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村
萬畝森林,綠傾荒野,茫茫無盡!
一座座高峰綿延,圍繞這萬頃碧綠,山明水秀,溪水潺潺,泠泠作響,一座小小村莊坐落其中,像一顆明珠鑲嵌其中。
清晨第一縷陽光刺穿黑夜,光芒延伸,瞬間驅除黑暗將光明帶向人間。
安靜的村落也漸漸的開始清醒,一個年邁的老人輕輕的推開屋門,拄著拐杖的手輕輕的顫抖著,彷彿已經到了一陣風都能將她吹到地步。
「你這人怎麼還不走呀!」老人看着在前面溪旁柳樹旁邊的人不知道是埋怨還是失望的說道!
「霍....霍...霍.....」一聲聲磨劍聲傳來。年輕人抬起了頭,看了看老人,又低下了頭。
「霍...霍...霍...」一聲聲磨劍聲又開始響起,不急不慢,彷彿這聲音響起永恆,不會停下。
老人看看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不解的問道:「十年了,你這樣都十年了。這個村子如今也只剩下我們兩個了,死的死,走的走,我老了,是走不動了,可你為何還耗在這裏?」
說完也不等年輕人說什麼,就離開了。十年了,這樣的話她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映象中好像自己每一次見他都會說這句話,可是十年來這孩子從來沒有回答過她,不停的磨劍啊,這劍磨了也快十年了吧。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度過,磨劍聲也是一天接着一天響起,鳥兒輕鳴,彷彿這十年來的磨劍聲早都讓它們習慣了,只是它們漸漸感覺到這磨劍聲一天比一天慢,最近更是顯得越來越慢,好像這劍快要磨好了。
一個月過去了,周圍的森林越來越安靜,鳥兒也一天的變少,就連溪水裏那成群結隊的魚兒最近也越來越少,一切彷彿開始走向死亡。
又一個早晨到來了,這次老人沒有從屋裏出來了,她也出不來了,這個安靜的早上,她沒能再睜開眼睛。
那磨劍聲也停了下來,彷彿一切都有預示,年輕人推開屋門將老人抱了出來,在溪水旁挖了一個墓地將老人葬下。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連老人墓碑都沒有立,就一個小土包,為老人的一生畫上了句號。
「霍...霍...霍」磨劍聲又開始響起,周而復始,似乎沒有盡頭。
隨着秋天到來,周邊的森林越來越安靜,枯黃的落葉一片片凋零,萬塞安靜,除了這落葉聲,沒有一絲別的聲響,就連落葉也漸漸變黑,彷彿一切真的都快走到盡頭了。
就這樣,生靈越來越少,就連蚊蟲也開始離去,直至徹底消失,一場大災難要到來了。
冬天開始的時候,這萬頃大地再無一個生靈,除了那永不停息的磨劍聲。
冬天的第一場雪如期到來,只不過,這雪不再是潔白,而是變成黑色。
這一日一聲清脆的劍鳴聲響起,一道劍光衝起,一瞬間彷彿衝破了蒼茫,斬斷一切,響徹萬古!無數存在抬起了頭,看向了蒼茫!
年輕人站了起來,輕輕的摸了劍,這把劍很長,劍分兩刃,而劍柄確是一塊木頭。很粗糙,這劍也很粗糙,就像小孩的玩具,或許小孩的玩具都比這要精緻的多。
但是不知為何就如此一個破劍,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彷彿一切在它面前都是一張紙,經不起一劍!
年輕人從屋裏拿出一塊麻布,將劍包住,綁在身上,看了看周圍的房屋,眼中流露出深思,最後好像什麼也沒有想起,有些孤寂的搖了搖頭,拉了身上的麻布包着的劍,一步一步的往村外走去。
走到村口,他停了下了,看了看村子,張開嘴好像要說些什麼,最後在年輕人努力下,嘴張好幾遍,還是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年輕人有些悲涼的低下了頭沉思,過了會,轉身離去了。
就在村子就要失去在視野中時,年輕人又停了下來,看看村子,又張了張嘴,還是沒有發出任何響動。年輕人苦惱的拍了自己幾下,無奈的對村子的方向揮了揮手,滿眼追思和無奈,最後年輕人還是離開了。
沒有記憶,又遺忘過去,這是他醒來看見第一眼的世界。
黑色的大雪,漸漸的埋葬了一切痕迹,好像要將這一切都從大地抹去,讓黑夜徹底化為一切。
在漫漫群山上,一道身影立在那裏,看着滿天飛舞的黑雪,久久不語。
「這顆星辰,也快走向死亡了,比我預想的還要快呀!星辰之魂快要死亡了,這顆星辰也快要消失了,只是可憐這無數凡間生靈了,哎,看來我也要儘快離開了。」身影搖了頭,轉身就消失了。
一聲聲怒吼響起,接着一道道光芒從群山中飛起,一個個奇異的生靈衝上天空,看了看周圍,都失落的發出低吼,畢竟這方土地生養了它們,不知多少歲月里,它們在這裏修行,繁衍,無數思緒從腦海中生出,儘是留戀,到如今它們都要離開了。
沒辦法這顆星辰如今也快要消失在茫茫的蒼茫中,它們這些山中的神聖,大地上的精靈也要被逼離開了,從此離開這片熟悉的土地,過上生死茫茫的漂流之路了,這之中無奈,讓這些活過不知多少歲月的生靈都開始迷茫了。
在最後的一聲聲怒吼中,這些身影伴隨一道道光芒飛向遠方,而今這片土地上最後的生靈也要離開了。
呼呼的寒風吹散著一切,茫茫的黑雪漫漫飛舞,像一首哀曲,為這些遠去的生靈送行。
在一條通向遠方的小路上,年輕人背着劍靜靜的走着,這些天裏,年輕人順着有人走過的痕迹一路向前走去,只不過隨着雪越來越大,這些痕迹也開始消失的無跡可尋。
好在最後年輕人找到一條小路,這條小路不知通向哪裏,但這確實是唯一條有人走過痕迹的地方,儘管這些痕迹稀薄的快要分不清了,但好歹還是有了些希望。
年輕人就這樣順着這條路走了十多天了,不知疲倦的走着,沒有後路,也沒有前路。
路越來越寬,人的痕迹也越來越多,好似前面就是一片新的世界。
終於不知走了多久的年輕人看到一座村莊,不,應該是部落,房屋密集,坐落有規律,初具一定規模。
看了看方向,年輕人向著部落走去。
隨着年輕人的到來,部落的人也發現這個年輕人,幾個小孩和幾個青年人圍了上來。
旁邊幾個婦人對年輕人指指點點。
「這誰呀!沒見過!!」
「年輕人,不知你到我們部落有何事?」這時一個看起來很有威信的長者走了過來,隨着他的到來,周圍不論是青年人還是婦人,都向這位長者問好,
「族長。」就連幾個調皮的孩子也都在父母嚴厲的眼神中安靜了下來。
年輕人看着老者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周圍,一語不發。
老者對年輕人的無視並不生氣,年紀大了,脾氣也好多了!
年輕人沉默不語,迷茫又滄桑!
看到自己尊敬的族長兩次被年輕人無視,周圍的人有些生氣了。
「年輕人是否過分了?」一個強壯的青年人有些不滿的對年輕人說道,畢竟是一位深受敬重長者在問話,無論如何也不該如此!
「就是,你到底是誰?」周圍人開始不高興的指責年輕人。
「年輕人,不知我們有什麼能幫到你嗎?」族長制止了周圍人,仍然和睦的對年輕人問道。
年輕人還是沒有說話,眼神越來越平靜,像是陷入了某種思緒。
對於年輕人這種行為,周圍人的怒火再也收不住了、
「族長,別和他廢話,讓我把他扔出去!」一個大漢挽起了袖子,準備動手。
「趙大叔,不要動手,我看他好像不是故意的?」一個小姑娘怯生生的拉住大漢,指著年輕人說道。
聽見女孩的話,年輕人抬起了頭,看着女孩。
「族長,我好像見過他?」就在此時,另外一個青年人,有些遲疑的看着年輕人向族長說道。
聽到這句話,年輕人仍然沒有任何錶示,一動不動木然的看着小女孩,像是陷在某些思緒中還沒有醒過來。
「恩?李峰你說。」族長看了眼年輕人,轉身看着部落這個青年人,周圍也疑惑的看着他,就連那個怯生生的小姑娘也睜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這個青年人。
她總感覺這個人的目光和別人不一樣,透露著一股難以言明的滄桑!
李峰看着周圍這麼多人看着自己頓時有點臉紅,鬧了撓腦袋,指著年輕人說道。
「我見過他,他是落水村的人,我和戰叔去落水村時見過他,是不是戰叔。」李峰突然看到一個異常強壯遠勝其他人的人,有些高興向他問道,有了證人,彷彿底氣也足了許多!
這大漢非常強壯,他的臂膀感覺比小孩的腰還要粗的多,滿頭的黑髮,根根倒立,看起來倒是像極了一個窮凶極惡的大惡人。
周圍對這個大漢到來也很尊敬,連忙一聲聲「戰叔」問候道。不過這聲問候比起老人多了些敬畏。
戰叔對族長點了頭,就開始觀察起了年輕人。
「嗯?還真是他?」戰叔有些吃驚的看着這個年輕人。
「誰呀?戰叔快說說呀!到底是誰呀?」對於戰叔的吃驚周圍人的好奇心也跟着起來了,畢竟眼前這個年輕人透露著一股神秘!
「趙戰,你說怎麼回事?」族長沉穩的問道。
「族長我確實是見過他,上次我們出去狩獵,由於獵物的問題,我們走的有點遠,其中就到過這落水村,我見他的時候他就在溪邊磨劍,當時印象挺深的,記得好像都有快七八年了吧!我當時挺累的進村后就找地方休息去了,更多我就不太清楚了,李峰我記得當時你小子挺活躍的,在落水村到處溜達,把你知道給族長說說看。」趙戰還是挺敬重這個老族長的,語氣很客氣!
「是,戰叔還有族長,如果他真是落水村的,我絕對記得,那印象真是太深刻了,儘管如今都過了七八年時光,我還記得很清楚」李峰有些得意說道。
「別廢話那麼多,說重點。」趙戰不滿的看着李峰。年輕人好像隨着李峰的話漸漸的從思緒中醒來,也看着李峰,眼神中像是透露著思索與求解。