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明家秘辛

鄭隆煥換上一件鄭重的黑色，臉上平靜無波的將上午和明宇碰面的經過都說了一遍，沒有添油加醋，只是把事實完整的描述一下，好讓身前的老人能夠有一個清晰的思考餘地。

這老人正是鄭氏的現任家主，也是鄭隆煥和鄭隆重的父親鄭昈。說起他的名字，那也是黎城的一個傳奇。

在上代家主時期，鄭氏發生了一件內亂，最後雖然被鎮壓下來了，但是鄭氏也是深受重創，損傷到了根本，所以城內就有些暗流洶湧，許多自認有資格謀取鄭氏黎城四大家族地位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動，只是有些顧忌就都在觀望，想等鄭氏在眾家壓迫之下衰落了在出手。

就在這時，鄭昈在鄭氏風雨飄搖中接手了家主的位置，當時正是青春年少的鄭昈初上任就革除了一大批的家族高層，大刀闊斧的改換門庭，起家族於危禍之間，合縱連橫反而打下更堅實的豪門大族基礎，是一個讓人敬佩的智者和害怕的屠夫。

「這麼說，他已經知道了？」鄭昈看著鄭隆煥語氣平靜的說道，端起實木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下，神色一波不起。

鄭隆煥臉色一緊，父親神色平靜之極，在他看來心中恐怕是很不滿了，雖然不想觸霉頭，但鄭隆煥不得不硬著頭皮道：「父親，這明家二少看來真是知道了，不然不會這麼強硬了，而且看他年紀輕輕的身手已經不弱於孩兒了」

鄭昈直眉一挑，臉上出現一絲訝色道：「是嗎？呵呵，那明家還真是出來個了不起的後生，這下子事情可不好辦了」，說著臉上浮現絲絲難色。

鄭隆煥有些驚訝，自己父親從來都是智珠在握，怎麼一聽明家就有些退縮忌憚，那為什麼還要明家押鏢，真是奇怪，其中恐怕有些隱情。

似乎看出鄭隆煥的疑惑，鄭昈也不為意道：「煥兒，你現在也不小了，我讓你當家幾年了，你也沒讓我失望，有些事情對你說說也無妨」

乍聽此話，鄭隆煥有些驚愕，接著就是狂喜，父親的話中意思不言而喻，自己雖然當了幾年的代家主，但是父親總是默默無語的觀察，也沒個明確的意思，現在竟然有了暗示，那自己豈不是要當家主了？

「咳咳」

老人的一聲咳嗽驚醒了遐想中的鄭隆煥，鄭隆煥不禁暗悔，自己怎麼這麼失態，光顧著高興了，沒想到父親還在，自己還不是家主呢！連忙作低首垂聽狀。

「呵呵，你這樣高興也無妨，你三弟性子單純，雖然愛闖禍，但也算孝順，老二一心考取功名，就算有些小聰明，但難成大器，只有你，煥兒，能掌管大局了！」

「哪裡，父親身強力壯，一定可以帶領家族走向輝煌，孩兒才疏學淺，哪比得上二弟啊！」鄭隆煥心中竊喜，嘴上謙虛不已，狀似惶恐。

「輝煌？哈哈，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的很，最多也只有兩年的時間了，咳咳，咳咳」

「啊，父親！」看到鄭昈連續咳嗽起來，鄭隆煥有些慌神，連連拍撫鄭昈的背。

「唉，身體越來越差了，看來當初真是太勉強了」經過鄭隆煥一番動作，鄭昈長舒一口氣苦笑起來。

「那明家二小子要一半黑隕鐵，那就給他吧」沉默了一下，鄭昈神色消沉的道。

「什麼？父親，真的給他嗎？為了那些東西，咱們鄭氏死了多少人？不行！呃，父親…..」鄭隆煥一聽父親的話，毫不猶豫的反對，語氣高昂,突地，他意識到眼前的是父親，音量有些低沉，正要解釋就被打斷了。

「呵呵，煥兒，看到你這樣我真是有些寬慰，你是真的為了家族在著想，但是事情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只有四十五歲就已經垂垂老矣、行將朽木了嗎？」鄭昈看著鄭隆煥激動的樣子，不怒反笑，眼中出現一絲喜色笑道。

「嗯？不是父親練功過度，走火入魔以致身體受損的嗎？」

鄭隆煥有些迷糊了，自己父親如此這般已經十年了，一直是強忍傷痛，震懾外敵，難道還有隱情不成!

鄭昈笑容一斂，神色有些恍惚的道：「當然不是，說起來也是我的錯啊，當時我鄭氏正是巔峰時期，我想要開闢新的地盤，就一直籌劃著找個突破口向外發展，沒想到挑到了明家，當時的時候，明家沒有什麼上的了檯面的當家人，空有大家族的聲勢，我就帶著人去了，沒想到…」

說著鄭昈臉色一變，神色帶著點恐懼的恍惚，端起茶杯大喝了一口道：「沒想到剛剛到了明家大院，我們就遭遇到了一個恐怖的老太太，她只是輕輕的一招手，幾團火球就從天而降，輕而易舉的就將我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十三個精英殺手滅殺殆盡，只有我和你三叔還活著，那時候，我清晰的記得，一號痛苦的哀嚎著，翻了幾個滾才沒了氣息，空氣中都似乎有一種焦糊的味道」

「什麼？火球？」

鄭隆煥神色怪異的看著鄭昈，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要不是眼前說話的是自己父親，他真的以為對方真實在說胡話了。

「沒錯，是火球，我現在還依稀記得，一股熱浪撲面而來，砰的一下，全沒了，老太太銀色的髮絲閃著耀眼的光，我看不清她的臉，也不記得她和我說過什麼了，我只感覺一股大力推著我往外飛去，落地無聲無息，竟然安然無恙」鄭昈的老臉上滿是驚奇的神色，猶自難以置信的道。

鄭隆煥剛想說話，但是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口。

「等我回來，身體就莫名其妙的傷了根基，再也無力向上修鍊了，為了不聲張出去所以我才說是練功所致，那時候我才知道明家有多麼可怕，我現在回憶起那個老太太和她銀色的髮絲，都渾身冰涼，真是不屬於人世的力量啊！」

鄭昈讚歎一下，臉上滿是嚮往的神色。

「這次我們遇到的那個黑衣中年也有那種神秘強大的力量，要不是我這麼多年來苦心鑽研出的一點小把戲，黑隕鐵都到不了我們的手中，明家二少能夠到達黎城，恐怕是已經遭遇過了，而且勝了一籌，咱們鄭氏一個都惹不起啊！」

聽完明家的秘辛，鄭隆煥神色有些迷離，看著雙眼無神的父親，他有些體會父親的辛苦了，雖然沒有親身體驗過那種強大。

「是，父親，孩兒會照著您的意思做的，不會為我鄭氏招惹禍患的」思及明宇的武功和父親的話，鄭隆煥強逼著自己說出這麼喪氣的話，神色即是屈辱又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