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停止的時鐘

「親愛的？你這是怎麼了？」

女人見到褚平有些心不在焉，便又朝他喊了一聲。

褚平回過神來，不再去看蠟燭，而是抬起頭來看向了女人。

對於褚平突然轉變的態度，女人似乎沒有準備，而是愣了一下，不過也只是轉瞬即逝，接著便露出了一副很欣慰的笑容，似乎對於褚平態度的轉變，讓她很開心。

「親愛的，這是我送給你的蛋糕，上面······」

還沒等女人的話說完，褚平便開口說道：「十八根蠟燭，是你親手插的。」

褚平的語氣很是平靜。

女人又是一愣，她不明白為什麼褚平會知道自己要說的話。

褚平沒有說話，只是呆愣愣地看著對方，四目相對，女人從褚平的眼中看出了疑惑，她不明白，褚平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神情。

「這裡是夢嗎？」褚平毫無徵兆地問出了這句話來。

女人眨巴眨巴她那雙大眼睛，似乎不明白褚平在說什麼，緊接著，女人便「噗嗤」笑出了聲來。

「你笑什麼？」

這回輪到褚平疑惑了。

「我笑你現在的樣子好搞笑，這裡當然不是夢呀，這裡是咱們的家，是你和我的家，來把這塊蛋糕吃了吧，今天可是你的生日。」

女人將一塊已經切好的蛋糕放在盤子中，然後推到了褚平的面前。

褚平盯著女人看了很久，彷彿對方的眼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吸引力。

「不是夢？那我為什麼會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褚平總是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但是又想不起來了，反倒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褚平將面前的蛋糕托起，然後就要往自己嘴裡送去，此時的他，眼神獃滯，就像是沒有了自我意識的瘋子。

女人滿意地笑了，就像是很久之前那個人看著她的神情一樣，那是一種享受，一種渴望，一種充滿著病態的笑容。

蛋糕香甜的氣息瀰漫在房間中，如同誘惑夏娃和亞當的撒旦，在不停地撩撥著褚平的味蕾。

此時的褚平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神情，彷彿要將眼前這美味的蛋糕一口吞掉一般。

白色的奶油將褚平的臉弄花，就像是個正在大快朵頤的貓，不時地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女人推到褚平面前的蛋糕很快就吃完了，只是褚平眼神中的貪婪卻是沒有消散，反而是越來越濃重。

對於褚平這樣的反應，女人很是滿意，然後微笑著看著褚平

「親愛的，蛋糕好吃嗎？」

褚平就像是一條餓急了的瘋狗，根本聽不進去女人的話，反倒是滿眼的貪婪，四處掃尋著自己能夠吃掉的東西。

對於褚平的狀態，女人熟視無睹，談后自顧自地坐在褚平的對面。

褚平將目光挪到了女人的身上，那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香氣，根本就是在挑逗此時的褚平。

面對褚平如此灼熱的目光，女人只是微笑面對，彷彿在她眼裡，褚平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褚平並沒有被身體內的慾望所支配，當他看向那女人的時候，總覺得對方散發著一股令自己懼怕的氣息。

恐懼的本能壓制住了體內的貪婪。

此時的褚平全身泛紅，灼熱的氣體從他的鼻孔里隨著呼吸噴涌而出。

女人似乎很享受褚平的那種目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那個人也是這樣的看著我，當時我很害怕，我求他放了我，可是他告訴我，我將會和他融為一體的，這就是命。」

女人輕輕將自己的肩膀露出，雪白的肌膚上，竟然布滿了傷痕，就像白紙上亂塗亂畫的筆記，讓人惋惜。

「你也想和我融為一體嗎？」

女人的話彷彿說到了褚平的心裡，遍布著血絲的眼眸中充滿了興奮。

「想要的話，就過來吧。」

女人將上衣脫了下來，紅色的內衣，將她的肌膚映襯的更加雪白，只是雪白的肌膚上，那如同蚯蚓一般的道道傷痕，讓人有些不適。

「這是那個人給我留下的最後的禮物。」

女人將疤痕展露在褚平面前。

只是此時褚平的眼中根本沒有這些，女人身上的香氣，讓他開始欲罷不能，隨著女人裸露更多的肌膚，褚平的眼底慢慢的滲出了血色，等到血色充滿了整個眼睛，褚平潛藏在心底里的獸性，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瞬間噴涌而出。

褚平好像餓虎撲食一般，將女人撲倒在地，沒有反抗，沒有掙扎，彷彿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一樣，女人將自己獻祭於此。

女人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

「撕咬吧，吞噬吧，將我與你融合在一起，你會徹底墮入深淵當中，在那沒有光明的道路上獨自前行。」

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深可見骨的牙印，殷紅色的血液從傷口處流淌出來，如同一條蜿蜒的小河，然後在女人的身下匯聚，蔓延。

房間里的一切都被血色浸染，彷彿置身在一片血色的世界。

一口，兩口，三口······

褚平就像是一隻猛獸一樣，奮力地撕咬著身下的女人，直到精疲力盡地倒在地上。

而地上只剩下頭顱的女人，露出一絲滿足而又詭異的笑容。

褚平倒地的角度，剛好與女人的頭顱對視，那詭異的笑容深深地烙刻在褚平的腦海里。

血紅的世界消散殆盡，只留下喘著粗氣的褚平坐在床上，雙眼渙散，黑暗之中，他有些不安地看著四周，周圍寂靜的可怕，只有他那粗重的喘息聲，在房間中回蕩。

良久，喘息聲逐漸平息，褚平回過神來，慌忙從床上跳到地上，然後將房間的所有燈全部打開。

掛在牆上的時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走了，時間一直停留在11:58。

褚平不敢眨眼，一直盯著牆上的時鐘，直到確認它是真的停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剛才真的是在做夢，不過這鐘上的電池，前天才換的，怎麼又沒有電了，難道現在連電池都有假的了？」

褚平不打算理會時鐘怎麼會突然沒電的問題了，他現在睡意全無，彷彿只要一閉眼睛，就能看到女人的頭顱在沖著他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