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攝政王妃,林疏月?(二)
他功高蓋主,手握重權,野心勃勃,權傾朝野....
關於攝政王的美名佳話實在數不勝數,在眾人心目中攝政王就是神一般不可侵犯的高貴存在!
「見過皇兄,母妃。」攝政王只是淡淡的說道,微微鞠了一躬,然後冰冷的坐到了皇位右邊的王座上。
皇帝嚴肅的笑了笑,笑容不達眼底。
攝政王坐在一旁淡淡的品著上好的雨前龍井絲毫沒有把皇帝放在眼底。
無垢王妃見二人沉默,倒是有幾分尷尬,於是柔聲笑道:「寒兒,母妃剛剛與你皇兄談論你成親之事,你看看這些都是我請太皇太後娘娘命畫師描摹的各個王公貴臣妙齡之女的畫像,若是太皇太後娘娘指婚,也算是了卻母親的一番心思。」
皇帝一驚,他本想將楚陵王之女塞給攝政王,卻在無垢王妃面前陰謀敗露,沒想到無垢王妃還有後手,竟然拿太皇太后的旨意壓他......
攝政王微眯狹長的眸子,冷冷的怔了片刻,漆黑的眸子內深不見底,令人捉摸不透。
許久,飄出一句:「全憑母親做主。」
攝政王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孝子,他知道母妃在為他好,所以尊重自己母妃的決定。
而且他的心思從不在兒女私情上,至於攝政王妃是誰都無所謂,只要溫柔賢惠不惹事非便可。
無垢王妃笑容更深了,命身旁的貼身宮女惠芙將厚厚的一摞畫像遞給攝政王,溫柔道:「你看著誰好,母妃便遂了你的心意。」
微風席捲,惠芙手上的畫像被颳起一角,許多女子的容貌迅速在攝政王眼前掠過。
攝政王品茶的手,微微一頓,眼底浮現一絲笑意。
內心深處突然呈現一個令他從前意想不到的想法。
皇帝坐在龍椅上,不悅的看著他們,覺得自己彷彿被無垢王妃所利用。
攝政王淡淡的接過畫像,好像翻都沒翻,從裡面隨意抽出來一張妙齡少女的畫像。
「就她了。」攝政王冰冷的啟口道,面無表情,寒眸中彷彿總是有無法消融的冰雪。
皇帝看攝政王不按常理出牌,不由微微吃了一驚。
無垢王妃看著面色淡然的攝政王隨意翻出一張畫像,蹙了蹙眉,輕輕嘆了一聲。
她認為攝政王將婚姻大事當作兒戲,按規矩總該細細考察王妃一番。
不過總比沒有攝政王妃的好。無垢王妃轉念一想。
惠芙將王爺抽中的女子恭恭敬敬的遞給王妃,想著這名女子絕對是走了氣運,簡直是八輩子的福分,能夠飛上枝頭做鳳凰當攝政王妃!
「楚陵王之女林疏月?」無垢王妃驚愕了片刻。
皇帝聽此,喜出望外,楚陵王家的閨女長相皮囊生的極好,可是沒有靈力天賦,並不受重用,但是有顯赫的身世,好歹是個郡主,所以在身份上勉強能配得上攝政王。
關鍵是楚陵王戰死,楚陵王府在他的控制之中,實權旁落。
「可是楚陵王剛剛戰死沙場,他的女兒應該為他守孝三年之久,這門親事恐怕不妥。」無垢王妃笑容僵住了,幽幽道。
「林疏月乃皇親國戚,為楚陵郡主,楚陵王嫡女,溫柔賢惠,秀外慧中,朕聽聞她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倒是擔得起攝政王妃之位。」皇帝吹捧笑道。
攝政王繼續品茶,眸光冰寒,神色有些不耐煩。
「朕可以下旨讓林疏月為準攝政王妃,受到王妃的禮遇,入住攝政王府,這樣攝政王便可以坐擁佳人,無垢王妃也可以了卻心思,更無需等到三年之久。」皇帝親切的笑道,笑容不達眼底。
「如此也好。」
攝政王的嘴角微微上揚,只是那一瞬間便釋然了。
說起來他和林疏月之間的關係往事,倒也有趣。
那日他還是修鍊勝地瓊華峰座下大弟子,獨自下山有要事處理,為了掩人耳目,在俊美的面容上黏了一個絡腮鬍子,掩蓋住風華絕代的容顏,穿著有些普通,只為行路方便。
沒想到,被一個穿嫁衣的小偷糾纏住了......
當時,林疏月被林逸然和二夫人相逼嫁給郭員外,林疏月使詐,婚禮當天一把火燒了郭員外的院子,自己趁亂逃了出來,沒帶盤纏,實在是餓極了,躲在角落裡偷偷觀察來來往往的行人。
林疏月躲在角落裡,拿著地上的煤灰,在清美的臉蛋兒上塗了塗,整個人黑黢黢的,有些醜陋,一身醒目的紅衣,微微凌亂的頭髮,活像個被趕出花轎的醜陋落魄的新娘子。
林疏月識別下手的對象,見那人一把絡腮鬍子,雖然衣著普通,可是氣宇軒昂,氣質高貴,一看就像個為掩人耳目而出來辦事的富家子弟。
家裡,應該有許多錢,是個下手的目標!
林疏月嘿嘿一笑,緩緩從角落裡跌跌撞撞的出來,像個瘋子一般,趁著人流,故意腳一崴,直直撞到了那個絡腮鬍。
「啊。」林疏月痛苦的嚎叫一聲,這人修長的身板兒那麼僵硬!
撞的她肉疼!
那人居高臨下,冷漠的眼神瞥了她一眼,突然間林疏月心裡冷的發顫。
好冰冷刺骨的眼神......
林疏月也見好就收,不敢再繼續糾纏下去,趕緊朝他憨笑著,一臉煤灰,看不清狡黠的神色,林疏月腳一滑,跌跌撞撞的離開此地。
北朔寒感覺有什麼不對勁,摸了摸自己的腰帶,上面的通靈玉佩已然消失不見!
糟糕!那可是瓊華峰的出行之物,帶著玉佩象徵著瓊華峰的首徒弟子!
北朔寒冷漠的眼神變得冷冽。
那個瘋瘋癲癲的紅衣女子,竟然會在他身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取走他身上的通靈玉佩!
林疏月心裡喜滋滋的,一身嫁衣,惹得路人紛紛側目,林疏月想要去典當行當了它,換些錢,填飽肚子為正經事。
突然間肩膀一疼,被大力的捏住,林疏月暗道不妙,立馬將抬兩隻手,反握住那人冰清玉潔的大手,那人微微一愣,神色冰冷。
他不與旁人觸碰。
林疏月想要給他來個過肩摔,可惜那人武功高強,林疏月扳不動他,於是努力化解他在肩上的力道,輕盈的身姿一閃,逃脫他的牽制,嘴角狡黠的上揚,腳後跟緊貼地面,故意直直摔了出去,靈氣控制自己的身子,林疏月摔得一點也不痛。
反正自己打不過他,只好用苦肉計!
那人淡漠的冷視她。
他剛剛沒使多大的力道,更沒有推她......
「相公!你為什麼要拋棄我!我就算長得醜陋,可是我嫁給你這窮鬼,你卻拿我我嫁妝去喝花酒!你好無情無意!我真是瞎了眼睛嫁給你!」說完,林疏月故意梨花帶雨的哭泣著,一把抱住他的大腿,頭不經意間埋在他的身下鼓起來的部位。
北朔寒當場石化,眼神冷凝住了,高大的身體僵硬片刻,心裡的怒意泛起滔天巨浪,她的頭碰到了.......
「滾開!」
北朔寒攥緊拳頭,死死的繃住神經,忍住不殺人的衝動,四周的空氣變得陰冷起來,林疏月不由打了個寒戰。
若是一般人,早被這洶湧磅礴的氣勢所嚇住了,可她林疏月膽兒大,天不怕地不怕。
瞬間,一行看熱鬧的行人把二人團團圍住,側目而視二人,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瞧這男人,拋棄自己的妻子,竟然在新婚之夜去喝花酒!」
「男人朝三暮四,女人才嫁給他就受了這樣的委屈,這男人真不是個東西!」
「可不是嗎,你瞧著絡腮鬍子,一看就不像是個正經人!」
看熱鬧的大媽們你一言我一言的吐槽道,北朔寒四周越來越冰冷,林疏月感覺自己抱了個大冰塊。
「相公……」林疏月可憐兮兮的抬頭仰望他的面容,一把絡腮鬍子不忍直視,但細看那人面容精緻立體,冰冷的寒眸令她感到驚訝。
「閉嘴!」北朔寒狠狠抽了一口涼氣,硬從嘴裡咬出來二字,下身早已有了一種新奇的昂首的趨勢。
她的頭......
「相公,別那麼凶嘛,別人都在看著呢~」林疏月嬌媚的望著他,美麗的眸光里含著狡黠之色。
一時錯覺,北朔寒突然覺得這個女子似乎有些嬌美?
「起來。」北朔寒忍了一口惡氣,冷言冷語道。
「相公你願意讓我跟著你了?」林疏月緊緊抱著他的腿,一臉期待的笑道。
北朔寒臉色陰雲密布,根本不想搭理她。
「起來!」北朔寒臉色陰冷陰沉,厲聲喝道。
沙啞含怒的聲音夾雜著威嚴。
林疏月一愣,一瞬間,眼上含笑,眼睛彎成月牙兒形,故意伸出一隻玉手給頭上威嚴冰冷的男子。
北朔寒臉色鐵青,高大的身體僵硬著,一動不動的冷視她。
絲毫沒有拉她起來的意思。
林疏月好看的嘴形動了動,朝他默念一聲玉佩,北朔寒臉色蒼白至極,僵硬的站在地面上,忍住滔天怒意,一閉眼,冷冷的伸出一隻手。
林疏月嘴角彎彎,兩隻潔白的玉手覆了上去反手握住他的大手,這種柔軟細膩的觸感,北朔寒心跳突然停止片刻。
陰沉的寒眸緩緩睜開,看見一雙潔白無瑕的玉手,和她黢黑的臉色並不般配。
只是出神一瞬間,北朔寒緩了緩神,有些粗魯的拉著她離開是非之地。
「你慢點,弄疼我了!」林疏月故意柔柔軟軟的嬌斥道。
一副柔軟可人的模樣,她想要博取同情。
北朔寒不理會她這一套,直接粗暴的把她拉入一個無人的角落裡,往牆上一扔,一翻臉色一如既往的冰冷。
「你......要做什麼?」林疏月摔到牆上,揉了揉酸澀的手腕,難得正經一回。
被一個絡腮鬍子的男人拉入無人的角落,那人還冷酷至極,絲毫不憐香惜玉。
孤男寡女共處一僻靜之地。
北朔寒面無表情,冷聲啟口道:「玉佩。」
「是不是我交給你玉佩,你就離開了?」林疏月淡淡的問道。
玉佩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物件,眼下這個人氣宇軒昂,有一種傲人雪冷的氣質,一看便不是等閑之輩。
不賴著他,賴著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