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切才剛剛開始
馬達的轟鳴聲，如同野獸般在城門響起。
從未聽過這聲音的人們立馬恐慌起來，紛紛回頭尋向那聲音來源。
回頭一看，什麼都沒有，只有身穿北國服飾的一男一女迎面而來。
女子容色艷麗，滿面含笑，卻莫名讓人覺得心頭髮冷。
男子一張臉平平無奇，但身形頎長，氣度不凡。
二人從遠處越走越緊，莫名叫人感覺一陣威壓迎面而來。
台上，皇上跟北冥楠一眼就認出了南青風。
她身邊站著的男人容貌雖然陌生，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讓二人無比熟悉。
北冥楠當即喊道，「北國細作！來人！拿下！」
圍著黑甲衛的侍衛當即分出一部分，朝著南青風二人圍攏而來。
東方楚燁面色不變，抬手伸向下頜，拈起一層薄如蟬翼的東西，反手撕下，露出一張驚世容顏。
「是鎮北王！」
「鎮北王怎麼穿著北國的服飾？！難不成……叛國了？」
東方楚燁穿過人群，兩眼直視對面北冥楠。
「本王沒有叛國，叛國者，是被你們奉為英雄的北冥府二公子！」
「什麼？！」
場中人面面相覷，腦海中混亂無比。
一個是擒拿了反叛的南北王的英雄，而現在真的鎮北王回來了，說那英雄才是賊子……
北冥楠冷笑一聲，踏步而出，滿是紅血絲的兩眼遠凝著東方楚燁。
「我倒是小瞧了你，逃出死牢，金蟬脫殼，現在還敢回來，胡言亂語，蠱惑民心？」
「本王從未逃過，面對跳樑小丑，也無需逃。」
東方楚燁立在原地，狹長的兩眼迸濺寒光。
「本王今日來此，是不想讓小人得志，奸人稱帝……」
皇上瞳孔驀的一縮，勃然大怒。
「東方楚燁！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本王自是知道，別著急，一個一個來。」
東方楚燁面朝眾多百姓，將當日東方肖雲尋他策反之事告知。
「這便是證據。」
他從袖中抽出一塊玉佩，展示眾人。
玉佩晶瑩剔透，上面刻著一個雲字。
正是東方肖雲的佩玉。
「本王佯裝同意，則是在等候真正的叛國人露出馬腳……」他扭頭，望向北冥楠，「北冥二公子，與北國大皇子聯絡多年，行事隱秘，若非本王親自去一趟北國，只怕這輩子也無人知曉你與北國大皇子之間的勾當！」
他又從懷中取出一疊信件，拋灑入人群中。
「這是本王這些時日潛入北國大皇子耶律丹房中取出的機密文件，上面有耶律丹的暗印。
這些年北冥楠跟耶律丹書信往來，將我華夏兵力布防一一告知！這樣的叛臣賊子，爾等竟拿他當英雄，還封護國公？！當真可笑！「
南青風站在東方楚燁身旁，聽著他鏗鏘有力的說辭，掃向圍攏著他們的侍衛。
「證據在此，你們這刀劍，還不轉向真正該死的人？」
侍衛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朝著北冥楠倒戈相向。
方才高呼要殺死鎮北王的百姓，此刻得知被欺騙，追捧了那麼久的護國公才是真正的逆賊，登時群情激慨，振臂高呼，呼聲震耳欲聾。
「捉拿叛賊北冥楠！處死叛賊北冥楠！「
「肅靜！」
皇上沉喝一聲。
且不論北冥楠是否真的叛國，但他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東方楚燁！
「不要聽他信口雌黃！」
「不聽鎮北王的，難不成聽你這靠手足相殘，偷來皇位的？」南青風嗤笑。
「放肆！你有什麼證據，說朕這皇位是偷來的？」
「若沒有充足的證據，誰瘋了嗎？敢跟皇上叫板？」
南青風側目看向東方楚燁，「王爺，該拿證據了。」
東方楚燁拍了拍手，身後怯怯諾諾的走出來一個婦人。
原本還篤定自信的皇上，看到這婦人剎那，面色突變，額角沁出冷汗。
「不、這不可能……你應該在十幾年前就死了才對！」
來人，正是多年前，皇上還是皇子時的貼身婢女，流螢。
陷害容妃的事，全都是他交代給流螢做的。
當時他跟長公主憐夢串通一氣，事後不想親自結果了跟了自己多年的婢女，交給憐夢處理。
憐夢那時分明告訴他，已經將流螢處死了，現在怎麼會……
「皇上很吃驚嗎？本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沒成想被憐夢擺了一道。」
「大皇子，奴婢早就說了，不屬於自己的，即便拿了也無用……大勢已去，收手吧！」流螢通紅著眼道。
「混賬東西！」皇上滿眼暴戾之色，「什麼叫不屬於朕的東西？朕是大皇子，皇位本就屬於朕！這天下也屬於朕！你一個身份卑賤的下人，一句話就想毀了朕的一切嗎？絕無可能！來人！給朕把這些亂臣賊子統統拿下！生死不論！」
東方楚燁厲聲道，「爾等雖披鎧甲，但也華夏兒女！是眾多百姓之子！真正的要護衛的，不是坐在龍椅上的那個，而是天下百姓！君不為君，則臣不為臣！」
他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原本他身為戰神，就是這些侍衛憧憬的對象，眼下這番話，更是點燃了他們體內熱血。
咣當——
有人拋了手中劍。
有第一個，便有第二個。
接二連三，所有侍衛都拋了手中劍，席地而坐，不再插手。
皇上面色突變，「你們做什麼？一個婦人謊話連篇，竟讓你們連朕的話都不聽了嗎！這是忤逆之罪！統統給朕拉下去殺頭！」
皇威不再，無人動彈。
「黑甲衛聽令！」東方楚燁高呼一聲，逐日追月等人立馬雙手抱拳，「給本王拿下亂臣賊子，聽候發落！」
「是！」
黑甲衛齊應一聲，聲音震徹雲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皇上看著朝自己湧來的黑甲衛，心下慌亂無比，一把拽住旁邊的北冥楠，「你說話啊！你不是站在朕這邊的嗎！」
「你那邊？我只站在北冥家這邊……」
北冥楠冷嗤一聲，甩開皇上的手，將他用力推向黑甲衛方向。
看著朝他圍攏過來的黑甲衛，臉不紅心不跳，沖著南青風微微一笑。
「要對二哥下手嗎？你那丫頭鐲兒，還在我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