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姬含煙的下場

來報信的小丫鬟時間說得很准，果不其然，第三天，姬含煙和沈婉柔就要動手了。

「沈貴人，妍妃請您去頤華宮一趟。」來月華閣丫鬟通知沈皓月的丫鬟真是給她報信的那個，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好，我這就去。」沈皓月毫不猶豫地就應了下來。

沈皓月的對面坐着姬含煙和沈婉柔，沈婉柔黑著臉，根本不看她一眼，姬含煙雖然臉色也不好看，但好歹還維持着面上的和善。

「沈貴人可知道，今日本宮找你來是為何事？」

「臣妾不知。」

「本宮聽說，昨日你的姐姐好心來看你，卻受了你欺負，結果告狀告到本宮這裏來。沈貴人最近的確是有些恃寵而驕了，本宮也實在是看不下去，所以才叫你過來，稍作管教。」

「臣妾怕是還輪不著妍妃管教。」沈皓月喝了一口桌上的茶，姬含煙的臉上露出一抹不動聲色的笑意。

「沈貴人這話說得未免太早。」

姬含煙看着坐在對面的沈皓月逐漸皺起眉，然後扶住了額頭，半晌后，倒在了地上。「沈皓月，我看你還能不能再得意下去。」

腳步聲從頤華宮中傳來，只見兩個太監抬着沈皓月出來，然後裝進了一個大箱子，朝空山居的方向走去。

「啊啊啊！他們果然是下藥了！皓月姐姐，你這個丹藥可真神奇！」

「噓——小聲一點！」躲在草叢后的沈皓月連忙捂住夏明熙的嘴巴。

看着她們抬着「沈皓月」遠去的身影，沈皓月一把拉起夏明熙朝沈婉柔的宮中跑去。

讓江雲賦幫忙偽造的另一封信已經做好，沈皓月趁著沈婉柔不在，偷偷溜進去將信放在了沈婉柔的柜子裏，然後轉身回了月華閣。

「青梔！露兒！快準備些水果來！」沈皓月吩咐到，「一會兒就說我們一直呆在月華閣里沒出去過，千萬別說漏嘴！」

「是！」

看着沈皓月被抬進了空山居，姬含煙和沈婉柔立刻就跑去稟報了江賀褚。當江賀褚聽見姬含煙說沈皓月又進了空山居時，他疑惑了一下。

「妍嬪，你為何總是針對沈貴人？若有什麼不滿，你可以直接講給朕聽。」

「皇上誤會啊！」姬含煙急切地喊道，「臣妾絕無半句虛言！」

江賀褚眉頭一皺，似乎想讓姬含煙趕快回去，別再胡鬧，就在這時，姬含煙忽然「砰」地一聲跪到了地上：「皇上！臣妾發誓，絕對沒有說謊！請您雖臣妾去看一眼，若是臣妾說了謊，那任由皇上處置。」

姬含煙的一字一句發自肺腑，江賀褚低頭看了一眼她通紅的眼眶，似乎不像作假。

若是真的，那沈皓月又去空山居是做什麼？！進來朝中機密泄露，幾次對羽國出手都恰好被防守住，難不成……

江賀褚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擺駕空山居！」

沈皓月又看了一眼時間，一個小時還沒有到，她用復形丹變出來的幻影應該還沒有消失，希望江賀褚動作不要太慢。

「皓月姐姐別急！」夏明熙拉住沈皓月的手，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夏明熙的心裏也是止不住的緊張。

時間又過了好一會兒，沈皓月實在坐立難安。

「小福子！」沈皓月叫了一聲，「你去看看空山居那邊是什麼情況！」

一刻鐘后，小福子幾乎是飛奔著回來的，「娘、娘娘，皇上，皇上過來了！」

「剛才發生什麼了？」沈皓月焦急萬分。

「剛才……」小福子還沒喘得過氣，「剛才似乎是妍妃說您進了空山居，於是皇上命人進去將空山居里裏外外搜了個遍，卻沒有看見您的身影，然後皇上大怒，立刻就下令要來月華閣！」

小福子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混亂喧囂的聲音，沈皓月隱隱聽見了姬含煙的哭聲。

沈皓月在院子的樹蔭下坐好，然後接過青梔手裏的果盤，夏明熙也立刻坐到她身邊，兩人假裝攀談說笑起來。

下一秒，江賀褚就從宮門外疾步走來。

他一眼就看見了正坐在樹蔭下和夏明熙說笑的沈皓月，沈皓月假裝聊得投入，好一會兒后才轉過頭，一臉懵地看着江賀褚。

「皇上……怎麼來了？」沈皓月不解地問了一句，江賀褚身後還跟着不少人，姬含煙身邊的人也在，看起來架勢頗大。

江賀褚沒有回答沈皓月的話，他默默地回頭，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地凝視着姬含煙。

「皇上！」姬含煙再一次跪了下去，「臣妾剛才真的是親眼看着她走進空山居的啊！臣妾絕對沒有說謊，臣妾，臣妾……」

「那坐在這裏的又是誰呢？」江賀褚的語氣冰冷。

「她，她……」

「妍妃，你一次又一次地污衊沈貴人，也欺騙了朕，今日這番大動干戈，又浪費不少時間，還是說，朕的確是太慣着你了，才讓你養成了今天這幅性子？」

「皇上！不是這樣的！皇上……」姬含煙的淚水不斷地往下掉，但江賀褚卻沒有看她一眼，「皇上，剛才臣妾的確是親眼看着她進去的，臣妾沒有說謊啊！至於沈貴人為何現在在這裏，臣妾，臣妾也不知道啊！」

姬含煙撕心裂肺的哭聲在月華閣里回蕩，沈皓月和夏明熙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妍妃，你的確是該好好反省一下了。」江賀褚淡淡地說道，「皇后最近身子不好，你就去替皇后抄抄佛經吧，順便，也真正靜一靜你的心。」他轉過頭，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姬含煙，「你已不似剛入宮時那般心性純善了，和朕當初認識的那個煙兒，相去甚遠。」

說完，江賀褚就轉身離開了月華閣。

姬含煙忽然愣在了原地，就像是成了一座雕像，連那微微顫抖的啜泣都忽然停止了。

沈皓月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她連忙轉過身拉着夏明熙回了屋子。

關上門，夏明熙又趴在窗口望了一眼，「她還在地上跪着呢……」

沈皓月嘆了口氣，搖搖頭，「何必呢，害人害己。」

「可那也都是她自找的啊……一開始皓月姐姐也沒有想害她來着。」

「是啊，的確是她自找的。這宮中的女人誰又不是個可憐的呢，還好我不喜歡江賀褚，不然也得平白無故受了這份罪。」

夏明熙無比認同地用力點頭，「是啊，還好我們不喜歡他。他就算再罵我們，我們都不會難受。剛才他就說了一句姬含煙和他剛開始時認識的不一樣了，姬含煙就傷心成那樣。」

沈皓月聳了聳肩，「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我也得活命，下次姬含煙肯定還報復我，她一動手我就要還手，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沈皓月又塞了一塊西瓜到嘴裏。

月牙兒：【你到底啥時候能做皇帝啊!】

北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