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0層浪
隨著那宛如開天闢地般的一劍,黑夜被驅散,那襲白衣的嘴角更是溢出了一絲血跡,但他還是不準備放過眼前這位年歲古老的魔族族老。
他伸出了手繼續抓向羅伊族老,在他的背後,黑夜再度浮現。
在那漆黑如萬古長夜一般的黑暗被驅散之後,羅伊族老總算是掙脫了那股玄之又玄的束縛。
他眼露忌憚之色,這個手段著實打了眾人一個猝不及防。
如果不是那道劍光及時趕到,那他說不得真的會被他率先擊殺。
「這若是之前的你,老夫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吧?!」
羅伊族老暴喝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朝著白行夜一拳打出!
這一拳猶如一掛星河,璀璨耀眼!
與此同時,羅伊族老的身形向後暴退而去!
白唐站在空中也是臉色凝重,他手持滅星,再度刺出了一槍,接應羅伊的同時也算是逼退了想繼續追擊的白行夜。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白行夜止步之後神色淡漠的看向了西邊。
他淡淡地開口說道:「天魁?」
聲音不大,但卻是宛如響徹天地。
下一刻,一道宏大的嗓音瞬間在山海關外響起。
「陛下放心,我不會再給華黎出劍的機會了!」
此時的雁門關外,白玉京十二樓矗立在雁門關上空,華黎大掌教手持一柄仙劍,站在白玉京之巔看著雁門關外的十二柱魔神。
魔族此次為了牽制白玉京,總共派出了包括天魁魔神在內的十二位魔神。
十二位魔神各自領劍於白玉京一樓。
並且這十二位魔神再度組成了類似於當年圍困洛宓的大陣。
十二柱魔神同源共生,除非能夠將這十二柱魔神同時斬殺,或者將其本源消磨殆盡,不然這十二柱魔神便相當於短時間內不死不滅。
華黎大掌教雖手持仙劍,但面對魔族此時的陣勢也是感到陣陣無奈。
天魁魔神跟白行夜明顯是早早就知道了這場圍殺,但他們似乎完全不懼,主動入局。
別的不說,這十二柱魔神就足以拖住他跟白玉京。
如今的十二樓內,並不是每一樓都有樓主持劍,很多樓主都是去了天啟城助戰。
他雖然依舊可以執掌白玉京,但終究無法激發最大的威能。
所以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同時擊殺十二柱魔神,何況裡面還有一位相當於通玄境巔峰的天魁魔神。
所以他只能一直以白玉京的十二劍,慢慢消磨這些魔神的本源生命力。
華黎大掌教此時的心情有些凝重,雖然白行夜方才的手段不能一直使用,但若是被其找到機會,完全有機會殺掉在山海關外的某位。
在原本他們的謀划里,太上應該在此地拖住天魁,他駕馭白玉京十二樓作為主力圍殺白行夜。
他們在東西兩邊都有安排,玄明天君若是可以解決掉那頭詭異存在,那便又多了一位天君可以參與圍殺。
西邊那位與大奉趙室有很深的淵源,但以通玄境之能,本應該可以很快解決太安城的鬧劇,隨後趕赴雁門關,與太上一起擊殺天魁魔神。
但這位也是被人攔住了去路。
天魁魔神面無表情的展露了自身的三千丈猙獰法身,他瞬間來到了白玉京十二樓的近前,隨後便是一劍劈向了白玉京!
他的心中極為惱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華黎居然還敢遞劍于山海關外。
不過也僅此一次了,若是華黎還敢遞劍,那他就算拼了背後十一位魔神皆死,他也要讓這位白玉京大掌教隕落在此地!
隨著一陣劇烈的轟鳴聲,白玉京十二樓與天魁魔神那十二柱魔神,盡數殺向天外。
雁門關內,鎮守道君看向了一旁的清微道君說道:「道友,我等真的不用去幫掌教真人嗎?」
清微道君苦笑一聲道:「我倒是想,掌教不讓啊…」
就在雁門關發生大戰的同時,在山海關外,天玄大法師也是一步踏出,背後古老且神秘的法環緩緩轉動,五色神光化作五色真龍,每一條都有通天徹地之能,咆哮之間朝著白行夜沖了過去!
「諸位,封天鎖地,不能再讓白行夜施展方才的神通了。」
「莫要大意!」
白行夜扯了扯嘴角道:「天玄?」
「你這法環比起當年你的那位傳道人,可是強了不少啊。」
天玄大法師眉頭一挑,並沒有言語,而是再度凝聚出了那柄五色法劍,他手持法劍朝著白行夜便是一劍劈出!
華黎不在,那麼只能是由他主攻這位魔皇。
與此同時,太上天君落在大地之上,那高達三千丈的巍峨法相頂天立地,九道神光繞體,隨著他手指輕點,一道道神光如獲敕令,分列各地,化作通天神柱。
羅伊族老則是一個閃身來到了高空之中,他的眼眸深邃,其中似有星河一般。
只見一顆顆龐大的星辰突然懸挂在天空之中。
陣陣星光璀璨奪目,灑遍大地,映照諸天!
太上天君與羅伊族老聯手,頓時封天鎖地。
白唐此時站在了一顆古老的星辰之上,只見他手持滅星,從星辰躍下,宛如一顆流星劃破天際!
白行夜臨危不亂,他甚至還有閑情看一眼北方,剛才天罡似乎死在了那裡?
只見他大袖一揮,五色真龍盡數收入袖中,大袖飄擺,但很快便是歸於平靜。
片刻過後,神通術法肆虐在大雪山之中,原本高聳廣袤的大雪山,在幾個呼吸之間便是滿目瘡痍。
有幾座山頭更是瞬間被夷為平地!
…
太安城西門,永樂門。
今日永樂門大開,城牆之上,守城士兵都是嚴陣以待,不少修道者都是隱藏在城牆之上。
若是對方有修道者不顧規矩擅自出手,他們便會予以阻攔。
隨著城門大開,數千身披重甲的御林軍騎兵緩緩地從永樂門內魚貫而出。
領頭的將領正是御林軍統領,孫傳兵。
今天的孫傳兵表情無比嚴肅,他眼中帶著怒火死死地盯著前方的叛軍。
片刻過後,一匹身掛盔甲的白馬從城中走出。
天啟聖人趙墉坐在馬背上,身披金色魚鱗甲,他神色淡然地來到了軍陣的最前方。
一位身穿道袍的欽天監真君也是騎著一匹戰馬,站在了趙墉的身後。
與此同時,趙庚跟梁王趙恆早已在外等候多時了,兩人在看到趙墉之後,表情也是各不相同。
最後三人在兩軍之中會晤。
梁王趙恆的表情複雜,他看著趙墉說道:「見過聖人。」
天啟聖人趙墉並沒有理會梁王趙恆,他只是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趙庚。
趙庚猙獰的臉龐滿是笑意,顯得十分驚悚。
他笑著對趙墉說道:「二弟,坐了二十九年我的皇位,可還滿意?」
天啟聖人趙墉冷笑了一聲,隨後他淡淡地說道:「當年你做了什麼事情你心裡清楚。」
「朕只是很好奇,當年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送你出太安城,還找人替你假死。」
「父皇當年賜死於你,你是在東宮之中,在眾目睽睽之下服毒自盡的。」
「當時天玄大法師不在太安城,太安城內一共有三位道君,白眉道君,靜儀道君,還有那位早已坐化百年的青同道君。」
說罷,他便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趙庚。
趙庚輕笑一聲,隨後開口說道:「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知道是誰還有意義嗎?」
天啟聖人趙墉大笑一聲,隨後便是眼神淡漠的看著兩人說道:「當然有意義,在將你們這些叛逆擊殺之後,那些人,朕也要一併除之。」
趙庚眯著眼睛看著趙墉說道:「聖人好大的氣魄。」
此時,梁王趙恆卻是出口說道:「聖人,我們並非要奪大位。」
「只要將幾位奸臣交予我們,臣弟即刻率軍回玉門關。」
天啟聖人趙墉譏笑道:「哦?不知臣弟要朕交出何人?」
梁王趙恆正色道:「太師,孫正源。」
「吏部尚書,荀安。」
「兵部尚書,何九安。」
「大理寺卿,李安。」
「工部尚書,魯師。」
梁王趙恆接連說出了十餘個名字,聽到最後天啟聖人趙墉不由得笑道:「你們不如直接說要朕給你們騰個地方。」
梁王趙恆不咸不淡的說道:「聖人多心了。」
天啟聖人大笑幾聲隨後看也不看梁王趙恆,他看著趙庚冷漠地說道:「趙庚,多說無益,今日朕便讓你再死一次!」
說罷,天啟聖人趙墉渾身金光大作,在金色魚鱗甲的襯托下顯得更加耀眼。
站在他背後的那位欽天監元嬰真君,不由得感慨萬千。
聖人哪裡需要他來護駕。
聖人本身即是一位擁有返虛境道君戰力的存在啊!
梁王趙恆臉色一變,隨後便是眼前一花,他被趙庚一把扔到了後方。
與此同時,趙庚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柄拂塵,他朝著天啟聖人趙墉便是隨後揮去。
站在聖人背後的那位欽天監真君瞪大了眼睛,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位早該死去多年的秦王趙庚,居然是一位返虛境道君?!
一白一金兩道神光瞬間碰撞在了一起!
欽天監的那位真君瞬間暴退!
兩道神光隨即直上天外!
而此時的皇宮深處,養心殿內。
呂印渾身是血的跪在殿內,在他的兩側,各自擺放著兩顆大好頭顱。
漢王趙德,楚王趙林。
兩人的鮮血浸染了地面,緩緩地流入了呂印身前的一枚玉璽。
玉璽在接觸到這兩人的血液之後,瞬間迸發出了道道神光,一股強大的氣頓時蔓延開來。
與此同時,在太安城之上,一個個玄妙無比的大道符文浮現於空中。
御林軍統領孫傳兵看著對面的叛軍扯了扯嘴角。
修道者不可主動干涉人間事。
但太安城的大陣可不在此列之中。
只要無人對太安城產生威脅,這守御大陣便不會主動激發。
換而言之,這幾十萬叛軍只要敢攻打太安城。
那迎來的就將是滅頂之災。
而就在大陣即將展開的剎那,有一個人卻是突然走進了養心殿。
呂印緩緩抬起頭來,他看著面前這位朝夕相處數十年的同僚,心中頓感不安。
「你來做什麼?」
秦羅臣面色複雜的看向了渾身是血的呂印,隨後他開口說道:「聖人終究是放棄了我啊。」
「去殺我的那些人都已經變成了清吏司內的一具枯骨。」
「聖人為何不讓我主持大陣呢?」
「明明我才是那條最會咬人的狗,不是嗎?」
「我這一身肥膘,流點血算得了什麼?」
呂印面色一變,他大聲喝道:「秦羅臣!不要自誤!」
秦羅臣自顧自的走到了呂印的背後,他開口道:「呂印啊…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聖人如何贏?」
「秦王代表的是一眾想要打破舊約的修道者,甚至秦王本身便是一位返虛境道君。」
「城中沒有返虛境道君了,大法師也在北方。」
「這才是秦王的底氣。」
「不妨告訴你,有兩位道君已經進入了太安城,他們去了欽天監,只要我把你殺了,大陣無法展開,三位道君圍殺聖人,沒有太安城的守御大陣,聖人如何能夠不死?」
呂印臉色陰沉,他此時已經是不能動彈,他低聲嘶吼道:「秦羅臣!」
秦羅臣緩緩閉上了雙眼,一身黑色官服突然化作了猩紅血色。
呂印渾身一顫,隨後便是緩緩地低頭看去。
那是一隻血淋淋的手,手中抓著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呂印艱難的轉過了頭去,看著秦羅臣的臉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是無法開口了。
秦羅臣看著倒地的呂印,眼中閃過一絲悲色。
但很快他便是左右各打出一掌,瞬間打碎了兩位王爺的頭顱。
遍地的血液頓時湧入了秦羅臣的體內。
原本綻放神光的玉璽也是歸於平靜。
太安城上空的那些符文也是漸漸消失。
天空之中,天啟聖人趙墉一拳逼退了秦王趙庚,隨後他面臉怒容的看著太安城大聲喝道:「秦羅臣?!」
「爾敢?!」
說罷,他便是想要踏入太安城。
但趙庚又怎會給他這個機會。
一尊千丈法相橫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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