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悲慘世界（3K）
第二天林九跟秦斌到肯佩斯公國的酒吧時，酒吧里只有趙錢、雲霄和筱夜在，另外倆人不知道去哪了。
趙錢跟雲霄在一起討論什麼，白衣筱夜坐在吧台邊在看故事書，雖然智商不太行但起碼字都還認識，沒有真正的低年級小學生那般不堪。
昨晚林九著急堵筱夜嘴的時候稍微冒犯了一下，短暫的肢體接觸讓他對筱夜的體重有了個大體認知。
估摸著也就八十多斤，倒也符合她的體型。
如果說筱夜跟平板蘿莉有什麼區別的話，可能就是她還稱不上是平板，身材也比蘿莉體態高一點點。
但也就僅限於一點點了，她坐在椅子上，兩隻小腳得墊著腳尖才能堪堪觸及地面。
如果是屁股往後挪一挪，坐全了整張椅子，那就更是直接，兩腳懸空宛如坐在鞦韆上。
「說曹操曹操到。」趙錢看著推門就來的二人，笑了笑打招呼。
「早上好老大！」秦斌元氣滿滿。
趙錢聞言呵呵一笑：「你倒是挺自來熟，這才兩天就學著他們叫老大了？」
「這不是討好你嘛！」秦斌一臉你真見外的表情跟趙錢勾肩搭背：「這就是你不對了老大，早點混熟了對咱倆都好。」
趙錢聞言沖著雲霄一仰頭，雲霄也是聳了聳肩。
秦斌的性格很適合在酒館里幹活，有那種在蠻荒之地的交通要道開個龍門客棧的潛質。
臉皮夠厚！
「也挺好，」趙錢點頭：「行，多帶帶你，就沖你這自來熟的性子，以後各個世界的酒館都可以交給你打理。」
秦斌聞言有些疑惑：「其他世界咱公會也是開酒館的？」
趙錢笑道：「酒這東西在哪個世界都是硬通貨，沒有什麼地方比酒館和酒吧更適合做情報工作了。雲霄在仙俠世界經營著一個山上宗門作掩護，實際上在各大城邦里也投資著酒館作為情報據點。」
投資連鎖客棧作為情報網確實是個好手段，但同樣也需要有頭腦和精力去打理情報網。
秦斌聞言對素來寡言少語的雲霄更高看了，「這麼說霄哥的根基其實是在仙俠世界？」
趙錢點頭：「你從他這身行頭上看不出來嗎？」
雲霄在異世界總是穿著青衫布衣、腰上懸著飛劍，行走在全是牧師劍士和獸人的異世界很違和，這就說明他根本不常來肯佩斯。
「那霄哥最近為什麼一直在這邊？」秦斌問出了一直想問的。
「還不是那個殺人兇手唄，」趙錢一攤手：「咱公會缺人手，你倆又是菜鳥幫不上忙，為了先人一步抓住兇手領賞，我讓雲霄這兩天暫時留在肯佩斯當打手。」
秦斌撓了撓頭：「小月姐和天正哥我看著也挺厲害的啊，還有……」
他看了眼還在那晃著小短腿看故事書的筱夜，往趙錢身前湊了湊，小聲說道：「還有那個你們一直說很厲害的筱夜，這還抓不住兇手？」
趙錢聞言嘆氣：「公會裡除了我和雲霄，其他的都是問題兒童。我有預感這次的事兒是個硬茬，所以多個靠譜的人我也能省點心。」
「昨晚回了現實以後，我給老婆孩子做好飯剛準備看會球放鬆放鬆，結果筱夜一個電話就打到我那去了。」趙錢說道：「她跟我聊了很多關於兇手的情報，我也不知道她從哪打聽的，但筱夜可是咱公會的軍師，無條件服從就行了。」
林九聞言微微一笑。
關於兇手的情報，當然是他透露給筱夜的。
至於筱夜信不信就看她回去之後怎麼跟趙錢說的了。
而關於自己為什麼會知道兇手的情報，他只說了句「秘密」，筱夜便沒再多問。
她很聰明，知道一味地要挾對於合作來說百害而無一利，借著一個機會逮到林九的「馬腳」能夠讓兩個人互相了解一些底細，從而統一陣線、達成合作便足夠了。
如何不觸及對方的底線還能讓對方接受合作，筱夜這個度把握得很好，她在林九心裡的印象也好了很多。
如果是個抓住點把柄便得寸進尺的傢伙，林九一定會反感的。
趙錢瞥了一眼雲霄，雲霄便很懂事地去外面將營業的牌子換成打烊，然後一伙人拉上窗帘閉門開始商討接下來的行動。
趙錢回憶著昨晚筱夜跟他在電話里說的，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
「筱夜那意思，兇手確實是個地精沒錯，她還詳細說了兇手的一些信息。在地精首都前幾年有個事蠻轟動的，這個雲霄也打聽到了。」
雲霄接過話頭，給林九和秦斌解釋：「大概是五六年前，有一對外地戶口的地精搬到了首都定居，男的是個建築師，擅長設計建築和設計雕像，搬到大城市想闖出名堂來……據說現在地精首都的城門就是他的手藝。」
「女地精擅長面點，兩個人在首都開了個麵包店，男的白天接活到處去給人家設計房子，女的做麵包賣，兩口子生活很美滿。」
「男地精長得很帥，他的妻子則很平庸。究竟有多帥我打聽的情報都十分誇張，我不確定有沒有誇大的嫌疑。」雲霄這人非常嚴謹，不確定的情報他不會傳達給同伴造成先入為主的誤判。
趙錢摸了摸自己的短胡茬，接話道：「我覺得你打聽到的那些誇張情報有七八分真，昨天筱夜在電話里跟我說的也是，聲稱那地精帥到了一定程度。」
「有多帥？」秦斌迫不及待問道，他是真不信地精能帥到哪去。
肯佩斯公國里也有流動的地精商人，好傢夥那一個個的長相，狗看了都搖頭。
麻麻賴賴的臉跟蛤蟆皮一樣粗糙有疙瘩，醜陋且矮小，大鼻子小眼睛，居高臨下都能看到鼻孔里鑽出來的鼻毛。
也不怪整個大陸的種族都互相看不對付，但在討厭地精這一點上卻出奇的一致。
秦斌總覺得地精首都經年蟬聯「肯佩斯最不適合居住的城市」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每天睜眼閉眼都在跟地精打交道，換成他撐死一周就得精神衰弱。
林九一隻手撐著下巴在回憶，印象中那傢伙沒毀容之前確實帥，起碼不讓人反感。
「用一句話來形容，」趙錢簡潔明了地說道：「那個男地精的容貌已經突破種族概念了，精靈族見了估計也會驚訝。」
林九默默點頭。
確實會驚訝，但不是驚訝於他多帥，而是驚訝於地精族群里居然有不醜的個體。
生活在森林裡的精靈族們人煙稀少壽命悠久，不論男女個頂個都是絕世容顏，還不至於被一個地精比下去。
「就是這樣的容貌導致那個男地精剛在首都紮下根兒，就成為了全城女性愛慕的對象。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們的行為也接近痴狂。」雲霄說道。
秦斌表示理解，在現實中追星的瘋狂事例不在少數，甚至有一些都讓人無可理喻。
在二十幾年前哈韓那會，追星釀成的慘劇更是比比皆是。
趙錢說道：「筱夜跟我說傳聞都是真的，那男地精在地精的認知中就是貌比潘安的程度，推個小車車在大街上溜一圈，都能被沿街住的單身女地精從窗上扔蔬菜水果把車裝滿。」
「那他一天啥事不幹光進貨賣菜，賺的不比給人畫圖紙蓋房子多多了？」秦斌小臉疑惑。
趙錢黑著個臉：「這是比喻！潘安的擲果盈車都沒聽說過？」
秦斌獃獃地搖頭。
趙錢臉更黑了：「你啥學歷？」
「老大不帶這樣的，」秦斌嘟著嘴：「我可是聽說異世界不看學歷才來的。」
趙錢聞言擺了擺手：「反正就這個意思，這瘋狂程度導致那男地精每次出門都得圍個圍巾戴個口罩啥的，有點蘭陵王那意思了嗷！」
「就他迷妹這種瘋狂的行為最終讓男地精他老婆受不了了，說要搬走，搬到鄉下去或者搬到其他族群的城市去。但是男地精在首都的事業剛有起色，設計的房屋和雕像受到了高官大臣們的賞識，準備把城門改造的活兒交給他。」
「他不想走，小兩口就鬧掰了，女地精提出分房冷靜冷靜，她也受夠了天天晚上屋外邊都是來騷擾的情敵。男地精百般勸阻沒用，只能心灰意冷接受了這個現實。獨居的那段時間男地精將精力都放在了城門設計上，讓自己不頹廢……」
「這我倒是挺能理解的，」趙錢嘆氣道：「我年輕時候跟初戀剛分手也是，覺得天都塌了，整天躺床上流眼淚。不騙你們啊，我那會是真哭過……這事別告訴你嫂子。」
他囑咐雲霄一句，然後繼續講故事：「過了幾個月，城門終於設計好了，大功告成那天晚上他喝了點酒，打算去告訴老婆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存夠錢了也闖出名聲了，去哪都是個腕兒了，她要是還想走大不了一走了之。」
「結果他沒見到自己老婆，他老婆在城門竣工當天晚上，從他設計的城頭上跳下去了。」
趙錢嘆了口氣：「男地精那些瘋狂的追求者們得知她們的心上人被老婆甩了臉色鬱鬱寡歡，趁著男地精把精力都放在事業上的時候，對他『不識好歹』的老婆展開了瘋狂的精神攻擊，就好似現在互聯網上的網路暴力……他老婆承受不住自己丈夫帶來的這種生活壓力，最終想不開自殺了。」
「關於那男地精後來的下場，傳聞就多了。有說他自己毀了容，有說他自殺了，還有人說他尋了新歡搬出了首都……反正各種說法都有。但有一條是真的。」
趙錢看了眼雲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這件事過了大概一年，地精首都里發生了極其惡劣的連環殺人事件，被害者的臉都被毀了。」
秦斌聞言一驚：「這不就跟最近發生的殺人案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