就把妹妹向門口推去,企圖通過攻擊頭部拖延時間,但他明白這樣拖延不了什麼。

還需要他繼續拖住這隻怪物,這樣妹妹才有時間逃出去,只要妹妹活着就好了,楚澤心裏這樣想着。

還有什麼可以利用,楚澤心緒如電地思考着,只有那把長刀,它雖然沒有開刃,但無論所用鋼材還是鍛造手段都遠超菜刀,或許它能抵擋一會。

想到這裏他馬上翻過茶几直接抽刀而出,留着刀鞘在刀架上。

他剛立身站穩,就見那隻怪物飛撲到面前,舉著右鐮砍下。

楚澤立即立刀格擋,他默默祈禱刀刃不要斷裂,只要擋住一擊,哪怕被巨大反震力擊推,他也能繼續多給妹妹爭取時間。

然而令楚澤沒想到是,刀刃沒有斷裂,也沒有兩刃相撞的巨大反震力,怪物的鐮刀與那把長刀相碰后,鋒利鐮刀竟然直接被削斷,沒有一點阻礙。

楚澤還沒來得及高興,怪物馬上揮舞左鐮,將楚澤攔腰斬斷。

楚澤感覺自己下半身已經失去了知覺,上身向後倒去,他看見自己妹妹已經跑到門口,面露恐懼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要死了嗎,楚澤想着,可是我還沒找到他們啊,他想到了失蹤的父母。

妹妹,妹妹你快逃啊,你為什麼不動啊,楚澤感覺自己思維已經模糊,已經沒力氣去張嘴叫自己的妹妹快逃了。

忽然楚澤感覺自己已經被切去的大腿上,有什麼在上面動了一動,並碰到了自己腹部,我下半身不是已經被砍掉了嗎。

楚澤正想着,又醒了過來,他還在客廳里,熟睡的妹妹拱了拱自己的腦袋,這讓楚澤從夢中驚醒過來。

又跟之前學校一樣,夢中夢的他被外界弄醒了,那麼現在就很可能是現實了。

楚澤來不及多想,直接把楚馨從大腿上扶起來,把她向門口推去。

還在睡覺的楚馨突然被哥哥直接提了起來,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他往門邊推,還對着自己大吼道:

「走,離遠點!。」

而他自己卻翻過茶几,向電視柜上的長刀抓了去。

楚馨正想自己的哥哥怎麼了,就聽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一隻全身火紅足有一人高的怪物撲飛進客廳。

楚馨大驚失色,就見那怪物向最近的楚澤撲了過去。

「哥!」楚馨慌恐地喊道。

楚澤沒有回應,只是死死盯着闖進來的怪物。

「冷靜冷靜,好好回想夢中的場景。」楚澤強壓着內心的慌亂。

「是的、沒錯,按照之前的夢境,怪物首次攻擊都是先用的右鐮;必須得抓住機會,必須快點動起來,快點動起來。」楚澤認真地思索著,隨後他動了起來。

他雙手握刀向左前方砍去,果然怪物舉著右鐮看了過來,與楚澤手中的長刀相撞,右鐮直接被削斷。

斷口處有血液滴落,滴到地上、電視柜上就聽見「哧哧」的腐蝕聲。

然後是左鐮,楚澤冷靜的想着,轉動手腕反轉刀身向右上一提,直接削斷怪物緊接着攻來的左鐮。

「好,還有它的口器。」楚澤想着,豎刀在前向怪物巨大嘴劈去。

卻沒想到,那怪物嘴中吐出一個管子,帶着一大團黏液。

管子直接被擋住前面的長刀劈成兩半,黏液卻沒有受到阻隔,直接飛濺在楚澤向前,下巴喉嚨也被少許黏液濺射到。

只聽「哧哧哧」聲,強烈的腐蝕黏液瞬間腐蝕著楚澤的胸膛。

痛,刺骨的痛!楚澤感覺被黏液接觸到的地方如同被火灼燒着,鑽心的疼痛從胸口傳來。

劇烈的疼痛讓楚澤差點放開手中的長刀,他死命堅持着,狠狠地握緊手中的刀,向怪物狠狠地劈去。

怪物的口器連同腦袋被劈成了兩半。

楚澤雙手發顫,身上疼痛難忍卻依舊死死握著刀柄,刀刃仍舊埋沒在怪物的腦袋裏,楚澤看不見的是,那部分刀刃正在拚命吸食着什麼,怪物的軀體慢慢乾癟下來。

楚澤感覺一股暖流從刀柄傳來隨後滿布全身,很是舒服讓身上的疼痛減輕不少。

「哥!」

正沉浸在這奇妙的感覺的楚澤因為妹妹一聲叫喊回過神來,只見妹妹拿着之前蓋着的毯子衝過來,要給他擦拭身上的奇怪黏液。

楚澤連忙鬆開刀柄,搶過楚馨手中的毯子自己擦了起來,不能讓自己的妹妹碰到這劇烈腐蝕的黏液。

粗糙的毯子擦在傷口上,楚澤又感覺奇痛無比豆大的汗珠從他頭頂滾落,毯子很快就被腐蝕地散發出一股焦臭。

而被楚澤扔下的長刀仍舊卡在怪物的頭顱上,那隻怪物身軀已經變得乾癟。

「哥,我去給你找點酒精消消毒吧。」楚馨心疼地看着哥哥,害怕那怪物的黏液有什麼細菌。

楚澤一身衣服已經被腐蝕得不成模樣,胸口與脖子血肉模糊,下巴只沾到了一點不算嚴重,但現在他整個人都算得上是慘不忍睹了。

「先不急,沒準還有怪物。」楚澤一邊望着正下着傾盆大雨的窗外,心裏卻一邊小聲嘀咕擦酒精那不是更疼嘛。

嘀咕那不是更疼嘛。

聽到哥哥的話,楚馨也馬上警惕得看着窗外,俊俏的小臉滿是緊張。

楚澤勉強地笑了笑說道:「好了,你去拿我手機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其它的我看着呢,對了直接打公安局的電話,不要打110。」

直接打110會打到110呼救中心,然後再轉接到當地公安局;楚澤也不怕妹妹不知道本地公安局的電話號碼,以前因為父母的事情他們不只一次打這個電話了。

說罷,楚澤彎腰撿起地上的長刀,剛一接觸刀柄,就感覺之前的暖流從刀柄傳了過來。

楚澤感覺自己被黏液腐蝕的傷口痒痒的,似乎已經有了結痂的趨勢。

他看着地上已經乾癟的屍體和手中的長刀不解地思索著,這把刀在買的時候自己的父親就嚴令不可以開刃。

它理應不應該有削斷怪物前肢的鋒利程度才對,甚至不被怪物砍斷都應該是奇迹了,可它卻偏偏沒斷,還砍死了怪物,甚至吸食了怪物的血液來反哺自己。這讓楚澤感到不可思議。

刀刃沒有沾上一點怪物的血液,都被它吸食殆盡,雪亮的刀刃透著森冷寒光。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刃不禁又想起父母剛失蹤的事情:

到警察局報過案,可一直都沒有線索,父母就如同憑空蒸發了一般。

那段時間他和妹妹幾乎把警察局的門檻都踏爛了,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他記得父母失蹤當天突然就把家裏面所有存摺、銀行卡拿給了他,還告訴他密碼是多少,不斷的囑咐他不要忘記,記得照顧好妹妹。當時他中考完放假很早,妹妹還在學校。

很明顯的前兆啊,為什麼自己沒有發現呢,還沉溺於自己終於有大把大把的錢用了的歡喜,想到這裏楚澤不由握緊拳頭,內心滿是自責。

後來姑媽讓他們回老家住,說她會照顧好他們。的確姑媽是淳樸的農村婦女,以前帶他們就比自己的女兒還好,總會引來堂姐的抱怨自己不是親身的。

當然也就嘴上說說,堂姐自己和楚澤兩兄妹玩得非常好,每次楚澤兄妹到她家做客,她都會他們到田野、山林到處撒歡。

剛搬回家鄉和姑媽他們住在了一起時,鄰里鄰外同鄉都會給他們一些幫助,或說一說安慰的話語。

可當那點善心冷卻下來,他們更需要一個編排對象以供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多次提及對可憐之人的惋惜,反而成了矯揉造作、不合群。

而這世間總不會缺少亂嚼舌根的人,飯後茶餘楚澤兄妹便成了一群閑人的談資,什麼父母犯了大罪被關起來可能還要槍斃,言辭鑿鑿彷彿親眼所見;什麼老楚家這是不敬神明遭了天譴,說完還不忘自己阿彌陀佛地禱告兩句……

姑媽也會拿着笤帚和那些婆姨面紅耳赤的對罵着,可每每結束她也只能躲著為自己弟弟的兩個孩子默默流淚,她不敢去安慰那兩個孩子,因為她知道這時候無論說什麼對幼小的他們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最後,楚澤在暑假快結束的時候,以Z市的高中條件更好對自己學習有幫助為理由,向姑媽道別。

姑媽知道這樣對他也許更好,沒有了庇護的孩子只能自己快快長大,可沒想到楚馨也倔強的要離開,哪怕姑媽讓她去縣上的學校讀寄宿一周也就回來一次,但她仍舊堅持要和自己的哥哥一起走。

於是兩兄妹就回到了父母留下的房子,兩人過着相依為命的生活。

曾經還算活潑的楚澤也變得沉默內向,整個高中除了陳子楓和楊天就再沒什麼熟人了。

而楚馨也學着做飯幫哥哥分擔家務,小姑娘雖然表面沒什麼變化,但是兄妹都知道他們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們很少再去提及父母的事情,也再也沒有用過餐桌,兩個人而已哪裏都能湊合。父母不在後什麼都變了。

「兩年了一點你們的消息都沒有,你們還不回來嗎?你們還活着嗎……」

楚澤搖了搖頭不再多想,拿起還在刀架上漆黑髮亮的刀鞘,他雙手還在顫抖著,連續對了幾次才收刀歸鞘。

做完這些后他仍舊警惕的看着窗外,害怕又有怪物冒了出來,以至於又想把好不容易收進去的刀拔出來時刻做好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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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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