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出血屠晚

離開鄭和這裡之後，蘇白去食堂吃了早飯。

一個月的新人生涯，已經讓蘇白在直殿監內混了個臉熟。

直殿監人員不多，大概維持人數在七八十人的樣子。

彼此的關係都還算不錯，能在直殿監呆長之人，都是對權利、地位沒有了太多心思的人。

他們只求能夠好好乾滿職業生涯，給家裡多掙些銀子。

而有心思追求權利與地位的人，都會到各監走動，而後申請調離直殿監。

鄭和基本不會卡人，只要申請就可以辦理。

據說，這讓王景弘非常不滿，曾多次苦口婆心的勸鄭和，不能人家申請就同意啊！

再這樣下去，直殿監就沒有人了。

直殿監沒人了，皇宮大院的衛生誰來搞？

鄭和對此表示無所謂，這可愁壞了王景弘。

「走了啊，各位哥哥。」吃過早飯之後，蘇白笑著與各位直殿監的前輩們打招呼。

「走了走了。」直殿監的各位前輩也友好的與蘇白打招呼。

蘇白與眾人分別，露出了古怪之色。

「那群傢伙……肯定不知道我連他們的名字都還沒記全吧？」蘇白暗道。

他深知想要合理的當成『秉筆太監』，也不能讓直殿監的眾人過於反對。

那必要的名氣很重要。

得人心者得天下，這句話在哪裡都適用。

所以，每天吃早飯時，只要遇到直殿監的人，甭管認識不認識，都會自來熟的打招呼。

然而，直殿監的大部分人都認識了蘇白，而蘇白卻還沒有把人認全。

估計直殿監的眾位老人知道后，會很傷心。

「基礎工作已經做好，我若當上秉筆，大部分人都不會反對。」

「但是前提是，我有當上秉筆的實力與資格！」

「體內大雜糅的內氣是一個問題，一定要儘早解決掉。」

蘇白如同往常那樣，將九座殿廟的街道打掃乾淨。

在此期間，神宮監的一眾小太監們來打掃殿廟，蘇白卻是沒有看到王安。

因為王安不在，少了主心骨，神宮監的小太監們不敢與蘇白相懟，繞路急沖沖而走。

「這些傢伙，被我的王霸之氣震懾住了。」見此，蘇白美滋滋的感慨道。

打掃完成之後，蘇白先是調息了一下體內的內氣，穩定之後，才出發去銀作局。

「銀作局，八局之一，負責打造金銀器飾，主要供欽賞之用，因為與金銀有關，肥水很足，所以十二監中有很多不得志的小太監，都想調往銀作局。」

「銀作局有能解決我體內大雜糅內氣的方法？」

蘇白心裡沒譜，但料想鄭和不會欺騙他，嘀咕道：「試一試總比沒有無頭的蒼蠅亂飛好。」

不多時，蘇白來到了銀作局，卻發現這裡烏泱泱的都是人。

「別擠我！」

「快讓開，我看不到了啊！」

「你們給我讓開一條路，我給你們一人一兩銀子。」

「……」

銀作局的大院之中，數十個小太監向前擁擠著，爭先恐後，彷彿前方有絕世好東西一樣。

「這？」蘇白驚愣住了。

「什麼情況？他們在爭搶什麼？」蘇白站在最後面，觀察了一下相互擁擠的人群，露出了錯愕之色，「不只是有小太監，甚至有錦衣衛與禁軍！」

「人數……也已突破了百位！」

蘇白驚呆了，他著實沒有想到銀作局竟然是這幅場景。

「他們不是在搶東西，而是在搶前排的位置！」觀察了一會，蘇白雙眼露出明悟之色，「前方正在發生什麼事情，吸引了這些人往前擠。」

蘇白眼睛明亮起來，「鄭和說我的問題有可能在這裡得到解決，也許這就是答案！」

當蘇白在人群後面打量與思考的時候，人群之中一個太監擠得非常靠前，且滿身大汗，他無意間回頭，看到蘇白，忽然一愣。

「這個無恥的傢伙……怎麼來了！」王安嘀咕道。

王安今天沒去打掃殿廟，就是來到了這裡，銀作局每周一次的『鍛造展示』，吸引無數人來。

若能展示出鍛造天賦，就擁有了加入銀作局的資格。

王安，自然也想調入銀作局。

「盧劍星。」王安扭頭瞥向身邊的錦衣衛，這是他拉攏來的夥伴，兩人實力不弱一起發力，可在眾人之前佔據相對較前的位置。

「怎麼了？」盧劍星齜牙咧嘴，抱怨道：「觀看鍛造的人大部分都是太監，你說你們太監不是沒有鳥了嗎？怎麼力氣還這麼大？」

「你說什麼？！」王安臉色頓時陰冷下來。

「啊。」盧劍星自知口誤，忘記眼前這個盟友也是個太監，改口道：「什麼都沒有說。」

「哼！」王安冷哼一聲，將此話題掀過，示意盧劍星看向人群最後面若有所思的蘇白，「盧劍星，那個傢伙是我的敵人，等會他衝上來，你與我聯合攔住他，務必讓他在咱倆身後，什麼都看不到！」

「攔他？」盧劍星眉頭一皺，「你既然這樣說，就證明他有著衝到咱倆這裡的實力，地方這麼大，咱們封鎖他，很可能反被他拖累，不如讓開，你確定要這麼做？」

「確定。」王安肯定道。

「那好吧。」盧劍星無奈道。

蘇白扭了扭脖子，將袖子挽起來，「既然前面有能解決我問題的可能，我必須衝到前面去！」

這一點，蘇白還是很有信心的，他的實力雖然沒有達到二流，但擁有大雜糅內氣的他，絕對是三流高手中的佼佼者。

「咦？」蘇白剛要衝鋒，卻看到旁邊牆角上立著一個笤帚，雙眼一亮的同時，有了主意。

「掃地功……無需肉搏，掃地才是我的強項啊！」他跑到了牆角，拿起了笤帚，然後拿著笤帚沖入了人群中。

「不好……」在看到蘇白拿起笤帚的那一刻，人群中的王安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盧劍星，咱倆一定要挺住啊！」

「啊？」盧劍星不明所以。

就在這時，蘇白爆發了。

「將內氣運行到笤帚之上，將眼前的人群都當成垃圾，走起。」蘇白手持笤帚，掃向身前人群。

一掃一帶之間，帶著莫大的牽引力，頓時，他前方的人開始東倒西歪，被他掃到兩側。

「哎呀！」

「什麼情況？！」

「我們被掃開了？」

「……」

人們驚呼。

王安和盧劍星臉色大變，蘇白表現出來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強。

很快，蘇白衝到了王安和盧劍星身前，王安緊緊看著他認為他宿命中的敵人蘇白。

但是卻發現蘇白根本沒看他，彷彿不認識他一樣。

這讓王安很傷心。

「垃圾都靠邊吧。」蘇白沒注意眼前之人都有誰，管他王安還是盧劍星，擋路的都掃到一邊去。

王安與盧劍星像其他人一樣，狼狽的向兩側倒去。

終於，蘇白衝到了最前排，他立即向前看去，只見一個沒有眉毛的大漢，光著上半身，正舉著鐵鎚兇悍的打鐵。

那鐵塊通紅一片。

「不是太監……」蘇白立馬斷定出那大漢雖然是銀作局的人，但絕非太監。

蘇白這裡的變故，引得那沒有眉頭的大漢關注，扭頭看來，蘇白與其對視。

只是一眼，蘇白如遭雷擊。

「好……兇悍的眼神與殺氣！」蘇白震驚道。

他的實力已經是三流高手中的佼佼者，可是面對大漢的一眼，身體依然產生本能的恐懼，這大漢至少也是二流高手的程度。

而且還必定不是一般的二流高手。

「這大漢不簡單。」蘇白斷定道。

同時，他快速的反應過來，「打鐵……這是一種功法，大漢正在展示一種鍛造之法，或許是內功，或許是外功，這相當於傳授，而我有著滿級系統，肯定是能瞬間學會。」

「而這鍛造之法，非常有可能解決我體內的大雜糅內氣問題，這就是鄭和指引我來這裡的原因。」

他立即做出學習的姿態。

大漢屠晚看了蘇白一眼之後，便收回了目光。

他的確像蘇白猜測的那樣，不簡單，並且是非常不簡單。

他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人稱『大出血』屠晚，為四大兇徒之一。

蘇白身後，王安和盧劍星從地上爬起來。

「什麼情況這是？」盧劍星不滿的拍打著身上的灰塵，「這個小太監這麼強，你讓我與你一起攔他做什麼？」

王安臉色難看，沒有搭理盧劍星，喃喃道：「他的眼裡沒有我……」

……

……

PS：隔離在家，願疫情早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