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北秦太女
這話一出，不只是呼延灼驚住了，就是蒙恬和諸葛亮也驚住了。
兩百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侯爺縱然手頭有錢，也不經這麼揮霍啊。
「侯爺，請三思。」諸葛亮回過神，對著顧衡俯首作揖。
「侯爺，三思。」蒙恬也跟著作揖。
顧衡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瞧上去十分震驚的呼延灼，微笑道：「將軍考慮的如何了？」
「成交。」呼延灼回過神來，十分爽快地點頭。
他正愁沒有銀子去培養軍隊抵抗那位皇太女呢，現在有了這筆銀子，他一定可以讓那個皇太女倒台。
呼延灼的目光微微一深。
「將軍，地契帶過來了么？」顧衡挑眉。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呼延灼不是傻子，空手套白狼的事兒他才不會讓顧衡干。
「好。」顧衡點頭，取下腰間的松鶴延年玉佩遞給諸葛亮，「孔明，你拿著我的玉佩，帶人去最近的錢莊，取兩百萬兩銀子出來。」
「喏。」諸葛亮還想勸，但是看到顧衡這表情，知道自己是勸不動了，只得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侯爺從來不會偏執的去做一件事。
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半晌之後，諸葛亮如約帶著人和兩百萬兩銀子回來。
呼延灼也不是那種喜歡耍小心眼的人，利落乾脆地拿出礦山地契，給顧衡確認過後，召來屬下將銀子抬走。
呼延灼便隨便尋了一個理由回北秦，顧衡又找人一路護送到北秦邊境。
看著那支小隊離去的背影，呼延灼心頭甚是欣賞。
都說中原人愛耍小心眼，這鎮北候還不錯嘛。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在戰場上與這小子為敵。
顧衡拿到礦山的地契之後，便以身子不適為由告假，隨後找來李叔和一眾顧家軍舊部，將他們帶到了邊境的礦山。
「李叔，諸位，可還記得此地？」顧衡坐在輪車上，問。
「記得。」李叔看著礦山，眼中寫滿了感慨，「當年，將軍帶著我們，在此處和西涼鐵騎打了整整七天七夜。好些兄弟……都葬身於此啊。」
這一場游擊戰打得十分艱難，好在顧城指揮有佳，他們才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贏得慘烈的勝利。
「嗯，當年，顧家軍有一面軍旗遺落在此礦山。是我爹和諸位為國獻身的英勇將士，用他們的鮮血染紅的。那面軍旗，是顧家軍的英魂。」顧衡點點頭，
「李叔，我希望你們幫我找到它。」
那面軍旗隨著顧家軍南征北戰，見證了無數英雄的崛起與隕落。
若不是後來不慎遺落在此，顧城又無暇顧及著將軍旗尋回，這面軍旗一定會伴隨著顧家軍回到汴京。
這面軍旗是顧家軍的象徵，也是他爹唯一留下的遺物——現在，他要讓這面軍旗，重回顧家軍。
「我記得，那面軍旗是大紅色，上面畫有鐮刀，諸位老夥計，都記得軍旗的模樣么，快去找找。」
李叔心頭湧起一股熱血，他立刻派出所有的顧家軍舊部，開始進入礦山尋找軍旗。
「侯爺，那軍旗上面畫鐮刀是為何意？」站在顧衡身後的顧珏問道。
是的，因為顧珏拿了秋闈第一，作為獎勵，顧衡決定帶著他出門遊歷，於是這一次他將這個小少年也帶上了。
「爹本寒門出身，在軍旗上畫鐮刀……大抵鐮刀是農民用來收割農作物的工具。鐮刀代表著百姓，代表著南周的基層勞動人民。」顧衡思忖須臾，想起前世的那面紅色軍旗，便出口解釋。
顧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兩個時辰后，裡面傳出一道驚天動地的吼聲——
「找到了！侯爺，咱們找到軍旗了！」
顧衡扶著輪車顫巍巍起身，趔趄了一下，嚇得蒙恬伸手要攙扶，顧珏眼疾手快扶住顧衡，帶著顧衡往山洞裡走去。
礦場被北秦接管之後，就一直沒有清理過，所以這裡倒出都還遺留著十年前那場大戰的痕迹。
礦場中四處都是被塵土掩蓋的白骨，洞中白骨更是不計其數——那些生鏽的兵器，看得顧珏覺得觸目驚心的同時，眼角忍不住一陣酸澀。
戰爭到底給人們帶來了什麼。
為什麼他們就這麼喜歡打仗呢。
李叔和顧家軍舊部圍在一起，見到顧衡走過來時，忙讓開一條路。
微黃的燭火光下，顧衡清楚地看到那面被塵土掩埋了十年的軍旗，此時正被李叔等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護寶兒似的捧著。
他一拐一拐地走過去，伸出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撫摸上軍旗。
撫摸著軍旗上的那枚黃色鐮刀，顧衡的心頭也泛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前世他並沒有想過找自己的身世，也並沒有想過調查關於任何顧城的消息——如果不是因為今世多了一個查找自己的身世，他或許都不會知道還有這麼一片礦場，還有這麼一面軍旗。
還有這麼一段鐵血往事。
「李叔，勞煩你將它帶回府邸，清洗乾淨后，送到莊園。以後，它還是咱們顧家軍的軍旗。」顧衡說到這裡，竟奮力咳嗽了起來。
眾人一陣驚惶，覺得是這空氣中塵土過多，引發了顧衡的咳疾，忙帶著顧衡離開了礦場。
也是打這之後，這面軍旗重新回到了戰場。
當後來西涼鐵騎和南周交戰的時候，看到了這面熟悉而陌生的軍旗，恍惚間還以為，是昔年那個鮮衣劣馬的少年將軍從大漠回來了。
是的，顧城是在北疆戰死的。
至今屍骨未歸。
回到府邸之後，顧衡還沒有歇息多久，朝廷便發下來一道命令——北秦太女即將造訪南周，並擇一位貴族公子和親，乾徵帝請顧衡務必赴宴，和唐錚一起主持局面。
至於乾徵帝為什麼不來，因為最近那位好太孫他生病了，還病的不輕，乾徵帝給急的焦頭爛額的，那裡還有閑工夫去管和親不和親的事兒。
反正都和他沒關係，去了也是白去。
北秦太女……
顧衡抿唇。
這位姑娘，也是個數一數二的風流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