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朽木冬子,二年級生。」
「那你——」
「夠了!」
白石文彌打斷了想要繼續追問的小鞠由依,繼而道:「說到底,我和誰待在一起,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白石同學……」
那一瞬,小鞠由依怔然的呢喃著,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湧出,撲簌撲簌的掉落。
「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難看嗎?」白石文彌沒理會她的淚水,臉色陰沉,「不分由說的就來質問,你也不想想,你有什麼資格。」
「我……」
「你回答我,我和誰待在一起,和你有什麼關係?」
白石文彌是真的受不了,神經質的小鞠由依了。
不由分說的就跑過來,胡攪蠻纏的就開始對他和朽木冬子進行質問。
這要在不知情人的眼裡,可不就是他移情別戀被抓姦嗎?
明明他和小鞠由依,只是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關係。
「白石同學……」
小鞠由依怔怔地望著神情憤怒的白石文彌,任由眼淚滑落臉頰,滴落在制服上。
她當然知道,自己這副樣子很難看。
但她沒辦法,她剋制不住自己。
「說啊!有什麼關係!」
「嗚嗚……」
小鞠由依蹲下身,掩面泣哭著,根本沒有餘韻去回答白石文彌的話。
見此,朽木冬子疑惑問道:「白石,這是你前女友嗎?」
眼下這種情況,應該就是前女友來糾纏不休吧?
「……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啊。」
白石文彌黑著臉回應,一時因衝動而發熱的大腦,也於此刻慢慢冷卻。
他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徹底平復下心情后,再次開口:「我之前幫過她一次忙,然後她從此就纏上我了,就這麼簡單。」
「這樣嗎。」
朽木冬子望著任然泣哭著的小鞠由依,心裡有著不解。
她在思考,小鞠由依為什麼要哭,又為什麼要糾纏白石文彌呢?
想不明白的朽木冬子,索性開口問道:「白石,她為什麼會纏你呢?」
「可能,因為……嗯……喜歡吧?」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小鞠由依無疑是喜歡他的吧。
白石文彌也不是那種輕小說里遲鈍的男主,更何況這已經明顯到傻子都能明白的程度了。
……不對,朽木冬子這不是沒明白么?
「喜歡?」
朽木冬子更為不解。
僅是幫助過一次,就能喜歡上一個人嗎?
她不能理解。
而在兩人交談時,蹲在地上的小鞠由依的哭泣聲也慢慢減小。
她的肩膀開始不再起伏,情緒變得平穩。
在這段時間裡,白石文彌和朽木冬子也沒再交談,目光不約而同的聚向小鞠由依。
半晌后,小鞠由依站起身來,幽怨地盯著白石文彌:「白石同學,為什麼你就這麼排斥我?」
「……這不得問問你自己嗎?」
「我不知道!」小鞠由依理直氣壯地回應。
「你太纏人了。」
「我這也是想和你搞好關係啊!」
「可我不想和你搞好關係。」
「……」
小鞠由依不由得啞然,只得用幽怨的眼神盯著白石文彌,好似在責怪他一般。
事實上,她也正在心裡埋怨白石文彌呢。
遲遲沒等來她回應的白石文彌,雙手合十,低頭懇求:「小鞠同學,請你放過我,好嗎?」
「……就這麼討厭我嗎?」
見此,小鞠由依的淚水,再次湧出,心裡很是失落。
「我只是討厭你的行為。」
「那不還是討厭嗎?」
朽木冬子插了一句不合時宜的嘴,令身旁的白石文彌扭頭瞪了她一眼。
「抱歉。」
她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言,於是老實道歉。
「……我知道了。」
小鞠由依擦了擦眼淚,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不想再把自己這副不堪入目的樣子給白石文彌看。
「唉。」
白色文彌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長嘆了口氣。
「你們東京人,都很奇怪啊。」
「抱歉,原諒我是個奇怪的東京人。」
白石文彌轉過頭,望著朽木冬子淡漠的神態、聽著她沒有絲毫歉意的話語,不禁啞然失笑。
嗯,奇怪的同時,也意外有趣。
「笑什麼?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什麼,吃午飯吧……」
白石文彌搖了搖頭,拾起掉在地上的筷子,卻是陷入為難中。
他也沒隨身帶紙巾,總不能用衣服去擦吧?
那樣,好像也擦不幹凈……
「請用。」
這時,朽木冬子從裙袋裡拿出一條白色手帕,還將水杯遞過,似乎是要讓他洗筷子。
白石文彌愣了一下,隨即遲疑問道:「可以嗎?」
「嗯,用吧,我們……嗯,是朋友嗎?奉子說我們算是。」
「……應、應該吧?」
白石文彌撓了撓頭,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肯定他們是朋友。
就感覺,很難為情啊。
「噗……」
一旁的夜月櫻偷偷笑了起來,笑聲傳入白石文彌的耳朵里,令他不禁老臉發燙。
「噗哈哈哈——!!!」
最終,夜月櫻還是沒能忍住笑意,放聲大笑。
「白、白石君,你這反應是怎麼回事?」
「明明昨晚戲弄我的時候,裝的很像個大人,現在連肯定你和朽木是朋友關係也做不到?」
「小孩子的是你才對吧?哈哈……」
聽著耳邊傳來的陣陣笑聲,白石文彌老臉滾燙,無地自容。
「白石,你臉很紅,不舒服?」
朽木冬子那淡淡、清冷的聲音,沒讓白石文彌冷卻下來,反而更讓他感到羞……恥?
因為他的異樣,被朽木冬子給注意到了,這意味他此刻的樣子,絕對很不妙!
「我沒事,別在意我。」
「哦……我開動了。」
朽木冬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拿起筷子,向著便當盒的豐富料理伸去。
這份便當盒很大,有三層,每一層都搭配了滿滿當當、且不重複的料理!
有刺身,也有壽司,或是家常類。
她夾起的是一塊金槍魚刺身,肉質嫩紅,紋理清晰,用的是藍鰭大腹。
在朽木冬子吃了兩口后,白石文彌也拿水杯和手帕,將紙巾擦乾。
隨後,他也跟著吃了起來。
不過他的動作很拘謹,一直都在謙讓著朽木冬子,不敢讓自己的筷子和她碰到。
「純情呢~」
這一幕落在夜月櫻眼裡,也理所當然的被她給嘲笑了。
白石文彌只能紅著臉,心裡不岔的和幻想中的夜月櫻鬥嘴,嘴上卻是一言不發,默默吃著便當里的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