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聰明人
陳城心裡直罵娘，關你什麼事情啊！
「老闆，小心著點他啊！」昆哥不但沒有絲毫反省，反倒是繼續這麼說。
陳城咂摸出味道來了。
這是閏土半夜去瓜田-找猹啊！
「這是我們街道的知名酒鬼，手腳不老實，最近手頭好像寬裕了不少，多半是小偷小摸乾的，你可得看好自己的店啊！」昆哥陰冷地說。
老闆瞬間就一個激靈，戒備地看著陳城。
陳城看著昆哥。
這個傢伙跟自己有仇是吧，非得這麼整？
你真當我陳城好欺負還是怎麼樣！
「小夥子……」老闆開口了，皺起眉頭對著陳城說，「趕緊走。」
顯然，他信了昆哥的話。
陳城冷哼一聲，就想要走。
可是沒走兩步，就看到外面匆匆走進來了一個人。
「老闆，給我來十包平車針，還有三袋壓腳……」進來的人一口氣說了好些個縫紉機的配件。
老闆一聽馬上喜笑顏開，「蔡廠長，您稍等，我馬上給您拿貨！」
蔡廠長扭頭一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驚訝地上前：「這不是小陳嘛，你怎麼在這裡啊？」
昆哥與老闆都怔了一下。
「我在這裡想買個電容……」陳城心中一動，笑著說，「但是他這裡的質量不怎麼好，所以我就不買了。」
「質量不好？」蔡廠長一怔，心下就有些退堂鼓了。
「你……你別胡說八道啊！」老闆也急眼了，「你說話得要負責任啊，什麼叫我這裡的東西質量不好啊，我這裡的東西質量好著呢，你一個小偷在這裡胡說什麼啊。」
「小偷？」蔡廠長懵了，「你說小陳是小偷？」
「對，他肯定是小偷啊！」昆哥也幫腔，「這位廠長，你是怎麼認識的他啊？這就是一個酒鬼，身上可窮著呢，這兩天不知道怎麼著突然間就富起來了，手頭有錢了，肯定是偷別人東西賣了，我聽說最近附近幾條街道都少了不少東西呢，可得小心點，要不然他去您廠長偷東西可就不好了，畢竟熟人好下手嘛。」
「蔡廠長，我前兩天不是給您修車子又給您做機修賺了二十六塊錢嘛……」陳城心中冷笑，「回去把房租交了，他就認為我是偷了別人的東西賣了，說我是小偷，您說說這是什麼道理？」
「胡說八道！」蔡廠長也是一個聰明人，對著昆哥說，「這是我們廠子里的機修，那錢是我給他的報酬，什麼叫偷東西啊，你空口白話，這叫誹謗，要坐牢的，懂嘛！」
昆哥臉色一變。
陳城竟然會修縫紉機！
「他……他是你們廠子里的機修？」老闆也怔住了。
「不是常駐的，就是合作，有事就叫他！」蔡廠長也會來事，看情形已經明白了，「有問題嗎？」
「沒問題！」老闆連連搖頭。
「對了，小陳啊，我們那裡的配件經常更換，特別是像壓腳之類的，經常用著用著就不行了。」蔡廠長以恭敬地姿態問，「是不是質量問題啊？」
「你經常在這裡買嗎？」陳城發問。
「基本上是！」
「那換一家吧！」陳城說。
老闆急眼了，「哎哎，我這質量沒有問題啊……哎呀，小夥子，剛才是我錯了，我也是被昆哥一說誤導了。我說昆哥，你說話能不能靠著譜啊，沒影的事情你亂說什麼啊，還讓我誤會了人家小夥子，你這掃把星！」
昆哥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哼了一聲出去了。
「小夥子，來來來，這電容送你了！」老闆心裡直罵晦氣，趕緊拿起了電容塞到陳城的手中，「別客氣，剛才真是不好意思，誤會您了。」
蔡廠長笑眯眯地說：「張老闆啊，你別看人家小陳年紀不大，但是修理技術好著呢，以後他要是想要更換什麼電器零件，這不是能跟你合作嘛，你們好好認識一下才對啊。」
「對對對！」老闆對陳城立刻另眼相待。
這個年代，會修電器的可是不能得罪的，特別是跟自己息息相關呢。
「是是是，剛才是我不對，我道歉我道歉！」
陳城呵呵一笑，遞了一塊錢過去，「錢還是要給的，這不成搶人東西了嘛，來，五毛！」
老闆一怔，馬上給陳城找了五毛回去。
「小陳，那他這些質量……」蔡廠長又問。
陳城笑了笑，「質量嘛……大問題沒有！」
張老闆鬆了一口氣。
「但是配不上這個價錢！」陳城得了蔡廠長的暗中相助，此時自然也得回報一下，「我看一下這裡的標籤，價錢都太貴了，最起碼打個八折，才是這個質量的價格！」
「明白了！」蔡廠長心裡樂開花。
看小陳多醒目啊！
老闆苦笑一聲，「蔡廠長，那以後您從我們這裡買配件，就……八折吧！」
「哈哈，張老闆，您會做生意！來，我給你錢。」
匆匆給了錢，蔡廠長就走了，臨走時對著陳城笑著說：「我廠里還有事，不多聊了，你有空可以到我廠里來喝茶，我介紹幾個老闆給你認識一下。」
「好，多謝蔡廠長啊！」
蔡廠長匆匆離開，陳城拿上了電容，也準備走。
但是還沒邁出門去，猛然間又扭頭來到老闆面前。
張老闆此時已經不敢再用剛才的態度對他了，趕緊問：「小陳，還有事嗎？」
「張老闆，明著說吧！」陳城呵呵一笑，「我呢最近在附近修電器，到時候肯定會有不少的零件要更換的，我來跟你合作，你給我便宜點，你看怎麼樣？」
張老闆沒說話。
今天讓你坑了我一道，你還想怎麼樣啊。
「張老闆，你這就不會做生意了啊！」陳城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很認真地說，「你沒聽剛才蔡廠長說的話嗎？他要介紹幾個老闆給我認識一下，你看不上我這修理生意，但是制衣廠子里的生意呢？電器配件店，這附近幾乎是你一家，但是制衣廠配件店可有不少啊，你要是這麼個態度做生意，我可以把制衣材耗材與配件生意給其他店做。制衣廠的耗材可是挺快的，而且量不小，挺賺錢的，你說對不對？」
張老闆猛然間反應過來，臉上湧現了笑意。
「對對對，小陳，以後生意還請多多關照啊！」
陳城呵呵一樂。
現在的縫紉機修理基本上都被修理行壟斷了，像他們這種店賣工業縫紉機耗材就是碰個運氣而已。
往往那些修理行還會強迫廠家跟他們買耗材。
要是跟陳城打好關係，以後說不定還真能給自己介紹不少生意呢。
「至於電器配件的事情，咱們好說，我絕對給你一個友情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